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受伤了,伤得重么?”

    ......

    “太仆袁基,见过广陵王殿下。”

    ......

    “袁太仆,外朝宫门戒严,请转道北太仓门。”

    ......

    “广陵王毒杀皇帝陛下,纵火烧宫。请太仆尽快出宫。”

    ......

    “朝哭君主,夕哭君主,天命已成,臣子拜送......”

    ......

    “不是我做的。”

    ......

    “有的人,不会做的事,他就是不会做。”

    ......

    “东门的宫门尉,是袁氏的门生。”

    ......

    “停车!内廷戒严,不许出入!”

    ......

    “太仆令在此。”

    ......

    “停车。东门已落锁,原路折返。”

    ......

    “长公子......车内并无外人吧?”

    ......

    “并无。尉士若想查看,可自行掀帘搜车。”

    ......

    “岂敢!我去下令开锁,公子稍等。”

    ......

    “请公子速速出宫,不要被人见到......啊!”

    ......

    “停车。”

    “谁放的人?”

    “吕中郎将,这是袁基袁太仆的车马,只是想行个方便......呃!!!”

    一泼血月洒在了马车边,也洒到了你的身上。

    “哎呀!”

    方天画戟抵在你喉间,你知道他下一秒就会往前一推,赶紧求饶:“中郎将饶命!奴婢前来接长公子回府,请中郎将放行!”

    吕布冷得让人胆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宫门幽禁,你从哪来的。”

    你忍住心悸,扛着巨大的威压,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奴婢从宫外来,特在此等候长公子。”

    吕布手腕一抬,你的下巴被勾起,他直白的目光在你脸上肆意游荡。

    你为了今天,专门在脸上点了几颗痣,又胡乱画了个抽象的妆,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容貌逊色的女人,你身后出了一袭冷汗,难以自制地想:都离开西凉这么久了,他不会还记得你吧......

    面上始终保持镇定,你直直迎上他的目光,眸光闪烁,努力显得自己楚楚可怜,害怕胆怯:

    “将军,我只是一个小小下人,奉命行事,还请...不要苛责。”

    兵器移了寸,你好像被缠紧的蟒蛇松了口,不受控制地张嘴呼吸,下一刻就听见吕布强硬的宣判:

    “若车里有人,你们都得死。”

    你心下一沉,豁出去了。冒死抓住吕布的衣角,在他反手捅来的瞬间大喊:

    “您不能掀帘!里面是长公子的心上人!”

    肩膀一阵刺痛,你忍着继续喊道:

    “我们长公子今日得知内廷大乱,专门来接淑女出宫,男女有别,中郎将虽是武人,也得问问女眷的意愿,否则损人名声,淑女就......”

    你知道他对阿蝉的爱护,大着胆子说:“两情相悦实属不易,袁氏极重名节,还望中郎将可怜淑女,问过了再查......”

    你加重了淑女二字,赌的是风月迤逦。

    再冷硬的剑,一旦染上了桃色,大漠的孤月都会覆上一层薄纱。

    你不信他没有凡心。

    他的神情动了一下,望着你,没有回头。

    “那这位淑女,说句好吧。”

    四周静悄悄,唯有风声棣。

    小广快换衣服,顺便吱个声啊!

    里面静默了半晌,在吕布面容逐渐冷寒的时候,终于响了起。

    “好。”

    是柔媚的女声。

    你松了口气。

    你不太敢捂伤口,怕让他觉得你对他有意见。

    ......没错你就是怂。

    吕布是实打实的悍将,你不敢乱来,步步谨慎尽可保命。

    你弱弱地问:“中郎将,奴婢可以接长公子走了吧.…..”

    他不置可否,你就大着胆子爬起来,爬到袁基车上,接过马夫的马鞭,轻轻一甩,缓缓往前行进。

    经过吕布时,他依旧在看你的脸,你不自觉僵硬起来,心里打鼓。

    化得这么丑也能认出来?他吕奉先粗人一个,哪有这么细致。

    你安慰自己。

    视线挥之不去,像狼一样咬着你们不放,你就多走了一刻钟,直接出了城,在郊外一处安全的地方停下。

    “殿下,长公子,现在安全了。”

    你跳下马车,等着一旁。

    袁基温润灵沁的声音响起:“多谢。”

    “殿下,我扶您。”

    你看着袁基姿态端庄地下来后,向马车伸手,另一只白皙的手从广绣中浮现,搭了上去。

    你闻见了小广身上被茶香覆盖的血气。

    你等他们说完话后,上前扶住她就要往回走,被袁基叫住。

    “多谢淑女相助,殿下才险里逃生,这份情谊,袁基也会记下,日后必定报答。”

    你撞进那双秋月潋滟的双眸,只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暗暗骂自己没出息,谦逊道:“长公子言重,此乃分内之事,无须记挂。”

    袁基眸光闪烁,视线落到你手腕的银环上,柔柔地道:“此乃......袁氏家传之物,袁基可否从淑女这得知,它来源于何处?”

    你瞪大眼看着手上的环,原来这么贵重......那刚才!吕布会不会......你不敢再想。

    “这…...这是杨太尉爱妻袁夫人所赠,收我为义女的信物。”

    袁基展颜一笑,温润道:“那么,淑女也算半个袁家人,缘分难求,日后再遇,定邀淑女品茶赏花,共享长月。”

    你听着这浮想联翩的话心里痒痒,即使明知道袁基只是客套话,你也难掩喜悦地应下。

    你是恋爱脑,你没救了。

    袁基走后,你回头望向皇城。

    ......

    在想什么呢。

    还是没能见着刘辩。

    你轻叹,感受心里淡淡的落寞。

    从前玩的时候,过这一关总是怔愣。

    真的会有男主就这么死了吗......每次看着空荡荡的相见和发灰倒地的心纸君,你都难以克制地回想,一遍遍地回想,他初来就对你毫不掩饰的缱绻爱意。

    热烈,真挚,火烧不尽,风吹又生。

    爱是不会消失的,你总觉得他还在。

    你拼命养卡通关,一遍遍赌杨修的双六和阿蝉的闪避,一路风尘仆仆,一路艰难地捱到了那天,在晨光熹微下,等到了他回眸一望。

    心好像落了地,爱又恣意生长。

    “他死了吗。”

    你被这喑哑的嗓子惊到,往旁望去,小广怔怔地望着冲天火光,眼里茫然呆滞,声音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他,死了吗?”

    你不奇怪她为什么问你,你的能力左慈本就不会瞒她。

    你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你,你轻轻地说:“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只要活着,就有再见的一天。

    “先帝刚死,底下那些人就耐不住了,一个个的对我汉室虎视眈眈,狼子野心!”

    傅融喂了飞云一条小肉干,丝毫不惊讶。

    “早就开始了,是咱们晚了。”

    你靠着窗台发呆,回来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你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扭过头,小广递给你一卷密信,你不明所以接过来看,全是古文字看不懂,尴尬得笑了笑。

    只看见两字,江东。

    “这才两天,江东的孙策已经行军,吞并了周围几个州郡,如此迅猛的作战方式,没有巨额粮草是做不到的,定有人协助。他的上司袁术脱不了干系,袁氏也一样。”

    你听她讲时局一愣一愣的,不停点头尽力消化。

    “总有一天广陵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小广递给你一张薄薄的纸张,你定睛一看,是小广的心纸君。

    “孙策下一目标是庐江,我需要你前去,为我收集情报,他们江东内乱,我们作壁上观的同时也不能干看着。”

    你自然不拒绝,只是你想能不能明天再走,毕竟肩上还挺疼......

    “傅融,现在庐江谁当守?”

    “在职太守,陆康。”

    你脑海里噼里啪啦闪过一道闪电,无数冗杂的信息被这个名字唤醒。

    陆康......陆.......

    如果这个时候孙策还没到庐江那就意味着......

    啊......

    你当晚牵出王府最快的马,一路火花带闪电往庐江奔去。

    只想着快点,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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