第 37 章
把大象关进冰箱理论上可以分几步？
很简单。
只需三步：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将大象塞进去；第三步，关紧冰箱门。
那么抢劫银行理论上可以分几步呢？
同样是三步：第一步，进入银行；第二步，实施抢劫；第三步，逃离银行。
当然这都是“理论而言”。
现实中抢劫银行可不简单，它复杂得多。
三个大步骤下面还需细分成n个小步骤，让整个环节呈现清晰明朗的链式结构，其中任意一个步骤出了问题，这个链条就会完全作废。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抢劫环节成立的前提——制定完善的抢劫计划。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完善的计划包括但不局限于囤积火力、筹备行动人选、安排任务分工和逃跑路线等等。
历史告诉尤娜，即兴犯罪往往会走向失败，但有预谋的犯罪成功率通常很高。
比如，著名的肯尼迪家族遇刺事件。
*
哥谭郊区，坟场附近有间荒废的房屋，树林茂密，光线幽暗，遮掩效果极佳，屋外堆满了石头和混凝土沙袋，围成小型工事堡垒。
将近黄昏，残阳也穿不透哥谭厚厚的云层。如果有人进入这座堡垒，他们不难发现，这里堆满了热武器，大都是外表略有磨损的“二手货”。
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数三硝基.甲苯（TNT）。
在World War II结束前，TNT一直被称为“炸药之王”，1吨的TNT能炸飞法国埃菲尔铁塔。
现在，它宛如虫卵铺满一个个箱子，密密麻麻多达上百公斤，如果布置合理，能把哥谭的一整栋钢铁高楼炸翻天。
地下室灯光通明，最前方，男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地将图纸铺在白板上。
“这是，盖勒文银行的建筑结构设计图……”
在他的视角下。
好动症患者杰罗姆·瓦勒斯卡穿着斑马纹院服在地下室走来走去，跳来跳去，像是在巡逻地盘，又像是在舞台上表演，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
——尽管这个地下室小得根本称不上什么“地盘”和“舞台”。
更诡异的是，他的院友齐齐乖巧端坐，头部、眼珠随着杰罗姆而转动。
杰罗姆往东蹦蹦跳跳，他们就把头转向东，眼睛上上下下转；杰罗姆往西走，他们就把头转向西。
目光虔诚、狂热。
令人毛骨悚然。
唯一一个称得上正常的，只有坐在中间的那个女人。
她是全程都没看杰罗姆，但这反而让迈克尔感觉更糟糕了。
女人同样一身阿卡姆院服，戴着黑色蕾丝面具，那面具上缀满了羽毛，严实地遮挡住她超过四分之三的脸蛋，完全看不出长相。
她的眼神是无机质的极端冷漠，眼皮居然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他，那种扑面而来的强烈窒息感、压迫感简直让他寒毛直竖。
他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机器人。
一个长得极其像人类的机器人。
恐怖片也没有这一幕恐怖！
——因为她就出现在他眼前，真实可见。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毕业于芝加哥洛约拉大学建筑系，有建筑工程硕士学位，是盖勒文银行的总设计师。曾经他有多为自己能接到这份订单感到自豪，现在他就有多后悔。
这群疯子！
居然要拉着他一起抢劫盖勒文银行！
想到这，迈克尔心乱如麻。
死亡在他眼里并不可怕，他怕的是让自己的哥哥目睹他悲惨的死相。
他们肯定敢杀人。
而且杀人手法极不人道。
——“疯人帮”恶名远扬，没有一个哥谭人不知道。
还好他不用露面当劫匪，只需要给他们提供专业的知识讲解。
“我们可以看到盖勒文银行有两层楼。”
“走进一楼大门，正前方是咨询台，现金保险箱和报警按键都放在咨询台下面，银行职员受过系统性培训，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员，就会立即按下报警器。”
“保安的休息室在咨询台左边，咨询台右边是男女卫生间……”
“二楼只向贵宾和工作人员开放，正中间是个服务柜台，它周围是贵宾服务室、茶水间、卫生间、资料室、普通职员办公室、财务部、副行长办公室、国际业务部……”
也许是那一向冷静的头脑发挥了作用，也许是专业知识赋予了他勇气和力量，又或者是知道“疯人帮”需要他，迈克尔越讲越流畅。
还有些小小的自得。
——毕竟以他这个年纪，能揽下一所大型商业银行的建筑方案设计，委实难得。
直到那个女人打断了他。
“No offence，但斯科菲尔德先生，我们是抢劫犯，不是那些想要参观银行的游客。”
“你觉得我们需要听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吗？”
“……”迈克尔悻悻道，“Nope…”
尤娜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但凡决定要做一件事，那这件事必然走向成功，因为她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于是迈克尔就迎来了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好学生”。
她身上的黑白条纹是如此刺眼，彰显着她非同常人的身份。
她的问题也非常多——
“讲讲金库的位置，它有多大，是什么锁，建造的时候外包给哪家公司了；建筑墙体用的具体材料，它的防弹效果怎么样；盖勒文银行有没有监控，监控分布点在哪，附近的排水道走向，以及通风管道的尺寸大小……”
“还有，我要更多盖勒文银行内部和外部的现场照片。”
“尽可能详细，角度越多越好。”
“你知道的，我们干的可是精细活。”尤娜说。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一一解答。
但始终有份疑虑：这个女人怎么思路这么清晰，看起来既正常又不正常的。
她真是来自阿卡姆疯人院的精神病吗？
难道所谓“疯人帮”其实是别人手中的刀，他们的犯罪全都不是即兴犯罪，幕后首脑是这女人？
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
作为自由国度，美利坚到处是枪支、暴力、dp，更不缺乏抢劫银行的罪犯，胆子大的甚至能把主意打到一国总统身上。
只是一群精神病在哥谭疯狂犯罪，这种震撼人心聚集力、破坏力、传染力，是迈克尔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现在他们又要策划一场银行大劫案……
精神病不可怕，可怕的是无视生命、道德、法律，具有强烈反社会倾向，同时还被人深度操控的精神病。
耶稣听了，恐怕都要摇头，庆幸自己早死在了千年前。
迈克尔内心升起深深的警惕。
尤娜不知道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已经怀疑起她的“人设”，她坐在一群精神病中间，无视疯狂找存在感的杰罗姆，兀自思考着。
如果把一切当成考试。
她面临的第一道题目是很简单的排序题。
按照美利坚法律，一般情况下，杀人的罪行大于抢劫的罪行。
所以尤娜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故事，把杰罗姆的兴趣从杀人引到其他事上。
当然，抢劫国家银行和抢劫商业银行不能相提并论，非精神病抢劫和精神病抢劫也不能相提并论。
非精神病胆敢抢劫国家银行，下场极可能是被视为超级恐怖.fen子，就地枪毙，为自由美利坚添砖加瓦；抢劫商业银行，损坏的利益蛋糕更小一些，且行为没被赋予政治意义，劫匪就能利用人质，与当地警方进行谈判。
精神病就更不一样了，这身阿卡姆院服简直是免死盾牌。
GCPD只会绞尽脑汁想着把精神病人关回阿卡姆，而非向FBI求助，又或是一狙了事。
但这不意味着抢劫全过程没有危险。
而且，尤娜知道自己可没有“精神病豁免权”。
生命安全是一方面。
个人隐私也很重要。
她是爱聚光灯下的生活，爱别人对自己的追捧与赞美，但这不代表她愿意在众目睽睽下成为抢劫银行的犯罪分子。
是，她是戴着面具，行动时还能借助道具做一些形象伪装，可谁说这样就能百分百安全、百分百保密？
“J，我觉得分工合作更有效率。”尤娜暗戳戳试探起杰罗姆的底线，“我可以在银行外面支援你们。”
“HAHA，没门～”
“我说过——你必须亲自加入！”杰罗姆·瓦利斯卡眯起眼睛。
尤娜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容质疑、不容反对，一颗心彻底死了大半。
可恶的哥谭！
可恶的杰罗姆！
但你要问尤娜有没有后悔来到哥谭。
那必然是没有的。
“斯科菲尔德先生，你的衣服尺码是什么？”她问。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报出衣服尺码。
见那个蒙面女人点头，他才后知后觉：遭了！
不是说他只需要提供自己的头脑吗，怎么看架势，他像是要加入抢劫现场成为劫匪？！
“这……”
他是正常人啊，没有抢劫这种小众癖好啊。
刚开口想反对，可看了一眼女人无机质的冷漠眼神，以及杰罗姆·瓦勒斯卡蛇一样的眼睛，他顿时抿紧嘴巴，一言不发。
审时度势永远是迈克尔·斯科菲尔德的优点。
尤娜将一切尽收眼底，双臂交叉在胸前。
气氛一时僵持。
突然。
一个人走进地下室，跟杰罗姆说了一些话。
尤娜认得他。
这人是杰罗姆在哥谭的疯狂追随者，但他并非来自阿卡姆疯人院。
也因此，他不用正式参与犯罪行动。
不过他为了杰罗姆，自告奋勇，一直在坟场附近当“守门员”，踢掉任何想闯进门的“足球”。
“哇哦，看来～我们这来了新客人！”杰罗姆看向她，笑得不怀好意。
尤娜顿感不妙。
只见三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着踢进门。
——果然是沃尔特·怀特和杰西·平克曼！
等等，那个亚裔又是谁？
很简单。
只需三步：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将大象塞进去；第三步，关紧冰箱门。
那么抢劫银行理论上可以分几步呢？
同样是三步：第一步，进入银行；第二步，实施抢劫；第三步，逃离银行。
当然这都是“理论而言”。
现实中抢劫银行可不简单，它复杂得多。
三个大步骤下面还需细分成n个小步骤，让整个环节呈现清晰明朗的链式结构，其中任意一个步骤出了问题，这个链条就会完全作废。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抢劫环节成立的前提——制定完善的抢劫计划。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完善的计划包括但不局限于囤积火力、筹备行动人选、安排任务分工和逃跑路线等等。
历史告诉尤娜，即兴犯罪往往会走向失败，但有预谋的犯罪成功率通常很高。
比如，著名的肯尼迪家族遇刺事件。
*
哥谭郊区，坟场附近有间荒废的房屋，树林茂密，光线幽暗，遮掩效果极佳，屋外堆满了石头和混凝土沙袋，围成小型工事堡垒。
将近黄昏，残阳也穿不透哥谭厚厚的云层。如果有人进入这座堡垒，他们不难发现，这里堆满了热武器，大都是外表略有磨损的“二手货”。
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数三硝基.甲苯（TNT）。
在World War II结束前，TNT一直被称为“炸药之王”，1吨的TNT能炸飞法国埃菲尔铁塔。
现在，它宛如虫卵铺满一个个箱子，密密麻麻多达上百公斤，如果布置合理，能把哥谭的一整栋钢铁高楼炸翻天。
地下室灯光通明，最前方，男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地将图纸铺在白板上。
“这是，盖勒文银行的建筑结构设计图……”
在他的视角下。
好动症患者杰罗姆·瓦勒斯卡穿着斑马纹院服在地下室走来走去，跳来跳去，像是在巡逻地盘，又像是在舞台上表演，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
——尽管这个地下室小得根本称不上什么“地盘”和“舞台”。
更诡异的是，他的院友齐齐乖巧端坐，头部、眼珠随着杰罗姆而转动。
杰罗姆往东蹦蹦跳跳，他们就把头转向东，眼睛上上下下转；杰罗姆往西走，他们就把头转向西。
目光虔诚、狂热。
令人毛骨悚然。
唯一一个称得上正常的，只有坐在中间的那个女人。
她是全程都没看杰罗姆，但这反而让迈克尔感觉更糟糕了。
女人同样一身阿卡姆院服，戴着黑色蕾丝面具，那面具上缀满了羽毛，严实地遮挡住她超过四分之三的脸蛋，完全看不出长相。
她的眼神是无机质的极端冷漠，眼皮居然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他，那种扑面而来的强烈窒息感、压迫感简直让他寒毛直竖。
他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机器人。
一个长得极其像人类的机器人。
恐怖片也没有这一幕恐怖！
——因为她就出现在他眼前，真实可见。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毕业于芝加哥洛约拉大学建筑系，有建筑工程硕士学位，是盖勒文银行的总设计师。曾经他有多为自己能接到这份订单感到自豪，现在他就有多后悔。
这群疯子！
居然要拉着他一起抢劫盖勒文银行！
想到这，迈克尔心乱如麻。
死亡在他眼里并不可怕，他怕的是让自己的哥哥目睹他悲惨的死相。
他们肯定敢杀人。
而且杀人手法极不人道。
——“疯人帮”恶名远扬，没有一个哥谭人不知道。
还好他不用露面当劫匪，只需要给他们提供专业的知识讲解。
“我们可以看到盖勒文银行有两层楼。”
“走进一楼大门，正前方是咨询台，现金保险箱和报警按键都放在咨询台下面，银行职员受过系统性培训，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员，就会立即按下报警器。”
“保安的休息室在咨询台左边，咨询台右边是男女卫生间……”
“二楼只向贵宾和工作人员开放，正中间是个服务柜台，它周围是贵宾服务室、茶水间、卫生间、资料室、普通职员办公室、财务部、副行长办公室、国际业务部……”
也许是那一向冷静的头脑发挥了作用，也许是专业知识赋予了他勇气和力量，又或者是知道“疯人帮”需要他，迈克尔越讲越流畅。
还有些小小的自得。
——毕竟以他这个年纪，能揽下一所大型商业银行的建筑方案设计，委实难得。
直到那个女人打断了他。
“No offence，但斯科菲尔德先生，我们是抢劫犯，不是那些想要参观银行的游客。”
“你觉得我们需要听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吗？”
“……”迈克尔悻悻道，“Nope…”
尤娜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但凡决定要做一件事，那这件事必然走向成功，因为她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于是迈克尔就迎来了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好学生”。
她身上的黑白条纹是如此刺眼，彰显着她非同常人的身份。
她的问题也非常多——
“讲讲金库的位置，它有多大，是什么锁，建造的时候外包给哪家公司了；建筑墙体用的具体材料，它的防弹效果怎么样；盖勒文银行有没有监控，监控分布点在哪，附近的排水道走向，以及通风管道的尺寸大小……”
“还有，我要更多盖勒文银行内部和外部的现场照片。”
“尽可能详细，角度越多越好。”
“你知道的，我们干的可是精细活。”尤娜说。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一一解答。
但始终有份疑虑：这个女人怎么思路这么清晰，看起来既正常又不正常的。
她真是来自阿卡姆疯人院的精神病吗？
难道所谓“疯人帮”其实是别人手中的刀，他们的犯罪全都不是即兴犯罪，幕后首脑是这女人？
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
作为自由国度，美利坚到处是枪支、暴力、dp，更不缺乏抢劫银行的罪犯，胆子大的甚至能把主意打到一国总统身上。
只是一群精神病在哥谭疯狂犯罪，这种震撼人心聚集力、破坏力、传染力，是迈克尔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现在他们又要策划一场银行大劫案……
精神病不可怕，可怕的是无视生命、道德、法律，具有强烈反社会倾向，同时还被人深度操控的精神病。
耶稣听了，恐怕都要摇头，庆幸自己早死在了千年前。
迈克尔内心升起深深的警惕。
尤娜不知道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已经怀疑起她的“人设”，她坐在一群精神病中间，无视疯狂找存在感的杰罗姆，兀自思考着。
如果把一切当成考试。
她面临的第一道题目是很简单的排序题。
按照美利坚法律，一般情况下，杀人的罪行大于抢劫的罪行。
所以尤娜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故事，把杰罗姆的兴趣从杀人引到其他事上。
当然，抢劫国家银行和抢劫商业银行不能相提并论，非精神病抢劫和精神病抢劫也不能相提并论。
非精神病胆敢抢劫国家银行，下场极可能是被视为超级恐怖.fen子，就地枪毙，为自由美利坚添砖加瓦；抢劫商业银行，损坏的利益蛋糕更小一些，且行为没被赋予政治意义，劫匪就能利用人质，与当地警方进行谈判。
精神病就更不一样了，这身阿卡姆院服简直是免死盾牌。
GCPD只会绞尽脑汁想着把精神病人关回阿卡姆，而非向FBI求助，又或是一狙了事。
但这不意味着抢劫全过程没有危险。
而且，尤娜知道自己可没有“精神病豁免权”。
生命安全是一方面。
个人隐私也很重要。
她是爱聚光灯下的生活，爱别人对自己的追捧与赞美，但这不代表她愿意在众目睽睽下成为抢劫银行的犯罪分子。
是，她是戴着面具，行动时还能借助道具做一些形象伪装，可谁说这样就能百分百安全、百分百保密？
“J，我觉得分工合作更有效率。”尤娜暗戳戳试探起杰罗姆的底线，“我可以在银行外面支援你们。”
“HAHA，没门～”
“我说过——你必须亲自加入！”杰罗姆·瓦利斯卡眯起眼睛。
尤娜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容质疑、不容反对，一颗心彻底死了大半。
可恶的哥谭！
可恶的杰罗姆！
但你要问尤娜有没有后悔来到哥谭。
那必然是没有的。
“斯科菲尔德先生，你的衣服尺码是什么？”她问。
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报出衣服尺码。
见那个蒙面女人点头，他才后知后觉：遭了！
不是说他只需要提供自己的头脑吗，怎么看架势，他像是要加入抢劫现场成为劫匪？！
“这……”
他是正常人啊，没有抢劫这种小众癖好啊。
刚开口想反对，可看了一眼女人无机质的冷漠眼神，以及杰罗姆·瓦勒斯卡蛇一样的眼睛，他顿时抿紧嘴巴，一言不发。
审时度势永远是迈克尔·斯科菲尔德的优点。
尤娜将一切尽收眼底，双臂交叉在胸前。
气氛一时僵持。
突然。
一个人走进地下室，跟杰罗姆说了一些话。
尤娜认得他。
这人是杰罗姆在哥谭的疯狂追随者，但他并非来自阿卡姆疯人院。
也因此，他不用正式参与犯罪行动。
不过他为了杰罗姆，自告奋勇，一直在坟场附近当“守门员”，踢掉任何想闯进门的“足球”。
“哇哦，看来～我们这来了新客人！”杰罗姆看向她，笑得不怀好意。
尤娜顿感不妙。
只见三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着踢进门。
——果然是沃尔特·怀特和杰西·平克曼！
等等，那个亚裔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