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手上挤了点卸妆油，正要抹到脸上时，才发现镜中自己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花得活像女鬼。
假睫毛半掉不掉，眼线全都晕开，眼周一片乱七八糟的黑，鼻周的粉底被蹭得一干二净，脸颊上也是一片斑驳，倒是额头上的完整许多。
她双手撑住盥洗池，呆呆地打量镜中的自己。
所以，她就是顶着这幅模样跟人家吃的饭？
哦，还一连吃了三碗。
姜伊狠狠抽出头上的发簪，痛心疾首地将头发抓成鸡窝。
真没脸见人了！
次日，母女俩难得起得同样早。
章荣荣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发白。
姜伊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球上有红血丝，眼睛肿得像核桃，外双直接变成内双。
两人打了个照面，谁也没理谁。
姜伊还觉得庆幸，只要开口，章荣荣肯定没有好话，那还不如不讲。
默默吃完早饭后，章荣荣拿上包准备出门，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回餐厅。
“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姜航昨天已经给我交代得差不多，我也不想再问这些没用的。”她停顿一下，又用手中的包指着姜伊教训道：“我只一句，找不到正经工作你就别在家啃老！”
逐客令下得简单直接。
说罢便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转身离开。
随即，玄关处传来剧烈的摔门声。
姜伊手中的吐司吃得食不知味。
她把剩下的扔进垃圾桶，回屋开始收拾行李。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自己搬出去住了。
章蓉蓉下班很早，她准备赶在她回家之前把常穿的衣服简单打个包。
姜航听到动静，顶着一头鸡窝头，睡眼朦胧地慢慢挪到姜伊房间里来。
“姐，你要出去？”
姜航跟姜伊打打闹闹习惯了，想开口让她留下竟然觉得有些难为情，踌躇在门口，打量着床上堆满的衣服。
姜伊把行李箱展开，循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去翻衣柜。
“我准备搬出去住了，有事？”
他挠了挠头，一脸迷惑：“啊？搬出去？妈没说啊。”
“这还用说吗？”
姜伊撇了撇嘴，一山不容二虎不懂吗？
姜航果然还是不懂，斟酌着问道：“那要不……，你去跟她道个歉？”
以前争吵，只要主动认错，章荣荣责骂几句后也就不会再追究太多。他想，这次情况虽然严重了些，但还有转圜的余地。
姜伊忍不住轻皱起眉，拿着衣架的手顿了顿，斜眼看他，“姜航，你看不出来只要我还在继续做我的事，我跟她就没有和好的可能吗？”
姜航低头摸了摸鼻子，虽然他心里觉得左右不过就是道歉的事，但他这会还是拎得清，没再继续追问。
“那个……我没叛敌啊，不是我故意说的。”
他站直身体，选择先为自己辩解，因为底气不足，声音瓮翁的。
“我知道。”姜伊看了一眼姜航下意识作出的防御姿势有点好笑。
“我不打你，也不怪你，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诶？”
“咱妈思想太传统了，跟她生活了这么些年，你还不了解她吗？解释没用的，她只会更钻牛角尖，激化矛盾对谁都没好处。这段时间呢，你就替我照顾好她啦，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话锋一转，她又补充道：“我房间的东西可别乱动啊。”
姜航轻哼一声，“切，谁稀罕。”
孟悠然敲门时，已经过了好一会，姜伊还没从衣服堆里面钻出来。
“去开门。”
“哦。”
姜航趿拉着拖鞋不情愿地向门口走去。
以前两家是邻居，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来着，后面孟家自己做的生意越来越大，差距也逐渐拉开，孟家就搬走了，只在学校里有接触。
逐渐熟了后，这人每次见到自己就跟训小狗似的，不是帮姜伊吐槽自己欺负姐姐，就是指使自己帮这帮那，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亲姐。
门一开，孟悠然就一脸不爽，“怎么是你？姜伊呢？”
“怎么不能是我？是她叫我来给你开门的。”
言下之意，不是我给你开门你就进不来。
孟悠然却理解成另一层意思，她一边推开姜航一边熟练地朝姜伊房间走去，“哦，出事了才听你姐的话呗。”
姜航一下被点燃，刚要开口辩驳几句，就被孟悠然的大嗓门给堵了回去。
“伊伊，还没收拾好啊？”
姜航无处发作，只好走到饮水机猛灌了几口水，将自己锁在房中。
孟悠然看了看房间里堆着的大大小小的包裹，颇为惊讶，她可还没叫搬家师傅，况且她那里也放不下。
“这会全部搬走？”
“我借宿你那肯定不会全带走，就这个就行了。”姜伊提出一个大行李箱推到孟悠然面前。
“等我找到房子我再把剩下的搬出去。”
“找房子不急，我那有空房间，不住也是浪费。你人还好吧？”孟悠然坐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姜伊的脸。听她说挨了一巴掌时，孟悠然的心就像被揪了一下。
“我没事了。”姜伊反倒安慰孟悠然，“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看看，”孟悠然伸手托起姜伊的脸颊慢慢端详，除了脸上还有些红痕，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没大碍就好。”
她舒了口气。
“只是，你跟你妈妈，真的讲不和了？老一辈讲话都会有点没轻没重，我爸现在也还经常叨叨我呢，你别往心里去。她发这么大火也是关心你，就是心急了些。”
姜伊苦笑一下，“讲不了，她不想听我解释，目前看来，说了她也不会认同，就这样吧，我都已经习惯了。”
“那行，我爸妈他们正好都出国旅游去了，你正好陪陪我，说不定过段时间阿姨也就消气了。”
等两人提着行李离开，姜航也准备回学校了。
他听老师讲得走神，下课铃一响，就直奔宿舍而去，本来昨天开新服因为姜伊的事情他就没赶上，今天不能再错过了。
况且昨天麻烦人家帮忙，也该当面道谢。
还没进门，在走廊姜航就听见鼠标和键盘噼里啪啦敲得激烈，他推门进去，果然看见陈铮正坐在那把他买不起的电竞椅上厮杀得忘我。
“铮哥？”
“嗯？”
陈铮头也没回，指尖飞快地在技能键上跳跃。
耳机虽然挡住了大半侧脸，但鼻梁却不受束缚高挺突出，明明是竞技游戏，他总是坐姿端正，从头到尾也不爆一句粗口。
姜航暗叹，真是挺帅的，怪不得那些小姑娘失心疯似的三天两头把他名字挂表白墙上，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无名。
不修边幅是他这种普通人的专有形容词。
他和宿舍其他人的专业不同，因为学院人数分配问题，这才有机会住到一起。听说期末考试，人家还是全院前几，他看着屏幕上不断爆出的数字，心里又被补上一刀，学也学不过，玩也玩不过。
“昨天多谢你啦，这是买的水果……”
姜航正要把水果往桌上放，就听见有人大喊：“哎呀，什么好吃的？”
原本逃课躺床上刷手机的两个人瞬间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冲到姜航面前，扯过塑料袋开始翻找。
着实把姜航吓了一跳。
“诶，给铮哥留点！别像难民进村似的，又不是没吃过！”
“少管我们！”吴飞率先拿到一盒菠萝，直接用手抓起一块大的往嘴里送。
姜航一脸不忍直视，“里面有牙签！”
“穷讲究。”
“就是就是。”韦明旭抱着一盒哈密瓜也跟着附和。
最后只剩下一盒西瓜，姜航放到陈铮桌上。
正好结束一局游戏，他摘掉耳机起身，示意姜航登自己的号。
“我吃会东西。”
“那行。”姜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她没事吧？”
“没事。”
就是要搬出去住了。
姜航把后半句憋在了肚子里，没必要让其他人掺和太多，但他既然今天又提到了，只有自己当面道谢似乎也不太像样。
他输入自己的登录密码，客气道：“我姐说还要请你吃饭当面感谢你呢，就是最近可能会比较忙，没有时间。”
陈铮视线不自觉扫到放在阳台粉色的工具包和小桌板，当时吴飞接过手，还质疑是不是女朋友的东西。
他轻笑一声：“行啊，她昨天说过。”
“昂？”
“她什么时候来拿她的东西，就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吧，我时间都方便的。”
“嗯？！”
姜航敲键盘的手指一顿。
自己是假客气，他是真随意啊。
还有，什么时候姜伊说了要请人吃饭的，怎么都没跟他讲？要是对不上那岂不是又尴尬了。
陈铮好似没有察觉姜航的异常，继续说道：“最近有一场音乐节，应该会有很多人对手绘感兴趣的，你可以跟你姐提一提，她要是方便的话，现在正是出摊的好时候。”
他没问母女俩如今关系怎么样，也没问昨天的矛盾有没有解决，只说如果她方便就可以来试试。
姜航听着觉出点味来，虽说陈铮平常就挺热心肠的，但这人善解人意起来还能到这种地步？
可能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他点头说好。
另外两人只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什么“请吃饭”，什么“摆摊”。
“哪里吃啊？什么时候？带上我呗。”韦明旭嘴快一步，抢答似的甩出一句话。
吴飞赶紧咽下口中的菠萝，砸吧着嘴举手示意，“还有我！还有我！”
“有你们什么事？”
姜航瞥他们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们就蹭口吃的，看什么热闹呀。”
两人眼神一对视，笑得默契十足。
“我们在说吃小龙虾，西门新开的那家，就我们几个，不过AA。”
姜航瞄了陈铮一眼，满眼震惊，话题转的这么突然吗？
韦明旭粗神经一个倒是没有细究，只被小龙虾吊起了胃口，“要排队的那家？这么多人，不得饿死在门口。”
“我可以先托我朋友排队，保准赶上饭点。”陈铮一脸淡定，倒像是一早就计划好似的。
“那周末吧，咱们整点啤酒喝喝。”
吴飞眼中放光，“看谁先趴下！”
假睫毛半掉不掉，眼线全都晕开，眼周一片乱七八糟的黑，鼻周的粉底被蹭得一干二净，脸颊上也是一片斑驳，倒是额头上的完整许多。
她双手撑住盥洗池，呆呆地打量镜中的自己。
所以，她就是顶着这幅模样跟人家吃的饭？
哦，还一连吃了三碗。
姜伊狠狠抽出头上的发簪，痛心疾首地将头发抓成鸡窝。
真没脸见人了！
次日，母女俩难得起得同样早。
章荣荣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发白。
姜伊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球上有红血丝，眼睛肿得像核桃，外双直接变成内双。
两人打了个照面，谁也没理谁。
姜伊还觉得庆幸，只要开口，章荣荣肯定没有好话，那还不如不讲。
默默吃完早饭后，章荣荣拿上包准备出门，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回餐厅。
“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姜航昨天已经给我交代得差不多，我也不想再问这些没用的。”她停顿一下，又用手中的包指着姜伊教训道：“我只一句，找不到正经工作你就别在家啃老！”
逐客令下得简单直接。
说罢便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转身离开。
随即，玄关处传来剧烈的摔门声。
姜伊手中的吐司吃得食不知味。
她把剩下的扔进垃圾桶，回屋开始收拾行李。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自己搬出去住了。
章蓉蓉下班很早，她准备赶在她回家之前把常穿的衣服简单打个包。
姜航听到动静，顶着一头鸡窝头，睡眼朦胧地慢慢挪到姜伊房间里来。
“姐，你要出去？”
姜航跟姜伊打打闹闹习惯了，想开口让她留下竟然觉得有些难为情，踌躇在门口，打量着床上堆满的衣服。
姜伊把行李箱展开，循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去翻衣柜。
“我准备搬出去住了，有事？”
他挠了挠头，一脸迷惑：“啊？搬出去？妈没说啊。”
“这还用说吗？”
姜伊撇了撇嘴，一山不容二虎不懂吗？
姜航果然还是不懂，斟酌着问道：“那要不……，你去跟她道个歉？”
以前争吵，只要主动认错，章荣荣责骂几句后也就不会再追究太多。他想，这次情况虽然严重了些，但还有转圜的余地。
姜伊忍不住轻皱起眉，拿着衣架的手顿了顿，斜眼看他，“姜航，你看不出来只要我还在继续做我的事，我跟她就没有和好的可能吗？”
姜航低头摸了摸鼻子，虽然他心里觉得左右不过就是道歉的事，但他这会还是拎得清，没再继续追问。
“那个……我没叛敌啊，不是我故意说的。”
他站直身体，选择先为自己辩解，因为底气不足，声音瓮翁的。
“我知道。”姜伊看了一眼姜航下意识作出的防御姿势有点好笑。
“我不打你，也不怪你，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诶？”
“咱妈思想太传统了，跟她生活了这么些年，你还不了解她吗？解释没用的，她只会更钻牛角尖，激化矛盾对谁都没好处。这段时间呢，你就替我照顾好她啦，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话锋一转，她又补充道：“我房间的东西可别乱动啊。”
姜航轻哼一声，“切，谁稀罕。”
孟悠然敲门时，已经过了好一会，姜伊还没从衣服堆里面钻出来。
“去开门。”
“哦。”
姜航趿拉着拖鞋不情愿地向门口走去。
以前两家是邻居，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来着，后面孟家自己做的生意越来越大，差距也逐渐拉开，孟家就搬走了，只在学校里有接触。
逐渐熟了后，这人每次见到自己就跟训小狗似的，不是帮姜伊吐槽自己欺负姐姐，就是指使自己帮这帮那，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亲姐。
门一开，孟悠然就一脸不爽，“怎么是你？姜伊呢？”
“怎么不能是我？是她叫我来给你开门的。”
言下之意，不是我给你开门你就进不来。
孟悠然却理解成另一层意思，她一边推开姜航一边熟练地朝姜伊房间走去，“哦，出事了才听你姐的话呗。”
姜航一下被点燃，刚要开口辩驳几句，就被孟悠然的大嗓门给堵了回去。
“伊伊，还没收拾好啊？”
姜航无处发作，只好走到饮水机猛灌了几口水，将自己锁在房中。
孟悠然看了看房间里堆着的大大小小的包裹，颇为惊讶，她可还没叫搬家师傅，况且她那里也放不下。
“这会全部搬走？”
“我借宿你那肯定不会全带走，就这个就行了。”姜伊提出一个大行李箱推到孟悠然面前。
“等我找到房子我再把剩下的搬出去。”
“找房子不急，我那有空房间，不住也是浪费。你人还好吧？”孟悠然坐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姜伊的脸。听她说挨了一巴掌时，孟悠然的心就像被揪了一下。
“我没事了。”姜伊反倒安慰孟悠然，“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看看，”孟悠然伸手托起姜伊的脸颊慢慢端详，除了脸上还有些红痕，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没大碍就好。”
她舒了口气。
“只是，你跟你妈妈，真的讲不和了？老一辈讲话都会有点没轻没重，我爸现在也还经常叨叨我呢，你别往心里去。她发这么大火也是关心你，就是心急了些。”
姜伊苦笑一下，“讲不了，她不想听我解释，目前看来，说了她也不会认同，就这样吧，我都已经习惯了。”
“那行，我爸妈他们正好都出国旅游去了，你正好陪陪我，说不定过段时间阿姨也就消气了。”
等两人提着行李离开，姜航也准备回学校了。
他听老师讲得走神，下课铃一响，就直奔宿舍而去，本来昨天开新服因为姜伊的事情他就没赶上，今天不能再错过了。
况且昨天麻烦人家帮忙，也该当面道谢。
还没进门，在走廊姜航就听见鼠标和键盘噼里啪啦敲得激烈，他推门进去，果然看见陈铮正坐在那把他买不起的电竞椅上厮杀得忘我。
“铮哥？”
“嗯？”
陈铮头也没回，指尖飞快地在技能键上跳跃。
耳机虽然挡住了大半侧脸，但鼻梁却不受束缚高挺突出，明明是竞技游戏，他总是坐姿端正，从头到尾也不爆一句粗口。
姜航暗叹，真是挺帅的，怪不得那些小姑娘失心疯似的三天两头把他名字挂表白墙上，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无名。
不修边幅是他这种普通人的专有形容词。
他和宿舍其他人的专业不同，因为学院人数分配问题，这才有机会住到一起。听说期末考试，人家还是全院前几，他看着屏幕上不断爆出的数字，心里又被补上一刀，学也学不过，玩也玩不过。
“昨天多谢你啦，这是买的水果……”
姜航正要把水果往桌上放，就听见有人大喊：“哎呀，什么好吃的？”
原本逃课躺床上刷手机的两个人瞬间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冲到姜航面前，扯过塑料袋开始翻找。
着实把姜航吓了一跳。
“诶，给铮哥留点！别像难民进村似的，又不是没吃过！”
“少管我们！”吴飞率先拿到一盒菠萝，直接用手抓起一块大的往嘴里送。
姜航一脸不忍直视，“里面有牙签！”
“穷讲究。”
“就是就是。”韦明旭抱着一盒哈密瓜也跟着附和。
最后只剩下一盒西瓜，姜航放到陈铮桌上。
正好结束一局游戏，他摘掉耳机起身，示意姜航登自己的号。
“我吃会东西。”
“那行。”姜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她没事吧？”
“没事。”
就是要搬出去住了。
姜航把后半句憋在了肚子里，没必要让其他人掺和太多，但他既然今天又提到了，只有自己当面道谢似乎也不太像样。
他输入自己的登录密码，客气道：“我姐说还要请你吃饭当面感谢你呢，就是最近可能会比较忙，没有时间。”
陈铮视线不自觉扫到放在阳台粉色的工具包和小桌板，当时吴飞接过手，还质疑是不是女朋友的东西。
他轻笑一声：“行啊，她昨天说过。”
“昂？”
“她什么时候来拿她的东西，就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吧，我时间都方便的。”
“嗯？！”
姜航敲键盘的手指一顿。
自己是假客气，他是真随意啊。
还有，什么时候姜伊说了要请人吃饭的，怎么都没跟他讲？要是对不上那岂不是又尴尬了。
陈铮好似没有察觉姜航的异常，继续说道：“最近有一场音乐节，应该会有很多人对手绘感兴趣的，你可以跟你姐提一提，她要是方便的话，现在正是出摊的好时候。”
他没问母女俩如今关系怎么样，也没问昨天的矛盾有没有解决，只说如果她方便就可以来试试。
姜航听着觉出点味来，虽说陈铮平常就挺热心肠的，但这人善解人意起来还能到这种地步？
可能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他点头说好。
另外两人只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什么“请吃饭”，什么“摆摊”。
“哪里吃啊？什么时候？带上我呗。”韦明旭嘴快一步，抢答似的甩出一句话。
吴飞赶紧咽下口中的菠萝，砸吧着嘴举手示意，“还有我！还有我！”
“有你们什么事？”
姜航瞥他们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们就蹭口吃的，看什么热闹呀。”
两人眼神一对视，笑得默契十足。
“我们在说吃小龙虾，西门新开的那家，就我们几个，不过AA。”
姜航瞄了陈铮一眼，满眼震惊，话题转的这么突然吗？
韦明旭粗神经一个倒是没有细究，只被小龙虾吊起了胃口，“要排队的那家？这么多人，不得饿死在门口。”
“我可以先托我朋友排队，保准赶上饭点。”陈铮一脸淡定，倒像是一早就计划好似的。
“那周末吧，咱们整点啤酒喝喝。”
吴飞眼中放光，“看谁先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