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胤禟这个人或许没那么好，若曦曾经在我耳边念叨：“那可是毒蛇老九，毒！若梧，我怎么老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她还不知道我和九爷的关系。
我当时什么反应？约莫——心神一荡吧。什么毒蛇、什么九爷，我听进去的只有“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然后便像被打了一记温温柔柔的耳光，总之两边的脸都红将起来。
他看我的眼神，有哪里不对，反正是不一样的。那我看他呢，是不是在别人眼中也不一样？我小心抬头窥视若曦，她没什么察觉，只皱着眉头忧心，她似乎很怕九爷看上我。
她说：“九爷一贯是把三分假意演成十分真情的，若梧，你可要躲他一些。”我歪头，握住她的手，靠在我心口前。
若曦看我在笑，揪住我的鼻尖，小声道：“小若梧，你不一样的，十万分的情意，叫你来说，你恐怕只能给出一分的假意，旁人还以为你多不在意他。”
我才真正愣了一下。
我很在意的。
小时候，我看着额娘和阿玛，看额娘在别的女人面前脸颊异常的红，多了几分在阿玛面前没有的神采飞扬，忽然理解到：在意这件事情是可以表演出来的。
可我不想，我只想依着我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诉我该如何做，那我就该如何做。我真的很想这样的，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这个人，那我便能大大方方喜欢这个人；我讨厌那个人，那我便能明目张胆哼一声。
知行合一真难啊，紫禁城更是这样了。
我被胤禟抱在怀里的时候，很开心的，因为这个怀抱里，只有我和他，他是我的前程，是我的归宿，是我心上的人。
不会有，我喜欢那个人，可他的身份全都压着他和我，两个人儿月勾银河，生离死别这样的情况。
对吧？
——若梧
11.
老实说，今儿个若梧是不该出来的，一路上九爷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地嘲讽若曦了。
他离若梧最远，眼睛却不时瞟到她身上，冷笑对着若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姐妹俩积怨已久，怎么今日到城郊骑个马还要扯上病秧子？不怕风一吹，又惹出病来。”
若梧抱着若曦的手，半个身子藏着，侧低着头，小碎发贴白脸颊，浓刷刷的睫毛更像半瓣眼睛，垂着不望胤禟。
她以为胤禟因为她弄死了鹦鹉不高兴呢，瑟缩在若曦后头。
陪行的是十四爷，他是个会打圆场的，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九哥为何脾气那么冲，顿了几秒，以为他是不耐烦，便也笑道：
“若梧身子弱不假，但我之前还见她、她和小丫鬟踢毽子，再者秋收冬藏，只剩下春夏这两个天能让人活动活动。今日也是十哥有事，要不然，我怎么敢麻烦九哥你啊？”
蓝黄的天光下，胤禟的脸更臭了，横着眼望若曦身后丢，叫她以为他还在嫌她呢，压根没想到是在刮她身后的若梧。
“哦……”胤禟拉长声，轻俏俏，天潢贵胄即使这般阴阳怪气也显得骄矜，阴鸷着，“是我多管闲事，没想到马尔泰家的小姐，身子骨都挺好的，倒是我小瞧了你们。”
一行四个人彻底没话聊了。
若梧最左侧，依着若曦，低眉顺眼地红着颊儿耳儿，手指头掐得纸白。若曦不明所以，以为她怕，便夹着她的手臂，轻拍几下。
怎么怕生成这样？若曦想想，清朝，似乎也就该如此。
她不想若梧“就该如此”，思来想去，仍旧半搂着若梧，沉默下去。
半路，四人竟是在城郊遇到一个瞎子，扛着写“算天命”幡，佝偻坐着小凳子，身边还有个小孩喊个不停：“这人是骗子、这人是骗子、这人是骗子……”
十四“哟”了一句，颇有兴味，指指小孩，问他怎么这么说。
“他给谁算命都是富贵命！可全是瞎说！”小孩没想到自己这么说，这四个人贵人还真要试试，奇怪至极，也不敢大嚷阻止他们，只尖着眼睛站在一旁，活像是城门口衔着球的石狮子。
瞎子摸摸九爷的手，皱着眉道：“富贵命。”
小孩笑：“看吧，我就说。”
瞎子继续摸十四爷的手，也皱眉：“富贵命。”
剩下两个姑娘，若梧先被摸了手相，哪里想到瞎子沉默了，犹犹豫豫、跟掐断了脖子一样：“富贵、富贵命。”
她没什么反应，倒是九爷又抬眼睨她，视线甩在她漆黑的鬓角处黏了一会儿，才糊里糊涂地挪开——仿佛她的脸只是一张刚画好的、墨汁淋漓的图，而他的眼睛是画她的笔，也嘬着墨，不乐意走。
到若曦这里，瞎子笑起来，十分肯定的语气：“富贵命！”
若梧这才弯起嘴，眼睛也勾着，放心一般，腰身都挺直了。
若曦看得好笑，她不信这个，再者，四个都是富贵命，难道天底下的富贵人这么多？一块牌匾砸下来，能砸死四个富贵人？总归是听个趣，讨个喜。
反倒是若梧，小丫头，要是会说话，岂不是要说：“阿弥陀佛保佑我家若曦也是富贵命。”哈哈，若曦噗嗤一声笑出来。
九爷豪爽，也不知道是哪个“富贵命”让他高兴了，多给了许多赏钱。
小孩瘪下嘴，盯着四个人的背影，等走得差不多了，蹲下身子，对算命瞎子：“你可真走运，碰上真的富贵人了，也不枉你算了半辈子富贵命。”
这瞎子第一次摇头，晃晃悠悠抬起手，指向四人中的一个，肯定地点头，吭哧重复道：“富贵、极富、极贵……”
小孩也看不清他指的哪一个。
12.
城郊，竟然支着营帐，十四爷一问，才晓得太子今日也动了兴，出来骑马。尊卑体统，兄友弟恭，九爷和十四爷必须先去给太子请个安，若曦和若梧留在原地了。
本以为要等上一会，谁成想这样子快，一个打磕的功夫，九爷和十四爷便回来了，只一个两个，脸色都不好看。
“他要不是有个好额娘——”
“九哥！说什么呢！”十四爷止住九爷，干咳两声，下巴朝两个姑娘扬扬。
若曦和若梧敛起神色，若曦脸上还有两分沉思，若梧倒盯着恼怒的胤禟发起愣来。
别生气呀，我在这里呢。
好自大的想法，若梧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以至于后头若曦和若梧选马，两个人虽然都是马尔泰家的女儿，一个压根不会骑，一个身子骨不好。若曦以为若梧是害怕得脸红呢。
十四爷笑，牵着若曦的马，仰头安慰频频回头的她：“你莫担心，九哥就算脾气再不好，也不至于对着若梧发，你再这么回头，小心马撞树上。”
马当然不会撞树，十四牵着呐，然而他也忍不住回头：九哥，若梧那么瘦瘦小小，你可别凶她，要不然猫儿一样的，直掉猫泪，被风一吹，脸上燥，又会病了。
事实上，胤禟一双美目瞪圆，正对着若梧，看她白嫩嫩的一截子手腕子，绕过马厩，绕过俊逸非凡的马，指向树下拴住的青驴子。
若曦要在这里，定要捂嘴：郭襄骑着青驴，给若梧记住了。
“要骑驴你一个人骑去！爷难道还陪你？不够嫌今天丢人的！”胤禟昂着下巴，金紫的两条袖子叠起，抱在胸前。
若梧犹犹豫豫，她以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稍稍表达自己的喜欢，也可以的，也令人高兴的。总归是有点自由的。
瞧她真迈着小步子往驴子那走，胤禟往远处瞥，看十四和若曦正摇摇晃晃学着，一派手忙脚乱，根本顾不上他们这边了，便三步并作两步。
罢了，爷的人，骑个驴子怎么了？她杀鹦鹉，那是鹦鹉该杀，不知道什么名字该说什么名字不该说。她骑驴子，比那两个骑马的稳当，倒是很聪明的。
胤禟难得的，多了些闲情，为若梧说起话来。
若梧正想怎么爬上去呢，被身后浓香富贵抱了满怀，一把搂起抱上驴子了，懵懵地错开脸，胤禟已经转了身，绣松的紫金袍子绷直，带着些紧迫感，拉着驴子往相反方向走了。
这样，十四弟才不会看到他吊天吊地的九哥，殷勤地牵着一头蠢驴。
“鹦鹉埋哪儿了？”冷不丁一开口。
若梧真以为胤禟在意那只鹦鹉，她埋在屋边墙下了，没想好怎么表达，缰绳上那只大手摸过来，盖住她的手背。
摸了一掌的冷腻，胤禟啧一声，似乎很不满。若梧也低下头，胤禟终于停下，侧身来瞧她了。
他挑挑修眉，俊脸挺严肃的：“今天怎么就要跟着你这姐出来？真吹了风，又得浪费爷多少天灵地宝。”这次生病，九爷送了不少补品过来，又为着不使她单独显眼，从福晋到侧福晋都给了去。
于是，若梧便笑了。
小青驴子背小姑娘，穿着银花儿紫裙，背折下去，努力向胤禟那里，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还没什么反应，她已然像被蜜蜂蛰住，秀气的白脸蛋红肿起来，像是烫得厉害了。
柔软的少女的指头，戳在他胸口，告诉他：胤禟，因为今天，我想见你啊。
胤禟心口猛跳，暗自琢磨，又被这小妮子勾住了。真不该。
胤禟这个人或许没那么好，若曦曾经在我耳边念叨：“那可是毒蛇老九，毒！若梧，我怎么老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她还不知道我和九爷的关系。
我当时什么反应？约莫——心神一荡吧。什么毒蛇、什么九爷，我听进去的只有“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然后便像被打了一记温温柔柔的耳光，总之两边的脸都红将起来。
他看我的眼神，有哪里不对，反正是不一样的。那我看他呢，是不是在别人眼中也不一样？我小心抬头窥视若曦，她没什么察觉，只皱着眉头忧心，她似乎很怕九爷看上我。
她说：“九爷一贯是把三分假意演成十分真情的，若梧，你可要躲他一些。”我歪头，握住她的手，靠在我心口前。
若曦看我在笑，揪住我的鼻尖，小声道：“小若梧，你不一样的，十万分的情意，叫你来说，你恐怕只能给出一分的假意，旁人还以为你多不在意他。”
我才真正愣了一下。
我很在意的。
小时候，我看着额娘和阿玛，看额娘在别的女人面前脸颊异常的红，多了几分在阿玛面前没有的神采飞扬，忽然理解到：在意这件事情是可以表演出来的。
可我不想，我只想依着我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诉我该如何做，那我就该如何做。我真的很想这样的，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这个人，那我便能大大方方喜欢这个人；我讨厌那个人，那我便能明目张胆哼一声。
知行合一真难啊，紫禁城更是这样了。
我被胤禟抱在怀里的时候，很开心的，因为这个怀抱里，只有我和他，他是我的前程，是我的归宿，是我心上的人。
不会有，我喜欢那个人，可他的身份全都压着他和我，两个人儿月勾银河，生离死别这样的情况。
对吧？
——若梧
11.
老实说，今儿个若梧是不该出来的，一路上九爷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地嘲讽若曦了。
他离若梧最远，眼睛却不时瞟到她身上，冷笑对着若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姐妹俩积怨已久，怎么今日到城郊骑个马还要扯上病秧子？不怕风一吹，又惹出病来。”
若梧抱着若曦的手，半个身子藏着，侧低着头，小碎发贴白脸颊，浓刷刷的睫毛更像半瓣眼睛，垂着不望胤禟。
她以为胤禟因为她弄死了鹦鹉不高兴呢，瑟缩在若曦后头。
陪行的是十四爷，他是个会打圆场的，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九哥为何脾气那么冲，顿了几秒，以为他是不耐烦，便也笑道：
“若梧身子弱不假，但我之前还见她、她和小丫鬟踢毽子，再者秋收冬藏，只剩下春夏这两个天能让人活动活动。今日也是十哥有事，要不然，我怎么敢麻烦九哥你啊？”
蓝黄的天光下，胤禟的脸更臭了，横着眼望若曦身后丢，叫她以为他还在嫌她呢，压根没想到是在刮她身后的若梧。
“哦……”胤禟拉长声，轻俏俏，天潢贵胄即使这般阴阳怪气也显得骄矜，阴鸷着，“是我多管闲事，没想到马尔泰家的小姐，身子骨都挺好的，倒是我小瞧了你们。”
一行四个人彻底没话聊了。
若梧最左侧，依着若曦，低眉顺眼地红着颊儿耳儿，手指头掐得纸白。若曦不明所以，以为她怕，便夹着她的手臂，轻拍几下。
怎么怕生成这样？若曦想想，清朝，似乎也就该如此。
她不想若梧“就该如此”，思来想去，仍旧半搂着若梧，沉默下去。
半路，四人竟是在城郊遇到一个瞎子，扛着写“算天命”幡，佝偻坐着小凳子，身边还有个小孩喊个不停：“这人是骗子、这人是骗子、这人是骗子……”
十四“哟”了一句，颇有兴味，指指小孩，问他怎么这么说。
“他给谁算命都是富贵命！可全是瞎说！”小孩没想到自己这么说，这四个人贵人还真要试试，奇怪至极，也不敢大嚷阻止他们，只尖着眼睛站在一旁，活像是城门口衔着球的石狮子。
瞎子摸摸九爷的手，皱着眉道：“富贵命。”
小孩笑：“看吧，我就说。”
瞎子继续摸十四爷的手，也皱眉：“富贵命。”
剩下两个姑娘，若梧先被摸了手相，哪里想到瞎子沉默了，犹犹豫豫、跟掐断了脖子一样：“富贵、富贵命。”
她没什么反应，倒是九爷又抬眼睨她，视线甩在她漆黑的鬓角处黏了一会儿，才糊里糊涂地挪开——仿佛她的脸只是一张刚画好的、墨汁淋漓的图，而他的眼睛是画她的笔，也嘬着墨，不乐意走。
到若曦这里，瞎子笑起来，十分肯定的语气：“富贵命！”
若梧这才弯起嘴，眼睛也勾着，放心一般，腰身都挺直了。
若曦看得好笑，她不信这个，再者，四个都是富贵命，难道天底下的富贵人这么多？一块牌匾砸下来，能砸死四个富贵人？总归是听个趣，讨个喜。
反倒是若梧，小丫头，要是会说话，岂不是要说：“阿弥陀佛保佑我家若曦也是富贵命。”哈哈，若曦噗嗤一声笑出来。
九爷豪爽，也不知道是哪个“富贵命”让他高兴了，多给了许多赏钱。
小孩瘪下嘴，盯着四个人的背影，等走得差不多了，蹲下身子，对算命瞎子：“你可真走运，碰上真的富贵人了，也不枉你算了半辈子富贵命。”
这瞎子第一次摇头，晃晃悠悠抬起手，指向四人中的一个，肯定地点头，吭哧重复道：“富贵、极富、极贵……”
小孩也看不清他指的哪一个。
12.
城郊，竟然支着营帐，十四爷一问，才晓得太子今日也动了兴，出来骑马。尊卑体统，兄友弟恭，九爷和十四爷必须先去给太子请个安，若曦和若梧留在原地了。
本以为要等上一会，谁成想这样子快，一个打磕的功夫，九爷和十四爷便回来了，只一个两个，脸色都不好看。
“他要不是有个好额娘——”
“九哥！说什么呢！”十四爷止住九爷，干咳两声，下巴朝两个姑娘扬扬。
若曦和若梧敛起神色，若曦脸上还有两分沉思，若梧倒盯着恼怒的胤禟发起愣来。
别生气呀，我在这里呢。
好自大的想法，若梧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以至于后头若曦和若梧选马，两个人虽然都是马尔泰家的女儿，一个压根不会骑，一个身子骨不好。若曦以为若梧是害怕得脸红呢。
十四爷笑，牵着若曦的马，仰头安慰频频回头的她：“你莫担心，九哥就算脾气再不好，也不至于对着若梧发，你再这么回头，小心马撞树上。”
马当然不会撞树，十四牵着呐，然而他也忍不住回头：九哥，若梧那么瘦瘦小小，你可别凶她，要不然猫儿一样的，直掉猫泪，被风一吹，脸上燥，又会病了。
事实上，胤禟一双美目瞪圆，正对着若梧，看她白嫩嫩的一截子手腕子，绕过马厩，绕过俊逸非凡的马，指向树下拴住的青驴子。
若曦要在这里，定要捂嘴：郭襄骑着青驴，给若梧记住了。
“要骑驴你一个人骑去！爷难道还陪你？不够嫌今天丢人的！”胤禟昂着下巴，金紫的两条袖子叠起，抱在胸前。
若梧犹犹豫豫，她以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稍稍表达自己的喜欢，也可以的，也令人高兴的。总归是有点自由的。
瞧她真迈着小步子往驴子那走，胤禟往远处瞥，看十四和若曦正摇摇晃晃学着，一派手忙脚乱，根本顾不上他们这边了，便三步并作两步。
罢了，爷的人，骑个驴子怎么了？她杀鹦鹉，那是鹦鹉该杀，不知道什么名字该说什么名字不该说。她骑驴子，比那两个骑马的稳当，倒是很聪明的。
胤禟难得的，多了些闲情，为若梧说起话来。
若梧正想怎么爬上去呢，被身后浓香富贵抱了满怀，一把搂起抱上驴子了，懵懵地错开脸，胤禟已经转了身，绣松的紫金袍子绷直，带着些紧迫感，拉着驴子往相反方向走了。
这样，十四弟才不会看到他吊天吊地的九哥，殷勤地牵着一头蠢驴。
“鹦鹉埋哪儿了？”冷不丁一开口。
若梧真以为胤禟在意那只鹦鹉，她埋在屋边墙下了，没想好怎么表达，缰绳上那只大手摸过来，盖住她的手背。
摸了一掌的冷腻，胤禟啧一声，似乎很不满。若梧也低下头，胤禟终于停下，侧身来瞧她了。
他挑挑修眉，俊脸挺严肃的：“今天怎么就要跟着你这姐出来？真吹了风，又得浪费爷多少天灵地宝。”这次生病，九爷送了不少补品过来，又为着不使她单独显眼，从福晋到侧福晋都给了去。
于是，若梧便笑了。
小青驴子背小姑娘，穿着银花儿紫裙，背折下去，努力向胤禟那里，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还没什么反应，她已然像被蜜蜂蛰住，秀气的白脸蛋红肿起来，像是烫得厉害了。
柔软的少女的指头，戳在他胸口，告诉他：胤禟，因为今天，我想见你啊。
胤禟心口猛跳，暗自琢磨，又被这小妮子勾住了。真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