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尤娜选择性地说了一些实话。
“Woo！”杰罗姆恶意满满地调侃道：“如此～可怜的男孩！”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颈窝里，每一次发声都带着明显的振动感，口腔张开，热流拂上柔软敏感的肌肤，周边泛起鸡皮疙瘩。
尤娜身子不自然紧绷着，向前一步，拉开与杰罗姆的距离，“J，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
在对杰罗姆·瓦勒斯卡提要求时，尤娜向来有话直说。
因为这家伙，非常会得寸进尺。
“HAHAHAHA！”杰罗姆既没同意也没生气，反倒像是孩童发现了好玩的玩具，旁若无人地蹦跳着，东走走西停停，险些碰到躲闪中的尤娜，“你是在转嫁风险。”
“让我～猜猜！”
“你只需要回答‘yes’或‘no’！”他歪头。
尤娜无奈问：“猜什么？”
就当陪玩问答游戏好了。
“你讨厌路易斯·杨。”杰罗姆压低眉骨，邪邪一笑。
尤娜：“……yes。”
虽然很想说“no”，但见鬼的，他怎么会知道？
她可是带着面具呢。
要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尤娜真要以为杰罗姆会读心术了。
“你讨厌他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太幸福！”杰罗姆凑近，直视尤娜碧绿的双眼。
尤娜刚想反驳，将责任推卸给路易斯·杨本人，说他太乐观、看不清处境、对她这个陌生人太热情，她警惕心重，不习惯。
可这不就是路易斯·杨生长在幸福的环境中的表现吗？
思考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尤娜怔怔然愣在原地。
“……yes。”她说。
“比起幸福的人，你更喜欢遭遇过不幸的人。”杰罗姆继续咧嘴大笑。
反正在杰罗姆面前，说谎没有意义，尤娜坦然道：“yes。”
“你与爱德华·弗朗分手，是因为他变得幸福，你失去了对他的兴趣。”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尤娜反应了一会才想起爱德华是谁。
她蹙眉，“……no。”
“谎言！”杰罗姆猛地拿开尤娜的面具，看着她的脸，笑容诡异，“真正的爱，是紧紧抓住，永远不放手。”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哦，小沃尔特似乎也说过。
只不过他说，爱是成全，是牺牲自我。
尤娜坦白：“好吧。”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但也有别的原因。”
闻言，杰罗姆笑得更夸张了，“HAHAHAHA！这种虚伪的谎言，我才不信！”
尤娜翻了个白眼，你爱信不信。
——杰罗姆仿佛有受害者妄想症，非要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
想到这，尤娜内心古怪，明明被甩的是爱德华，怎么是杰罗姆来质问她？
“你情愿怜悯他人，也不愿被人怜悯。”杰罗姆橘红色的头发张扬且肆意，语气充满辛辣的嘲讽意味，“因为怜悯是一种特权——强者施加于弱者的特权。”
这回尤娜不回答了。
或者说，她没必要回答。
她冷眼看着杰罗姆，面无表情。
“HAHAHAHA！”看着尤娜眸中隐隐闪过的怒火，杰罗姆狂笑。
他吹着口哨，怪里怪气地歌咏着，“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救世主～真正能拯救我们的，从来只有我们自己～”
从来就不存在什么英雄与救世主。
存在的是在真心诚意中，夹杂着私欲的，光暗交织的人类。
尤娜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道德卫士，也不是百分百的大善人。
她与圣父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对“黑暗”的容忍度。
迈克尔靠着奋斗，靠着哥哥的扶持，从底层逆袭，有了今日的成功，他认为世界是正义与光明居上，为此，他要将不堪的黑暗狠狠甩在身后。
杰罗姆从未见过光明，他在哥谭这个巨大的炼狱熔炉里，被反复捶打，终于彻底黑化，陷入疯狂。
同样是人，却被现实划分命运，走上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而尤娜，她踏上的是第三条道路。
——与光同尘。
人类还未诞生之际。
神说，要有光。
于是混沌一分为二，曾经的渊面黑暗引来第一缕阳光。
世界本就由光明与阴暗组成，人性本就复杂、善恶交错。
亲近光明也许是部分人类的本能，可要是看不见光明下真实的世界，那他就是天真；亲近黑暗也许是部分人类的堕落，但社会的黑暗往往不是他们所带来的。
尤娜辗转过无数个寄养家庭，几十人挤同一间屋子的贫穷、寄人篱下的白眼、成年男人阴晦下流的欲望、催债势力的终日骚扰，这些年幼的她全都经历过。
靠着“自我包装”，靠着“自我抹黑”，她无师自通地饰演起狂躁症精神病、反社会杀人犯、天生坏种，利用人们对“恶”的恐惧，她得以自救，远离恶的深渊。
多么幸运，也多么讽刺。
而在好莱坞，演员这份职业，说好听点、艺术一点，是将“虚拟的角色”相对真实地表现出来；现实一点讲，他们跟马戏团的小丑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全是取悦观众的“商品”。
有的演员浑浑噩噩，未开窍的脑袋完全认识不到这一点，反而快乐过完这一生。
有的演员隐约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又无法明确表达，只知道自己青睐“艺术片”更甚于“商业大片”——那会让他更能拥有作为演员的“尊严”。
有的演员是过分清醒，那他的结局要么是息影，要么是不幸患上精神问题——喜剧片就是一大重灾区，饰演喜剧的人，往往是取悦了观众，却献祭了自己。
尤娜选择以“功利主义”打败“功利主义”。
——我确实是“商品”，但卖掉商品的钱，得分一部分给商品本人；我知道自己是“商品”，可我并不引以为耻，因为我把“包装商品”“售卖商品”当成了我的工作。
社会很现实，如果一个人主动承担了“商人”的工作，那他永远不会被看成“商品”。
高道德感、高自尊心、高廉耻感的人，在如今的名利场根本走不远。
甚至拿不到那张至关重要的“入场劵”。
“你是想表达什么？”尤娜问，“想看我恼羞成怒吗？”
她是感到一些被冒犯的不适，可这点无关痛痒的冒犯，尤娜根本不在乎。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杰罗姆哈哈大笑，笑得癫狂，“HAHA！no no no～”
“我只是想说——你能看穿我，我能看穿你。”
“我们是soulmate！”
“天生一对！”
“HAHAHAHAHAHAHAHA！”
尤娜面露古怪，要不是知道杰罗姆·瓦勒斯卡是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她真要以为他在对自己表白了。
“你说得对。”她随口敷衍道。
也许杰罗姆想说的是——他们是天生一对的犯罪搭档。
杰罗姆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最佳辅助”。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尤娜心想。
也就是她不热衷于犯罪，不愿主动跳入那无底深渊。
——否则Boss的位置还能轮到他杰罗姆来坐吗？
*
价值五百万美刀的黄金有多重？
1994年，市场上黄金的平均价格为378美元/盎司。
常衡一盎司约28.3克，不过黄金属于金衡盎司范畴，一盎司约31.1克。
至此，答案呼之欲出。
——价值五百万美刀的黄金，总重超过0.4吨！
更别提盖勒文银行不止是金库有黄金，保险箱也有。这也就是说，杰罗姆一行人搞到的黄金，实际上价值早超过五百万美刀了。加上层层叠叠的美钞，总重至少超过1吨。
面对这浩大的搬运工程，阿卡姆们一开始还算“敬业”，后来，他们开始把鬼主意打到人质身上。
“快点！”
“你！别偷懒！”
“不干活，没美刀！”
明明这群喊着口号的“斑马”，才是需要被“农场主”挥鞭驱使的对象。
但此时此刻，身份调换，人模人样的，反而要当牛做马了。
在尤娜有意无意的推动下，劫匪与人质的关系，莫名其妙从生命至上的“匪质关系”，转变成了金钱至上的资本主义“雇佣关系”。
最初的担心受怕仿佛已成过往。
阿卡姆们将抢劫来的美刀，分给替自己干活的人质。
时薪20美刀，男女同工同酬，且远超平均水平，比在富人区端盘子还赚钱！
这种小恩小惠，使人质对劫匪的感情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金发前台克莱尔是快乐且痛苦着，累的浑身淌汗。她无比羡慕地看向角落里打鼾的波特——波特靠“香飘万里”的体味，成功逃脱了当牛做马的命运。
以前她看他是小丑，没想到真正的小丑，竟是她自己！
富家千金雪莉大胆反抗：“我才不要搬东西！喂，我家里有的是钱，你们把我放出去，我让daddy送你们一百万美刀！”
阿卡姆们笑嘻嘻：“没门！”
“为什么不让我干活！”看着别人挣钱，老太太简直痛心捶胸，她竭力向阿卡姆们推销自己，“别看我老了，其实我可有力气呢！想当年……”
阿卡姆们继续唱：“没门～”
像被按上发条，无数裹尸袋被快速运往指定的房间内，里面装满了璀璨的黄金与崭新的美钞。
搬运工作可以交给人质。
但如何将黄金运往外界，这仍是个秘密。
连迈克尔·斯科菲尔德都不知情。
*
临到半夜，天幕漆黑，城市在沉睡。
雨水疯狂下坠。
暴雨倾盆，使哥谭下水道的流速加快了些。
污水、雨水通过这些交错复杂的城市管道，奔流不息地去往郊外的废水处理厂。
某间昏暗的工厂内。
在高压水泵的作用下，水流混合着泥土，漫天金沙砰然洒下。
灯光照亮，金沙丝毫不掩耀眼光芒。
半空中，是一个巨大的特制滤网。
经过层层筛选，黄金留在滤网上，泥土沉淀，水流继续流向蓄水池。
杰西·平克曼不停按着按键，更换滤网，倒掉金沙，力气过人的罗伯特负责搬运金沙，而沃尔特·怀特负责将这些金沙重新熔成金条。
——无“盖勒文银行”标识的金条。
安全的金条。
“Woo！”杰罗姆恶意满满地调侃道：“如此～可怜的男孩！”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颈窝里，每一次发声都带着明显的振动感，口腔张开，热流拂上柔软敏感的肌肤，周边泛起鸡皮疙瘩。
尤娜身子不自然紧绷着，向前一步，拉开与杰罗姆的距离，“J，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
在对杰罗姆·瓦勒斯卡提要求时，尤娜向来有话直说。
因为这家伙，非常会得寸进尺。
“HAHAHAHA！”杰罗姆既没同意也没生气，反倒像是孩童发现了好玩的玩具，旁若无人地蹦跳着，东走走西停停，险些碰到躲闪中的尤娜，“你是在转嫁风险。”
“让我～猜猜！”
“你只需要回答‘yes’或‘no’！”他歪头。
尤娜无奈问：“猜什么？”
就当陪玩问答游戏好了。
“你讨厌路易斯·杨。”杰罗姆压低眉骨，邪邪一笑。
尤娜：“……yes。”
虽然很想说“no”，但见鬼的，他怎么会知道？
她可是带着面具呢。
要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尤娜真要以为杰罗姆会读心术了。
“你讨厌他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太幸福！”杰罗姆凑近，直视尤娜碧绿的双眼。
尤娜刚想反驳，将责任推卸给路易斯·杨本人，说他太乐观、看不清处境、对她这个陌生人太热情，她警惕心重，不习惯。
可这不就是路易斯·杨生长在幸福的环境中的表现吗？
思考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尤娜怔怔然愣在原地。
“……yes。”她说。
“比起幸福的人，你更喜欢遭遇过不幸的人。”杰罗姆继续咧嘴大笑。
反正在杰罗姆面前，说谎没有意义，尤娜坦然道：“yes。”
“你与爱德华·弗朗分手，是因为他变得幸福，你失去了对他的兴趣。”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尤娜反应了一会才想起爱德华是谁。
她蹙眉，“……no。”
“谎言！”杰罗姆猛地拿开尤娜的面具，看着她的脸，笑容诡异，“真正的爱，是紧紧抓住，永远不放手。”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哦，小沃尔特似乎也说过。
只不过他说，爱是成全，是牺牲自我。
尤娜坦白：“好吧。”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但也有别的原因。”
闻言，杰罗姆笑得更夸张了，“HAHAHAHA！这种虚伪的谎言，我才不信！”
尤娜翻了个白眼，你爱信不信。
——杰罗姆仿佛有受害者妄想症，非要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
想到这，尤娜内心古怪，明明被甩的是爱德华，怎么是杰罗姆来质问她？
“你情愿怜悯他人，也不愿被人怜悯。”杰罗姆橘红色的头发张扬且肆意，语气充满辛辣的嘲讽意味，“因为怜悯是一种特权——强者施加于弱者的特权。”
这回尤娜不回答了。
或者说，她没必要回答。
她冷眼看着杰罗姆，面无表情。
“HAHAHAHA！”看着尤娜眸中隐隐闪过的怒火，杰罗姆狂笑。
他吹着口哨，怪里怪气地歌咏着，“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救世主～真正能拯救我们的，从来只有我们自己～”
从来就不存在什么英雄与救世主。
存在的是在真心诚意中，夹杂着私欲的，光暗交织的人类。
尤娜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道德卫士，也不是百分百的大善人。
她与圣父迈克尔·斯科菲尔德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对“黑暗”的容忍度。
迈克尔靠着奋斗，靠着哥哥的扶持，从底层逆袭，有了今日的成功，他认为世界是正义与光明居上，为此，他要将不堪的黑暗狠狠甩在身后。
杰罗姆从未见过光明，他在哥谭这个巨大的炼狱熔炉里，被反复捶打，终于彻底黑化，陷入疯狂。
同样是人，却被现实划分命运，走上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而尤娜，她踏上的是第三条道路。
——与光同尘。
人类还未诞生之际。
神说，要有光。
于是混沌一分为二，曾经的渊面黑暗引来第一缕阳光。
世界本就由光明与阴暗组成，人性本就复杂、善恶交错。
亲近光明也许是部分人类的本能，可要是看不见光明下真实的世界，那他就是天真；亲近黑暗也许是部分人类的堕落，但社会的黑暗往往不是他们所带来的。
尤娜辗转过无数个寄养家庭，几十人挤同一间屋子的贫穷、寄人篱下的白眼、成年男人阴晦下流的欲望、催债势力的终日骚扰，这些年幼的她全都经历过。
靠着“自我包装”，靠着“自我抹黑”，她无师自通地饰演起狂躁症精神病、反社会杀人犯、天生坏种，利用人们对“恶”的恐惧，她得以自救，远离恶的深渊。
多么幸运，也多么讽刺。
而在好莱坞，演员这份职业，说好听点、艺术一点，是将“虚拟的角色”相对真实地表现出来；现实一点讲，他们跟马戏团的小丑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全是取悦观众的“商品”。
有的演员浑浑噩噩，未开窍的脑袋完全认识不到这一点，反而快乐过完这一生。
有的演员隐约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又无法明确表达，只知道自己青睐“艺术片”更甚于“商业大片”——那会让他更能拥有作为演员的“尊严”。
有的演员是过分清醒，那他的结局要么是息影，要么是不幸患上精神问题——喜剧片就是一大重灾区，饰演喜剧的人，往往是取悦了观众，却献祭了自己。
尤娜选择以“功利主义”打败“功利主义”。
——我确实是“商品”，但卖掉商品的钱，得分一部分给商品本人；我知道自己是“商品”，可我并不引以为耻，因为我把“包装商品”“售卖商品”当成了我的工作。
社会很现实，如果一个人主动承担了“商人”的工作，那他永远不会被看成“商品”。
高道德感、高自尊心、高廉耻感的人，在如今的名利场根本走不远。
甚至拿不到那张至关重要的“入场劵”。
“你是想表达什么？”尤娜问，“想看我恼羞成怒吗？”
她是感到一些被冒犯的不适，可这点无关痛痒的冒犯，尤娜根本不在乎。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杰罗姆哈哈大笑，笑得癫狂，“HAHA！no no no～”
“我只是想说——你能看穿我，我能看穿你。”
“我们是soulmate！”
“天生一对！”
“HAHAHAHAHAHAHAHA！”
尤娜面露古怪，要不是知道杰罗姆·瓦勒斯卡是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她真要以为他在对自己表白了。
“你说得对。”她随口敷衍道。
也许杰罗姆想说的是——他们是天生一对的犯罪搭档。
杰罗姆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最佳辅助”。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尤娜心想。
也就是她不热衷于犯罪，不愿主动跳入那无底深渊。
——否则Boss的位置还能轮到他杰罗姆来坐吗？
*
价值五百万美刀的黄金有多重？
1994年，市场上黄金的平均价格为378美元/盎司。
常衡一盎司约28.3克，不过黄金属于金衡盎司范畴，一盎司约31.1克。
至此，答案呼之欲出。
——价值五百万美刀的黄金，总重超过0.4吨！
更别提盖勒文银行不止是金库有黄金，保险箱也有。这也就是说，杰罗姆一行人搞到的黄金，实际上价值早超过五百万美刀了。加上层层叠叠的美钞，总重至少超过1吨。
面对这浩大的搬运工程，阿卡姆们一开始还算“敬业”，后来，他们开始把鬼主意打到人质身上。
“快点！”
“你！别偷懒！”
“不干活，没美刀！”
明明这群喊着口号的“斑马”，才是需要被“农场主”挥鞭驱使的对象。
但此时此刻，身份调换，人模人样的，反而要当牛做马了。
在尤娜有意无意的推动下，劫匪与人质的关系，莫名其妙从生命至上的“匪质关系”，转变成了金钱至上的资本主义“雇佣关系”。
最初的担心受怕仿佛已成过往。
阿卡姆们将抢劫来的美刀，分给替自己干活的人质。
时薪20美刀，男女同工同酬，且远超平均水平，比在富人区端盘子还赚钱！
这种小恩小惠，使人质对劫匪的感情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金发前台克莱尔是快乐且痛苦着，累的浑身淌汗。她无比羡慕地看向角落里打鼾的波特——波特靠“香飘万里”的体味，成功逃脱了当牛做马的命运。
以前她看他是小丑，没想到真正的小丑，竟是她自己！
富家千金雪莉大胆反抗：“我才不要搬东西！喂，我家里有的是钱，你们把我放出去，我让daddy送你们一百万美刀！”
阿卡姆们笑嘻嘻：“没门！”
“为什么不让我干活！”看着别人挣钱，老太太简直痛心捶胸，她竭力向阿卡姆们推销自己，“别看我老了，其实我可有力气呢！想当年……”
阿卡姆们继续唱：“没门～”
像被按上发条，无数裹尸袋被快速运往指定的房间内，里面装满了璀璨的黄金与崭新的美钞。
搬运工作可以交给人质。
但如何将黄金运往外界，这仍是个秘密。
连迈克尔·斯科菲尔德都不知情。
*
临到半夜，天幕漆黑，城市在沉睡。
雨水疯狂下坠。
暴雨倾盆，使哥谭下水道的流速加快了些。
污水、雨水通过这些交错复杂的城市管道，奔流不息地去往郊外的废水处理厂。
某间昏暗的工厂内。
在高压水泵的作用下，水流混合着泥土，漫天金沙砰然洒下。
灯光照亮，金沙丝毫不掩耀眼光芒。
半空中，是一个巨大的特制滤网。
经过层层筛选，黄金留在滤网上，泥土沉淀，水流继续流向蓄水池。
杰西·平克曼不停按着按键，更换滤网，倒掉金沙，力气过人的罗伯特负责搬运金沙，而沃尔特·怀特负责将这些金沙重新熔成金条。
——无“盖勒文银行”标识的金条。
安全的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