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叫我？”明霖感知到商与在呼唤她，没再管沈回书，转身就来到商与身边。
“这么快？”商与还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才坐下没一会，明霖就赶过来了。要是那几个鬼王办公的速度有她一半快就好了。
明霖一来就发现这个地方是她第一次碰见商与的地方，也就是李斐住的地方。“我听到了，就过来了。叫我是有什么事？”
商与没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李斐。
“……他怎么又昏过去了？”不理解这跟叫她过来有什么关系。
“姐姐，你可要救救他，也救救我。”
“？”李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喜欢他？”
商与有点懵，也不拉明霖的手了，“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明霖奇怪了，“那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商与不知道怎么从头解释，只挑了重点说。“就是我对他施了好多次法术，现在他要死了，我怕牵连我。”
说到这，明霖仔细看了看李斐，“放心，跟你没关系。你们命格上也毫无牵连。”跟着那位星宫使朋友呆久了，明霖也学了些简单的东西。
“不过，他怎么会死？”明霖毕竟不是医生，她只能从他人类身上查探出其他族群的信息，再多的也看不出来。
“猝死呗。”商与知道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后，就感觉一身轻。“要不是我太善良了，这人早死几百次了。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知恩图报，还想害我。”
明霖看向商与，眼里都是疑问。
“你知道的，他是个加班狂嘛。他夜里几乎都不睡觉的，要是没人管，他可以在电脑桌前直接通宵到天亮。也就是我怕他真猝死了，偶尔路过的时候会施法让他昏过去。”商与开始解释。
顺带一提，一开始明霖遇见商与的时候，她也并不是想通过李斐完成工作指标。相反，因为李斐太能熬夜了，商与根本不爱来他这的。只不过偶然间路过的时候，怕他猝死，才施法的。后面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又碰巧路过，商与还是会来让这，让他早点昏睡过去，别真死了。
“不过鬼族对人类来说，阴气还是太重了一些，用多了到底还是有点影响。现在我能感觉到他的生气已经很微弱了，我要是再对他施法的话，估计……”
明霖听完，又联想到他在公司了也是一直在忙，没想到回家了还不歇着。“这是他自己选的，没你他早猝死了。”
“那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了？”商与问道。
神族不便过于插手人间的事，而且这怎么看都是李斐自己作的。
“……先打个120叫辆救护车吧。”
商与表示赞同，“不过我没有人界身份，不方便打。”
明霖打完电话，就示意商与出去，换个地方。她有话要问，“你说，像李斐这样的人多吗？”
商与跟着明霖，没明白明霖值得是什么，“什么样的人。”
“就是因为工作而不睡觉的人，在这个城市多吗？”商与负责木落这一整个城市人的压
床，对这方面应该比较了解。
商与仔细回想了一下，得出结论。“挺多的，但是到他这种要猝死的倾向还不睡的，而且还连续这么久的，就不多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但街道上并不黑，虽然说不上是灯火通明，但不少人都还没睡。出来没一会就碰上一伙围在一起吃夜宵的，烤串、啤酒、甜点……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让明霖感觉很难受。
商与看出明霖的不适感，带她到另一个人少的地方散心。
离开了那个地方，明霖的脸色显然好了不少。
“姐姐问这个是看出哪里不对吗？”商与以为明霖有什么线索。
夜晚的风吹过来凉凉的，很舒服。“我在想这里的人失眠晚睡是不是受卷神的影响，但听你一说应该不是，不过李斐倒是有可能真的受到影响了，我现在去找他问问。”
明霖说干就干，直接去找卷神了。
办公桌上卷宗有半人高，大概是因为经常拿出来用，放的东歪西扭的，摇摇欲坠，却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卷神连续高强度工作好几个月，现在实在是撑不住，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听到声响，还是困得没睁开眼，只是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事吗？”
明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间过来，但既然来了，她还是要把话问清楚。
把李斐的资料发给卷神，。
卷神看了一眼资料，瞌睡都跑没影了，一副苦大仇深，“就是这个人，我烦死他了，天天加班。卷得我都要受不住了，他一个人就可以卷十个。”
卷神像今天这样怒气冲冲的样子很少见，明霖小心翼翼地问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受过你的恩泽？”
“怎么可能！”卷神即刻否认，“我只是被他不知死活加班，导致工作量翻倍的怨种。”
“那他天天加班是跟你没关系了。”
“有，”卷神不小心又瞥到了李斐的资料，心里更来气，“他害我也得加班。”按正常的工作量来说，他根本不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你实在调查他是吗？那正好，赶紧劝他别加班了，让我歇几天。”卷神指了指自己浓重的黑眼圈，还有快睁不开来的眼睛，“快让所有人都别卷了，我都多久没睡个好觉了。”说着说着又睡过去了，明霖从旁边拿了块毯子给他盖上，然后瞧瞧地走了。
现在的人这么卷吗？连卷神都卷不过。
正好今天晚上有空，明霖开始查看木落这个城市有多少人失眠。从头到尾探查一遍，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是没睡的。
其中一部分是在上晚班，但大多数都是在熬夜，不是在工作。
到底为什么不睡觉呢？
明天从李斐身上入手，正好也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以探病的借口去看看。
明霖回到家中，发现沈回书还在床上躺着。
“你是没听清我走前说得话吗？我让你离开。”
沈回书听到声音从床上惊起，在明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也终于把记忆理清楚了。
“对不起，之前是我昏了头。我是被人打下梦神殿的，受了伤，记窜了。”
沈回书不像刚醒的时候，像个小孩，说话颠三倒四的。现在他明显恢复了很多，眼里也是清明的。
他继续恳求，“我想在你这里借住一会，等我彻底恢复了，我就走。不会麻烦你的，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明霖明白他的意思，“你怕回去惊动他们？”
“那是一股很不祥的气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沈回书回想那股充满混沌不祥的气息，黏腻、恶心、邪恶，不过是回想片刻，他都觉得自己仿佛还被笼罩在那股气息下。
“我知道了，你以后不可以再对我撒谎。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像这次一样这么好说话的。”明霖其实也知道当时沈回书的意识并不清晰，这也是她这么快就原谅他的原因。
李斐病了，早就病了，只不过现在才显现出来。
明霖去看他，李斐有点诧异，除了他的顶头上司上午来了一趟，关心了他几句，没有其他人来过。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你要是少让其他人加班，今天来看你的人会多一点。现在他们都没空。”
知道明霖是在安慰他，但他太久没跟人正常交流过了，除了工作不知道说什么。“那你怎么有空。”
一说出口李斐就觉得不对，但好在明霖不在意。
“我效率高。”
明霖说这话没有得意，就像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来这是做什么呢？”
明霖没忘记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在病房里找到一张椅子，搬过来放好，“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想向你请教一下。”
“什么事？”
“你为什么老是加班呢？加班就算了，好歹也要休息一下啊。医生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明霖直接步入正题。
沈回书没看明霖，视线落在窗户上。病房在四楼，看不见一楼的车和人，从他这个角度也看不到天空，只有一栋接着一栋的楼房。“现在好好努力，老了就轻松了。”
“但你努力过头了，再这样下去，你可就等不到老了。”
“那总不能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努力吧，那样会来不及的。你还小，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
我还小？就算抹个零，都可以当你祖宗了。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
明霖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来不及，真正来不及的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再怎么样都有重来的机会。”
这句话似乎是触动到了李斐，他的眼里重新焕发出了光彩，他重新看向眼前的这个人，像是第一次见。
明霖的面容其实很精致，但她平时总是冷冷的，似乎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连带着脸也平了下去。
李斐看向她的眼睛，像是落入平静的湖里，除了安静，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间有点崩溃。
“这么快？”商与还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才坐下没一会，明霖就赶过来了。要是那几个鬼王办公的速度有她一半快就好了。
明霖一来就发现这个地方是她第一次碰见商与的地方，也就是李斐住的地方。“我听到了，就过来了。叫我是有什么事？”
商与没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李斐。
“……他怎么又昏过去了？”不理解这跟叫她过来有什么关系。
“姐姐，你可要救救他，也救救我。”
“？”李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喜欢他？”
商与有点懵，也不拉明霖的手了，“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明霖奇怪了，“那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商与不知道怎么从头解释，只挑了重点说。“就是我对他施了好多次法术，现在他要死了，我怕牵连我。”
说到这，明霖仔细看了看李斐，“放心，跟你没关系。你们命格上也毫无牵连。”跟着那位星宫使朋友呆久了，明霖也学了些简单的东西。
“不过，他怎么会死？”明霖毕竟不是医生，她只能从他人类身上查探出其他族群的信息，再多的也看不出来。
“猝死呗。”商与知道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后，就感觉一身轻。“要不是我太善良了，这人早死几百次了。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知恩图报，还想害我。”
明霖看向商与，眼里都是疑问。
“你知道的，他是个加班狂嘛。他夜里几乎都不睡觉的，要是没人管，他可以在电脑桌前直接通宵到天亮。也就是我怕他真猝死了，偶尔路过的时候会施法让他昏过去。”商与开始解释。
顺带一提，一开始明霖遇见商与的时候，她也并不是想通过李斐完成工作指标。相反，因为李斐太能熬夜了，商与根本不爱来他这的。只不过偶然间路过的时候，怕他猝死，才施法的。后面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又碰巧路过，商与还是会来让这，让他早点昏睡过去，别真死了。
“不过鬼族对人类来说，阴气还是太重了一些，用多了到底还是有点影响。现在我能感觉到他的生气已经很微弱了，我要是再对他施法的话，估计……”
明霖听完，又联想到他在公司了也是一直在忙，没想到回家了还不歇着。“这是他自己选的，没你他早猝死了。”
“那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了？”商与问道。
神族不便过于插手人间的事，而且这怎么看都是李斐自己作的。
“……先打个120叫辆救护车吧。”
商与表示赞同，“不过我没有人界身份，不方便打。”
明霖打完电话，就示意商与出去，换个地方。她有话要问，“你说，像李斐这样的人多吗？”
商与跟着明霖，没明白明霖值得是什么，“什么样的人。”
“就是因为工作而不睡觉的人，在这个城市多吗？”商与负责木落这一整个城市人的压
床，对这方面应该比较了解。
商与仔细回想了一下，得出结论。“挺多的，但是到他这种要猝死的倾向还不睡的，而且还连续这么久的，就不多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但街道上并不黑，虽然说不上是灯火通明，但不少人都还没睡。出来没一会就碰上一伙围在一起吃夜宵的，烤串、啤酒、甜点……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让明霖感觉很难受。
商与看出明霖的不适感，带她到另一个人少的地方散心。
离开了那个地方，明霖的脸色显然好了不少。
“姐姐问这个是看出哪里不对吗？”商与以为明霖有什么线索。
夜晚的风吹过来凉凉的，很舒服。“我在想这里的人失眠晚睡是不是受卷神的影响，但听你一说应该不是，不过李斐倒是有可能真的受到影响了，我现在去找他问问。”
明霖说干就干，直接去找卷神了。
办公桌上卷宗有半人高，大概是因为经常拿出来用，放的东歪西扭的，摇摇欲坠，却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卷神连续高强度工作好几个月，现在实在是撑不住，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听到声响，还是困得没睁开眼，只是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事吗？”
明霖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间过来，但既然来了，她还是要把话问清楚。
把李斐的资料发给卷神，。
卷神看了一眼资料，瞌睡都跑没影了，一副苦大仇深，“就是这个人，我烦死他了，天天加班。卷得我都要受不住了，他一个人就可以卷十个。”
卷神像今天这样怒气冲冲的样子很少见，明霖小心翼翼地问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受过你的恩泽？”
“怎么可能！”卷神即刻否认，“我只是被他不知死活加班，导致工作量翻倍的怨种。”
“那他天天加班是跟你没关系了。”
“有，”卷神不小心又瞥到了李斐的资料，心里更来气，“他害我也得加班。”按正常的工作量来说，他根本不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你实在调查他是吗？那正好，赶紧劝他别加班了，让我歇几天。”卷神指了指自己浓重的黑眼圈，还有快睁不开来的眼睛，“快让所有人都别卷了，我都多久没睡个好觉了。”说着说着又睡过去了，明霖从旁边拿了块毯子给他盖上，然后瞧瞧地走了。
现在的人这么卷吗？连卷神都卷不过。
正好今天晚上有空，明霖开始查看木落这个城市有多少人失眠。从头到尾探查一遍，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是没睡的。
其中一部分是在上晚班，但大多数都是在熬夜，不是在工作。
到底为什么不睡觉呢？
明天从李斐身上入手，正好也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以探病的借口去看看。
明霖回到家中，发现沈回书还在床上躺着。
“你是没听清我走前说得话吗？我让你离开。”
沈回书听到声音从床上惊起，在明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也终于把记忆理清楚了。
“对不起，之前是我昏了头。我是被人打下梦神殿的，受了伤，记窜了。”
沈回书不像刚醒的时候，像个小孩，说话颠三倒四的。现在他明显恢复了很多，眼里也是清明的。
他继续恳求，“我想在你这里借住一会，等我彻底恢复了，我就走。不会麻烦你的，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明霖明白他的意思，“你怕回去惊动他们？”
“那是一股很不祥的气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沈回书回想那股充满混沌不祥的气息，黏腻、恶心、邪恶，不过是回想片刻，他都觉得自己仿佛还被笼罩在那股气息下。
“我知道了，你以后不可以再对我撒谎。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像这次一样这么好说话的。”明霖其实也知道当时沈回书的意识并不清晰，这也是她这么快就原谅他的原因。
李斐病了，早就病了，只不过现在才显现出来。
明霖去看他，李斐有点诧异，除了他的顶头上司上午来了一趟，关心了他几句，没有其他人来过。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你要是少让其他人加班，今天来看你的人会多一点。现在他们都没空。”
知道明霖是在安慰他，但他太久没跟人正常交流过了，除了工作不知道说什么。“那你怎么有空。”
一说出口李斐就觉得不对，但好在明霖不在意。
“我效率高。”
明霖说这话没有得意，就像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来这是做什么呢？”
明霖没忘记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在病房里找到一张椅子，搬过来放好，“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想向你请教一下。”
“什么事？”
“你为什么老是加班呢？加班就算了，好歹也要休息一下啊。医生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明霖直接步入正题。
沈回书没看明霖，视线落在窗户上。病房在四楼，看不见一楼的车和人，从他这个角度也看不到天空，只有一栋接着一栋的楼房。“现在好好努力，老了就轻松了。”
“但你努力过头了，再这样下去，你可就等不到老了。”
“那总不能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努力吧，那样会来不及的。你还小，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
我还小？就算抹个零，都可以当你祖宗了。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
明霖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来不及，真正来不及的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再怎么样都有重来的机会。”
这句话似乎是触动到了李斐，他的眼里重新焕发出了光彩，他重新看向眼前的这个人，像是第一次见。
明霖的面容其实很精致，但她平时总是冷冷的，似乎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连带着脸也平了下去。
李斐看向她的眼睛，像是落入平静的湖里，除了安静，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间有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