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半的手机闹钟响起，何栩栩骂了声该死，把闹铃按掉，顺道把手机调整静音状态，翻个身拉起被子继续睡觉，就她以往梦见帅哥的经验看来，只要意志坚定，继续睡下去是极有可能强制进入上一个梦境的。这次她决定要好好看看梦里电脑上的信息，因为她刚才梦见一次性收到的几十封offer挤爆了邮箱。
这是何栩栩失业的第31天。31天前，何栩栩在办公室把她的顶头上司采购经理王中原狠抽了一记耳光，然后在一众不可置信的眼光中，拿着她刚签的解约补偿协议，潇洒的离开了和瑞集团。
这一回没能继续梦见offer的事情，倒是直接梦到王中原被自己抽完耳光，在众目睽睽下捂着脸跑出了公司，周围的同事都竖起了大拇指说自己这是肃清毒瘤为司除害，接着公司的邮件弹出，说因为何栩栩在此次清风行动中的卓越表现，特升职为采购经理，年薪80万。
“何栩栩，何栩栩。”何栩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倒先清醒，直觉一阵莫名紧张。这不是她妈张靖芳的声音吗？正坐在电脑前因为突如其来的升职加薪乐的合不拢嘴的何栩栩，反射性地起身回头四下看了眼，并没有见到她妈，正奇怪张靖芳的声音怎么传自己公司来了，突然就感觉身体一凉，眯缝着眼一看，完了，她妈真来了。
张靖芳一大早给何栩栩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接，就有莫名的火苗在心里烧，她最烦电话打不通这事儿，跟何栩栩也说过无数次，既然打不通，那还要手机干嘛？难道等自己哪天摔折了死家里都没人管？
从家里赶来的一路上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现在的孩子们找工作都不容易，抖音小新闻里天天都报道失业率攀升大学生毕业即失业的新闻，所以也不能怪自己闺女一时间找不到工作，自己作为母亲更不能给孩子过多压力等等，终于把火苗给压下去了。结果开门一看，好家伙，都9点了，自己闺女还在床上挺尸。这好不容易弄熄的火苗就被点着了，想着既然这大环境不好，自己多少得努努力呀，不说出去面试，你上网投投简历也好过躺平吧，难不成还真想当条啃老的咸鱼？就自己那几千块钱退休工资？又想到自己一大早又是订车票又是公交转地铁的往这边赶，敢情人家压根没把找工作当回事，这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就烧起来了，也不管这家里多少度孩子会不会感冒，直接哗啦一下掀了何栩栩的被子，然后径直走到窗户边刷的一下打开了窗帘，然后满意的看了眼何栩栩，我看你还怎么睡。
何栩栩本能的蜷起了身子，拿枕头盖在头上，企图阻绝突然闯进屋子的刺眼阳光和来自四环路上汽车轰鸣的噪音，嘟囔了一声准备继续眯一会顺道回味一下刚才的美梦，就听见叮铃咣啷一通响，何栩栩透过枕头缝看了一眼，张靖芳正暴躁的抓起衣柜里的衣服往箱子里扔。
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
何栩栩顿时清醒过来，想着这房子还挂在张靖芳名下，自己那点积蓄顶多支撑个半年，之后再找不到工作还不得指着自己的老母亲养活，不管张靖芳今天这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就老老实实让她把这邪火发了，然后该干嘛干嘛。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下床，顺道翻手扣上了行李箱盖，稍一酝酿，再抬头时已是红了眼眶，
“妈，你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吗？”
张靖芳也不看她，大手一挥把还站在面前的何栩栩扒拉到一边，打开箱子继续收拾，“少废话，一会的高铁，跟我去五台山。”
“要让我出家？妈呀，我这不就刚失业一个月吗，怎么就到要出家的地步。。。”
何栩栩这奇特的脑回路把张靖芳给逗乐了，于是顺着何栩栩的话往下说：“我打听了，五台山的庙里正在招采购。”
等火急火燎的赶到高铁站上了车，张女士才说起去五台山的缘由，原来一大早楼下李阿姨上门送喜糖，说她家刚毕业的孩子找到了工作，还是世界500强。一顿恭喜之后，张女士免不了感叹自己孩子失业的事情，希望对方帮何栩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岗位。对方当即给出了个主意，并且用切身经验证实了这个主意极高的可信度，“张姐，您就带着栩栩去一趟五台山好好求求五爷，找工作这事儿肯定成，我上周才去的，这周就收到录用通知了。”张靖芳听到这儿已眼冒精光，想着自己也没其他门路可走，现眼下求神拜佛确是唯一的出路了，当即打开手机买了下午去五台山的车票。
于是就有了这趟临时起意的拜佛之旅。
此时两人正坐在到五台山的高铁上，张靖芳忙着在微信上跟邻居请教拜佛经验，哪个庙哪尊菩萨以什么顺序拜要不要提前准备贡品等等，把除去程车票之外的所有行程安排都甩给了何栩栩，何栩栩这才知道洒脱的张女士只定了去程的火车票，之后的住宿吃饭回程车票等等完全没有计划，这真是自己亲妈，自己这冲动性格和张女士如出一辙，
三两下定完酒店寺庙门票回城车票，何栩栩从背包里翻出一包鸡爪，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心不在焉的问张靖芳：“妈，你就这么着急着想要我出去工作？”
正潜心钻研拜佛之道的张靖芳放下手里的修仙视频，转过头看着津津有味啃鸡爪的自家闺女，一股颓败感油然而生，自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暗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闺女呀，你不着急吗？你这都一个月没工作了？”
张靖芳一辈子在国企干基层工作，勤勤恳恳，虽然没个一官半职，但胜在稳定踏实，上班按月发工资，不上班了还能按时拿退休金，就觉着工作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看到何栩栩这样突然离职还没下家，自己比当事人还着急。
“我哪是找不到工作？我是没仔细找，这不刚从云南回来吗？”
何栩栩仍然不知死活的拱火，这让张靖芳努力平复的血压又飙了上来。
“先说你没找到新工作就突然离职已经很不象样了，离职后不找工作直接出去玩了两周...”
何栩栩打断她妈的话头，含糊着说道：“我这不是拿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吗？”
一听补偿金，张靖芳就觉得这职离得蹊跷，以自己半辈子在国企的工作经验，被离职的采购多半是贪污受贿被举报了，单位会给一笔补偿金尽快了事儿。一想到这一点，不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一把抓住何栩栩正在啃鸡爪的手，稳了稳情绪，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从供应商那儿收了不该收的东西？”
何栩栩瞪大眼睛看着她妈，当然不知道自己这吃个鸡爪的功夫，怎么就被张靖芳女士编排出了一个贪污受贿的腐败故事，想着怎么解释才能让张靖芳能放下戒心赶紧转移话题，结果这么一迟疑，反倒是让张靖芳感觉自己的猜测被坐实了，“你看看你，我早说你学计算机的，毕业就该去做研发，你做什么采购呀，你非得要跟你爸...”
这句话何栩栩是听明白了，赶紧打断她妈的话：“妈，你别多想，是我那个项目终止，所以项目组的人都被遣散了。”看着张靖芳一脸的沮丧，想着刚才自己的理由说服力肯定不够，于是接着说道：“您想想啊，如果我真拿供应商好处了，这一旦被爆出来，那是要开除的，重则直接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了，公司怎么还会给我补偿金呢？补偿金一般是双方友好解除劳动合同时公司才会提供的赔偿，不信等回家我给您看补偿协议，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我刚说的离职原因。”何栩栩自然也是知道协议上是不会写这些的，不过当下的情况，也只能拿来先安抚了自己老妈欲将崩溃的心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
“保证不骗您，不信您可以打我以前单位人事的电话问问。”何栩栩一边说，一边准备拿糊满辣椒油的手伸进张靖芳的背包里掏手机，被张靖芳一巴掌拍了过去，何栩栩抿嘴一笑，知道自己这算是蒙混过关了，因为有洁癖的张靖芳女士宁可相信何栩栩这半真半假的话，也不愿意弄脏自己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张靖芳一颗因为怀疑自己闺女违法乱纪而悬着的心暂时是放下了，又回到了找工作的话题上：“虽说你找工作才找了两个星期，但是这失业的人就像那缸里的酸菜，时间一长，就直接沉坛了，更加没人要。再说你手上那点赔偿金能够你多长时间？花完了呢？真等着啃老啊，我就那一个月几千块钱的退休工资，能够你干嘛？”
“我又没说我找不到工作，真没必要去求神...”
还没说完，何栩栩的胳膊就被张靖芳狠拧了一把。“你住嘴吧，咱们得虔诚，知道吗？神仙都听听得见。”张靖芳伸出手指，指了指车厢顶，再想想何栩栩刚才说找得到工作的话，觉得还是不靠谱，“我那群老姐妹我都挨个问了，人家孩子们也都是靠谱大单位的，都说现在形势不好失业率高各处都裁员，你又怎么能保证找得到？都说大学生毕业即失业。”
“那倒也不至于和毕业生一样，最起码我也是有工作经验的熟手。”何栩栩说着这话，自己心里反倒是突然没了底气，因为从这两周找工作的实际反馈看来，有工作经验也不一定能找到。
张靖芳看着这会儿蔫头耷脑坐在一边的闺女，一副没志气的样子，不免又责怪了起来：“你说说你这4、5年的班是白上了吗？怎么就会找不到工作呢？”
“是啊，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
刚离职的时候，何栩栩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带着一份肯定会找到工作的自信心和一笔从天而降的赔偿金，天南海北的玩了一圈，把自己平时没时间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可美梦终有结束的一天，等回到现实登录网站一投简历，发现心仪的公司没一家联系自己，撞上的一些不知名公司，也都在问到自己上家公司的离职原因后，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不知道呀，可能真是就业环境不好吧，听说一个外卖员的工作都抢破头。”何栩栩找了个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儿的理由搪塞过去，毕竟大环境也不是凭谁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至于真实原因嘛，说简单点就是自己一个冲动把老板给打了，打人视频还被发到网上，导致自己在这个圈子快混不下去，只不过这是她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事情。当下的何栩栩只能对自己动手打人的那段经历守口如瓶，她很清楚这个事儿是万万不能告诉张靖芳的，因为拿脚趾头都能想到张靖芳听到这个之后的反应，肯定找被自己打的那孙子算账。
张靖芳听到这儿，也不再问其他，既然找不到，那就全寄希望于佛祖吧，“你这次去五台山就好好拜拜，你只要诚心，佛祖肯定听得到。”
“不过您为什么非得去五台山呢？咱们那一片儿怎么说也应该是雍和宫的神仙们负责呀。”何栩栩跟她妈胡诌。
“都得拜，等拜完五台山回来，咱们也去趟雍和宫拜拜。”
“不如都来一遍吧，潭柘、红螺、卧佛”
“潭柘红螺是求生孩子的跟咱们这不搭边，卧佛寺求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求什么吗？”
“offer呀。”
这是何栩栩失业的第31天。31天前，何栩栩在办公室把她的顶头上司采购经理王中原狠抽了一记耳光，然后在一众不可置信的眼光中，拿着她刚签的解约补偿协议，潇洒的离开了和瑞集团。
这一回没能继续梦见offer的事情，倒是直接梦到王中原被自己抽完耳光，在众目睽睽下捂着脸跑出了公司，周围的同事都竖起了大拇指说自己这是肃清毒瘤为司除害，接着公司的邮件弹出，说因为何栩栩在此次清风行动中的卓越表现，特升职为采购经理，年薪80万。
“何栩栩，何栩栩。”何栩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倒先清醒，直觉一阵莫名紧张。这不是她妈张靖芳的声音吗？正坐在电脑前因为突如其来的升职加薪乐的合不拢嘴的何栩栩，反射性地起身回头四下看了眼，并没有见到她妈，正奇怪张靖芳的声音怎么传自己公司来了，突然就感觉身体一凉，眯缝着眼一看，完了，她妈真来了。
张靖芳一大早给何栩栩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接，就有莫名的火苗在心里烧，她最烦电话打不通这事儿，跟何栩栩也说过无数次，既然打不通，那还要手机干嘛？难道等自己哪天摔折了死家里都没人管？
从家里赶来的一路上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现在的孩子们找工作都不容易，抖音小新闻里天天都报道失业率攀升大学生毕业即失业的新闻，所以也不能怪自己闺女一时间找不到工作，自己作为母亲更不能给孩子过多压力等等，终于把火苗给压下去了。结果开门一看，好家伙，都9点了，自己闺女还在床上挺尸。这好不容易弄熄的火苗就被点着了，想着既然这大环境不好，自己多少得努努力呀，不说出去面试，你上网投投简历也好过躺平吧，难不成还真想当条啃老的咸鱼？就自己那几千块钱退休工资？又想到自己一大早又是订车票又是公交转地铁的往这边赶，敢情人家压根没把找工作当回事，这心头的火蹭的一下就烧起来了，也不管这家里多少度孩子会不会感冒，直接哗啦一下掀了何栩栩的被子，然后径直走到窗户边刷的一下打开了窗帘，然后满意的看了眼何栩栩，我看你还怎么睡。
何栩栩本能的蜷起了身子，拿枕头盖在头上，企图阻绝突然闯进屋子的刺眼阳光和来自四环路上汽车轰鸣的噪音，嘟囔了一声准备继续眯一会顺道回味一下刚才的美梦，就听见叮铃咣啷一通响，何栩栩透过枕头缝看了一眼，张靖芳正暴躁的抓起衣柜里的衣服往箱子里扔。
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
何栩栩顿时清醒过来，想着这房子还挂在张靖芳名下，自己那点积蓄顶多支撑个半年，之后再找不到工作还不得指着自己的老母亲养活，不管张靖芳今天这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就老老实实让她把这邪火发了，然后该干嘛干嘛。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下床，顺道翻手扣上了行李箱盖，稍一酝酿，再抬头时已是红了眼眶，
“妈，你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吗？”
张靖芳也不看她，大手一挥把还站在面前的何栩栩扒拉到一边，打开箱子继续收拾，“少废话，一会的高铁，跟我去五台山。”
“要让我出家？妈呀，我这不就刚失业一个月吗，怎么就到要出家的地步。。。”
何栩栩这奇特的脑回路把张靖芳给逗乐了，于是顺着何栩栩的话往下说：“我打听了，五台山的庙里正在招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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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靖芳一辈子在国企干基层工作，勤勤恳恳，虽然没个一官半职，但胜在稳定踏实，上班按月发工资，不上班了还能按时拿退休金，就觉着工作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看到何栩栩这样突然离职还没下家，自己比当事人还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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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栩栩仍然不知死活的拱火，这让张靖芳努力平复的血压又飙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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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栩栩打断她妈的话头，含糊着说道：“我这不是拿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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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栩栩瞪大眼睛看着她妈，当然不知道自己这吃个鸡爪的功夫，怎么就被张靖芳女士编排出了一个贪污受贿的腐败故事，想着怎么解释才能让张靖芳能放下戒心赶紧转移话题，结果这么一迟疑，反倒是让张靖芳感觉自己的猜测被坐实了，“你看看你，我早说你学计算机的，毕业就该去做研发，你做什么采购呀，你非得要跟你爸...”
这句话何栩栩是听明白了，赶紧打断她妈的话：“妈，你别多想，是我那个项目终止，所以项目组的人都被遣散了。”看着张靖芳一脸的沮丧，想着刚才自己的理由说服力肯定不够，于是接着说道：“您想想啊，如果我真拿供应商好处了，这一旦被爆出来，那是要开除的，重则直接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了，公司怎么还会给我补偿金呢？补偿金一般是双方友好解除劳动合同时公司才会提供的赔偿，不信等回家我给您看补偿协议，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我刚说的离职原因。”何栩栩自然也是知道协议上是不会写这些的，不过当下的情况，也只能拿来先安抚了自己老妈欲将崩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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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张靖芳一颗因为怀疑自己闺女违法乱纪而悬着的心暂时是放下了，又回到了找工作的话题上：“虽说你找工作才找了两个星期，但是这失业的人就像那缸里的酸菜，时间一长，就直接沉坛了，更加没人要。再说你手上那点赔偿金能够你多长时间？花完了呢？真等着啃老啊，我就那一个月几千块钱的退休工资，能够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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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不至于和毕业生一样，最起码我也是有工作经验的熟手。”何栩栩说着这话，自己心里反倒是突然没了底气，因为从这两周找工作的实际反馈看来，有工作经验也不一定能找到。
张靖芳看着这会儿蔫头耷脑坐在一边的闺女，一副没志气的样子，不免又责怪了起来：“你说说你这4、5年的班是白上了吗？怎么就会找不到工作呢？”
“是啊，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呢?”
刚离职的时候，何栩栩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带着一份肯定会找到工作的自信心和一笔从天而降的赔偿金，天南海北的玩了一圈，把自己平时没时间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可美梦终有结束的一天，等回到现实登录网站一投简历，发现心仪的公司没一家联系自己，撞上的一些不知名公司，也都在问到自己上家公司的离职原因后，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不知道呀，可能真是就业环境不好吧，听说一个外卖员的工作都抢破头。”何栩栩找了个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儿的理由搪塞过去，毕竟大环境也不是凭谁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至于真实原因嘛，说简单点就是自己一个冲动把老板给打了，打人视频还被发到网上，导致自己在这个圈子快混不下去，只不过这是她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事情。当下的何栩栩只能对自己动手打人的那段经历守口如瓶，她很清楚这个事儿是万万不能告诉张靖芳的，因为拿脚趾头都能想到张靖芳听到这个之后的反应，肯定找被自己打的那孙子算账。
张靖芳听到这儿，也不再问其他，既然找不到，那就全寄希望于佛祖吧，“你这次去五台山就好好拜拜，你只要诚心，佛祖肯定听得到。”
“不过您为什么非得去五台山呢？咱们那一片儿怎么说也应该是雍和宫的神仙们负责呀。”何栩栩跟她妈胡诌。
“都得拜，等拜完五台山回来，咱们也去趟雍和宫拜拜。”
“不如都来一遍吧，潭柘、红螺、卧佛”
“潭柘红螺是求生孩子的跟咱们这不搭边，卧佛寺求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求什么吗？”
“offer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