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
雨声还在淅淅沥沥的响着，伴随着雷声，和庙内那盏昏暗的油灯。
几双视线相交，目光复杂琐碎。惋惜、想念、木然，混杂在一起，令人忆起种种旧事。
半晌，白思莞强扯一抹笑意，问道：“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黎燕变了。个子高了很多，收敛身上与生俱来的傲气，性子变得沉稳许多。
“还算可以。”
他从莲花垫上起身，拢了拢衣袖。脊骨一连串隐隐发麻，每动一下，就牵扯一处。
“看样子，你过得也还不错。”
眼前的少女脸庞不似从前圆润，相反削尖了许多。大而亮的眸子不再散发着单纯与无辜，像是掺了杂质灰尘的珍珠。
弥足珍贵，又遍地都是。
他看向旁边的烙桑宁，扯了扯嘴角。
“仙尊呢，近来可好？”
白思莞知道黎燕的心中还怪着烙桑宁。
往日里他总是喜欢用崇拜的目光亲切地唤着“烙长老”，今日这声“仙尊”，疏远到了骨子里。
“本尊重建乾元宗，一直等你主持大局。”烙桑宁直入主题。
烛火摇曳，黎燕的身影投射在倒塌的佛像之上，竟有些怅然若失，恍如隔世。
“我这副样子，还配得上宗主之位么？”他嗤笑道。
小小年纪，目光所流露的情绪却让人觉得沧桑憔悴，饱经风霜。
白思莞急道：“你知道的，师尊他可以帮你，堕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大事。这些日子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们？”层层情绪如同被人拧紧的麻布，找不到一丝发泄的口子。
白思莞彻底感觉疲倦，同时对黎燕抱有深深的歉意。
不论如何，她今日一定要把黎燕带回去！
黎燕：“如果有办法，为什么你还是堕仙之身？”
白思莞噎住，又不能把任务在身的事情告诉黎燕。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堵在喉咙中。
楚归望着三人间的暗流涌动，作为局外人，很识趣地走到一边。
她的纠结，黎燕自然尽收眼底。
一阵沉默过后，烙桑宁开了口：“宗主的衣冠冢就在乾元宗后山间。”
白思莞连忙道：“对。你应该去拜祭，他老人家一定想见见你。”
黎燕张了张嘴，反复沉默：“我不能以这样的面容去见他。”
白思莞走上前，像从前那样握紧黎燕的手。
“我的堕气就是师尊帮忙控制的。他有办法，相信我。”
黎燕的目光缓缓移到二人相牵的手上，目露彷徨。
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黎燕说道：“我答应你们，回乾元宗……但我没信心能做好。”
“没关系。有师尊辅助你，什么都别怕！”
白思莞眼睫轻颤，点头如捣蒜，明亮的目光再次变得炯炯有神。
黎燕目露泪光，像是怕被他们看见自己快要落泪的窘态，转头看了眼角落里的楚归，问道：“他是谁？”
白思莞“呃”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对黎燕解释。
恰好此时，楚归见这边的话聊的差不多，走过来对着烙桑宁问道：“师尊，这里好冷，天已经快黑了，难道我们今晚要在庙里过夜了？”
果不其然，黎燕面色陡然一僵，白思莞内心直呼不好。
黎燕想要成为烙桑宁的徒弟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
虽然现在今非昔比，但黎燕做出的努力对比眼前，别人得到太容易。就好像……后来者居上。往重了想，他所有的努力比不上旁人轻轻一跃。
白思莞担心黎燕误会，刚要开口，黎燕面色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般从容淡定。
“谈谈疫鬼的事。”黎燕道。
不。不对！
黎燕的态度很不对。
白思莞有种强烈的预感。再不解释，未来一定会发生不可预估的坏事。
“师尊是代宗主遗愿，不是他本人收徒。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解释，黎燕的嘴角扯起一抹笑。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真的吗？”
“当然。”
话虽这么说，可她为什么觉得不对呢……？
倒塌的石像底部有声音传出，像是碎石砸到坑底的声音。黎燕缓缓看向石像，抬掌将那成吨重的石像拍开，一个宽大的巨坑映入眼帘。
白思莞震惊地看着此幕。
都是堕仙，黎燕为何身怀巨力，她面对刺杀却只能抹着眼泪赶紧跑？
“疫鬼就在下面，跟我来。”说罢，一跃而下。他的目光十分淡然，不惧一切。从始至终没有多看楚归一眼。
楚归捂嘴惊呼：“天啊，这么深的坑，说跳就跳了？”
白思莞：“……贝贝，刚才他一掌把石像推开，你都不惊讶，现在你在怕什么？”
楚归眉眼笑开，潋滟光华 ：“我还以为他要自杀呢……师姐刚刚唤我什么？”
白思莞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喊他“宝贝”。是的，你没听错。】
【救救师尊吧，女主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跟不同男人调情。不知道别人，反正我忍不了一点！】
白思莞瞥了眼烙桑宁，他的眸子微眯，从表情上来看与之前没有区别。
“还不下来吗？”
坑底的黎燕已经等了许久不见人跟着下来，只好催促。
白思莞眼底闪过感激，找到可以跳过尴尬回话的理由，她来到坑边，扒着边缘往下瞅。
坑底黑黢黢的，时不时有碎石落到底部，她舔了舔唇，狠下心决定往下跳，一只手将她拦住。
烙桑宁对着楚归说：“不知道坑下情况，我已经派人来接你，你先回宗门，等待消息。”
考虑到楚归是凡人之躯，遇到危险一定第一个狗带，白思莞贴心应道：“师尊说得对，况且你的身体状况不能陪着我们下坑，还是回宗主先熟悉熟悉吧。”
楚归委屈巴巴道：“可是外面下着雨……空气很冷。”
一道银光亮起，楚归手上出现一件大氅。
白思莞眼睛一亮：“兔绒仙衣，有抗寒挡雪的功能，小小的雨和冷风肯定不在话下。师尊对你真好！”
楚归：“……多谢师尊。”
白思莞眼底的羡慕快要溢出屏幕，烙桑宁敛目低眉，轻声道：“不必羡慕。有我在你身边，风雪不能沾你半分。”
白思莞心里候然一跳，瞬间失神，看到弹幕清一色的“磕到了”才品回味来，回过神儿来老脸一红。
烙桑宁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面无表情说些不自知的情话，比明面上的表白还要摄人心魄。
“那你若是不在我身边呢？”
“……”
“果然还是需要兔绒线衣。”等不到答案，她只能自说自话。
烙桑宁慢条斯理地说：“我若是不在你身边，风雪会化作思念，落在肩头，化在眉间。”
雨水渐弱，天地仿佛没了声音，空中冷冽冬风里似乎夹杂着其他什么东西。白思莞愣愣地注视着他含情的双眸，她的心脏，一度快要窒停。
就在这时，破败的木门被人推开，走来两个人。
二人掸落肩头的晶莹，朝着屋内的行礼：“雨雪天气路滑，弟子们来晚了，请仙尊见谅。”庙门外，白雪覆盖地面一层，清晰可见两行脚印。
“……”
进到屋内的两个弟子率先感觉到了屋内隐藏的气氛，心里正犯嘀咕。
弟子甲：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弟子乙：你问我，我问谁？
殿内发生了什么，坑底的黎燕浑然不知。听完整场，心中震大惊的人，只有楚归。
“咳咳！”
楚归喉痒难耐，止不住大咳，脆弱易碎的身体根本接受不了大开大合的场面。
等咳嗽声过去，弟子们灵机一动，对楚归说道：“仙尊命我们带走的人就是你吧，现在可以出发？”
楚归捂胸口轻声道：“走吧。”说罢，朝着二人微微压低腰肢，“弟子先行回宗，师尊与师姐注意安全。”后与两位弟子离开。
如果再听不出这么露骨的话，白思莞这些年就算白混了。
只是没想到烙桑宁竟然敢当着外人的面儿表达出对自己徒弟的喜爱之情。
虽然说……这个界面的背景下，不严重反对师徒恋，但也从来没提倡过。
白思莞突然灵光一闪。
难不成……
烙桑宁看着白思莞的表情从疑惑不解，到严重怀疑，再到恍然大悟。
面对着突破人设限制，不该表白的师尊对着她自己表露心迹。他不禁有些好奇白思莞能整理出来什么结论。
是斩钉截铁的否定，还是委婉的拒绝？不过，得到什么结果都不好奇。
白思莞有些纠结，导致看起来鬼鬼祟祟。
接下来要做的事违背了常理，只希望能奏效。
白思莞朝着烙桑宁伸出手，说：“坑里面太脏了，我想换件衣服，师尊那里存了件我的衣裳，对吗？”
烙桑宁一愣，闻言将空间里的衣裳交给她。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白思莞就想笑。
看了眼右上角实时观看人数，一万人到两万人不间断涌进直播间。白思莞有所动作，十指伸向自己衣襟的扣子，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
外衣，扔。
里衣，扒。
“哔——”
【由于接下来的画面涉及误导未成年人，暂时切断画面五分钟，倒计时四分五十九秒……四分五十八秒……】
雨声还在淅淅沥沥的响着，伴随着雷声，和庙内那盏昏暗的油灯。
几双视线相交，目光复杂琐碎。惋惜、想念、木然，混杂在一起，令人忆起种种旧事。
半晌，白思莞强扯一抹笑意，问道：“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黎燕变了。个子高了很多，收敛身上与生俱来的傲气，性子变得沉稳许多。
“还算可以。”
他从莲花垫上起身，拢了拢衣袖。脊骨一连串隐隐发麻，每动一下，就牵扯一处。
“看样子，你过得也还不错。”
眼前的少女脸庞不似从前圆润，相反削尖了许多。大而亮的眸子不再散发着单纯与无辜，像是掺了杂质灰尘的珍珠。
弥足珍贵，又遍地都是。
他看向旁边的烙桑宁，扯了扯嘴角。
“仙尊呢，近来可好？”
白思莞知道黎燕的心中还怪着烙桑宁。
往日里他总是喜欢用崇拜的目光亲切地唤着“烙长老”，今日这声“仙尊”，疏远到了骨子里。
“本尊重建乾元宗，一直等你主持大局。”烙桑宁直入主题。
烛火摇曳，黎燕的身影投射在倒塌的佛像之上，竟有些怅然若失，恍如隔世。
“我这副样子，还配得上宗主之位么？”他嗤笑道。
小小年纪，目光所流露的情绪却让人觉得沧桑憔悴，饱经风霜。
白思莞急道：“你知道的，师尊他可以帮你，堕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大事。这些日子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们？”层层情绪如同被人拧紧的麻布，找不到一丝发泄的口子。
白思莞彻底感觉疲倦，同时对黎燕抱有深深的歉意。
不论如何，她今日一定要把黎燕带回去！
黎燕：“如果有办法，为什么你还是堕仙之身？”
白思莞噎住，又不能把任务在身的事情告诉黎燕。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堵在喉咙中。
楚归望着三人间的暗流涌动，作为局外人，很识趣地走到一边。
她的纠结，黎燕自然尽收眼底。
一阵沉默过后，烙桑宁开了口：“宗主的衣冠冢就在乾元宗后山间。”
白思莞连忙道：“对。你应该去拜祭，他老人家一定想见见你。”
黎燕张了张嘴，反复沉默：“我不能以这样的面容去见他。”
白思莞走上前，像从前那样握紧黎燕的手。
“我的堕气就是师尊帮忙控制的。他有办法，相信我。”
黎燕的目光缓缓移到二人相牵的手上，目露彷徨。
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黎燕说道：“我答应你们，回乾元宗……但我没信心能做好。”
“没关系。有师尊辅助你，什么都别怕！”
白思莞眼睫轻颤，点头如捣蒜，明亮的目光再次变得炯炯有神。
黎燕目露泪光，像是怕被他们看见自己快要落泪的窘态，转头看了眼角落里的楚归，问道：“他是谁？”
白思莞“呃”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对黎燕解释。
恰好此时，楚归见这边的话聊的差不多，走过来对着烙桑宁问道：“师尊，这里好冷，天已经快黑了，难道我们今晚要在庙里过夜了？”
果不其然，黎燕面色陡然一僵，白思莞内心直呼不好。
黎燕想要成为烙桑宁的徒弟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
虽然现在今非昔比，但黎燕做出的努力对比眼前，别人得到太容易。就好像……后来者居上。往重了想，他所有的努力比不上旁人轻轻一跃。
白思莞担心黎燕误会，刚要开口，黎燕面色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般从容淡定。
“谈谈疫鬼的事。”黎燕道。
不。不对！
黎燕的态度很不对。
白思莞有种强烈的预感。再不解释，未来一定会发生不可预估的坏事。
“师尊是代宗主遗愿，不是他本人收徒。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解释，黎燕的嘴角扯起一抹笑。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真的吗？”
“当然。”
话虽这么说，可她为什么觉得不对呢……？
倒塌的石像底部有声音传出，像是碎石砸到坑底的声音。黎燕缓缓看向石像，抬掌将那成吨重的石像拍开，一个宽大的巨坑映入眼帘。
白思莞震惊地看着此幕。
都是堕仙，黎燕为何身怀巨力，她面对刺杀却只能抹着眼泪赶紧跑？
“疫鬼就在下面，跟我来。”说罢，一跃而下。他的目光十分淡然，不惧一切。从始至终没有多看楚归一眼。
楚归捂嘴惊呼：“天啊，这么深的坑，说跳就跳了？”
白思莞：“……贝贝，刚才他一掌把石像推开，你都不惊讶，现在你在怕什么？”
楚归眉眼笑开，潋滟光华 ：“我还以为他要自杀呢……师姐刚刚唤我什么？”
白思莞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喊他“宝贝”。是的，你没听错。】
【救救师尊吧，女主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跟不同男人调情。不知道别人，反正我忍不了一点！】
白思莞瞥了眼烙桑宁，他的眸子微眯，从表情上来看与之前没有区别。
“还不下来吗？”
坑底的黎燕已经等了许久不见人跟着下来，只好催促。
白思莞眼底闪过感激，找到可以跳过尴尬回话的理由，她来到坑边，扒着边缘往下瞅。
坑底黑黢黢的，时不时有碎石落到底部，她舔了舔唇，狠下心决定往下跳，一只手将她拦住。
烙桑宁对着楚归说：“不知道坑下情况，我已经派人来接你，你先回宗门，等待消息。”
考虑到楚归是凡人之躯，遇到危险一定第一个狗带，白思莞贴心应道：“师尊说得对，况且你的身体状况不能陪着我们下坑，还是回宗主先熟悉熟悉吧。”
楚归委屈巴巴道：“可是外面下着雨……空气很冷。”
一道银光亮起，楚归手上出现一件大氅。
白思莞眼睛一亮：“兔绒仙衣，有抗寒挡雪的功能，小小的雨和冷风肯定不在话下。师尊对你真好！”
楚归：“……多谢师尊。”
白思莞眼底的羡慕快要溢出屏幕，烙桑宁敛目低眉，轻声道：“不必羡慕。有我在你身边，风雪不能沾你半分。”
白思莞心里候然一跳，瞬间失神，看到弹幕清一色的“磕到了”才品回味来，回过神儿来老脸一红。
烙桑宁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面无表情说些不自知的情话，比明面上的表白还要摄人心魄。
“那你若是不在我身边呢？”
“……”
“果然还是需要兔绒线衣。”等不到答案，她只能自说自话。
烙桑宁慢条斯理地说：“我若是不在你身边，风雪会化作思念，落在肩头，化在眉间。”
雨水渐弱，天地仿佛没了声音，空中冷冽冬风里似乎夹杂着其他什么东西。白思莞愣愣地注视着他含情的双眸，她的心脏，一度快要窒停。
就在这时，破败的木门被人推开，走来两个人。
二人掸落肩头的晶莹，朝着屋内的行礼：“雨雪天气路滑，弟子们来晚了，请仙尊见谅。”庙门外，白雪覆盖地面一层，清晰可见两行脚印。
“……”
进到屋内的两个弟子率先感觉到了屋内隐藏的气氛，心里正犯嘀咕。
弟子甲：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弟子乙：你问我，我问谁？
殿内发生了什么，坑底的黎燕浑然不知。听完整场，心中震大惊的人，只有楚归。
“咳咳！”
楚归喉痒难耐，止不住大咳，脆弱易碎的身体根本接受不了大开大合的场面。
等咳嗽声过去，弟子们灵机一动，对楚归说道：“仙尊命我们带走的人就是你吧，现在可以出发？”
楚归捂胸口轻声道：“走吧。”说罢，朝着二人微微压低腰肢，“弟子先行回宗，师尊与师姐注意安全。”后与两位弟子离开。
如果再听不出这么露骨的话，白思莞这些年就算白混了。
只是没想到烙桑宁竟然敢当着外人的面儿表达出对自己徒弟的喜爱之情。
虽然说……这个界面的背景下，不严重反对师徒恋，但也从来没提倡过。
白思莞突然灵光一闪。
难不成……
烙桑宁看着白思莞的表情从疑惑不解，到严重怀疑，再到恍然大悟。
面对着突破人设限制，不该表白的师尊对着她自己表露心迹。他不禁有些好奇白思莞能整理出来什么结论。
是斩钉截铁的否定，还是委婉的拒绝？不过，得到什么结果都不好奇。
白思莞有些纠结，导致看起来鬼鬼祟祟。
接下来要做的事违背了常理，只希望能奏效。
白思莞朝着烙桑宁伸出手，说：“坑里面太脏了，我想换件衣服，师尊那里存了件我的衣裳，对吗？”
烙桑宁一愣，闻言将空间里的衣裳交给她。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白思莞就想笑。
看了眼右上角实时观看人数，一万人到两万人不间断涌进直播间。白思莞有所动作，十指伸向自己衣襟的扣子，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
外衣，扔。
里衣，扒。
“哔——”
【由于接下来的画面涉及误导未成年人，暂时切断画面五分钟，倒计时四分五十九秒……四分五十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