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烫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她下意识非要反驳他的时候,卫澈已经率先一步扣住她的脖颈,又抬起她的下颌亲了上来。

    许清禾后知后觉地想躲,可他放在自己颈后的手便紧紧抵着,甚至还将她像奉送祭品一般往他唇上送得更近。

    男人柔软的唇紧紧贴着她的,轻轻地舔舐、吮吸,她的身子便在这样轻柔又磨人的动作中软了下来,改成了松松垮垮揽着他的脖颈,甚至主动仰起了脸任他索求。

    卫澈低低笑了一声,抬着她的下颌入得更深,探出舌尖去舔舐她的齿关,一顶,又一顶,直让她无可奈何地放他进去。

    他在进去之后便不复方才的轻柔,舌尖极快地探寻着她唇中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还要勾起了她的舌尖一道纠缠。

    许清禾忍不住嘤咛一声,攥紧了他后面的衣领:“唔…我不…我不要了,嗯……”

    她断断续续的呜咽着,声音却要时不时被卫澈吞进他的喉中。

    他自己的气息也越来越不稳,边喘着粗气边在她口中侵袭:“那你说你喜欢我,说你喜欢,我就不亲了。”

    “我不…嗯……”

    许清禾不愿承认,便被人不轻不重地在唇上咬了一口,而后又轻柔地反复舔舐。

    其实并不疼,可他舔的时候却又让她格外地痒。

    不知是因为痒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她的眼里很快又浮上一层水雾,卫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喉结重重一提,而后终于将她放开。

    许清禾还来不及反应,正要大口呼吸时却被人握着腰转了半个圈儿,从在他腿上横坐变成了双手从正面环住他的脖颈,与他面对面而坐。

    “你——”

    她的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与她面对面离了连一寸都不到的男人,在她将将出口的那一刻趁虚而入,没有方才的舔舐与轻柔,而是探着舌尖直直侵入。

    许清禾甚至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他二人交缠在一处所引发的啧啧水声。

    这一切都太超过了,分明只是亲吻,可她觉得面前这人好像当真要将她吃了一般,半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只将她扣在身前重重地亲。

    许清禾软了身子,湿了眼眶,双手甚至连他的脖颈都揽不住,只虚虚地挂在那里。

    夏日初晨的天气,似乎也没有透着半分的凉意,反而到处都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灼热,像是在她身上点燃了星星点点的火苗,一束又一束,就要将她燃烧殆尽。

    “只是亲一亲而已,怎么还哭了?”

    等怀里的人终于喘不过气的时候,卫澈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将人放开,却发觉这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又已经落了泪。

    他蹙着眉低头,将咸涩的泪水一点点舔舐殆尽。

    许清禾垂着眸不愿说话,双颊烫得吓人,就连身上也温度极高。

    透着薄薄的夏衣,她甚至能够察觉到卫澈身上的滚烫。

    灼热的气息在他们身边纠缠,随之蔓延的,还有两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

    卫澈抱着她的月要,一寸一寸地轻轻摸索,引起许清禾身上的一阵战栗。

    “你……”许清禾顿了顿,发觉自己的气息竟还没有平稳,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做到的,竟能逼着她亲那么久。

    “我怎么了?”

    许清禾:“你好像…很熟练。”

    只亲了这么一会儿,便能将她亲得身子泛软倒在他怀里。

    卫澈得意洋洋地笑:“当然,我可是亲过很多次。”

    而后果不其然地看到面前这姑娘骤然黑了脸,还没说什么呢,就挣扎着又要从他身上下来。

    卫澈将人扣住,要在她唇上再亲一亲,却被她躲过,最后只堪堪碰了一下唇角。

    他笑了一下,凑近她红得好像要滴血的耳垂,用气音同她道:“这是第五次。”

    这是他第五次亲她。

    “别生气了,我只亲过你,也只跟你好过,真的。”

    卫澈将头埋在她颈窝,低低地笑,灼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颈间。

    许清禾脖间微痒,下意识地缩了缩,从那处传来一阵战栗,让她刚刚有些缓过来的身子重新泛起酥酥麻麻的痒。

    她攥紧卫澈的衣襟,半眯着眼睛,察觉到他灼热的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肌肤。

    于是那痒便更重了,她身上也更热,当耳边响起床外聒噪不停的蝉鸣声时,心中便又恼又烦。

    他说自己只跟她好过,但她却并非如此。

    “可你已经知道了,就像我昨夜同你说的那样,我不会忘记他。”

    卫澈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他正大光明地在她细白的颈子上亲了一口:“傻姑娘,没让你忘。”

    他巴不得她一直记得,生生世世都记得,永远都别忘了他。

    “你只要知道,我做得肯定会比他好就行。”

    他绝不会再像年少时的谢祁一样,要心上人赌上一生的自由去救。

    **

    此后卫澈安安分分地在床上休养了三日的假,三日后便由付纵英易容成他前往禁军上值,而后在禁军日常的切磋中不小心受了个伤,声称摔断了腿。

    “好端端的说自己摔断了腿,可那演武场的台子都不到两尺,这样会不会太假了?”许清禾命人搬了个绣凳坐在冰鉴旁,手里摇着团扇在那里贪凉。

    南境的夏日比京城还要热些,在京城的这么些年,太后宫中倒也不曾少过她这些应有的份例,只是她从未觉得哪一年的夏日过得有如今这般惬意。

    “我可提醒你,你月事快要来了,再守在那冰旁边,当心过几日肚子疼。”

    卫澈无所事事地趴在床榻上,因在夏日,他索性也没穿上衣,只靠那一层一层的裹伤棉布蔽体,最后也只露出一条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许清禾乜了他一眼,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她自然也不理会他那“善意”的提醒。

    甚至还变本加厉地亲自从冰鉴里取了已经被冰好的葡萄来,放在碟子里慢慢地吃。

    卫澈看得口齿生津,眼巴巴地望着她:“郡主?仙女?给你夫君我也吃一颗呗?”

    许清禾拖长了语调:“我可提醒你,你伤还没好,再吃这冰葡萄,当心到时候伤口疼。”

    卫澈哭笑不得。

    这是学着他方才说教她的话来说教他了。

    “我说,你这姑娘也太记仇了。”他无奈轻叹,心里却跟被填了一勺蜜似的,甜滋滋的,美得不行。

    许清禾轻哼一声,从绘有梅花纹的精致瓷盘中捻了一颗葡萄捏在指尖,被冰过的葡萄身上还裹了一层白雾,给那深深的紫色都蒙上了一层神秘。

    她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用另一只手将那葡萄皮一点点拨开,随着她极细极缓的动作,葡萄被外皮所裹住的酸甜气息便逐渐散发开来。

    她刚将葡萄剥好,正要放进口中,却忽然被人从半道截了胡。

    卫澈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身后,就等这姑娘慢条斯理地将葡萄剥好,而后倾身拿舌尖将那诱人采撷的果肉给卷进了自己口中。

    许清禾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冰凉的指尖被一个温热又柔软的物件扫过,而后手里便空无一物了。

    “卫澈!”她仰头怒视。

    卫澈笑得得意,甚至将那盛葡萄的碟子都直接端走:“早说了你不能吃,为夫便先替夫人代劳了,省得你到时候难受了又来折腾我,你夫君我现在可还伤着呢。”

    许清禾咬紧了牙。

    哪个伤患像他一样气人,哪个伤患能像他这般行走自如啊!

    她后来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同他说话:“你、放、心,我就是疼死也不会去寻你,卫世子且先好好养伤吧!”

    然而这话确实说得太早。

    下午刚用过晚膳,许清禾便觉得下腹一阵坠痛,去净室一看,果真是来了月事。

    她身上难受,对卫澈便更加没有好脸色。

    卫澈自己身上也带着血味儿,初时没察觉到她的不对,还以为这姑娘是还在跟他生气。

    今早他在禁军演武场摔伤了腿的事刚传回府里,辅国公夫人便匆匆忙忙跟着卫芙一道前来看他,他穿好了衣裳坐在次间的榻上应付她们,他那姑娘便满目温顺地随坐在一旁。

    自从上次辅国公夫人误以为她跟魏鸣在竹茗馆私会,她待这姑娘便没有从前那般怜惜了,虽并不磋磨什么,但到底也没有了从前的和颜悦色。

    他有时也会觉得,到底还是委屈了这姑娘,得敛着脾气给人恭恭敬敬当儿媳。

    是以,他大多数时候也愿意气一气、闹一闹她,给她寻个出气的门道,省得万一她将自己憋出了病来。

    然而等就寝时两人肩并肩待在一处了,他才从她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他愣怔了一下:“你还真来月事了?”

    这东西,竟然当真是一说就会来的吗?

    许清禾拢着薄被,捂紧了被子会热,踢开了被子又手脚冰凉,难受得紧,哪还有心情应付他的问题,只没好气道:“你住嘴,睡你的觉。”

    卫澈当然偏不,他非凑上去,到床尾探了探她的一双玉足,冰冰凉凉,再回过身摸了摸她攥着被角的手,也是冰凉。

    不用猜,她这时候定然是腹痛得不行。

    “都说了让你别贪凉,你偏不听,这下好受了吧?”

    许清禾闭着眼睛重重呼气:“你这张嘴是向谁租来的吗?怎么比我幼时的奶妈妈还要啰嗦,少说一句话难道会让你吃了大亏?”

    话是这么说,可他方才热乎乎的大掌贴上自己脚手的时候,确实让她短暂地迎来了半分的舒适。

    只可惜他只是一触即离,还没来得及感受那热源便就已经没有了。

    等等……

    许清禾忽地睁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已经在床上坐直了身子的卫澈:“你方才先摸了我的脚,又来摸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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