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弟子认为不可。”

    “弟子也认为不可。”

    “没让你说话。”

    “哼!偏心。”

    “偏心就不会将你这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张脸拿得出手的臭丫头定给咱们昭雪宗的首席。”

    “哇,我有那么差劲吗!好,就算我文不成武不就,至少我脸是全宗门公认最好看的。”

    “哼!反正我是不会嫁给大师兄的,你死心吧!”

    “说得好像你大师兄占多大便宜似的,我还舍不得让我最看重的弟子娶你呢!”

    一老一少在曲怀宁耳边喋喋不休,声音像是针尖一般,一下又一下刺进他的太阳穴,刺得他眼前发黑,浑身冰凉。

    曲怀宁额头青筋毕露,终是忍不住:“住口!”

    ……

    等曲怀宁头疼消退,就看见早就逝世多年的师尊和年少的师妹呆呆的看着自己。

    “你们……”曲怀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自己因为突破未果再加上伤势加重陨落,怎么一睁眼就看见师尊和师妹。

    丹阳子和朝羽焉对视一眼。

    丹阳子、朝羽焉:?

    “咳,”丹阳子清清嗓,“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臭小子你怎么回事!”

    曲怀宁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怎么自己死后再睁眼,居然看见早就逝世的师尊和重回青春年少的师妹。

    曲怀宁震惊,曲怀宁不解,曲怀宁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咚!”

    “师兄!”

    “徒弟!”

    昭雪宗——紫阳峰

    曲怀宁坐在床榻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重回少年时,莫非真是上天垂怜,才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

    想不通啊,曲怀宁倒在床榻上,重头再来的机会怎么会落在自己头上,莫非真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上苍,才给了他这份天大的机缘。

    曲怀宁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上辈子自己没救得了师尊,也没能留住师妹,这辈子自己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屋外——

    曲怀宁的笑声一声大过一声。

    丹阳子白胖的脸皱成一团,“还从来没见你大师兄笑成这样过。他现在虽说神魂震荡,但按理说,不会影响脑子啊。”

    朝羽焉点点头“那确实,要不我去请曲师叔来看看?”

    丹阳子捻这胡须,万分嫌弃的看了眼朝羽焉,说道:“可别去,你大师兄和他父亲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你去请他来,万一他俩又吵起来,你大师兄搞不好伤势还要加重。”

    朝羽焉一想到曲家父子这些年一见面就掐架的样子,默默打了下嘴巴,让你嘴快不过脑。

    这次朝羽焉小脑瓜转得飞快,“那我去请邵师伯好了。”

    丹阳子啧啧两声,得意洋洋的看着朝羽焉,“这次动脑子了,不过为师早就给你邵师伯传了消息。看吧,这就是咱俩的差距。”

    丹阳子用食指点点头。

    朝羽焉:“嘁。”

    丹阳子:“嘿,你这臭丫头,没大没小的。”

    “略略略”朝羽焉做了个鬼脸,气得丹阳子胡子都扯掉一根,朝羽焉才不在乎,哒哒哒的就跑进去看曲怀宁。

    曲怀宁的竹屋不大,朝羽焉一进去就看见师兄仰面躺在床上,神色轻快。

    扭头看见朝羽焉进来,曲怀宁忙坐起身,整理好仪容,又露出温柔的笑,师妹曾经最喜欢自己这样笑。

    朝羽焉狐疑的看向曲怀宁,这样子确实很像脑子坏掉了。

    想当年大师兄辣手摧花,每次折磨完自己和一众师兄弟都会露出和现在一样,同款半笑不笑的表情,大家都称之为死亡微笑,因为每当大师兄这样笑,就意味着有人倒霉。

    想起曾经种种,朝羽焉莫名有些心虚,以前自己对大师兄阿谀奉承,疯狂拍马屁,称赞他笑得好看,她最喜欢他这样笑。啊,就挺心虚的,希望大师兄知道,他这样笑跟嘲笑没啥区别。

    丹阳子抄着手进来,就看见自己大徒弟嘲笑的看着可怜无助的小徒弟。

    丹阳子气不打一处来:“病还没好就欺负起师妹,你给我站起来!”

    曲怀宁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乖站了起来。

    倒是朝羽焉深知师尊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事,师兄没欺负我。”

    丹阳子恨铁不成钢啊,虽说大弟子是比小徒弟优秀,但他不是那种偏心的家长。臭小子现在就敢在他面前欺负师妹,以后还不得翻天。

    丹阳子权当朝羽焉是迫于大师兄淫威,“哪里没有,真当我没看见他嘲笑你!”

    曲怀宁委屈,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嘲笑过师妹。

    深藏功与名的朝羽焉:。

    “咳”邵文青敲下门。

    丹阳子还是会在外人面前给孩子留面子,没再教训曲怀宁,招手让邵文青给曲怀宁看诊。

    趁着这会功夫,朝羽焉拉着丹阳子去外面仔仔细细的解释一番,终于让丹阳子相信曲怀宁没有欺负她。

    由于说得过于仔细,她诓骗曲怀宁的话也一句不落的抖落出来,随即又被丹阳子教训一顿,让她去给师兄赔礼道歉。

    邵文青检查完曲怀宁神魂,出来很严肃的对丹阳子说:“怀宁的神魂如今虽已无大碍,但他差点被人夺舍。虽说怀宁的修为算不上高,但怎么会在阵法严密的闭关洞府中差点被人夺舍。此事万望掌门调查清楚,宗门弟子尚多,若是在闭关洞府中都能被人夺舍,我昭雪宗还有何颜面称为人族壁垒。”

    丹阳子没想到自己弟子居然在眼皮子底下差点被人夺舍。

    朝羽焉更是吃惊,居然有人敢在昭雪宗夺舍首席弟子。

    丹阳子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怒火,白胖的脸因此涨得通红,“焉焉,你去找陆雪,让她带着巡卫队的弟子关掉所有闭关洞府,如果有弟子正在闭关,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弄出来。所有弟子出来后,不许他们与其他人接触,全部送到你邵师伯处,由巡卫队的弟子看管。”

    “包括巡卫队的弟子也不许他们离开换防。”丹阳子补充道,“焉焉现在非比寻常,你自己也要小心,通知完陆雪后,就去你邵师伯那,千万不能乱跑。”

    朝羽焉忙应了声,就跑去找陆雪。

    “文青”丹阳子回头看向邵文青,“你先回去准备好接受弟子,我会通知曲师弟协助你。这些孩子我就全交给你们了。”

    邵文青郑重的行了一礼,“掌门不必多说,文青自当竭尽全力。”

    丹阳子:“你去准备吧。”

    邵文青不再多言,乘着仙鹤回到药峰,着手开始准备。

    没过多久,曲洲也跑来帮忙,两人共事多年,第一次觉得事情如此棘手。

    丹阳子这边也马不停蹄的召集长老,一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曲怀宁坐在最后,想起上辈子也是这么个场景,可最后除了找到三百多个被夺舍的弟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查出来。

    当年师尊也不是没想过用搜魂之术,可是这些夺舍之魂连大乘巅峰的修士的搜魂都能抗住,反倒是师尊被他们以自爆神魂的方式重创。

    长老们吵得激烈,只有曲怀宁知道这件事不会有结果。

    还没等长老们说出个一二来,朝羽焉就来回禀。

    气都没喘匀,朝羽焉就道:“邵师伯和曲师叔一共查出被夺舍弟子一百二十三人,内外门弟子皆有,内门弟子八十二人,外门弟子三十八人,……”

    朝羽焉顿了下,看向长老席说道:“还有祁师叔门下的曾师姐和苏师叔门下的林师兄,孙师兄,此三名亲传弟子。”

    听完,长老们一个个捶胸顿足,尤其是失了弟子的祁苏两位长老,都要请缨查明此事,势必要为弟子报仇。

    丹阳子也是气奋至极,但作为掌门,他只能强压怒火道:“焉焉,你去让邵文青和曲洲带人排查宗门所有弟子,凡是被夺舍之人,都先关入刑堂,不许任何弟子靠近,我要亲自审问。”

    朝羽焉领命。

    丹阳子坐在掌门的位子上,平日里总是带笑的脸,此时全然被悲愤所笼罩。

    “诸位同门,此事本座定会追查到底!”

    丹阳子站起身来,看着所有人:“没有人可以在昭雪宗伤害我们的弟子后还能全身而退!”

    接下来的几个月,昭雪宗排查了一轮又一轮,最终查出被夺舍弟子三百五十八人,交由掌门丹阳子审问后,都被碾碎了神魂,弟子的尸身则被安葬。

    曲怀宁站在丹阳子身后,这辈子由于自己的干预,丹阳子没有贸然使用搜魂之术,现在还是精气十足的样子。

    曲怀宁微垂着头,想起上辈子据说是有人查出了当年这些夺舍之魂的来历,只是当时自己伤得太重,全靠闭关来修复伤势,对这件事了解得不多。而且自己上辈子也没有经历过夺舍,想来是自己重生而发生的变数。

    既然有人可以查出这些夺舍之魂的来历,那他也可以。

    转过身去,又看见焉焉和身旁的师姐抱着痛哭。

    三百五十八位师兄弟,曲怀宁看着眼前新隆起的座座墓碑,捏紧拳头,自己这辈子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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