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夜已深，揽月阁里的灯都灭了，姜月刚躺下想闭上眼，忽觉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被遮挡，姜月迅速做起来。
然而下一瞬，姜月便被定住了，姜月的心弦蓦地绷紧，心里正盘算着是她大叫后被救快，还是被来人杀掉快，纠结着，姜月也不忘厉喝出声，“你是谁？”
来人从暗处走到光亮处，姜月看清来人后，忽的松了口气，接着便愤怒出声，“魏南风，你给我滚出去。”
魏南风仿若未闻，上前两步，右手伸出，用手背轻抚着姜月的脸颊，“姜三小姐贵人多忘事，刚退完婚就不认人了？”
如此情形，姜月有些慌，“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魏南风靠近姜月，一阵甜美的馨香扑面而来，魏南风克制的滚动了下喉咙，但比以往粗重的呼吸声却出卖了他。
魏南风俯在姜月的耳边，“姜三小姐可以试试是你的喊的快，还是我点你的哑穴快？”
姜月怒极生笑，嘲讽着魏南风，“我竟不知，镇国公府的世子爷竟是如此无耻之徒。”
魏南风轻笑出声，伸出双手搭在姜月的肩膀上，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
接着一个翻身躺在了姜月旁边，手一伸，将姜月连人带被一起抱住。
还未等姜月开口，魏南风便抢了先，“我好几天没合眼了，姜三小姐就怜惜怜惜我吧。”
声音委屈又可怜，加之姜月确实瞧见了他眼下浓重的黑色，姜月一时没有出声反对。
然而下一瞬，魏南风得寸进尺，将头直接埋入姜月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吐在姜月娇嫩的皮肤上，姜月不由打了个冷颤。
姜月觉得自己憋屈的很，但看见魏南风一脸的憔悴的模样，还是不忍心。
姜月本以为她今夜会无眠，魏南风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极有规律。
姜月只觉困意袭来，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下一瞬，魏南风睁开双眼，轻轻解开姜月的穴道。
没忍住，魏南风靠近，轻轻碰了碰姜月的侧脸，只听他喃喃出声，“小丫头，气性真大。”
“要如何才肯消气啊？”
…
抵不住困意，魏南风也睡了过去，旁边的姜月却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眼皮。
魏南风今日会来，完全是因为那到处在传的流言，虽心里觉得此事不可能，但仍走了这一趟。
两人相拥而眠，一方小天地里是难得的静谧，与外边的即将发生的景象截然相反。
过了三更好一会儿，无论是狱卒还是囚犯都有些昏昏欲睡，刑部大牢外看守的两名狱卒亦是如此，皆抱着佩剑靠在墙边，脑袋一点一点的。
沈一观察了许久，见时间差不多，从袖中取出两枚暗器，迅速飞出，暗器正中两名狱卒的脖子。
两人瞬间瞪大眼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汩汩鲜血流出，不一会儿，两人便沿着墙边倒了下去。
沈一从树上下来，已经换上一身狱卒的衣服，一张脸平平无奇，是看了一眼又一眼也记不住的毫无特色的脸。
沈一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入了大牢，他走路无声，武功高强，再严密的防守都无用，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了恩伯的牢房，一颗小石子掷出，恩伯睁开双眼缓缓起身。
短短几日，从前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此刻佝偻着背，呼吸也不像往日那般顺畅，一瘸一拐走上前，看清了眼前面无表情的沈一。
恩伯想到了，并没开口询问，沈一与恩伯相识多年，只静静望着他。
恩伯也懂了沈一前来的目的，眼睛里死一般沉寂，也不废话，“要动手就尽快，再拖下去于你无益。”
沈一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丢给恩伯，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王爷的？”
恩伯接过药瓶，平静的摇了摇头，又慢慢走回木板床上，静等着沈一离开后，喝下毒药。
沈一不再停留，避开其他狱卒，迅速脱身，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直到大牢内有狱卒下值，一出门，只见门口的两人都坐在墙边‘睡’着，伸出手推两人，嘴里不忘教训道：“都给我起来，等下被大人们看到，小心…”
话音未落，两人已倒了下去，从坐着到躺下，狱卒这才看清两人身上的大片血迹，狱卒被吓傻了，愣了一会儿，这才跑去叫人。
刑部大牢霎时灯火通明，刑部尚书被吵醒时还颇为不悦，了解事情后，连滚带爬跑到宫门外，只等宫门下钥，第一时间去向皇上禀明。
刑部尚书出府时还不忘让人去告知大理寺卿，总不能让他一人承受不是。
成武帝听闻此事异常震怒，早朝时，也不再遮掩，直接将暗龙卫前首领、恩伯与镇国公府灭门案的关系挑明，命右相与魏南风共同审理，尽快查清。
百官只知魏南风回来没多久，便有人将一家三口的尸体摆在镇国公府门口，却不知死的是暗龙卫首领，更想不到这竟会与灭门案有关。
百官还在震惊中，右相与魏南风已俯首应下，有嗅觉敏感的大臣很快意识到长安城即将会有场血雨腥风，纷纷告诫门下把皮绷紧些。
毕竟能收买的了暗龙卫首领的人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长安城的百姓震惊之余，反应就要真实多了，有人愤慨，希望能尽快抓住幕后真凶，有人开始诅咒真凶，也有人事不关己，听了一嘴后，匆匆而过…
一座长安城，一副众生相。
焕亲王今日未去上朝，等得到消息时，传进他耳朵里的还有百姓们的议论。
焕亲王一笑置之，恩伯已除，他已无后顾之忧，只等沈一杀了姜月和魏南风。
没了这两人紧追他不放，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下朝后，魏南风与右相一起往宫外走，一身戎装的忠勇侯追上来，“两位等一等。”
两人停下，忠勇侯快步上前一礼，也不废话，直言道：“两位查案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右相与世子若需要人手，尽管与老夫开口。”
两人回了一礼，没有推辞。
忠勇侯也不再耽搁两人，见他们应下便离开。
右相见此，摸着半白的胡须，赞道：“忠勇侯还是那个性情之人啊，经年如此。”
自两人接下此案，一路走来，所见官员对他俩都避之不及，生怕被两人惦记上。
魏南风不在乎这些，但还是出言宽慰道：“正道孤独，右相放宽心些。”
右相闻言，拍着魏南风的肩膀，大笑不止，“好一个正道孤独，是老夫着相了，还没有你个小娃子看的明白，魏世子也是个妙人啊。”
然而，等两人出了宫门，一群官员早已等候多时，他们有年迈的，头发胡子全白、佝偻着身子的，也有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
但这些人里没几个三品以上的大官。
见两人出来，众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最后还是毒舌的御史上前，代替众人说话，他先是朝两人一礼，右相没动，魏南风轻轻避开了，“镇国公与长公主功德千载，他们二人的冤屈就靠大人和世子了。”
“若有什么需要我等的，魏等必义不容辞。”
右相笑的眯起了眼，“都是同僚，我们是不会同大家客气的。”
与众人告别，两人便乘马车前往刑部，此案涉及长公主和镇国公，按理是要去大理寺审理的，但恩伯最后是死在刑部大牢。
因此，两人商议后，决定先在刑部审理恩伯的案子。
两人今后要一起查案，魏南风没打算隐瞒，直接坦白，“恩伯被抓后，幕后真凶就已明了，但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
右相瞪着浑浊的眼睛，六年前就是他奉命查的灭门案，这六年灭门案的文书都被他翻烂了，他都没有头绪。
右相屏住呼吸，“是谁？”
魏南风淡淡开口，“焕亲王。”
幸亏如今是在马车内，若站着，右相不保证自己不会晕过去，“皇上可知？”
魏南风颔首，“没有实质证据，皇上也没法。”
右相敏锐的抓住关键，“皇上是何态度？”
魏南风静静望着他，右相反应过来，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刑部，一共三具尸体，两名狱卒被一击毙命，恩伯中毒身亡。
结合当晚其他人并没发现异常，凶手武功定十分高强。恩伯的牢房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钥匙一直在尚书那里保管着，可说明恩伯是自愿服毒的。
恩伯案的作案手法很快被查清，但对于凶手却一无所知，暗器只是普通的飞镖打磨而成。
……
而昨晚的沈确在无意中揭下木块后，俯身一看，那是床柱表面的木板，木板掉下来后，漏出一根内里已经被凿空的床柱。
沈确伸手往里摸索着，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木盒。
沈确迫不及待打开，里边的东西却让他大失所望。
没有什么特别的，上边是几锭银子，下边是银票，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里边还有只干瘪的虫子。
沈确将东西全部装好，把盒子放回原处，木板归位。
沈确沉浸在心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银锭与木盒碰撞的异响…
然而下一瞬，姜月便被定住了，姜月的心弦蓦地绷紧，心里正盘算着是她大叫后被救快，还是被来人杀掉快，纠结着，姜月也不忘厉喝出声，“你是谁？”
来人从暗处走到光亮处，姜月看清来人后，忽的松了口气，接着便愤怒出声，“魏南风，你给我滚出去。”
魏南风仿若未闻，上前两步，右手伸出，用手背轻抚着姜月的脸颊，“姜三小姐贵人多忘事，刚退完婚就不认人了？”
如此情形，姜月有些慌，“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魏南风靠近姜月，一阵甜美的馨香扑面而来，魏南风克制的滚动了下喉咙，但比以往粗重的呼吸声却出卖了他。
魏南风俯在姜月的耳边，“姜三小姐可以试试是你的喊的快，还是我点你的哑穴快？”
姜月怒极生笑，嘲讽着魏南风，“我竟不知，镇国公府的世子爷竟是如此无耻之徒。”
魏南风轻笑出声，伸出双手搭在姜月的肩膀上，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
接着一个翻身躺在了姜月旁边，手一伸，将姜月连人带被一起抱住。
还未等姜月开口，魏南风便抢了先，“我好几天没合眼了，姜三小姐就怜惜怜惜我吧。”
声音委屈又可怜，加之姜月确实瞧见了他眼下浓重的黑色，姜月一时没有出声反对。
然而下一瞬，魏南风得寸进尺，将头直接埋入姜月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吐在姜月娇嫩的皮肤上，姜月不由打了个冷颤。
姜月觉得自己憋屈的很，但看见魏南风一脸的憔悴的模样，还是不忍心。
姜月本以为她今夜会无眠，魏南风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极有规律。
姜月只觉困意袭来，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下一瞬，魏南风睁开双眼，轻轻解开姜月的穴道。
没忍住，魏南风靠近，轻轻碰了碰姜月的侧脸，只听他喃喃出声，“小丫头，气性真大。”
“要如何才肯消气啊？”
…
抵不住困意，魏南风也睡了过去，旁边的姜月却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眼皮。
魏南风今日会来，完全是因为那到处在传的流言，虽心里觉得此事不可能，但仍走了这一趟。
两人相拥而眠，一方小天地里是难得的静谧，与外边的即将发生的景象截然相反。
过了三更好一会儿，无论是狱卒还是囚犯都有些昏昏欲睡，刑部大牢外看守的两名狱卒亦是如此，皆抱着佩剑靠在墙边，脑袋一点一点的。
沈一观察了许久，见时间差不多，从袖中取出两枚暗器，迅速飞出，暗器正中两名狱卒的脖子。
两人瞬间瞪大眼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汩汩鲜血流出，不一会儿，两人便沿着墙边倒了下去。
沈一从树上下来，已经换上一身狱卒的衣服，一张脸平平无奇，是看了一眼又一眼也记不住的毫无特色的脸。
沈一就这么大摇大摆进入了大牢，他走路无声，武功高强，再严密的防守都无用，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了恩伯的牢房，一颗小石子掷出，恩伯睁开双眼缓缓起身。
短短几日，从前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此刻佝偻着背，呼吸也不像往日那般顺畅，一瘸一拐走上前，看清了眼前面无表情的沈一。
恩伯想到了，并没开口询问，沈一与恩伯相识多年，只静静望着他。
恩伯也懂了沈一前来的目的，眼睛里死一般沉寂，也不废话，“要动手就尽快，再拖下去于你无益。”
沈一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丢给恩伯，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王爷的？”
恩伯接过药瓶，平静的摇了摇头，又慢慢走回木板床上，静等着沈一离开后，喝下毒药。
沈一不再停留，避开其他狱卒，迅速脱身，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直到大牢内有狱卒下值，一出门，只见门口的两人都坐在墙边‘睡’着，伸出手推两人，嘴里不忘教训道：“都给我起来，等下被大人们看到，小心…”
话音未落，两人已倒了下去，从坐着到躺下，狱卒这才看清两人身上的大片血迹，狱卒被吓傻了，愣了一会儿，这才跑去叫人。
刑部大牢霎时灯火通明，刑部尚书被吵醒时还颇为不悦，了解事情后，连滚带爬跑到宫门外，只等宫门下钥，第一时间去向皇上禀明。
刑部尚书出府时还不忘让人去告知大理寺卿，总不能让他一人承受不是。
成武帝听闻此事异常震怒，早朝时，也不再遮掩，直接将暗龙卫前首领、恩伯与镇国公府灭门案的关系挑明，命右相与魏南风共同审理，尽快查清。
百官只知魏南风回来没多久，便有人将一家三口的尸体摆在镇国公府门口，却不知死的是暗龙卫首领，更想不到这竟会与灭门案有关。
百官还在震惊中，右相与魏南风已俯首应下，有嗅觉敏感的大臣很快意识到长安城即将会有场血雨腥风，纷纷告诫门下把皮绷紧些。
毕竟能收买的了暗龙卫首领的人绝不会是泛泛之辈。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长安城的百姓震惊之余，反应就要真实多了，有人愤慨，希望能尽快抓住幕后真凶，有人开始诅咒真凶，也有人事不关己，听了一嘴后，匆匆而过…
一座长安城，一副众生相。
焕亲王今日未去上朝，等得到消息时，传进他耳朵里的还有百姓们的议论。
焕亲王一笑置之，恩伯已除，他已无后顾之忧，只等沈一杀了姜月和魏南风。
没了这两人紧追他不放，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下朝后，魏南风与右相一起往宫外走，一身戎装的忠勇侯追上来，“两位等一等。”
两人停下，忠勇侯快步上前一礼，也不废话，直言道：“两位查案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右相与世子若需要人手，尽管与老夫开口。”
两人回了一礼，没有推辞。
忠勇侯也不再耽搁两人，见他们应下便离开。
右相见此，摸着半白的胡须，赞道：“忠勇侯还是那个性情之人啊，经年如此。”
自两人接下此案，一路走来，所见官员对他俩都避之不及，生怕被两人惦记上。
魏南风不在乎这些，但还是出言宽慰道：“正道孤独，右相放宽心些。”
右相闻言，拍着魏南风的肩膀，大笑不止，“好一个正道孤独，是老夫着相了，还没有你个小娃子看的明白，魏世子也是个妙人啊。”
然而，等两人出了宫门，一群官员早已等候多时，他们有年迈的，头发胡子全白、佝偻着身子的，也有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
但这些人里没几个三品以上的大官。
见两人出来，众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最后还是毒舌的御史上前，代替众人说话，他先是朝两人一礼，右相没动，魏南风轻轻避开了，“镇国公与长公主功德千载，他们二人的冤屈就靠大人和世子了。”
“若有什么需要我等的，魏等必义不容辞。”
右相笑的眯起了眼，“都是同僚，我们是不会同大家客气的。”
与众人告别，两人便乘马车前往刑部，此案涉及长公主和镇国公，按理是要去大理寺审理的，但恩伯最后是死在刑部大牢。
因此，两人商议后，决定先在刑部审理恩伯的案子。
两人今后要一起查案，魏南风没打算隐瞒，直接坦白，“恩伯被抓后，幕后真凶就已明了，但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
右相瞪着浑浊的眼睛，六年前就是他奉命查的灭门案，这六年灭门案的文书都被他翻烂了，他都没有头绪。
右相屏住呼吸，“是谁？”
魏南风淡淡开口，“焕亲王。”
幸亏如今是在马车内，若站着，右相不保证自己不会晕过去，“皇上可知？”
魏南风颔首，“没有实质证据，皇上也没法。”
右相敏锐的抓住关键，“皇上是何态度？”
魏南风静静望着他，右相反应过来，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刑部，一共三具尸体，两名狱卒被一击毙命，恩伯中毒身亡。
结合当晚其他人并没发现异常，凶手武功定十分高强。恩伯的牢房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钥匙一直在尚书那里保管着，可说明恩伯是自愿服毒的。
恩伯案的作案手法很快被查清，但对于凶手却一无所知，暗器只是普通的飞镖打磨而成。
……
而昨晚的沈确在无意中揭下木块后，俯身一看，那是床柱表面的木板，木板掉下来后，漏出一根内里已经被凿空的床柱。
沈确伸手往里摸索着，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木盒。
沈确迫不及待打开，里边的东西却让他大失所望。
没有什么特别的，上边是几锭银子，下边是银票，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里边还有只干瘪的虫子。
沈确将东西全部装好，把盒子放回原处，木板归位。
沈确沉浸在心绪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银锭与木盒碰撞的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