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宁在人潮中终于看到了举着机械学院牌子的志愿者。
有两三个人注意到她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又似乎有些怀疑，直到她快要走到他们跟前，才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一句：“师妹，你是哪个专业的？”
方知宁指了指那块牌子，“机械的，师兄，请问一下去……？”
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平头男生立刻从后面挤到她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刚好有空，我带你过去吧。”
话刚说完，就被另一个男生猛戳了一下腰窝，他也仍然保持笑容，毫不计较。眼下把小师妹赶紧带离这虎狼之地才是要紧的事。
“嘿！那孙子动作是真的快。看那猴急样！”没有抢到引路任务的男生忍不住和旁边那位举牌的吐槽起来。
“不过那小师妹长得还怪好看的，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还想不开选了我们这个系啊？”
“那还不好？”
“当然好，好极了！多来点……”
——
方知宁叫上在树荫下帮她看行李的方思瑜，跟着带路的师兄前往宿舍楼。
“师妹好，我叫曾朗，比你大一届。”曾朗殷勤地抢过她的行李，开始和她搭话。
她一时没有扯住，对方实在盛情难却。“师兄好，我叫方知宁。”
“之后有一些资料和公众号应该对你们新生挺有帮助的，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我推一些给你吧。”
“好的，谢谢师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打开手机让对方扫码。
“你的名字怎么写呢？”
方知宁在对话框里敲下自己的名字发过去。
“哦哦，知宁，名字还挺好听的，师妹米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啊，不用和我客气的。”
“好。”方知宁礼貌回应着，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师妹，要不中午一块儿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和我姐姐要出去。”
“那晚上？”
“我们晚上应该也在外面。”
“行吧，那改天再约啊。”
默默在一边的方思瑜强压住笑意。虽然她知道她妹向来不爱捯饬自己，但哪怕只是素颜，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如盈盈秋水，却又透着灵气。
小时候对她妹妹示好的男生就不少，不过方知宁永远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就差没有把“我只想学习”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哦，除了那个叫陈简然的男孩子之外。没想到她妹难得主动和人家表白，竟然还被拒绝了。
——
方知宁安置好宿舍以后，想要姐姐再多留一晚，方思瑜还是决定下午就回去了。
“外面老是一群人乌泱泱的，热闹是热闹。但没啥意思。再说了，我还得回去开店做生意呢。”
“知道啦。那我以后熟悉这儿了，再带你好好逛逛。”方知宁知道她姐不会轻易改变决定，就没有继续再劝。
“你们这工科应该最不缺男的了吧，也不是非得那个不领情的小子不可对吧？”
方知宁不以为然，“就他不可了。姐，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对男的其实没什么兴趣。努力搞钱多好啊！”
“还真是死心眼啊！”
“这叫有其姐，必有其妹。”方知宁抱着她姐的胳膊撒娇示好。
方思瑜想起什么似的，耸了一下肩膀嘱咐她：“诶，那个人要是给你打钱你就收着，别省，知道吗？”
“嗯。”
方思瑜说的那个人就是她们的亲生父亲-方永强。方知宁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因为办理资料要用到户口本。
她上个月末收到了方永强转的一万。本来想要转给方思瑜的，但方思瑜坚决不收，反而又另外给她打了一笔钱给她缴学费。
方知宁暗暗记着这份好，想着工作以后一定要回馈给姐姐。
陪她姐等车的时候，方思瑜突然回头用力抱住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方知宁，妈要是知道你上大学了，一定也会为你骄傲的。”
“姐……”
“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方知宁，你要大胆地快乐，好好享受你的人生，知道吗？”
“你也是……”
眼前的画面与五年前的那一次离别的记忆重叠。仍记得当时分别时，方思瑜对她说的是：“方知宁，一定要好好学习，我会回来找你的。”
——
方知宁所在的2班只有三名女生。因此在新生自我介绍时，她很容易就记住了另外两个女生的名字，一个是本地人刘雁，另外一个叫周安琪。
刘雁和周安琪被分到了一个宿舍，而她则和另外三名外语系的女生住在一间寝室。
军训的时候，她们三个人常常结伴而行。
校园里打扮精致的游客络绎不绝，他们这些大一新生也习惯了穿着迷彩服，汇入人群去挤地铁。
一大片迷彩服几乎占领了地下通道，偶尔有外国友人会特地驻足停留。
他们也成为了景点之一。
“那位大哥会不会以为我们在进行什么重大任务啊？”周安琪试图理解对方正在拍他们的行为。
附近有个男生接话，“我觉得不会，因为我们看起来就很……嗯，单纯。”
其实是清澈的愚蠢。一种独属于大学生的气质。
军训进行了一周以后，终于等来了方知宁最期待的环节—定向越野。
个人赛的时候，周安琪选择跟另外一个男生结伴如完成任务。她就还是和刘雁一起走，凭借着还不错的路线规划能力和方向感，最终分别获得第三名和第四名。
晚上在宿舍休息的时候，方知宁把地图拍下来发给陈简然。
【军训里最好玩的项目-定向越野】
没有和陈简然在一个学校这件事，最遗憾的地方就在于，看不到陈简然那张脸了。实在想念的话，也只能靠手机保持联系。
也不知道陈简然会不会想她？
过了几分钟，她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看起来很有意思】
【你拿奖了对吧】
猜得真对！方知宁美滋滋地又发过去另一张带奖状的照片。
【当然！第三名。】
对方回了个“不愧是你”的表情包。
她这边还在想要选哪一个表情包回复陈简然的时候，对床的舍友商月玲喊了一句：“诶诶诶，知宁，你快过来看一下，这是你对吧？你上表白墙了耶！”
她一脸疑惑地凑过去，那是一张她穿着军训服，站在在教学楼门口等人的照片。
配文：好像遇到我的crush了，请问一下有没有认识的？
评论：知道也不告诉你，行行好。我们学院的女生本来就没多少，您可别惦记了！
评论：长得好清纯啊
评论：她的眼睛好好看！
……
“你感兴趣吗？”商月玲问她。
“完全不。”方知宁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样被评头论足。
“那我就说你有对象了，让他删掉吧。”商月玲在对话框打下几句话，拿给她看，“这样说可以不？”
“行，谢谢啊。”
“客气。”
于是那条表白信息下，又多了一条回复。
评论：是我认识的人，但此人已有对象，请帮忙删除，谢谢！
很快，那条消息就被删掉了。
“知宁，那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吗？”商月玲开始打听她的八卦。
“没有。”她笑着回答，想起了某个拒绝他的人。于是低头又对聊天窗口那端的人发消息。
【被挂表白墙了，只好骗别人说我有对象，让人删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对象吗？】再配上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陈简然那边回复得很快。
【不着急，要挑好点的】
就是要让她找更好的是吧。算了，方知宁随手拍了张书架的照片发过去。
【我觉得我的专业不允许考虑这些，书架上那些东西，简直是天书！】
又翻开其中的一页，拍下来。
【你看看，这图纸，简直是恶魔在低语。】
【我的也一言难尽】
陈简然也回了张他书架上的照片。
她点进去，放大看了几秒那些教科书的名字，两眼一黑，迅速叉掉。
【前路漫漫，学无止尽啊！】
【加油】
【一起加油】【抱拳】【抱拳】
——
十月的小长假，她买票回了H市，说好六号要和方思瑜一起去祭拜母亲。
那天是个阴天，方思瑜不想碰到方永强，于是她们很早就去到墓园那边。
“妈，我终于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们姐妹俩好着呢，阿宁她都上大学了，我现在自己也开着电呢……”方思瑜跪望着母亲的照片，潸然泪下。
母亲在方知宁十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意外离世。之后的很多个夜晚，她和姐姐抱在一起，偷偷哭着思念母亲。
那时候的方永强，几乎整夜整夜地不着家。
姐姐起初还会和她说要懂事些，父亲一个人赚钱不容易。
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方永强带了一个叫何蓉的女人回家，那女人怀里还抱着一名男婴。
方思瑜就是从那时候起，彻底放弃了学业，再也没有认真听过课。老师投诉的电话几次三番地打给方永强，方永强电话一挂就开始骂人，然后就是他们俩对骂。
——
她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方永强刚好来了。
姐姐冲那人翻了个白眼，立刻掉头绕另一边的道走。
“爸。”
“上了大学还适应吧？”
“嗯，我先回去了。”她丝毫没有想要聊下去的想法。
“家里又添了个妹妹，你们有空就回来看看……”方永强说起来语重心长地劝道。
“没必要，我只有一个姐姐。”方知宁冷冷地说完，便不再给眼神，径直离开了。
两个人在站台等车的时候，方永强特地把车停在她们面前，“我送你们回去。”
方思瑜噌的一下把她拉起来，对着车里的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滚！”
她们绕到站牌后面，等到汽车离去的声音才又走出来。
“恶心死我了。”方思瑜看那人一眼都觉得晦气，“不想等公交了，我们打车走。”
“好，我来。”她安抚着姐姐的情绪，拿出手机叫车。
她没有资格替方思瑜原谅任何人。唯一能做的，便是一直站在姐姐这边。
“你们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十月长假。
她和方思瑜商量好要回家过节。
有两三个人注意到她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又似乎有些怀疑，直到她快要走到他们跟前，才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一句：“师妹，你是哪个专业的？”
方知宁指了指那块牌子，“机械的，师兄，请问一下去……？”
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平头男生立刻从后面挤到她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刚好有空，我带你过去吧。”
话刚说完，就被另一个男生猛戳了一下腰窝，他也仍然保持笑容，毫不计较。眼下把小师妹赶紧带离这虎狼之地才是要紧的事。
“嘿！那孙子动作是真的快。看那猴急样！”没有抢到引路任务的男生忍不住和旁边那位举牌的吐槽起来。
“不过那小师妹长得还怪好看的，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还想不开选了我们这个系啊？”
“那还不好？”
“当然好，好极了！多来点……”
——
方知宁叫上在树荫下帮她看行李的方思瑜，跟着带路的师兄前往宿舍楼。
“师妹好，我叫曾朗，比你大一届。”曾朗殷勤地抢过她的行李，开始和她搭话。
她一时没有扯住，对方实在盛情难却。“师兄好，我叫方知宁。”
“之后有一些资料和公众号应该对你们新生挺有帮助的，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我推一些给你吧。”
“好的，谢谢师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打开手机让对方扫码。
“你的名字怎么写呢？”
方知宁在对话框里敲下自己的名字发过去。
“哦哦，知宁，名字还挺好听的，师妹米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啊，不用和我客气的。”
“好。”方知宁礼貌回应着，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师妹，要不中午一块儿吃个饭吧？”
“不用了，我和我姐姐要出去。”
“那晚上？”
“我们晚上应该也在外面。”
“行吧，那改天再约啊。”
默默在一边的方思瑜强压住笑意。虽然她知道她妹向来不爱捯饬自己，但哪怕只是素颜，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如盈盈秋水，却又透着灵气。
小时候对她妹妹示好的男生就不少，不过方知宁永远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就差没有把“我只想学习”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哦，除了那个叫陈简然的男孩子之外。没想到她妹难得主动和人家表白，竟然还被拒绝了。
——
方知宁安置好宿舍以后，想要姐姐再多留一晚，方思瑜还是决定下午就回去了。
“外面老是一群人乌泱泱的，热闹是热闹。但没啥意思。再说了，我还得回去开店做生意呢。”
“知道啦。那我以后熟悉这儿了，再带你好好逛逛。”方知宁知道她姐不会轻易改变决定，就没有继续再劝。
“你们这工科应该最不缺男的了吧，也不是非得那个不领情的小子不可对吧？”
方知宁不以为然，“就他不可了。姐，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对男的其实没什么兴趣。努力搞钱多好啊！”
“还真是死心眼啊！”
“这叫有其姐，必有其妹。”方知宁抱着她姐的胳膊撒娇示好。
方思瑜想起什么似的，耸了一下肩膀嘱咐她：“诶，那个人要是给你打钱你就收着，别省，知道吗？”
“嗯。”
方思瑜说的那个人就是她们的亲生父亲-方永强。方知宁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因为办理资料要用到户口本。
她上个月末收到了方永强转的一万。本来想要转给方思瑜的，但方思瑜坚决不收，反而又另外给她打了一笔钱给她缴学费。
方知宁暗暗记着这份好，想着工作以后一定要回馈给姐姐。
陪她姐等车的时候，方思瑜突然回头用力抱住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方知宁，妈要是知道你上大学了，一定也会为你骄傲的。”
“姐……”
“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方知宁，你要大胆地快乐，好好享受你的人生，知道吗？”
“你也是……”
眼前的画面与五年前的那一次离别的记忆重叠。仍记得当时分别时，方思瑜对她说的是：“方知宁，一定要好好学习，我会回来找你的。”
——
方知宁所在的2班只有三名女生。因此在新生自我介绍时，她很容易就记住了另外两个女生的名字，一个是本地人刘雁，另外一个叫周安琪。
刘雁和周安琪被分到了一个宿舍，而她则和另外三名外语系的女生住在一间寝室。
军训的时候，她们三个人常常结伴而行。
校园里打扮精致的游客络绎不绝，他们这些大一新生也习惯了穿着迷彩服，汇入人群去挤地铁。
一大片迷彩服几乎占领了地下通道，偶尔有外国友人会特地驻足停留。
他们也成为了景点之一。
“那位大哥会不会以为我们在进行什么重大任务啊？”周安琪试图理解对方正在拍他们的行为。
附近有个男生接话，“我觉得不会，因为我们看起来就很……嗯，单纯。”
其实是清澈的愚蠢。一种独属于大学生的气质。
军训进行了一周以后，终于等来了方知宁最期待的环节—定向越野。
个人赛的时候，周安琪选择跟另外一个男生结伴如完成任务。她就还是和刘雁一起走，凭借着还不错的路线规划能力和方向感，最终分别获得第三名和第四名。
晚上在宿舍休息的时候，方知宁把地图拍下来发给陈简然。
【军训里最好玩的项目-定向越野】
没有和陈简然在一个学校这件事，最遗憾的地方就在于，看不到陈简然那张脸了。实在想念的话，也只能靠手机保持联系。
也不知道陈简然会不会想她？
过了几分钟，她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看起来很有意思】
【你拿奖了对吧】
猜得真对！方知宁美滋滋地又发过去另一张带奖状的照片。
【当然！第三名。】
对方回了个“不愧是你”的表情包。
她这边还在想要选哪一个表情包回复陈简然的时候，对床的舍友商月玲喊了一句：“诶诶诶，知宁，你快过来看一下，这是你对吧？你上表白墙了耶！”
她一脸疑惑地凑过去，那是一张她穿着军训服，站在在教学楼门口等人的照片。
配文：好像遇到我的crush了，请问一下有没有认识的？
评论：知道也不告诉你，行行好。我们学院的女生本来就没多少，您可别惦记了！
评论：长得好清纯啊
评论：她的眼睛好好看！
……
“你感兴趣吗？”商月玲问她。
“完全不。”方知宁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样被评头论足。
“那我就说你有对象了，让他删掉吧。”商月玲在对话框打下几句话，拿给她看，“这样说可以不？”
“行，谢谢啊。”
“客气。”
于是那条表白信息下，又多了一条回复。
评论：是我认识的人，但此人已有对象，请帮忙删除，谢谢！
很快，那条消息就被删掉了。
“知宁，那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吗？”商月玲开始打听她的八卦。
“没有。”她笑着回答，想起了某个拒绝他的人。于是低头又对聊天窗口那端的人发消息。
【被挂表白墙了，只好骗别人说我有对象，让人删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对象吗？】再配上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陈简然那边回复得很快。
【不着急，要挑好点的】
就是要让她找更好的是吧。算了，方知宁随手拍了张书架的照片发过去。
【我觉得我的专业不允许考虑这些，书架上那些东西，简直是天书！】
又翻开其中的一页，拍下来。
【你看看，这图纸，简直是恶魔在低语。】
【我的也一言难尽】
陈简然也回了张他书架上的照片。
她点进去，放大看了几秒那些教科书的名字，两眼一黑，迅速叉掉。
【前路漫漫，学无止尽啊！】
【加油】
【一起加油】【抱拳】【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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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小长假，她买票回了H市，说好六号要和方思瑜一起去祭拜母亲。
那天是个阴天，方思瑜不想碰到方永强，于是她们很早就去到墓园那边。
“妈，我终于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们姐妹俩好着呢，阿宁她都上大学了，我现在自己也开着电呢……”方思瑜跪望着母亲的照片，潸然泪下。
母亲在方知宁十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意外离世。之后的很多个夜晚，她和姐姐抱在一起，偷偷哭着思念母亲。
那时候的方永强，几乎整夜整夜地不着家。
姐姐起初还会和她说要懂事些，父亲一个人赚钱不容易。
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方永强带了一个叫何蓉的女人回家，那女人怀里还抱着一名男婴。
方思瑜就是从那时候起，彻底放弃了学业，再也没有认真听过课。老师投诉的电话几次三番地打给方永强，方永强电话一挂就开始骂人，然后就是他们俩对骂。
——
她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方永强刚好来了。
姐姐冲那人翻了个白眼，立刻掉头绕另一边的道走。
“爸。”
“上了大学还适应吧？”
“嗯，我先回去了。”她丝毫没有想要聊下去的想法。
“家里又添了个妹妹，你们有空就回来看看……”方永强说起来语重心长地劝道。
“没必要，我只有一个姐姐。”方知宁冷冷地说完，便不再给眼神，径直离开了。
两个人在站台等车的时候，方永强特地把车停在她们面前，“我送你们回去。”
方思瑜噌的一下把她拉起来，对着车里的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滚！”
她们绕到站牌后面，等到汽车离去的声音才又走出来。
“恶心死我了。”方思瑜看那人一眼都觉得晦气，“不想等公交了，我们打车走。”
“好，我来。”她安抚着姐姐的情绪，拿出手机叫车。
她没有资格替方思瑜原谅任何人。唯一能做的，便是一直站在姐姐这边。
“你们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十月长假。
她和方思瑜商量好要回家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