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长老们仍旧在追查那些神魂的来历,曲怀宁也凭借上辈子的记忆提供了一些思路,果然查出来一些东西。

    当然这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关心的,因为他马上就要入世修行了。

    曲怀宁知道,就是这次入世修行让师妹遇见那个人。

    这几个月,他不是没想和朝羽焉发展感情,可是焉焉总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张口闭口就是兄妹情,半点不拿他当男人看待。

    难得感到挫败的曲怀宁一时之间也对朝羽焉无从下手,只能每日去找她,刷刷存在感。

    “焉焉,大师兄又来了哦”说这话的是朝羽焉的灵兽玄龟。

    朝羽焉深吸一口气,扯出个笑脸。

    来了,又来了,眼看着曲怀宁越走越近,朝羽焉真想从紫阳峰跳下去。

    自从大师兄出关后,几乎每天都会来监督她修炼,害得她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没有自己的事做吗?为什么要来折磨她!

    朝羽焉内心碎碎骂,手里的符纸被捏得皱巴。

    “焉焉,今天有认真修炼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朝羽焉看见满脸笑容,连头发丝都充斥着快乐的曲怀宁,觉得自己还是下得去手的。

    朝羽焉:“师兄放心,焉焉现在每天都在认真修炼。”

    曲怀宁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师妹,不管做什么都认真。

    朝羽焉也懒得管他,专注于自己手里的符纸。

    曲怀宁见状也不再说话,坐在朝羽焉身旁,托着下巴看她。

    只是身边过于热切的眼神让朝羽焉想忽略都难。

    等画完一张符箓后,转头就看见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大师兄。

    朝羽焉默默将身子转得更过去了。

    惹不起,那我还躲得不起吗。

    完成今日的例常修炼后,曲怀宁才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昭雪宗弟子年满十八都会入世修行,说白了就是下山接受社会的毒打。

    今年朝羽焉也满十八了,按照宗门惯例,理应入世修行。

    曲怀宁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朝羽焉,今年还是要下山历练,并且还是由她的大师兄,也就是自己带队。

    朝羽焉在一瞬间带上痛苦面具,她已经能猜到自己一路上会被大师兄如何折磨。

    曲怀宁没注意到朝羽焉视死如归的表情,还在兴致勃勃的发表自己对历练的见解,并且表示一定会给焉焉留下永生难忘的印象。

    朝羽焉:。

    “我都已经想好了,等咱们下山就从雍州到豫州,再去兖州,最后去京都,那里最是繁华,你爹娘不也在那嘛,刚好你可以回去见见爹娘。”

    曲怀宁说着自己的计划,朝羽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听到最后,没想到他们最终目的地居然是京都。

    朝羽焉瞬间兴奋起来,上一次见到爹娘还是在三年前,没想到这次历练居然见到他们,简直是意外之喜。

    曲怀宁满意的扬起头,上辈子就是怕师妹尴尬才没有带队这次历练,这才让那小白脸认识了师妹。

    这次他亲自带队,不会给那个家伙一点点勾搭焉焉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上辈子焉焉的那个小白脸叫谢什么来着。

    曲怀宁:?emm……

    难得有机会见到父母,这次历练朝羽焉格外期待。

    等到正式下山历练的那天,朝羽焉早早的在宗门等着。

    这次历练的人数不多,只有七个人,年纪也和朝羽焉相仿,没过多久众人就打成一片。

    丹阳子也特意过来嘱咐历练的弟子,让他们听领队师兄的话,并且给每名弟子一块镇魂的玉佩。

    一听见这玉佩有镇魂之效,弟子们立即接过来,戴在身上。

    先前宗门处置三百多名弟子的事早就传开了,结果就造成宗门人心惶惶,还有不少人造谣生事。

    最后是丹阳子出面说明缘由,才打消弟子对昭雪宗的猜疑。

    只是和盘托出的结果就是所有弟子开始疑神疑鬼,不仅怕自己被夺舍,也害怕周围的人被夺舍。

    朝羽焉打量着手心的玉佩,她知道从夺舍一事被发现,宗门就开始制作有镇魂效用的法器,没想到自己成了头一批用的。

    “焉焉”玄龟趴在朝羽焉头顶,用爪子轻拍朝羽焉的头,“掌门正在训话。”

    朝羽焉抬眼看向丹阳子。

    然后她就被丹阳子瞪了一眼。

    丹阳子继续说道:“此次历练为期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若非宗门有令,你们将完全是自由的。希望两年后,本君能看到你们都有所长进。”

    大概大部分刚刚长大的少年人都盼望能够出去闯荡。

    丹阳子的话让弟子们兴奋异常,谁还没想过仗剑天涯,惩奸除恶,如今是终于有机会了。

    辞别师长,一行人那叫一个欢快。

    一路上不是除除小妖,就是打打山匪,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轻松快活。

    一行人走走停停,不出三个月就到了京都郊外。

    傍晚,一行人投宿到郊外的一家客栈。

    难得有机会品尝京都的食物,原本已经基本辟谷的几人,硬是点了一大桌子菜,坐在大堂把酒言欢。

    “焉焉,这次来京都你可得好好招待师兄师姐们,这儿可是你的地盘,你可是东道主。”坐在朝羽焉身边的绿衣姑娘笑着开口。

    朝羽焉豪气的干掉满满一杯茶,“没问题,到时候顾师姐想玩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包了!”

    顾念笑道:“师妹豪气!”

    少年人嘻嘻笑笑,好不热闹。

    吃完了饭,也没什么活动,女孩子们凑在一起聊聊八卦,谈谈裙子首饰。

    男孩子们就闲不住了,又叫小二送了几壶酒,非的要争个高低。

    朝羽焉抿了口清香的茶水,撑着下巴,靠在窗檐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正看得开心,一道熟悉的嗓音又阴魂不散的在她耳边响起,“焉焉在数星星呀。”

    曲怀宁挤开坐在朝羽焉身边的顾念,笑吟吟的对着朝羽焉。

    朝羽焉:“我在想明天吃什么。”

    曲怀宁自然而然的接下:“明天就能到京都,焉焉想吃什么没有。”

    朝羽焉:“嗯。”

    曲怀宁还想再说点,趴在朝羽焉头顶装死的玄龟说话了,“焉焉,明天还要见你父母,你可得早点休息。”

    朝羽焉一听可以走,马上就回道:“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困了。”

    说完,也不等曲怀宁回答,和其他人道完别后,急匆匆的就跑回房。

    等曲怀宁再想去追的时候,早就不见朝羽焉身影。

    其他师兄弟都摇摇头,还是贺阙最仗义,把曲怀宁按回座位上。

    一群兄弟都安慰他,让他别放在心上。

    曲怀宁撇撇嘴:“焉焉只是还没习惯而已,再说我怎么可能放在心上。”

    闻听此言,贺阙忍不住问上一问:“曲师兄是觉得朝师妹喜欢你?”

    曲怀宁挥挥手,“嗐,喜欢谈不上,肯定是对我有好感的,要不然为什么焉焉每次和我说话都会害羞的跑开。”

    贺阙满脸疑惑:“害羞的跑开?你说是朝师妹吗?你是不是误会了。”

    曲怀宁“哼”了一声,觉得贺阙一定是嫉妒了,谁不知道贺阙喜欢焉焉,装什么装。

    曲怀宁用正宫看小三的眼神盯着贺阙看,直看得贺阙头皮发麻,才慢悠悠收回眼神。

    曲怀宁:长得还不错,就是没我好看。

    回到房间的朝羽焉也没闲着,又开始修炼。

    拿出黄纸,开始绘制符箓。

    等朝羽焉画完今日的功课,已经到亥时。

    平日里已经是休息时间,她也累了,但就是睡意全无。

    明镜打开窗户,月光照进屋中,桌上白瓷灯的光芒和月光交汇,让她又想起了父母。

    夜色中,一道狼狈逃窜的身影进入朝羽焉视线里。

    朝羽焉微微眯起眼,那人身后似乎是跟着人。

    又近了些,果然那道人影身后还有个人,正在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朝羽焉跑下楼,大堂里,四个师兄喝得倒在座位上,只有两个师姐还清醒着。

    顾念看见朝羽焉匆匆跑下,问道:“这是什么了?”

    朝羽焉怕那人出事,简短的解释了下,“我看见外面有人在逃命。”

    顾念一听,那还得了,留下曾月照看师兄弟,她和朝羽焉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还没等朝羽焉他俩出去,那人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冲进了客栈。

    顾念差点被那人撞上,还是朝羽焉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那人跑进来片刻也不停歇,一气呵成躲进桌子底下。

    朝羽焉:“他,他……”

    顾念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朝羽焉:“你说他是不是吓傻了,藏桌子底下 ,这不一进来就能看见吗?”

    顾念耸耸肩,谁知道呢。

    朝羽焉试着和那人搭话,那人回倒是会回,只是前言不搭后语,问他姓甚名谁,他一会说他叫宋意,一会又说他叫林帆。

    朝羽焉也是拿他没办法,任由他躲在那里。

    等了没一会,后面那人也到了。

    朝羽焉看着他,觉得大约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不然为何会看见如此美人。

    眼前的男人相貌极其温雅俊美,眉若远黛,眼若桃花,他的容貌,如同皎洁的月光,温柔清雅,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姑娘,”那男子的声音也一样清雅温柔。

    “麻烦让让。”

    朝羽焉尴尬的回过神来,顺便扯了把旁边的顾念,别犯花痴了。

    男子见朝羽焉没让,又继续说道:“怎么了吗?”

    朝羽焉摇摇头,没让,指着那人说道:“不知公子和那人是何关系?为什么要追他?”

    男子也不气恼朝羽焉算不得好的语气,温声说道:“并无关系。”

    朝羽焉皱着眉头,没关系干嘛追人家。

    男子大概是看出朝羽焉的腹诽,笑道:“在下之所以追他,只是因为接下来一个委托。”

    顾念此时也回过神来,说道:“什么委托可以让你抓人?”

    男子摸摸下巴,好脾气的回道:“自然是家属怀疑此人被精怪上了身。”

    闻言,朝羽焉和顾念也不好多说,倒是曾月走过来,让他把委托书拿出来。

    男子也是依言拿出委托书,三人仔细看了一番,确认是真的无疑。

    把委托书还给男人,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男子倒也没有因为被冤枉就怪罪她们,只是说了句不打紧。

    等捆好了那人,男子也是见天色太晚,和掌柜要了间房,留了下来。

    安顿后那人后,男子回到大堂,要了饭菜。

    坐着等饭时,看见隔壁尴尬的朝羽焉等人,微微一笑,做起自我介绍。

    “在下谢青梧。”

    “什么!谢青梧!”曲怀宁像是被打开启动开关似的,“噌”的跳起来,骂道:“小白脸!你还敢来抢我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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