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沈懿坦荡地迎上他的视线，声音轻而笃定：“沈家绝无不臣之心。”
赵泽远垂着眸，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酒水清而浑浊，他道：“尝尝。”
说完，自顾自饮了一杯。
又将见底的酒器朝上抬起，让她看。
“皇后不喝，是怕朕下毒？”
沈懿没吭声。
在她沉默的时候，赵泽远已经给自己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沈家？”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了。
沈家有没有谋反，不是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想法，而是看皇帝的想法。
赵泽远道：“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沈懿默然。
她看向近在咫尺的酒器，忽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如同昙花一现，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在赵泽远略显诧异的眼神中将酒器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陛下……”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娘娘！”红玉和紫檀惊叫一声，连忙上前来扶住她，六神无主地喊：“御医！快去请御医！”
皇帝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
他垂下眸，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鲜血溅了几滴到他的龙袍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他确实没在酒里下毒。
有毒的是盛酒的酒器。
赵泽远看着沈懿鲜活的面孔一点一点地凋零，很快就会有一个生命在他的眼前逝去。
给她留个全尸，是他最后能给她的体面。
赵泽远沉声道：“沈国公府谋反，皇后身为沈氏女，自觉无颜苟活于世，遂以死谢罪。”
内侍恭敬地弯腰，“是。”
赵泽远站起身，他正要吩咐摆驾，胸口却蓦地一痛，五脏六腑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利刃搅得七零八落，痛不欲生。
赵泽远第一反应就是皇后暗中做了手脚。
毕竟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陛下？陛下！”
“娘娘！”
“御医！快去请御医！”
……
耳边嘈杂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
“张太医，陛下好端端怎么会突然晕倒？”
“皇后娘娘呢？娘娘她刚才可是吐血了！”
“快来给我们娘娘看看呀？！”
聒噪。
沈懿皱眉。
她感觉有人在给她把脉。
太医虽然没看出来什么问题，但还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观陛下的脉象，并无大碍，只是或许由于近来操劳过度，气血略有不足，稍后我给陛下开一副方子，陛下回头吃个几回就差不多了。”
沈懿隐隐感觉不对。
为什么这人给她把了脉后，又对着她口称陛下？
沈懿睁开眼。
高忠惊喜道：“陛下，您终于醒了！”
沈懿：“……”
她迎着高忠欣喜得不能自已的目光，沉默两秒。
见她似乎打算坐起来，高忠忙不迭地上来帮忙，“陛下，您可有不适？”
沈懿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顺势把目光一低，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手掌宽厚有力，麦色皮肤，手指还有常年握笔的茧子。
“陛下？”
见她不语，高忠小心地唤了声。
沈懿压下种种汹涌的情绪。
“皇后呢？”
既然她现在是皇帝，那么赵泽远，应该代替她成了皇后。
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天意弄人？
抑或是天无绝人之路？
高忠诧异皇帝醒来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而是问起了皇后。
但他还是很快回答：“皇后娘娘正在偏殿休息。”
同时暗暗吃惊，他可是亲眼看着皇后吃下了一杯毒酒，结果竟然在吐了那么大一口血后，还能喘气儿！
沈懿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在坤宁宫。
吐血前的片段在脑海里闪过。
她记得自己吐了一口血后，赵泽远也跟着捂住胸口倒下了，看样子，似乎是中毒的症状。
只是却不见他吐血。
难道两人中的毒不一样？
沈懿不确定地想。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沈懿低头，看向即使是她这个皇后也得给两分薄面的内侍伺候自己穿鞋的殷勤模样。
“陛下？”
服侍完她，高忠又候到一旁，等待她的吩咐。
沈懿恍惚回神。
她顿了顿，“朕去看看皇后。”
“皇后”正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赵泽远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竟然跟沈懿互换了身体！
他且惊且怒，最后又不得不接受了事实。
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妙。
若是他方才没有当着皇后的面直接宣判她的死刑，或许他们之间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现在……
哪怕皇后对他还剩下几分情意，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了。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皱眉思索着对策。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身体换回来。
但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若是他们短时间内换不回来……
甚至是一辈子……
赵泽远眼神越来越晦暗，神情阴鸷。
红玉给他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裳，眼泪就没停过，“早知今日，娘娘您当初还不如不嫁陛下！最后沈家没了，沈家的产业没了，甚至连娘娘您……”
赵泽远语气不明：“是吗？”
红玉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深想，只以为皇后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悲痛过度下魂不守舍。
紫檀也颇为愤愤：“陛下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甚至连这等时候，都不曾让御医过来给您瞧瞧。”
赵泽远深深地看着这两个为沈懿打抱不平的宫女。
原来他的皇后，就是这样管教宫人的？
红玉与紫檀其实很少在背后说皇帝坏话，只是近来沈家和沈懿遭遇了太多不公，她们实在看不下去。
不过尽管如此，两人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话只偶尔会在沈懿跟前说，希望她能出口恶气。
毕竟她又不能真的把皇帝怎么样，只能听自己的宫女骂骂皇帝解恨了。
正在殿内氛围低迷时，殿外响起一声：“陛下驾到——”
红玉与紫檀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
墨兰和青琐扶着赵泽远下床。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眼下的光景就与他来之前完全不同了。
他从宣判她死刑的人，变成了拖着病体来向她行礼的人。
沈懿看着他恭顺谦卑的姿态，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高忠以为她是在故意折腾赵泽远。
就连红玉和紫檀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她们人微言轻，若是这时候开口，按照规矩，少不了一顿责罚。
赵泽远拖着沈懿的病体站了没一会儿就快撑不住了。
他的毒还没解。
就在他腿脚都开始发抖时，沈懿像是终于察觉到不合适，冷淡道：“起来吧。”
赵泽远在红玉和紫檀的搀扶下站稳身子，他面无血色，甚至说一句话都得忍着内脏的剧痛。
“陛下，臣妾想请太医看看。”
如今宫里宫外都知道皇帝厌了沈家和皇后。
况且两人方才双双晕倒，太医自然是首先紧着皇帝。
再见沈懿醒来后没有额外吩咐，太医更不敢私自过来给赵泽远把脉。
高忠眼观鼻鼻观心。
他觉得皇后还是太天真了。
沈懿心下讥诮。
但她还是道：“高忠，去将张太医请到偏殿来。”
再怎么说，皇帝用的还是她的身体。
高忠心中惊疑。恭敬地退下了。
殿内只剩下她和皇帝，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
沈懿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跟皇后，有几句话要说。”
红玉几人虽然心中不安，但这时候也只能退下，接着在沈懿的吩咐下，将门关上。
沈懿看着赵泽远。
赵泽远也在看着她。
两人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毕竟两个人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若是先开口了，反而很容易被对方拿捏七寸。
只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太医很快就要来了。
赵泽远压抑着负面情绪。
“皇后。”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沈懿看一眼他，自己坐下了。
“陛下，臣妾无话可说。”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何况她呢。
皇帝都要让她死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别说他们现在互换了身体，就算换回去了，她也不可能再恢复到从前的态度。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若是现在换回去，她必死无疑。
皇帝断然不会留着她这么个不确定因素。
今天能互换一次身体，焉知明天不会来第二次？
她没有趁此机会跟他撕破脸，不是因为担心万一某一日换了回去会造成什么后果，而是如果皇帝鱼死网破，她这个冒牌货，也捞不着好。
毕竟皇帝的私事还有前朝格局她都不清楚。
她不清楚他的习惯，甚至不知道他的笔迹。
当然，她也肯定，不到最后时刻，赵泽远断然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毕竟灵魂互换这种事，实在闻所未闻。
即使赵泽远当真有办法取信于众人，到时候又该如何？
继续用她的身体上朝？
不可能。
无论如何，赵泽远现在的外表都是女子。
而他这个皇帝还没有杰出到不可替代的地步。
更何况，如果此事传扬出去，这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他这个皇帝？
百姓是愚昧的。
届时有心人再操纵一下舆论，这一传十，十传百，就会变成皇帝被妖魔附身。
受形势所逼，他这个皇帝，也会被废。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合作。
如果不想死的话。
沈懿坦荡地迎上他的视线，声音轻而笃定：“沈家绝无不臣之心。”
赵泽远垂着眸，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酒水清而浑浊，他道：“尝尝。”
说完，自顾自饮了一杯。
又将见底的酒器朝上抬起，让她看。
“皇后不喝，是怕朕下毒？”
沈懿没吭声。
在她沉默的时候，赵泽远已经给自己斟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沈家？”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了。
沈家有没有谋反，不是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想法，而是看皇帝的想法。
赵泽远道：“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沈懿默然。
她看向近在咫尺的酒器，忽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如同昙花一现，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在赵泽远略显诧异的眼神中将酒器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陛下……”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娘娘！”红玉和紫檀惊叫一声，连忙上前来扶住她，六神无主地喊：“御医！快去请御医！”
皇帝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
他垂下眸，将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鲜血溅了几滴到他的龙袍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他确实没在酒里下毒。
有毒的是盛酒的酒器。
赵泽远看着沈懿鲜活的面孔一点一点地凋零，很快就会有一个生命在他的眼前逝去。
给她留个全尸，是他最后能给她的体面。
赵泽远沉声道：“沈国公府谋反，皇后身为沈氏女，自觉无颜苟活于世，遂以死谢罪。”
内侍恭敬地弯腰，“是。”
赵泽远站起身，他正要吩咐摆驾，胸口却蓦地一痛，五脏六腑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利刃搅得七零八落，痛不欲生。
赵泽远第一反应就是皇后暗中做了手脚。
毕竟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陛下？陛下！”
“娘娘！”
“御医！快去请御医！”
……
耳边嘈杂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
“张太医，陛下好端端怎么会突然晕倒？”
“皇后娘娘呢？娘娘她刚才可是吐血了！”
“快来给我们娘娘看看呀？！”
聒噪。
沈懿皱眉。
她感觉有人在给她把脉。
太医虽然没看出来什么问题，但还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观陛下的脉象，并无大碍，只是或许由于近来操劳过度，气血略有不足，稍后我给陛下开一副方子，陛下回头吃个几回就差不多了。”
沈懿隐隐感觉不对。
为什么这人给她把了脉后，又对着她口称陛下？
沈懿睁开眼。
高忠惊喜道：“陛下，您终于醒了！”
沈懿：“……”
她迎着高忠欣喜得不能自已的目光，沉默两秒。
见她似乎打算坐起来，高忠忙不迭地上来帮忙，“陛下，您可有不适？”
沈懿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顺势把目光一低，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手掌宽厚有力，麦色皮肤，手指还有常年握笔的茧子。
“陛下？”
见她不语，高忠小心地唤了声。
沈懿压下种种汹涌的情绪。
“皇后呢？”
既然她现在是皇帝，那么赵泽远，应该代替她成了皇后。
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天意弄人？
抑或是天无绝人之路？
高忠诧异皇帝醒来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而是问起了皇后。
但他还是很快回答：“皇后娘娘正在偏殿休息。”
同时暗暗吃惊，他可是亲眼看着皇后吃下了一杯毒酒，结果竟然在吐了那么大一口血后，还能喘气儿！
沈懿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在坤宁宫。
吐血前的片段在脑海里闪过。
她记得自己吐了一口血后，赵泽远也跟着捂住胸口倒下了，看样子，似乎是中毒的症状。
只是却不见他吐血。
难道两人中的毒不一样？
沈懿不确定地想。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沈懿低头，看向即使是她这个皇后也得给两分薄面的内侍伺候自己穿鞋的殷勤模样。
“陛下？”
服侍完她，高忠又候到一旁，等待她的吩咐。
沈懿恍惚回神。
她顿了顿，“朕去看看皇后。”
“皇后”正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赵泽远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竟然跟沈懿互换了身体！
他且惊且怒，最后又不得不接受了事实。
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妙。
若是他方才没有当着皇后的面直接宣判她的死刑，或许他们之间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现在……
哪怕皇后对他还剩下几分情意，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了。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皱眉思索着对策。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身体换回来。
但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若是他们短时间内换不回来……
甚至是一辈子……
赵泽远眼神越来越晦暗，神情阴鸷。
红玉给他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裳，眼泪就没停过，“早知今日，娘娘您当初还不如不嫁陛下！最后沈家没了，沈家的产业没了，甚至连娘娘您……”
赵泽远语气不明：“是吗？”
红玉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深想，只以为皇后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悲痛过度下魂不守舍。
紫檀也颇为愤愤：“陛下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甚至连这等时候，都不曾让御医过来给您瞧瞧。”
赵泽远深深地看着这两个为沈懿打抱不平的宫女。
原来他的皇后，就是这样管教宫人的？
红玉与紫檀其实很少在背后说皇帝坏话，只是近来沈家和沈懿遭遇了太多不公，她们实在看不下去。
不过尽管如此，两人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话只偶尔会在沈懿跟前说，希望她能出口恶气。
毕竟她又不能真的把皇帝怎么样，只能听自己的宫女骂骂皇帝解恨了。
正在殿内氛围低迷时，殿外响起一声：“陛下驾到——”
红玉与紫檀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
墨兰和青琐扶着赵泽远下床。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眼下的光景就与他来之前完全不同了。
他从宣判她死刑的人，变成了拖着病体来向她行礼的人。
沈懿看着他恭顺谦卑的姿态，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高忠以为她是在故意折腾赵泽远。
就连红玉和紫檀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她们人微言轻，若是这时候开口，按照规矩，少不了一顿责罚。
赵泽远拖着沈懿的病体站了没一会儿就快撑不住了。
他的毒还没解。
就在他腿脚都开始发抖时，沈懿像是终于察觉到不合适，冷淡道：“起来吧。”
赵泽远在红玉和紫檀的搀扶下站稳身子，他面无血色，甚至说一句话都得忍着内脏的剧痛。
“陛下，臣妾想请太医看看。”
如今宫里宫外都知道皇帝厌了沈家和皇后。
况且两人方才双双晕倒，太医自然是首先紧着皇帝。
再见沈懿醒来后没有额外吩咐，太医更不敢私自过来给赵泽远把脉。
高忠眼观鼻鼻观心。
他觉得皇后还是太天真了。
沈懿心下讥诮。
但她还是道：“高忠，去将张太医请到偏殿来。”
再怎么说，皇帝用的还是她的身体。
高忠心中惊疑。恭敬地退下了。
殿内只剩下她和皇帝，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
沈懿道：“你们都下去吧，朕跟皇后，有几句话要说。”
红玉几人虽然心中不安，但这时候也只能退下，接着在沈懿的吩咐下，将门关上。
沈懿看着赵泽远。
赵泽远也在看着她。
两人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毕竟两个人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若是先开口了，反而很容易被对方拿捏七寸。
只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太医很快就要来了。
赵泽远压抑着负面情绪。
“皇后。”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沈懿看一眼他，自己坐下了。
“陛下，臣妾无话可说。”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何况她呢。
皇帝都要让她死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别说他们现在互换了身体，就算换回去了，她也不可能再恢复到从前的态度。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若是现在换回去，她必死无疑。
皇帝断然不会留着她这么个不确定因素。
今天能互换一次身体，焉知明天不会来第二次？
她没有趁此机会跟他撕破脸，不是因为担心万一某一日换了回去会造成什么后果，而是如果皇帝鱼死网破，她这个冒牌货，也捞不着好。
毕竟皇帝的私事还有前朝格局她都不清楚。
她不清楚他的习惯，甚至不知道他的笔迹。
当然，她也肯定，不到最后时刻，赵泽远断然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毕竟灵魂互换这种事，实在闻所未闻。
即使赵泽远当真有办法取信于众人，到时候又该如何？
继续用她的身体上朝？
不可能。
无论如何，赵泽远现在的外表都是女子。
而他这个皇帝还没有杰出到不可替代的地步。
更何况，如果此事传扬出去，这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他这个皇帝？
百姓是愚昧的。
届时有心人再操纵一下舆论，这一传十，十传百，就会变成皇帝被妖魔附身。
受形势所逼，他这个皇帝，也会被废。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合作。
如果不想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