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伸手够上江和风的胳膊，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她的脸色愈发惨白，清亮的眸子却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
“江和风......你们江家，都不得好死！”
江和风听到绿萼的咒骂，堪堪笑出声，语气悠悠。
“对啊，江家不得好死......”
他的父亲便死得极其难看。
他的父亲还真是一个足够矛盾的人物。
明明下定决心要杀了昔日好友，却在真的听到好友的死讯之后，整日惴惴不安，最后带着一身病痛和愧疚离去。
实在矛盾。
江和风眼里泛着冷光，微微低头，凝视着绿萼那张面容，嘴角笑意越来越淡。
“你说阿韫死了？怎么可能呢......”
他眸底猩红，用手抵住绿萼脖颈，虎口不断收紧，整个人透着一种不死不休的疯狂。
“没关系的，你告诉我...她的尸体在哪？”
阿韫不能离他而去。
就算白秋韫死了，他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江和风目光紧紧盯着绿萼，丝毫不管自己胸前的血洞，就这样任其流着，染红了脚下的那片地板。
绿萼脖颈被掐住，周身被窒息感完全包围，但比窒息感更让她清醒的，是满腔的愤怒。
白家小姐，谦和有礼，温顺孝敬，却仅仅因为这贪欲不厌的江家、因为江和风的一己私欲，就被套上了杀戮血亲的罪名。
眼下，她只痛恨自己，办事大意，竟没想到江和风竟丧心病狂至此，不仅将江老爷以画皮鬼代替，甚至，将自己也炼化为一只画皮鬼。
如今，自己刺杀江和风不成，这伪君子还能继续苟活于世。
她被江和风擒着脖颈举起，一双脚无力地悬于半空中。
绿萼的眸底闪过极浓的怨恨。
江和风明明知道此番举动杀不了她，可偏偏还要如此，为的就是反复折磨她，叫她体验窒息濒死的感觉。
江和风在逼她，说出存放白秋韫尸身的地方。
绿萼牙间一咬，用尽所有的力气，向着江和风的脖颈狠厉抓去。
只要抓住了，她指尖的利甲，便能轻而易举将江和风的皮肤割开。
即使如此江和风死不了，可好歹也能让他伤痛些时日。
可偏偏那手才悬至半空，就被江和风生生截住。
江和风发出阵阵冷笑，唇瓣微张，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门外的一道女声打断。
“公子，小殿下在正堂，说有要事请见。”
那道嗓音沉缓柔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仿佛对门内的一切动静恍然不知。
这是红芍的嗓音。
江和风略微皱眉，看向门外那道影子，烦躁点头应下。
“知道了，你且禀告殿下，我稍后就去。”
门外的红芍闻言，背影微倾，躬身应道：
“是......”
言罢，江和风将目光转向眼前的绿萼，不知想到什么，他猛然收起了手上的力度，叫绿萼生生坠倒在地。
绿萼摆脱了江和风的控制，“扑通”一声，她径直垂倒在地。
她的鼻间呼吸错乱，双手伏在地面，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吐气声。
她只恨自己不够聪明，没能早早发现江和风的不对劲，现下不仅报不了仇，还落得如此受辱的局面。
江和风甩了甩手，眉间微蹙，看向绿萼，语气不容置疑。
“你再好好想想，阿韫她到底在哪。若想不起来，江家对待画皮鬼还是有些手段的...”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说罢，江和风腕间一转，随即打开了紧闭的门，抬脚起身出去。
临走前，江和风再次回眸看了绿萼一眼，目光冰冷。
“不要再试图逃跑。”
绿萼低声冷笑，并不屑于抬眼去看他。
待周遭一切声响再次沉寂，绿萼的思绪这才一点点恢复。
眼下形势，别无他法，她只能尝试自救。
她眼下想到的，能帮助她的人，也只有门外的红芍了。
她们同为画皮鬼，自小便被江府圈禁，只是绿萼比较幸运，偶然遇到了前来拜访的白秋韫，被白秋韫趁机带出了江家。
白秋韫不是没有想过，要带走红芍，却被红芍拒绝了。
当时红芍拒绝的理由是，怕自己和绿萼同时消失，太过明显，会被江家发现。
所以，红芍选择了留下来。
绿萼思绪一凝，只觉口中干涩，勉强出声，向着门外喊道：
“红芍...红芍......”
门外一片死寂，并无任何声音回应她。
绿萼凝息，听闻门外并无任何声响，她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红芍向来冷静清醒，刚才愿意出手替她引走一众下人，已是难得。
眼下，恐怕是见自己已经没有成功的可能，怕被自己牵连，红芍不回应她也是正常......
绿萼思绪越发混乱，刚才被江和风钳住脖颈的窒息感，再次不管不顾地涌上心头。
只是，她真的不甘心。
自己都做到如此地步了。
她故意在欣和秀的玉佩上动手脚，便是要曾立对江和风生疑，让曾立以为，江和风要杀他，好叫曾立彻底在阙司面前，彻底揭露江和风。
而且，在欣和秀身上下手，她就是要让曾立后悔接了那枚玉佩，让他后悔污蔑了白家小姐。
眼下曾立也得到了报应，帮江家对白家下杀手的画皮鬼也被收入牢狱，甚至外界对白小姐的误解也在慢慢洗清......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
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正在慢慢进行......
可为何，偏偏到了江和风这个最该死的人身上，她就棋差一招呢...
她真的不甘心，明明差点就能杀了江和风了。
绿萼眼前一片凌乱，视野模糊间，她挣扎着起身，努力恢复着自己的力气。
不行...她得继续想个办法，杀了江和风。
她挣扎着抓住了一旁的绸缎，趁势起身，向着眼前那扇门走去，脚步沉重。
江家不愧为圈养画皮鬼之家，江和风果然对付画皮鬼手段了得。
若被常人掐住脖颈，绿萼是断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可偏偏这江家，不知为何，总能使一些手段，叫画皮鬼不得不对其言听计从。
刚才被江和风掐住的脖颈，现下仍然持续作痛，并且眼前视线也依旧模糊。
真不知道，江家到底有什么手段。
眼下绿萼脑中思绪一时有些混乱，只想着要推门出去，暂时躲起来才好。
只要不被江和风抓到，无论怎么样，她总有报仇的机会。
“吱呀——”
身后的窗户被人打开了一道缝，传来轻微的响声。
入夜的寒风随着那道缝挤进房间，刮在她的脸颊上，叫白秋韫思绪清醒了一些。
杂乱的视线明亮起来，烛光晃动之间，眼前有道身影缓缓向她而来。
那双温和的眉眼与记忆中逐渐重叠，绿萼错愕抬头，看向来人，眼尾湿润，尾音颤抖。
“小姐......”
白家小姐死时的模样，现在还极为分明地刻在她的脑子里，叫她久久不能忘记。
而眼前之人的眉眼，竟渐渐与白家小姐的重合，直叫绿萼泪眼模糊。
随着眼前那人逐渐走近，出声轻唤她，绿萼这才回过神。
“白小姐，或许，我可以帮你。”
燕千盏扶住脚步虚浮的绿萼，见她目光涣散的模样，知晓绿萼此时恐怕意识浑浊不清。
燕千盏隐隐侧身，从袖中探出寐悠镜，虚虚一晃而过，在镜中窥到了眼前之人模糊的原型，心下了然，知她乃是画皮鬼所化。
她略微敛眸，收起了手中的寐悠镜，反而抬手架起绿萼的胳膊，便将绿萼带向门外去。
绿萼回过神，视线触及燕千盏清冷的眉眼，意识到自己刚才意识混乱，竟把眼前的燕千盏当做了白秋韫，心下不由地一紧。
自己不过是被江和风掐住脖颈，居然就出现如此大的干扰，叫她脑中一片混乱。
江家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够完完全全克制画皮鬼......
绿萼脸上神色极不自然，想要推开燕千盏，谁知却被燕千盏反手扯住。
燕千盏眸中黑白分明，对上绿萼的双眼，眉间微凝。
“我知道，你不是白秋韫。
我也知道，你想为白秋韫报仇......”
绿萼有些讶然，将目光停滞在燕千盏的五官上，神思不住一怔。
随后绿萼听着眼前的人儿继续道：
“或许，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我会帮你，杀了江和风。”
------
沈灼肆按着燕千盏的交代，便来到江府的大门。
周遭雪花飘转，江府朱红的罗门在这条街上并不突出，大门两旁灯火通明，乍一眼看上去，竟别有韵味。
倒不像贪财恋权之家。
门口的侍卫正懒懒打着哈欠，时不时磨搓一下冻僵的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动作。
“咳咳......”
一道轻咳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银衣少年身形挺拔，站立于江府前，眼里清亮，嘴角笑意明显。
有眼尖的侍卫立刻认出了沈灼肆，上前迎身，语气带着惊讶道：
“小殿下，你这孤身一人，是要......”
沈灼肆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江府大门，语气欢快：
“曾立的证词虚假至极，如何值得相信？我自是要再来请教江公子一遍......”
“时辰不早了，本王不愿扰了他人休息，一人前往便足矣。”
门前的侍卫闻言，眉间紧蹙，面露难色。
“殿下，实不相瞒，我们家公子......”
见那侍卫欲言又止，似是在思考着推脱之词，沈灼肆并没有给他机会，径直从袖中掏出阙司的令牌。
“怎么，你家公子什么身份，也能拦住本王？”
那侍卫讪讪一笑，弯身退后，便叫门房小厮跑进府内前去相告。
小厮才迈出腿，脚步便被身后一道嗓音打断。
“殿下深夜探访江府，恕下官有失远迎啊.....”
那道嗓音笑呵呵的，带着常年为官者独有的沉稳。
是江老爷的声音。
她的脸色愈发惨白，清亮的眸子却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
“江和风......你们江家，都不得好死！”
江和风听到绿萼的咒骂，堪堪笑出声，语气悠悠。
“对啊，江家不得好死......”
他的父亲便死得极其难看。
他的父亲还真是一个足够矛盾的人物。
明明下定决心要杀了昔日好友，却在真的听到好友的死讯之后，整日惴惴不安，最后带着一身病痛和愧疚离去。
实在矛盾。
江和风眼里泛着冷光，微微低头，凝视着绿萼那张面容，嘴角笑意越来越淡。
“你说阿韫死了？怎么可能呢......”
他眸底猩红，用手抵住绿萼脖颈，虎口不断收紧，整个人透着一种不死不休的疯狂。
“没关系的，你告诉我...她的尸体在哪？”
阿韫不能离他而去。
就算白秋韫死了，他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江和风目光紧紧盯着绿萼，丝毫不管自己胸前的血洞，就这样任其流着，染红了脚下的那片地板。
绿萼脖颈被掐住，周身被窒息感完全包围，但比窒息感更让她清醒的，是满腔的愤怒。
白家小姐，谦和有礼，温顺孝敬，却仅仅因为这贪欲不厌的江家、因为江和风的一己私欲，就被套上了杀戮血亲的罪名。
眼下，她只痛恨自己，办事大意，竟没想到江和风竟丧心病狂至此，不仅将江老爷以画皮鬼代替，甚至，将自己也炼化为一只画皮鬼。
如今，自己刺杀江和风不成，这伪君子还能继续苟活于世。
她被江和风擒着脖颈举起，一双脚无力地悬于半空中。
绿萼的眸底闪过极浓的怨恨。
江和风明明知道此番举动杀不了她，可偏偏还要如此，为的就是反复折磨她，叫她体验窒息濒死的感觉。
江和风在逼她，说出存放白秋韫尸身的地方。
绿萼牙间一咬，用尽所有的力气，向着江和风的脖颈狠厉抓去。
只要抓住了，她指尖的利甲，便能轻而易举将江和风的皮肤割开。
即使如此江和风死不了，可好歹也能让他伤痛些时日。
可偏偏那手才悬至半空，就被江和风生生截住。
江和风发出阵阵冷笑，唇瓣微张，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门外的一道女声打断。
“公子，小殿下在正堂，说有要事请见。”
那道嗓音沉缓柔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仿佛对门内的一切动静恍然不知。
这是红芍的嗓音。
江和风略微皱眉，看向门外那道影子，烦躁点头应下。
“知道了，你且禀告殿下，我稍后就去。”
门外的红芍闻言，背影微倾，躬身应道：
“是......”
言罢，江和风将目光转向眼前的绿萼，不知想到什么，他猛然收起了手上的力度，叫绿萼生生坠倒在地。
绿萼摆脱了江和风的控制，“扑通”一声，她径直垂倒在地。
她的鼻间呼吸错乱，双手伏在地面，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吐气声。
她只恨自己不够聪明，没能早早发现江和风的不对劲，现下不仅报不了仇，还落得如此受辱的局面。
江和风甩了甩手，眉间微蹙，看向绿萼，语气不容置疑。
“你再好好想想，阿韫她到底在哪。若想不起来，江家对待画皮鬼还是有些手段的...”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说罢，江和风腕间一转，随即打开了紧闭的门，抬脚起身出去。
临走前，江和风再次回眸看了绿萼一眼，目光冰冷。
“不要再试图逃跑。”
绿萼低声冷笑，并不屑于抬眼去看他。
待周遭一切声响再次沉寂，绿萼的思绪这才一点点恢复。
眼下形势，别无他法，她只能尝试自救。
她眼下想到的，能帮助她的人，也只有门外的红芍了。
她们同为画皮鬼，自小便被江府圈禁，只是绿萼比较幸运，偶然遇到了前来拜访的白秋韫，被白秋韫趁机带出了江家。
白秋韫不是没有想过，要带走红芍，却被红芍拒绝了。
当时红芍拒绝的理由是，怕自己和绿萼同时消失，太过明显，会被江家发现。
所以，红芍选择了留下来。
绿萼思绪一凝，只觉口中干涩，勉强出声，向着门外喊道：
“红芍...红芍......”
门外一片死寂，并无任何声音回应她。
绿萼凝息，听闻门外并无任何声响，她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红芍向来冷静清醒，刚才愿意出手替她引走一众下人，已是难得。
眼下，恐怕是见自己已经没有成功的可能，怕被自己牵连，红芍不回应她也是正常......
绿萼思绪越发混乱，刚才被江和风钳住脖颈的窒息感，再次不管不顾地涌上心头。
只是，她真的不甘心。
自己都做到如此地步了。
她故意在欣和秀的玉佩上动手脚，便是要曾立对江和风生疑，让曾立以为，江和风要杀他，好叫曾立彻底在阙司面前，彻底揭露江和风。
而且，在欣和秀身上下手，她就是要让曾立后悔接了那枚玉佩，让他后悔污蔑了白家小姐。
眼下曾立也得到了报应，帮江家对白家下杀手的画皮鬼也被收入牢狱，甚至外界对白小姐的误解也在慢慢洗清......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
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正在慢慢进行......
可为何，偏偏到了江和风这个最该死的人身上，她就棋差一招呢...
她真的不甘心，明明差点就能杀了江和风了。
绿萼眼前一片凌乱，视野模糊间，她挣扎着起身，努力恢复着自己的力气。
不行...她得继续想个办法，杀了江和风。
她挣扎着抓住了一旁的绸缎，趁势起身，向着眼前那扇门走去，脚步沉重。
江家不愧为圈养画皮鬼之家，江和风果然对付画皮鬼手段了得。
若被常人掐住脖颈，绿萼是断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可偏偏这江家，不知为何，总能使一些手段，叫画皮鬼不得不对其言听计从。
刚才被江和风掐住的脖颈，现下仍然持续作痛，并且眼前视线也依旧模糊。
真不知道，江家到底有什么手段。
眼下绿萼脑中思绪一时有些混乱，只想着要推门出去，暂时躲起来才好。
只要不被江和风抓到，无论怎么样，她总有报仇的机会。
“吱呀——”
身后的窗户被人打开了一道缝，传来轻微的响声。
入夜的寒风随着那道缝挤进房间，刮在她的脸颊上，叫白秋韫思绪清醒了一些。
杂乱的视线明亮起来，烛光晃动之间，眼前有道身影缓缓向她而来。
那双温和的眉眼与记忆中逐渐重叠，绿萼错愕抬头，看向来人，眼尾湿润，尾音颤抖。
“小姐......”
白家小姐死时的模样，现在还极为分明地刻在她的脑子里，叫她久久不能忘记。
而眼前之人的眉眼，竟渐渐与白家小姐的重合，直叫绿萼泪眼模糊。
随着眼前那人逐渐走近，出声轻唤她，绿萼这才回过神。
“白小姐，或许，我可以帮你。”
燕千盏扶住脚步虚浮的绿萼，见她目光涣散的模样，知晓绿萼此时恐怕意识浑浊不清。
燕千盏隐隐侧身，从袖中探出寐悠镜，虚虚一晃而过，在镜中窥到了眼前之人模糊的原型，心下了然，知她乃是画皮鬼所化。
她略微敛眸，收起了手中的寐悠镜，反而抬手架起绿萼的胳膊，便将绿萼带向门外去。
绿萼回过神，视线触及燕千盏清冷的眉眼，意识到自己刚才意识混乱，竟把眼前的燕千盏当做了白秋韫，心下不由地一紧。
自己不过是被江和风掐住脖颈，居然就出现如此大的干扰，叫她脑中一片混乱。
江家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够完完全全克制画皮鬼......
绿萼脸上神色极不自然，想要推开燕千盏，谁知却被燕千盏反手扯住。
燕千盏眸中黑白分明，对上绿萼的双眼，眉间微凝。
“我知道，你不是白秋韫。
我也知道，你想为白秋韫报仇......”
绿萼有些讶然，将目光停滞在燕千盏的五官上，神思不住一怔。
随后绿萼听着眼前的人儿继续道：
“或许，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我会帮你，杀了江和风。”
------
沈灼肆按着燕千盏的交代，便来到江府的大门。
周遭雪花飘转，江府朱红的罗门在这条街上并不突出，大门两旁灯火通明，乍一眼看上去，竟别有韵味。
倒不像贪财恋权之家。
门口的侍卫正懒懒打着哈欠，时不时磨搓一下冻僵的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动作。
“咳咳......”
一道轻咳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银衣少年身形挺拔，站立于江府前，眼里清亮，嘴角笑意明显。
有眼尖的侍卫立刻认出了沈灼肆，上前迎身，语气带着惊讶道：
“小殿下，你这孤身一人，是要......”
沈灼肆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江府大门，语气欢快：
“曾立的证词虚假至极，如何值得相信？我自是要再来请教江公子一遍......”
“时辰不早了，本王不愿扰了他人休息，一人前往便足矣。”
门前的侍卫闻言，眉间紧蹙，面露难色。
“殿下，实不相瞒，我们家公子......”
见那侍卫欲言又止，似是在思考着推脱之词，沈灼肆并没有给他机会，径直从袖中掏出阙司的令牌。
“怎么，你家公子什么身份，也能拦住本王？”
那侍卫讪讪一笑，弯身退后，便叫门房小厮跑进府内前去相告。
小厮才迈出腿，脚步便被身后一道嗓音打断。
“殿下深夜探访江府，恕下官有失远迎啊.....”
那道嗓音笑呵呵的，带着常年为官者独有的沉稳。
是江老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