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排队看稿子
“这么快！”
“按照修改意见修改的，不费脑子，还不快么。”方远平的确改的很轻松。
“改得好啊！”
路瑶看了一遍，一拍稿子，兴冲冲地道：“走，跟我一起送给王主编他们去，看他们还有啥说的！”
“算了，我不去了，我这人一向谦虚谨慎，喜欢听批评意见，不爱听别人捧我，不利于我的进步。”方远平走出办公室，优哉游哉地打起了八段锦，放松身心。
“你这人……”
“对了，和王老师说一句，我明天回城。”
“这么快？！”
路瑶有点不舍得方远平离开。
“快开学了啊！”
“也是！”
路瑶拿着稿子跑到了王培祥的办公室，片刻后，又溜溜达达地回来了。
方远平道：“他们看完了？”
路瑶也打起了八段锦，酸道：“应该没啥问题，搁会议室使劲夸你呢，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得适应，这个世界是存在天才的！”方远平嘚瑟道。
“嘿！你这也叫谦虚谨慎！”
路瑶一边练功一边道：“你不是明天要走么，小说又要发表，我出来打电话，叫了中石平娃莫申他们过来，晚上一起吃顿饭，庆祝庆祝，也算给你践行吧！”
“嗯，是该聚聚！”
“一口分三咽，以意送脐轮。闭气搓手热，背后摩精门……”
俩人正练着八段锦呢，贾平娃推着自行车进来了：“你们这是干啥呢？太极拳吗？”
“啥太极拳，没文化，这叫八段锦，远平教我的。”
路瑶眉飞色舞地白话，俨然养生专家：“道家养生术，分为坐立、南北、文武多种流派，能固本培元，增精强肾…………”
“那我也练练！”
贾平娃眼睛一亮，加入修炼小组。
他最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最近和人学易经呢，逮着个漂亮妹子就给人家看手相。
片刻后，陈中石拎着一只老母鸡赶到了。
方远平乐道：“咋的，养鸡都养到编辑部了？”
“《飞天》的李和回信了，《南北寨》能发表。”
陈中石咔嚓就把老母鸡脖子给拧断了扔在地上：“我婆姨养的，说不论咋的，这只老母鸡你方远平必须得吃咧！”
方远平一跺脚：“哎呦，你别把鸡脖子给拧了啊，活的我可以带回燕京呢！”
这年头活物可以带上火车，检查没那么严格。
“是我莽撞了……”陈中石额头一汗。
“这八段锦可以啊！”
在方远平的指导下，贾平娃练了两遍八段锦，惊喜叫道：“打的时候有点累，但打完之后，浑身舒泰，好像经络都舒张开了！”
“是吧，早告诉你了，这功法神着呢！”路瑶现在是彻底喜欢上了这些传统健身了。
“孺子可教也，以后你们见了我，必须执弟子礼，这叫礼不可废！”方远平很欣慰。
路瑶现在还年轻，听得去意见，现在懂得养生了，经常这么锻炼的话，估计能多活几年。
“中石，要不要我教教你，能强身健体呢？”贾平娃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我不练，这玩意哪有搁河堤上抡大锤砸石头锻炼人呢。”陈中石摆手拒绝。
“远平这些功法都是不传之秘，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没文化！”路瑶鄙夷道。
陈中石不接茬：“远平新小说不是出来了么，哪呢！”
“王主编他们还在终审呢，等一会吧，不过我瞧着基本没问题，这小说搞成咧！”路瑶笑道。
“长篇啊，就成咧！”陈中石艳羡不已。
随后，莫申、白描等几个西京的青年作家编辑都赶到了，围着方远平问东问西，打听小说写了啥。
“要我说，远平今天是三喜临门啊！”() ()
人多了，贾平娃又开始起哄架秧子：“《牧马人》被谢进导演看中了，要改编电影，这又是一笔稿费啊；又被燕京大学中文系录取了；《血色浪漫》又要发表，你得请客！”
大家纷纷附和：“没错，长篇都搞出来咧，必须请客！”
“十五六万字，稿费怎么着也得上千块吧！”
“上千块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十五六万字啊，我能中篇还没写出来呢，远平遥遥领先啊！”
方远平整个一大无语：“我说贾哥，从我第一天来《延河》改稿，你就说要请客。”
“结果我都写出一部长篇了，你还没兑现呢，现在又找到理由让我请客了，你咋这么不要脸呢！”
贾平娃脸色一囧：“你都写出长篇来了，稿费是我几百倍，就该你请客嘛，等我写出长篇，我请大家连吃三顿！”
大家纷纷揶揄起贾平娃来。
老贾本来就有点抠。
和俊芳结婚之后那就更抠了，据说这厮每次发稿费都全部上交，兜里从来不超过三块钱。
瞎聊了一会儿，几个编辑从会议室出来了。
“远平，小说不错！”
王培祥喜滋滋地道：“编辑部一致意见，过稿了，计划在下一期《延河》开始连载。”
“大长篇啊，过稿了！”
几个人笑逐颜开，纷纷围着方远平道喜。
“喊一嗓子，热闹热闹！”贾平娃笑着提议。
原来陕省青年作家群有个规矩，比较重要的稿子通了，都要吼一嗓子以示庆祝。
“爷们听好喽！”
陈中石单手叉腰，气沉丹田，如吼秦腔般喊：“方远平的大长篇过稿咧，过稿咧，过稿咧——！”
浑厚苍凉的声音在编辑部上空久久回荡。
“王主编，书稿呢，我们看看！”
“给你们看可以，但得小心点，可别把粘贴的弄掉了！”王培祥把稿子递了出来。
“嚯，燕京顽主这么凶恶，大街上都能捅人？”
“对话有意思，跟说相声似的，燕京人日常都这么说话吗！”
“杜老汉也塑造得有意思极了，陕北老汉就是这样的！”
“这酸溜溜的信天游也能写进去？”
“你懂啥，大俗就是大雅，多有生活气息啊！”
“唉唉唉，别翻页啊，我还没看完呢！”
“谁让你看这么慢呢，眼瘸是不是啊？！让我们几个一起等你，你好意思？滚滚滚！”
贾平娃、陈中石等人围在一起看稿子，热切地讨论着。
路萌从办公室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布袋走了过来：“远平，这都是你的读者来信。”
“这么多？有上百封吧！”方远平接过来一翻，傻了眼。
“这还多？”
路萌笑道：“我们一共收到了约莫一千二百封，王主编说你写小说挺忙的，就让我替你回了几百封。”
“剩下的这些，你来回比较合适，我就给你留下了。”
方远平咂舌不已。
知道这年头大家伙热爱文学，但也没想到这么热爱啊！一千多封来信？！
就离谱！
拎着布袋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方远平拿着大蒲扇摇晃着，一封一封地看了起来。
嗯，看名字是男性读者的，就不用回了，拆都不拆，一律扔一边。
哥们只对文学女青年……的来信感兴趣，如果有照片，并且非常漂亮的话，才会回几句。
“嗯？！燕京东城区雍和宫街道号石铁生？不会是那个石铁生吧？”
“这还有一封同一个地址寄过来的，叫石兰，是他妹妹吗？”
方远平拿着两个信封，动作顿住了，然后，他从署名石铁生的信封里抽出几张信纸来。
“按照修改意见修改的，不费脑子，还不快么。”方远平的确改的很轻松。
“改得好啊！”
路瑶看了一遍，一拍稿子，兴冲冲地道：“走，跟我一起送给王主编他们去，看他们还有啥说的！”
“算了，我不去了，我这人一向谦虚谨慎，喜欢听批评意见，不爱听别人捧我，不利于我的进步。”方远平走出办公室，优哉游哉地打起了八段锦，放松身心。
“你这人……”
“对了，和王老师说一句，我明天回城。”
“这么快？！”
路瑶有点不舍得方远平离开。
“快开学了啊！”
“也是！”
路瑶拿着稿子跑到了王培祥的办公室，片刻后，又溜溜达达地回来了。
方远平道：“他们看完了？”
路瑶也打起了八段锦，酸道：“应该没啥问题，搁会议室使劲夸你呢，听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得适应，这个世界是存在天才的！”方远平嘚瑟道。
“嘿！你这也叫谦虚谨慎！”
路瑶一边练功一边道：“你不是明天要走么，小说又要发表，我出来打电话，叫了中石平娃莫申他们过来，晚上一起吃顿饭，庆祝庆祝，也算给你践行吧！”
“嗯，是该聚聚！”
“一口分三咽，以意送脐轮。闭气搓手热，背后摩精门……”
俩人正练着八段锦呢，贾平娃推着自行车进来了：“你们这是干啥呢？太极拳吗？”
“啥太极拳，没文化，这叫八段锦，远平教我的。”
路瑶眉飞色舞地白话，俨然养生专家：“道家养生术，分为坐立、南北、文武多种流派，能固本培元，增精强肾…………”
“那我也练练！”
贾平娃眼睛一亮，加入修炼小组。
他最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最近和人学易经呢，逮着个漂亮妹子就给人家看手相。
片刻后，陈中石拎着一只老母鸡赶到了。
方远平乐道：“咋的，养鸡都养到编辑部了？”
“《飞天》的李和回信了，《南北寨》能发表。”
陈中石咔嚓就把老母鸡脖子给拧断了扔在地上：“我婆姨养的，说不论咋的，这只老母鸡你方远平必须得吃咧！”
方远平一跺脚：“哎呦，你别把鸡脖子给拧了啊，活的我可以带回燕京呢！”
这年头活物可以带上火车，检查没那么严格。
“是我莽撞了……”陈中石额头一汗。
“这八段锦可以啊！”
在方远平的指导下，贾平娃练了两遍八段锦，惊喜叫道：“打的时候有点累，但打完之后，浑身舒泰，好像经络都舒张开了！”
“是吧，早告诉你了，这功法神着呢！”路瑶现在是彻底喜欢上了这些传统健身了。
“孺子可教也，以后你们见了我，必须执弟子礼，这叫礼不可废！”方远平很欣慰。
路瑶现在还年轻，听得去意见，现在懂得养生了，经常这么锻炼的话，估计能多活几年。
“中石，要不要我教教你，能强身健体呢？”贾平娃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我不练，这玩意哪有搁河堤上抡大锤砸石头锻炼人呢。”陈中石摆手拒绝。
“远平这些功法都是不传之秘，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没文化！”路瑶鄙夷道。
陈中石不接茬：“远平新小说不是出来了么，哪呢！”
“王主编他们还在终审呢，等一会吧，不过我瞧着基本没问题，这小说搞成咧！”路瑶笑道。
“长篇啊，就成咧！”陈中石艳羡不已。
随后，莫申、白描等几个西京的青年作家编辑都赶到了，围着方远平问东问西，打听小说写了啥。
“要我说，远平今天是三喜临门啊！”() ()
人多了，贾平娃又开始起哄架秧子：“《牧马人》被谢进导演看中了，要改编电影，这又是一笔稿费啊；又被燕京大学中文系录取了；《血色浪漫》又要发表，你得请客！”
大家纷纷附和：“没错，长篇都搞出来咧，必须请客！”
“十五六万字，稿费怎么着也得上千块吧！”
“上千块啊，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十五六万字啊，我能中篇还没写出来呢，远平遥遥领先啊！”
方远平整个一大无语：“我说贾哥，从我第一天来《延河》改稿，你就说要请客。”
“结果我都写出一部长篇了，你还没兑现呢，现在又找到理由让我请客了，你咋这么不要脸呢！”
贾平娃脸色一囧：“你都写出长篇来了，稿费是我几百倍，就该你请客嘛，等我写出长篇，我请大家连吃三顿！”
大家纷纷揶揄起贾平娃来。
老贾本来就有点抠。
和俊芳结婚之后那就更抠了，据说这厮每次发稿费都全部上交，兜里从来不超过三块钱。
瞎聊了一会儿，几个编辑从会议室出来了。
“远平，小说不错！”
王培祥喜滋滋地道：“编辑部一致意见，过稿了，计划在下一期《延河》开始连载。”
“大长篇啊，过稿了！”
几个人笑逐颜开，纷纷围着方远平道喜。
“喊一嗓子，热闹热闹！”贾平娃笑着提议。
原来陕省青年作家群有个规矩，比较重要的稿子通了，都要吼一嗓子以示庆祝。
“爷们听好喽！”
陈中石单手叉腰，气沉丹田，如吼秦腔般喊：“方远平的大长篇过稿咧，过稿咧，过稿咧——！”
浑厚苍凉的声音在编辑部上空久久回荡。
“王主编，书稿呢，我们看看！”
“给你们看可以，但得小心点，可别把粘贴的弄掉了！”王培祥把稿子递了出来。
“嚯，燕京顽主这么凶恶，大街上都能捅人？”
“对话有意思，跟说相声似的，燕京人日常都这么说话吗！”
“杜老汉也塑造得有意思极了，陕北老汉就是这样的！”
“这酸溜溜的信天游也能写进去？”
“你懂啥，大俗就是大雅，多有生活气息啊！”
“唉唉唉，别翻页啊，我还没看完呢！”
“谁让你看这么慢呢，眼瘸是不是啊？！让我们几个一起等你，你好意思？滚滚滚！”
贾平娃、陈中石等人围在一起看稿子，热切地讨论着。
路萌从办公室里提着一个大大的布袋走了过来：“远平，这都是你的读者来信。”
“这么多？有上百封吧！”方远平接过来一翻，傻了眼。
“这还多？”
路萌笑道：“我们一共收到了约莫一千二百封，王主编说你写小说挺忙的，就让我替你回了几百封。”
“剩下的这些，你来回比较合适，我就给你留下了。”
方远平咂舌不已。
知道这年头大家伙热爱文学，但也没想到这么热爱啊！一千多封来信？！
就离谱！
拎着布袋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方远平拿着大蒲扇摇晃着，一封一封地看了起来。
嗯，看名字是男性读者的，就不用回了，拆都不拆，一律扔一边。
哥们只对文学女青年……的来信感兴趣，如果有照片，并且非常漂亮的话，才会回几句。
“嗯？！燕京东城区雍和宫街道号石铁生？不会是那个石铁生吧？”
“这还有一封同一个地址寄过来的，叫石兰，是他妹妹吗？”
方远平拿着两个信封，动作顿住了，然后，他从署名石铁生的信封里抽出几张信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