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黑若曦
排雷：原创土著女主/全篇憋屈/男主：太子九爷十四爷追妻火葬场/ooc/时间线可能有点搞混（？）
*
万岁爷问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吗，我仰视着他的眼睛，他在壮年，天子的眼角也会生出淡淡的细纹，可看上去比实际的年岁年轻太多。
我在手心画了一个月亮。
是在中秋佳节进宫面圣，他那晚给明玉和十阿哥赐婚，一句话能将两个人的终生缝在一起，我当时坐着，先看到的是若曦猛然怔住的神情。
她后来攥住我，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明玉和十阿哥不拒绝？我一开始并不想理她，只觉得她又发癔症了，可她眼睛渐渐红了，嗓子嘶哑，“若梧，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逼我回答，为什么每天要吃饭，不能绝食去死一样。我的头想到疼痛，当天夜里，梦到朦朦胧胧的黄色龙袍，离我很远。
之后万岁爷的脸在我心里一直不清晰，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能记住他袍子上的龙纹，但，我想起他的时候，第一个想象到的总不是他的样子，而是他的衣服。
直到他死。
他终于变成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在心里笑，反正他不可能再治别人的罪了。
所以我用帕子捂住嘴，眼睛一直在掉泪，可嘴里发出呜呜的笑声。
——若梧
20.
中秋节那日，若兰担心了好久，不知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流言还是怎么地，这次竟要若曦和若梧都参与，这……若兰在心中幽幽叹息，拍拍若梧的手背。
果不其然，在那一番“为什么说朕是明君？”，若曦强撑着念完词句，也禁不住腿软下跪，若兰余光处，若梧竟是急得向前挪了一小步，吓得她忙拉住。
康熙眸光一扫，指尖微抬，似是利剑冷光，声音低沉：“你，上前来。”他指的人是若梧。
若梧怔忡，明玉见康熙这个举动，本幸灾乐祸的神情一僵，小声催促：“快去啊！别傻愣着！”若梧侧过头看了一眼她，来不及点头，身体被急促的心跳压迫着走到前面，颤抖着半蹲行礼。
一片死寂。
咚、咚、咚，是她自己的心跳吗？还是若曦的心跳声？若梧感觉自己的魂正半扶着身子，脑中空白，耳鸣之时，忽而听到康熙的声音从高处砸下：“可惜今日太子病了，不曾来，要是看见这姐妹俩，必然是要发笑的。”
他说完这话，似乎目光冷冷地落在若梧身上，让她愈发僵直身体。
她甚至开始思考起她们姐妹俩关太子何事，又不曾见过他，混乱之际，一双眼睛懵着仰视了一下康熙。
又匆匆低下头。刚才的一眼跟浪费了似的，成了无用之举。康熙却嗯了一声，像是突然问她为何低头。
沉寂良久，康熙摇头：“罢了……马尔泰家的不知怎么养的，一个胆子倒大些，是近日里说的拼命十三妹？”
十三爷笑说这称号该摘了，上前一步极其恰当地捞起若曦。至于若梧，还僵持着，等待着康熙的凌迟。一张小脸血色上涌，红红白白，衬得双腮似血，如被扯了半身的年画娃娃。
康熙偏偏又端量起她，忽而轻笑：“很怕朕吗？”她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又摇头，双眼更似没了主意，下意识地对着上位卖乖讨巧起来。
这太可笑了，仿佛是只狗，可怜兮兮地翻过肚皮来，那是它的生存，只是人眼中的笑柄，还有不安分。
这倒让康熙微眯起眼，问起小选的事情。
“我记着，今年马尔泰家的年龄似乎是够的？”
八阿哥即时上前出声：“回皇阿玛，若曦若梧的年纪是到了，只不过若梧她……也是没资格进宫中伺候的。”他侧边的手缓缓握起。
康熙沉吟几番：“倒也不碍事。”他看向若梧，只能看到一弯小巧的旗头，连着额头一小块白皙的皮肤，没有多说话，点点头：“昔日朕和马尔泰将军话谈，那得……得是十几年前了，他那时候还跟我说起过这个三姑娘，说是每天扰的他头疼。”
话里似乎又有可惜之意。
他并没有感慨很久，抬手让若梧起身。若梧发着晕，终于抬起头清楚地瞄到皇上的样子。
他长得和八阿哥有一些些像，和十四阿哥也有些像，若梧想，自己在干什么呢，怎么说老子像儿子，但是刚从鬼门关回来，脑子乱乱的，控制不住地乱想。皇帝只眉宇间比他们更多了些凌厉的气势，鼻梁高挺，瞧着是比她想象中长得年青一些。
真恐怖。若梧总结下来，皇帝长得真可怕，谁看一眼就怕得腿软，但这话只能她在心里说。
21.
拜了皇帝，家眷怎么不去拜后妃。若梧缩在椅子上，听一句抿一口茶。福晋和良妃聊得极好，若兰只需在提到自己时微笑得体地回应两句即可，只是她已经第三次看到若曦悄悄打哈欠了。
若兰轻握了把若曦的手腕。
良妃是个很温柔的人，连让若曦若梧出去逛逛的声音都轻轻的：“我们聊天，她们未出嫁的姑娘听着岂不无聊，叫她们出去散散，让宫女跟着，待会儿再回来吃点点心。”
若曦求之不得，若梧则小心翼翼，两个人跟着不知道叫什么的嬷嬷逛到一半，若梧实在有些累了，暂时歇在湖边小朱亭，虚着脸摇头，示意若曦不必等她。
两个小宫女留下来照看若梧。
于是胤祯走到此处，抬眼一瞧，便是若梧半倚着朱红栏杆，淡青绣莲纹旗装在秋日满池残荷前显得尤为清爽，乌鬓雪肤，却蹙着眉头，扭过头不知道在看湖上的什么。
“好啊，一个人躲这儿偷闲不是？怪不得我刚才瞧见若曦呢，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你姐姐待在良妃娘娘宫里。”他跨步走去，今晚有家宴，因此他穿的并非常服，相反带了点郑重。
若梧吓了一跳，侧过身才发现，胤祯坐在她身侧，也学着她的样子半倚在栏杆上，俊眉修目，见她看过来，大大方方朝她笑道：“可别问我为什么没跟着若曦玩去？这么一天下来，也就她还有精力到处走，所幸也就这附近，惊扰不到旁人。”
若梧被他这话乐到，笑眼弯弯，还要冲他摇头。
胤祯脑袋凑过来，青年人独有的嗓子，带着笑意：“你知道吗，今天看你在前面，我都快急死了，若曦那丫头聪明，嘴皮子利索……”他突然住了声音，若梧看到他脸上闪过懊恼，似是后悔戳中她痛处。
他迅速地转移了话题：“只是，听皇阿玛的意思，这次小选你怕是要参加了，不妨我到时候跟额娘说，把你和若曦都弄到她宫里，也不必怕有人欺负了你们去。”
若梧发现，每次和胤祯相处一块，她虽然不会说话，胤祯自己却能说好多好多的话，从早上的事情谈到以后的事情，仿佛嘴皮子永远不累。
他刚开始老叫她妹妹，现在也只叫若梧了。若梧有时候会想，她要真有这样的哥哥，得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吧。
“我想想，明天我去八哥府上，再给你和若曦带些东西耍，左右寻常的金银首饰你们不喜欢，十哥跟我说有一处卖竹编小物的，我看看有没有你和若曦喜欢的。”
胤祯扭过头，看若梧乌黑的眼睛，似是最近气色也好了，朗朗秋光下，脸庞莹润，宝珠似的，引人想摸一把，应当是滑腻柔软，他忽地不自在起来。
原本想问她和九哥的关系，一下子也没了念头，只觉得问出来后，会扫了她的兴。
……什么关系呢？按九哥那个性子，什么关系。
胤祯视线在她泛红的侧颊停留一瞬，又被她漆黑鬓角上的小秋虫惹了视线，叫道：“诶！别动！”
若梧被他这一声唬得不敢动弹，真像个泥娃娃一样，只听他声音低下来，指尖在自己鬓发边捻了个什么，痒呼呼的：“了不得啊若梧，今儿是熏了什么香，招虫子喜欢上了。”
他似乎已经把虫子撵走了，但还是离她很近，鼻息似有若无地喷过来，有些烫。若梧下意识躲了，揉着耳朵朝他看去。
胤祯还维持着抓小秋虫的动作，可虫子早已经不见踪影。
他看着若梧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干咳两声，一时间没有话说。直到若梧捂着肚子笑起来，笑得眼尾都红了，还拿手指着他。
胤祯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指，他手掌上有练骑射的老茧，粗糙得很，可若梧的手软软的，她一时间也没像柳条似的抽出去。
若梧笑着用另一只手画自己的脸，点点面中的位置。
小秋虫飞到你脸上啦。
胤祯很容易就能看懂她的意思，这时候却凑近了，没明白的样子，低声问询：“嗯？怎么了？”
她只好从腰间拽出帕子，杏眸专注地凝视着胤祯的脸颊，没注意到他呼吸停住，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附到他侧脸，捻起虫子，甩到一旁去了。
胤祯却一下子跳开来，红了两面颊肉，被她一瞧，又立马装出淡然的样子：“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再陪额娘说说话，就先不和你说话了。”
他急匆匆的，逃也似地离开。
不经意往回一看，若梧还抿着笑，见他转头，欲盖弥彰地用手捂起嘴来。
什么啊……虫子跳到脸上，就这么可笑吗？
……
“万岁爷，待会儿要去哪位娘娘宫里？”
康熙抚摸着指上的红扳指，经李德全这一出声，视线收了回来，浅浅睨了他一眼，李德全立马收声低头。
红亭子里的姑娘似乎也歇的够久了，跟着两个小宫女，慢吞吞地要回良妃宫里去。她刚刚笑得脸颊发红，现在慢慢也消了，只剩耳朵还红着，略有些滑稽的可爱。
他说：“回养心殿吧。”
晚上还有家宴。
排雷：原创土著女主/全篇憋屈/男主：太子九爷十四爷追妻火葬场/ooc/时间线可能有点搞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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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问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吗，我仰视着他的眼睛，他在壮年，天子的眼角也会生出淡淡的细纹，可看上去比实际的年岁年轻太多。
我在手心画了一个月亮。
是在中秋佳节进宫面圣，他那晚给明玉和十阿哥赐婚，一句话能将两个人的终生缝在一起，我当时坐着，先看到的是若曦猛然怔住的神情。
她后来攥住我，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明玉和十阿哥不拒绝？我一开始并不想理她，只觉得她又发癔症了，可她眼睛渐渐红了，嗓子嘶哑，“若梧，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逼我回答，为什么每天要吃饭，不能绝食去死一样。我的头想到疼痛，当天夜里，梦到朦朦胧胧的黄色龙袍，离我很远。
之后万岁爷的脸在我心里一直不清晰，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能记住他袍子上的龙纹，但，我想起他的时候，第一个想象到的总不是他的样子，而是他的衣服。
直到他死。
他终于变成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在心里笑，反正他不可能再治别人的罪了。
所以我用帕子捂住嘴，眼睛一直在掉泪，可嘴里发出呜呜的笑声。
——若梧
20.
中秋节那日，若兰担心了好久，不知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流言还是怎么地，这次竟要若曦和若梧都参与，这……若兰在心中幽幽叹息，拍拍若梧的手背。
果不其然，在那一番“为什么说朕是明君？”，若曦强撑着念完词句，也禁不住腿软下跪，若兰余光处，若梧竟是急得向前挪了一小步，吓得她忙拉住。
康熙眸光一扫，指尖微抬，似是利剑冷光，声音低沉：“你，上前来。”他指的人是若梧。
若梧怔忡，明玉见康熙这个举动，本幸灾乐祸的神情一僵，小声催促：“快去啊！别傻愣着！”若梧侧过头看了一眼她，来不及点头，身体被急促的心跳压迫着走到前面，颤抖着半蹲行礼。
一片死寂。
咚、咚、咚，是她自己的心跳吗？还是若曦的心跳声？若梧感觉自己的魂正半扶着身子，脑中空白，耳鸣之时，忽而听到康熙的声音从高处砸下：“可惜今日太子病了，不曾来，要是看见这姐妹俩，必然是要发笑的。”
他说完这话，似乎目光冷冷地落在若梧身上，让她愈发僵直身体。
她甚至开始思考起她们姐妹俩关太子何事，又不曾见过他，混乱之际，一双眼睛懵着仰视了一下康熙。
又匆匆低下头。刚才的一眼跟浪费了似的，成了无用之举。康熙却嗯了一声，像是突然问她为何低头。
沉寂良久，康熙摇头：“罢了……马尔泰家的不知怎么养的，一个胆子倒大些，是近日里说的拼命十三妹？”
十三爷笑说这称号该摘了，上前一步极其恰当地捞起若曦。至于若梧，还僵持着，等待着康熙的凌迟。一张小脸血色上涌，红红白白，衬得双腮似血，如被扯了半身的年画娃娃。
康熙偏偏又端量起她，忽而轻笑：“很怕朕吗？”她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又摇头，双眼更似没了主意，下意识地对着上位卖乖讨巧起来。
这太可笑了，仿佛是只狗，可怜兮兮地翻过肚皮来，那是它的生存，只是人眼中的笑柄，还有不安分。
这倒让康熙微眯起眼，问起小选的事情。
“我记着，今年马尔泰家的年龄似乎是够的？”
八阿哥即时上前出声：“回皇阿玛，若曦若梧的年纪是到了，只不过若梧她……也是没资格进宫中伺候的。”他侧边的手缓缓握起。
康熙沉吟几番：“倒也不碍事。”他看向若梧，只能看到一弯小巧的旗头，连着额头一小块白皙的皮肤，没有多说话，点点头：“昔日朕和马尔泰将军话谈，那得……得是十几年前了，他那时候还跟我说起过这个三姑娘，说是每天扰的他头疼。”
话里似乎又有可惜之意。
他并没有感慨很久，抬手让若梧起身。若梧发着晕，终于抬起头清楚地瞄到皇上的样子。
他长得和八阿哥有一些些像，和十四阿哥也有些像，若梧想，自己在干什么呢，怎么说老子像儿子，但是刚从鬼门关回来，脑子乱乱的，控制不住地乱想。皇帝只眉宇间比他们更多了些凌厉的气势，鼻梁高挺，瞧着是比她想象中长得年青一些。
真恐怖。若梧总结下来，皇帝长得真可怕，谁看一眼就怕得腿软，但这话只能她在心里说。
21.
拜了皇帝，家眷怎么不去拜后妃。若梧缩在椅子上，听一句抿一口茶。福晋和良妃聊得极好，若兰只需在提到自己时微笑得体地回应两句即可，只是她已经第三次看到若曦悄悄打哈欠了。
若兰轻握了把若曦的手腕。
良妃是个很温柔的人，连让若曦若梧出去逛逛的声音都轻轻的：“我们聊天，她们未出嫁的姑娘听着岂不无聊，叫她们出去散散，让宫女跟着，待会儿再回来吃点点心。”
若曦求之不得，若梧则小心翼翼，两个人跟着不知道叫什么的嬷嬷逛到一半，若梧实在有些累了，暂时歇在湖边小朱亭，虚着脸摇头，示意若曦不必等她。
两个小宫女留下来照看若梧。
于是胤祯走到此处，抬眼一瞧，便是若梧半倚着朱红栏杆，淡青绣莲纹旗装在秋日满池残荷前显得尤为清爽，乌鬓雪肤，却蹙着眉头，扭过头不知道在看湖上的什么。
“好啊，一个人躲这儿偷闲不是？怪不得我刚才瞧见若曦呢，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你姐姐待在良妃娘娘宫里。”他跨步走去，今晚有家宴，因此他穿的并非常服，相反带了点郑重。
若梧吓了一跳，侧过身才发现，胤祯坐在她身侧，也学着她的样子半倚在栏杆上，俊眉修目，见她看过来，大大方方朝她笑道：“可别问我为什么没跟着若曦玩去？这么一天下来，也就她还有精力到处走，所幸也就这附近，惊扰不到旁人。”
若梧被他这话乐到，笑眼弯弯，还要冲他摇头。
胤祯脑袋凑过来，青年人独有的嗓子，带着笑意：“你知道吗，今天看你在前面，我都快急死了，若曦那丫头聪明，嘴皮子利索……”他突然住了声音，若梧看到他脸上闪过懊恼，似是后悔戳中她痛处。
他迅速地转移了话题：“只是，听皇阿玛的意思，这次小选你怕是要参加了，不妨我到时候跟额娘说，把你和若曦都弄到她宫里，也不必怕有人欺负了你们去。”
若梧发现，每次和胤祯相处一块，她虽然不会说话，胤祯自己却能说好多好多的话，从早上的事情谈到以后的事情，仿佛嘴皮子永远不累。
他刚开始老叫她妹妹，现在也只叫若梧了。若梧有时候会想，她要真有这样的哥哥，得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吧。
“我想想，明天我去八哥府上，再给你和若曦带些东西耍，左右寻常的金银首饰你们不喜欢，十哥跟我说有一处卖竹编小物的，我看看有没有你和若曦喜欢的。”
胤祯扭过头，看若梧乌黑的眼睛，似是最近气色也好了，朗朗秋光下，脸庞莹润，宝珠似的，引人想摸一把，应当是滑腻柔软，他忽地不自在起来。
原本想问她和九哥的关系，一下子也没了念头，只觉得问出来后，会扫了她的兴。
……什么关系呢？按九哥那个性子，什么关系。
胤祯视线在她泛红的侧颊停留一瞬，又被她漆黑鬓角上的小秋虫惹了视线，叫道：“诶！别动！”
若梧被他这一声唬得不敢动弹，真像个泥娃娃一样，只听他声音低下来，指尖在自己鬓发边捻了个什么，痒呼呼的：“了不得啊若梧，今儿是熏了什么香，招虫子喜欢上了。”
他似乎已经把虫子撵走了，但还是离她很近，鼻息似有若无地喷过来，有些烫。若梧下意识躲了，揉着耳朵朝他看去。
胤祯还维持着抓小秋虫的动作，可虫子早已经不见踪影。
他看着若梧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干咳两声，一时间没有话说。直到若梧捂着肚子笑起来，笑得眼尾都红了，还拿手指着他。
胤祯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指，他手掌上有练骑射的老茧，粗糙得很，可若梧的手软软的，她一时间也没像柳条似的抽出去。
若梧笑着用另一只手画自己的脸，点点面中的位置。
小秋虫飞到你脸上啦。
胤祯很容易就能看懂她的意思，这时候却凑近了，没明白的样子，低声问询：“嗯？怎么了？”
她只好从腰间拽出帕子，杏眸专注地凝视着胤祯的脸颊，没注意到他呼吸停住，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附到他侧脸，捻起虫子，甩到一旁去了。
胤祯却一下子跳开来，红了两面颊肉，被她一瞧，又立马装出淡然的样子：“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再陪额娘说说话，就先不和你说话了。”
他急匆匆的，逃也似地离开。
不经意往回一看，若梧还抿着笑，见他转头，欲盖弥彰地用手捂起嘴来。
什么啊……虫子跳到脸上，就这么可笑吗？
……
“万岁爷，待会儿要去哪位娘娘宫里？”
康熙抚摸着指上的红扳指，经李德全这一出声，视线收了回来，浅浅睨了他一眼，李德全立马收声低头。
红亭子里的姑娘似乎也歇的够久了，跟着两个小宫女，慢吞吞地要回良妃宫里去。她刚刚笑得脸颊发红，现在慢慢也消了，只剩耳朵还红着，略有些滑稽的可爱。
他说：“回养心殿吧。”
晚上还有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