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柒 章
通天箓，作为八绝技之一，竟然就这么随意地摆出来当做了罗天大醮的一个奖品。
回来后，苏安岁查了相关的资料，发现这次的罗天大醮是老天师为了选拔下任天师而举办的。这届罗天大醮的优胜者，可以获得天师继承人的资格；如若他不想，则可以接受通天箓作为奖励。
但这看上去有些……多余啊。
而且天师继承人……不应该是老天师的弟子张灵玉么？这基本是整个异人界都默认的事情，现在又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摆这么一道？
还搭上通天箓了。
如若是为了选拔天师继承人，那基本没人敢和天师府硬刚。就算是来参赛那也只是卖天师府一个面子，不会真的来竞争这个名额。这么看来的话，通天箓就像是为了刺激那些参赛者努力竞争而设置的了。
“嗯……”
苏安岁瞅着网上这些信息，实在觉得这罗天大醮是个谜。但既然通天箓现世，而雷长寿又明确告知了自己他们会出手，那她自然也是要去的。
参加罗天大醮吗？以什么身份？
思量着，苏安岁又看到了一条重磅消息：炁体源流继承人——张楚岚重回龙虎山，与张灵玉争夺天师继承人之位。
“……”
谁？
张楚岚？
炁体源流继承人？
苏安岁记得八绝技中有炁体源流这么一招，但她是在没想到，张楚岚会是炁体源流的继承人，毕竟从他身上散发的炁来看，他实在是很弱。
但这种消息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消息直接问徐三不就行了。而且……如果这个罗天大醮是为了张楚岚和张灵玉两人准备的话，张楚岚也绝对会参加，那自己也可以趁机跟着混进去。
完美啊。
如此想着，苏安岁便给徐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接起来了，她还没开口，徐三的声音就传了来：
“安岁，正好我也要找你。老天师要举办罗天大醮这事儿，你也知道了吧？”
“哟呵，看来咱消息挺一致啊。”苏安岁笑了下，“我还听说张楚岚是炁体源流的继承人呢，这消息也是真的吗？”
“呃这个……理论上是这样。但是……算了，几句话说不清楚，你过来一趟吧。”
“成。”苏安岁答应下来，记下徐三说的地址，戴上鸭舌帽就出发了。
———————
是南开大学附近的一家饭店。
徐三订了间包间，等苏安岁赶到的时候，徐三徐四冯宝宝还有张楚岚都已经在了。她很自然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在冯宝宝身边坐下了。
“好，人都到齐了。”
徐三正等着她，见她落座，便向张楚岚道：“楚岚，我这儿再向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邀请到的特别成员，苏安岁。”
“哟呵，苏老师还是特别成员啊。”张楚岚一看到苏安岁就想起那天她把自己和冯宝宝反锁起来的事儿，当下语气不是特好，“我还以为以苏老师的分量，怎么着也是个干部呢～”
“哪能啊～楚岚，在这儿咱就是伙伴了，不用再老师老师的称呼我，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苏安岁笑意盈盈，“而且我不是哪都通的员工哦～”
“那可不，你苏姐可是能直接把人给吓疯，当然不可能屈尊加入我们这小公司啊！”徐四点了一支烟，在一旁补充到。
张楚岚明显愣了下：“把人吓死……啥意思？”
徐四吐了口烟圈：“就是吓死呗。看到一个月前那几条猝死的新闻没？就是你苏姐做的。把她惹急了，直接在精神层面抹杀你，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张楚岚脸皮抽了抽，然后转向苏安岁时脸都谄媚成了一朵花：“苏姐姐！其实我特特特特特崇拜你！学校里都说你人美心善心眼好，我可是一直都想亲眼见到你呀！现在我们成了伙伴，小的终于可以圆梦了！”
这一套操作，把苏安岁给搞懵了：小家伙，变脸还挺快啊。
但苏安岁本身也不是什么喜欢欺软之人，对张楚岚笑了下便直入主题：“徐三，说吧，具体什么事儿？”
“嗯……这个……”
说起正事儿，徐三捋了捋怎么说：“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吧。你问我张楚岚是不是炁体源流继承人，应该是的。”
“诶诶诶诶！三哥，话别乱说啊！”
提起这个，张楚岚插话到：“我可从来没学过什么炁体源流啊！这些东西还是在遇到你们之后我才知道的！”
一旁，冯宝宝疑惑道：“我不是都给你了咩？”
张楚岚急得摆手：“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感觉你传给了我一些东西，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冯宝宝：“哦，你蠢呗。”
张楚岚：“……”
看着几人，苏安岁笑了笑：“看来这一段时间我错过了不少事啊。”
不过她也不会去问。
“好了，老三，你这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徐四夹了口菜，道，“安岁，我们想要你也去参加罗天大醮。不过不是为了天师之位，而是帮助楚岚处理一些棘手的对手。”
不得不说，虽然徐四看起来不靠谱，但他说话要比徐三直接得多。苏安岁点了点头：“那就是清道夫呗，没问题啊。”
然后，她再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看舆论走向，这个罗天大醮似乎是为了楚岚设的。为什么？楚岚应该不是龙虎山的弟子吧？”
“嗯，事实就是这样。”徐三点头，觉得既然要让苏安岁去帮忙那还是告诉人家真相比较好，“是楚岚的爷爷。他爷爷是龙虎山的弟子，而老爷子又将龙虎山的雷法和金光咒传给了楚岚，楚岚现在算是龙虎山的野弟子。由着如此，老天师才摆了这一道。”
“为了一个野弟子？那还真是大手笔。”苏安岁一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张楚岚，“要么是因为你爷爷，要么是因为你的炁体源流吧？或者……两者都有。”
此言一出，在场其他几人都沉默了。
但其实这很好想。为了一个龙虎山前弟子的孙子摆罗天大醮，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但老天师偏偏就这么干了，只能证明张楚岚在老人家心里的分量很重。而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小生这么重视，那就只能是这两种可能了。
看着几人的反应，苏安岁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她对这其中的具体缘由并不好奇：“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敌人，真的是。不就是清道夫嘛，我会去的。”
而后，她顿了顿，正色道：“全性还有雷霆会，也会染指这次罗天大醮。”
听到这个消息，徐三徐四的表情都严肃起来，只有张楚岚有些傻乎乎的：“雷霆会？那是个啥？”
“全性的合作伙伴。”苏安岁简单解释了下，“他们也是冲着八绝技去的……哦，应该还有为了杀我来的。”
“有通天箓在，他们会出手也是情理之中。”徐三摸着下巴，沉思道，“但难保他们就不会做什么小动作……这需要向公司请示啊。”
“我也觉得，人多力量大嘛。”苏安岁又夹了一筷子肉，“但是吧……楚岚，赢下罗天大醮，你有几成把握？”
被突然点名的张楚岚噎了一下。
他锤了锤自己胸口，底气不足道：“不到一层……嘿嘿……”
“莫得事，一个月时间，足够把你调教成很厉害的咯！”
一旁，一直干饭的冯宝宝信誓旦旦地说了一句：“而且，还有苏妹儿在，我两个一定把你皮子给磨厚咯！”
闻言，张楚岚浑身抖了一下：“啊哈哈……苏姐也要动手吗……”
“可以啊。”苏安岁表示自己没问题。
“可是……三哥不是说你更擅长精神……”
“其实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
“行，那么事儿就这么定了……”徐三点头，刚拿起筷子，就看到桌上的菜基本全被清空了……
“……”
“你们倒是给我留点啊喂！”
———————
武当山。
虽是清晨，但武当弟子已经开始了今天的早功，就算是门内辈分稍大的云龙道长也不例外。他站开步子，认真磨练着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太极。
而相比之下，他的亲传弟子王也就显得非常不专业——这家伙就在他师父眼皮子底下躺着，呼呼大睡。
云龙：怒！！
“给我起来！孽畜！！”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云龙道长一记腾空侧踹，便是直接强制地给王也来了一个叫醒服务——
“哎呀！”
被踹了好几米远，王也也没啥脾气。只缓了会儿，然后双手撑地支起身子，望着不远处师父的怒颜，半死不活地关心道：“师父，生气伤肝……”
云龙：怒！！
“你这小子！还好意思提？！哪儿有师父在一旁练功徒弟在一旁睡觉的道理？！简直是倒反天罡！”云龙道长一看到自己这小徒弟就是就是喜愤交加，正欲再狠狠地批判批判，一旁就来了一个小童道：
“王也师兄！太师爷爷叫你呢！”
“好嘞！”
应了一声，王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尘，对着师父作了一揖：“师父，那我可就先去找太师爷了啊！”
云龙：“哼！！”
穿过正在练早功的师兄弟，王也来到后院，推开议事厅的大门，笑容灿烂：“诶嘿太师爷爷！您找我啊？”
大厅内，一位身材矮小但精力旺盛的老者正盘坐在太师椅上，瞧见王也进来，乐呵呵地举起手中的平板道：“小王也！你看，老夫不到半年就学会了用这玩意儿！厉害吧！”
“诶对咯！咱太师爷就是冰雪聪明！才半年就学会用平板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王也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对自己太师爷的赞美。
“嘿嘿，少来！你这小滑头！”
周蒙师爷显然很受用，然后招手让王也过来：“你看看，前些天老天师给老夫发了消息，说是什么罗天大醮……”
听到这话，王也脸上的笑意敛了一些，染上一丝正色。
周蒙倒没注意到他，继续说着：“罗天大醮本来是为了选拔天师继承人而设置的，这次听说是老天师为了龙虎山一个在外的野弟子张楚岚而立……而且，陆瑾把通天箓也拿了出来当做奖项，这可是一个重磅消息啊！”
“小王也，你就代表咱武当山去参赛吧！要是遇到老天师的弟子张灵玉，你就给老夫狠狠地揍他！”提起这个，周蒙抬起了头，中气十足地说到，顺带还挥了挥拳头。
老的打不过，那小的争这口气也可以啊！
王也看着太师爷，撇开了目光，挠了挠脸：“太师爷……我对天师之位也不感兴趣啊，我去干嘛？”
听到这话，周蒙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徒孙。
确实，小王也从拜入武当山之后就一直是不争不抢的心态。而罗天大醮，不管是天师位还是通天箓，也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如果说小王也唯一执着过的……那可能就只有两年前山上那个丫头了。不过两年前的事，周蒙如今也不想再提。
他沉思了会儿，叹了口气：“小王也，所谓命运，便是命中注定。你想要置身事外，可你身负的八绝技却不允许。”
“就在我所知的八绝技当中，你手里的这一个也是匪夷所思的存在。无论现在如何，在将来你也一定会因为它而深陷泥沼，这就是你所背负的命运。”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徒孙，语重心长道。
而太师爷说的这些，王也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挠了挠头，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微微拧了拧眉，懒懒道：“我考虑考虑吧……”
出了议事厅，王也心里想着方才太师爷所言之事，心下不由得对“张楚岚”这个人生了一丝好奇。
他到底有什么分量……让得老天师大费周章地摆了罗天大醮这么一道，还让陆瑾前辈拿出了通天箓？
他这个人……又会对世道的走势产生什么影响？
具体怎样嘛，想也想不出来，王也放弃了：“算了算了，回去算一卦吧……”
入夜，卧房。
王也盘坐于床榻之上，心绪微动，意识缓缓沉入另一个空间。他身处其中，周遭是如银河般神秘的景象，幽远，静谧。
他心里想着张楚岚这个人，正欲问点什么，却看见一只银蝶突兀地出现在自己内景之中，带着点点星光，温柔附在了他的衣襟之上。
回来后，苏安岁查了相关的资料，发现这次的罗天大醮是老天师为了选拔下任天师而举办的。这届罗天大醮的优胜者，可以获得天师继承人的资格；如若他不想，则可以接受通天箓作为奖励。
但这看上去有些……多余啊。
而且天师继承人……不应该是老天师的弟子张灵玉么？这基本是整个异人界都默认的事情，现在又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摆这么一道？
还搭上通天箓了。
如若是为了选拔天师继承人，那基本没人敢和天师府硬刚。就算是来参赛那也只是卖天师府一个面子，不会真的来竞争这个名额。这么看来的话，通天箓就像是为了刺激那些参赛者努力竞争而设置的了。
“嗯……”
苏安岁瞅着网上这些信息，实在觉得这罗天大醮是个谜。但既然通天箓现世，而雷长寿又明确告知了自己他们会出手，那她自然也是要去的。
参加罗天大醮吗？以什么身份？
思量着，苏安岁又看到了一条重磅消息：炁体源流继承人——张楚岚重回龙虎山，与张灵玉争夺天师继承人之位。
“……”
谁？
张楚岚？
炁体源流继承人？
苏安岁记得八绝技中有炁体源流这么一招，但她是在没想到，张楚岚会是炁体源流的继承人，毕竟从他身上散发的炁来看，他实在是很弱。
但这种消息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具体消息直接问徐三不就行了。而且……如果这个罗天大醮是为了张楚岚和张灵玉两人准备的话，张楚岚也绝对会参加，那自己也可以趁机跟着混进去。
完美啊。
如此想着，苏安岁便给徐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接起来了，她还没开口，徐三的声音就传了来：
“安岁，正好我也要找你。老天师要举办罗天大醮这事儿，你也知道了吧？”
“哟呵，看来咱消息挺一致啊。”苏安岁笑了下，“我还听说张楚岚是炁体源流的继承人呢，这消息也是真的吗？”
“呃这个……理论上是这样。但是……算了，几句话说不清楚，你过来一趟吧。”
“成。”苏安岁答应下来，记下徐三说的地址，戴上鸭舌帽就出发了。
———————
是南开大学附近的一家饭店。
徐三订了间包间，等苏安岁赶到的时候，徐三徐四冯宝宝还有张楚岚都已经在了。她很自然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在冯宝宝身边坐下了。
“好，人都到齐了。”
徐三正等着她，见她落座，便向张楚岚道：“楚岚，我这儿再向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邀请到的特别成员，苏安岁。”
“哟呵，苏老师还是特别成员啊。”张楚岚一看到苏安岁就想起那天她把自己和冯宝宝反锁起来的事儿，当下语气不是特好，“我还以为以苏老师的分量，怎么着也是个干部呢～”
“哪能啊～楚岚，在这儿咱就是伙伴了，不用再老师老师的称呼我，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苏安岁笑意盈盈，“而且我不是哪都通的员工哦～”
“那可不，你苏姐可是能直接把人给吓疯，当然不可能屈尊加入我们这小公司啊！”徐四点了一支烟，在一旁补充到。
张楚岚明显愣了下：“把人吓死……啥意思？”
徐四吐了口烟圈：“就是吓死呗。看到一个月前那几条猝死的新闻没？就是你苏姐做的。把她惹急了，直接在精神层面抹杀你，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张楚岚脸皮抽了抽，然后转向苏安岁时脸都谄媚成了一朵花：“苏姐姐！其实我特特特特特崇拜你！学校里都说你人美心善心眼好，我可是一直都想亲眼见到你呀！现在我们成了伙伴，小的终于可以圆梦了！”
这一套操作，把苏安岁给搞懵了：小家伙，变脸还挺快啊。
但苏安岁本身也不是什么喜欢欺软之人，对张楚岚笑了下便直入主题：“徐三，说吧，具体什么事儿？”
“嗯……这个……”
说起正事儿，徐三捋了捋怎么说：“我先回答你的问题吧。你问我张楚岚是不是炁体源流继承人，应该是的。”
“诶诶诶诶！三哥，话别乱说啊！”
提起这个，张楚岚插话到：“我可从来没学过什么炁体源流啊！这些东西还是在遇到你们之后我才知道的！”
一旁，冯宝宝疑惑道：“我不是都给你了咩？”
张楚岚急得摆手：“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感觉你传给了我一些东西，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冯宝宝：“哦，你蠢呗。”
张楚岚：“……”
看着几人，苏安岁笑了笑：“看来这一段时间我错过了不少事啊。”
不过她也不会去问。
“好了，老三，你这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徐四夹了口菜，道，“安岁，我们想要你也去参加罗天大醮。不过不是为了天师之位，而是帮助楚岚处理一些棘手的对手。”
不得不说，虽然徐四看起来不靠谱，但他说话要比徐三直接得多。苏安岁点了点头：“那就是清道夫呗，没问题啊。”
然后，她再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看舆论走向，这个罗天大醮似乎是为了楚岚设的。为什么？楚岚应该不是龙虎山的弟子吧？”
“嗯，事实就是这样。”徐三点头，觉得既然要让苏安岁去帮忙那还是告诉人家真相比较好，“是楚岚的爷爷。他爷爷是龙虎山的弟子，而老爷子又将龙虎山的雷法和金光咒传给了楚岚，楚岚现在算是龙虎山的野弟子。由着如此，老天师才摆了这一道。”
“为了一个野弟子？那还真是大手笔。”苏安岁一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张楚岚，“要么是因为你爷爷，要么是因为你的炁体源流吧？或者……两者都有。”
此言一出，在场其他几人都沉默了。
但其实这很好想。为了一个龙虎山前弟子的孙子摆罗天大醮，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但老天师偏偏就这么干了，只能证明张楚岚在老人家心里的分量很重。而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小生这么重视，那就只能是这两种可能了。
看着几人的反应，苏安岁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她对这其中的具体缘由并不好奇：“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敌人，真的是。不就是清道夫嘛，我会去的。”
而后，她顿了顿，正色道：“全性还有雷霆会，也会染指这次罗天大醮。”
听到这个消息，徐三徐四的表情都严肃起来，只有张楚岚有些傻乎乎的：“雷霆会？那是个啥？”
“全性的合作伙伴。”苏安岁简单解释了下，“他们也是冲着八绝技去的……哦，应该还有为了杀我来的。”
“有通天箓在，他们会出手也是情理之中。”徐三摸着下巴，沉思道，“但难保他们就不会做什么小动作……这需要向公司请示啊。”
“我也觉得，人多力量大嘛。”苏安岁又夹了一筷子肉，“但是吧……楚岚，赢下罗天大醮，你有几成把握？”
被突然点名的张楚岚噎了一下。
他锤了锤自己胸口，底气不足道：“不到一层……嘿嘿……”
“莫得事，一个月时间，足够把你调教成很厉害的咯！”
一旁，一直干饭的冯宝宝信誓旦旦地说了一句：“而且，还有苏妹儿在，我两个一定把你皮子给磨厚咯！”
闻言，张楚岚浑身抖了一下：“啊哈哈……苏姐也要动手吗……”
“可以啊。”苏安岁表示自己没问题。
“可是……三哥不是说你更擅长精神……”
“其实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
“行，那么事儿就这么定了……”徐三点头，刚拿起筷子，就看到桌上的菜基本全被清空了……
“……”
“你们倒是给我留点啊喂！”
———————
武当山。
虽是清晨，但武当弟子已经开始了今天的早功，就算是门内辈分稍大的云龙道长也不例外。他站开步子，认真磨练着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太极。
而相比之下，他的亲传弟子王也就显得非常不专业——这家伙就在他师父眼皮子底下躺着，呼呼大睡。
云龙：怒！！
“给我起来！孽畜！！”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云龙道长一记腾空侧踹，便是直接强制地给王也来了一个叫醒服务——
“哎呀！”
被踹了好几米远，王也也没啥脾气。只缓了会儿，然后双手撑地支起身子，望着不远处师父的怒颜，半死不活地关心道：“师父，生气伤肝……”
云龙：怒！！
“你这小子！还好意思提？！哪儿有师父在一旁练功徒弟在一旁睡觉的道理？！简直是倒反天罡！”云龙道长一看到自己这小徒弟就是就是喜愤交加，正欲再狠狠地批判批判，一旁就来了一个小童道：
“王也师兄！太师爷爷叫你呢！”
“好嘞！”
应了一声，王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尘，对着师父作了一揖：“师父，那我可就先去找太师爷了啊！”
云龙：“哼！！”
穿过正在练早功的师兄弟，王也来到后院，推开议事厅的大门，笑容灿烂：“诶嘿太师爷爷！您找我啊？”
大厅内，一位身材矮小但精力旺盛的老者正盘坐在太师椅上，瞧见王也进来，乐呵呵地举起手中的平板道：“小王也！你看，老夫不到半年就学会了用这玩意儿！厉害吧！”
“诶对咯！咱太师爷就是冰雪聪明！才半年就学会用平板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王也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对自己太师爷的赞美。
“嘿嘿，少来！你这小滑头！”
周蒙师爷显然很受用，然后招手让王也过来：“你看看，前些天老天师给老夫发了消息，说是什么罗天大醮……”
听到这话，王也脸上的笑意敛了一些，染上一丝正色。
周蒙倒没注意到他，继续说着：“罗天大醮本来是为了选拔天师继承人而设置的，这次听说是老天师为了龙虎山一个在外的野弟子张楚岚而立……而且，陆瑾把通天箓也拿了出来当做奖项，这可是一个重磅消息啊！”
“小王也，你就代表咱武当山去参赛吧！要是遇到老天师的弟子张灵玉，你就给老夫狠狠地揍他！”提起这个，周蒙抬起了头，中气十足地说到，顺带还挥了挥拳头。
老的打不过，那小的争这口气也可以啊！
王也看着太师爷，撇开了目光，挠了挠脸：“太师爷……我对天师之位也不感兴趣啊，我去干嘛？”
听到这话，周蒙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徒孙。
确实，小王也从拜入武当山之后就一直是不争不抢的心态。而罗天大醮，不管是天师位还是通天箓，也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如果说小王也唯一执着过的……那可能就只有两年前山上那个丫头了。不过两年前的事，周蒙如今也不想再提。
他沉思了会儿，叹了口气：“小王也，所谓命运，便是命中注定。你想要置身事外，可你身负的八绝技却不允许。”
“就在我所知的八绝技当中，你手里的这一个也是匪夷所思的存在。无论现在如何，在将来你也一定会因为它而深陷泥沼，这就是你所背负的命运。”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徒孙，语重心长道。
而太师爷说的这些，王也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挠了挠头，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微微拧了拧眉，懒懒道：“我考虑考虑吧……”
出了议事厅，王也心里想着方才太师爷所言之事，心下不由得对“张楚岚”这个人生了一丝好奇。
他到底有什么分量……让得老天师大费周章地摆了罗天大醮这么一道，还让陆瑾前辈拿出了通天箓？
他这个人……又会对世道的走势产生什么影响？
具体怎样嘛，想也想不出来，王也放弃了：“算了算了，回去算一卦吧……”
入夜，卧房。
王也盘坐于床榻之上，心绪微动，意识缓缓沉入另一个空间。他身处其中，周遭是如银河般神秘的景象，幽远，静谧。
他心里想着张楚岚这个人，正欲问点什么，却看见一只银蝶突兀地出现在自己内景之中，带着点点星光，温柔附在了他的衣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