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以至于我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知道陈勉似乎看到了我刚才的局促。
只见王昕微微皱了眉头，盯着陈勉看了一会儿，而后又将眼睛投射在班级内：“任舒禾是哪位？”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道：“是我，老师。”
王昕打量着我，主要是打量着我所在的座位，并非位于前排。
她又重新看向陈勉：“理由呢？”
“任舒禾在高一的时候作为团支书，具有良好的统筹规划能力，并且经常协助班长组织班级活动，善于与人交流沟通，我认为这都是班长应具备的能力。”
听完这个评价之后，我的脸颊开始发烫，心跳也迅速加快，像是发烧了一般。
但表面仍风平浪静。
王昕听了之后挑了一下眉毛，点了点头说：“嗯，是不错，但我有一个要求，你来作为副班长。”
很显然，王昕认为我的资历有陈勉的“背书【注】”还不够，她仍倾向于将陈勉纳入麾下。
陈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的，老师。”
新的学期，我与陈勉共事，想到这里，我的心脏便开始雀跃。
鼓起勇气，我抬眼朝他看去，看见他宽阔的肩膀与后脑勺，我似乎有些确定一些事情。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他以身入局......是因为我呢？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我便强行将它压了回去。
这是鲁莽的、片面的、形而上学的想法。
晚自习的下课铃响后，班里的同学们三两成群地往教室外走，并且好奇地七嘴八舌着。
“那个女生是陈勉的女朋友吗？”
“没听说陈勉有对象啊......”
“天，你们刚才都聋了吧，陈勉表现得那么明显！”
“不知道，我有高一他们班的朋友，到时候打听一下。”
我不小心听见了几句，于是下意识地转头，寻找陈勉的踪迹，却看见陈勉被叫去了老师办公室。
我不知所措是因为此刻心情无法描述，即使是我喜欢的人，但被这样误会还是让我心理压力有些大。
事实上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陈勉的高调，便陷入了莫须有的舆论的漩涡中。
因为陈勉不在，所以我和江兆敏去理科班找胡之华一起去喝奶茶顺便回家。
在去校门口奶茶店的路上，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哈哈！
于是我一个健步便冲上去，跳起来去拍了拍那人的放松着的肩膀。
“嘶。”闻越皱着眉头转过来，怒火中烧的眼睛对上我玩味的表情。
那一瞬间，他反应了过来，眼睛里的火没烧起来，反而挑了挑眉，回过头无奈般地笑了一声：“谁教你这么打招呼的？”
“被吓到了吧！”我对闻越的反应颇为满意。
“不可能。”闻越摆过头去，笃定地说。
不知怎么，我有些兴奋，于是便神秘兮兮地对闻越说道：“哎！你低点头，我跟你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闻越有些惊讶，于是将耳朵侧过来，仔细听我说着。
我将一只手挡在嘴巴前，小声但是声音中还是掩盖不了激动，对他说：“陈勉跟我分到一个班啦！”
“嗯，那很不错。”闻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而且，”我朝周围看了看，并且给远远缀在身后的江兆敏和胡之华打了个招呼，示意我马上就来，便接着给闻越说，“陈勉今天在全班面前推举我当班长！班主任说前提是要让他当副班长，他同意了！我们可以共事了！我好开心！”
“他竟然这样做了......”闻越听到我说的话之后，眉眼朝下低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呵，那他最好是认真的。”
“什么？”我对闻越的反应有些困惑。
“没什么。”他没有看我。
可是此刻的我浸泡在粉红泡泡中，不停地重复着我的心情：“我真的很开心。”
这时，闻越转过头看向我，盯着我将近十秒钟，像是要穿透我的眼睛，又像是有话要对我说，可是最终，闻越只是笑了笑，将脸侧过来轻轻说道：“没出息。”
“你才没出息！”我气愤地回道。
“刚想请你喝奶茶，骂我，那我走了。”闻越毫无波澜地说出这些话，而后就要作势大步离去。
请喝奶茶？瞧我这张嘴！骂早了！
于是我追上去，将脸伸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学长，高三一定很累吧，真是辛苦啦！祝您一举高中、恭喜发财！”
闻越看了两眼我这幅面孔，冷着的脸没有变化，只见他一扭头，利落地朝着奶茶店方向走去，撂下一句：“跟上。”
——————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迎来高二的第一次月考。
此刻晚自习，窗外的夜色浓重，秋风也愈发萧瑟地吹进来，让我浑身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
但是这并没有打断我马不停蹄的笔尖。
我仍记得当初在成绩单上的坠落是有目的性的，也没有忘记第一次发现即使达成了某种目的也依旧痛心难过的感受。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越狱”计划。
只是在那之后的每一次考试中都掺杂着痛苦与纠结。
究竟是我自己也厌恶自己的不优秀，还是我的计划根本就是错的。
而这时，王昕在开学时说过，每一次考试结束后，都会根据成绩名次重新排座位。
每当我迷茫到不知该如何选择时，等待，一小会儿或是一段时间，便总会又新的方向出现在眼前。
我推掉了长期的计划，转而追寻短期的当下想要实现的目标。
因为这个目标，就在我的正前方，第一排正中间陈勉身旁的位置，那是我想要坐到的位置。
我暗自发誓，在十八岁之前，我一定要坐在陈勉的身侧。
而到那时，便是我表达心意的时刻。
我想，这是我为了陈勉而应付出的一部分。
这会儿是月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班主任因为安排考务所以并不在班里，大家也都有些浮躁。
我听见后面有同学在聊天。
“妈的，王昕真是有病，考试前一天全年级都放了，就咱班还在上晚自习。”
“太傻逼了，而且她还不在，早说我就逃了。”
“得了吧，那更年期你又不是没见过，你逃晚自习被抓住，能被她羞辱到高三毕业！”
“好烦啊！”
我拎出一只耳朵听着后座同学的聊天，不由得也感叹起来。
这一个月来，我们这位新班主任颁布了一系列可以称得上是呕心沥血却令人作呕的规章制度，任何事情遵循成绩至上原则。
经过这么一折腾，王昕不仅迅速失去了民心，而且还一度引发了众怒。
只是现阶段仍然敢怒不敢言。
这时，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戳了戳我的后背。
“哎，班长，我能不能提前走啊？”
我转过头，是李源，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大眼睛男生，他其实五官什么的都还蛮周正，只是眼下总是有着一片乌青，让整个人显得颓靡。
李源是我们学校的大名鼎鼎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他的笑容堆了满脸，就连每一个褶皱都在说着“央求”。
“你放心，我绝对不让王昕发现！”李源看出了我的犹豫与思索，于是急忙举起手发誓。
其实我当下也没怎么多想，因为王昕说是让我当这个班长，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信任我，多数时间都让“副班长”来处理事务，而我在一旁配合。
同学们刚开始还认我这个“权力机构”，可是日子久了，他们也就发现谁是真正的“软柿子”。
所以现在多数时间，他们忘带作业、逃自习这些事，都是直接来告诉我，并自诩已经跟“管事的人”打过招呼。
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会觉得有些时间确实应该浪费在更值得的事情上。
更重要的是，同学的恳求、为难的神情，我向来无法拒绝。
我想了想，反正班主任今天忙着整理考务，也不会来自习，而全年级今晚都没有晚自习，多走一个问题并不大。
于是，我扬了扬手，对着李源满怀期待的眼睛说：“你走吧。”
“好嘞！感谢班长！回来给你带奶茶。”李源脚下抹油，兴冲冲地偷偷摸摸跑了。
我没心思去想李源要去干嘛，我抬头看着陈勉的背影，只顾着月考来临的紧张。
月考后的周一，我早早来到学校，看见同学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我以为是月考后对试题的讨论，可是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字句。
“听说李源失踪了，是真的吗？”
“李源根本就没参加月考，整整周末两天都没人看到他！”
“我今早经过王昕办公室的时候，看见里面好像有家长，气势汹汹的，不会就是李源家长吧？”
听到这里，我的心脏无端咯噔一下，有些心神不定。
这时，后背一声咳嗽。
我一转头，看见王昕站在门口，说：“班长出来一下。”
办公室内。
我没看见有家长的身影，只有同办公室的几个带课老师。
王昕走到工位上，而后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她没有立刻看向我，而是拿起了旁边的水杯，我看见她的眼睛向左上角转了转，而后声音不大地开口。
“班长，”她没有叫我的名字，而是直接称了我这个假班长的职务，接着她质问道，“晚自习那天，李源在班里吗？”
“在。”我回答道。
“你确定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王昕说。
“我确定。”我答道。
这时王昕仍没有看我，但却无端笑了一声，让我觉得瘆得慌。
“任舒禾，”这一次，她叫了我的名字，“我实话告诉你，李源确实是失踪了，现在紧急关头、人命关天，你还在撒谎吗？”
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以至于我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知道陈勉似乎看到了我刚才的局促。
只见王昕微微皱了眉头，盯着陈勉看了一会儿，而后又将眼睛投射在班级内：“任舒禾是哪位？”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道：“是我，老师。”
王昕打量着我，主要是打量着我所在的座位，并非位于前排。
她又重新看向陈勉：“理由呢？”
“任舒禾在高一的时候作为团支书，具有良好的统筹规划能力，并且经常协助班长组织班级活动，善于与人交流沟通，我认为这都是班长应具备的能力。”
听完这个评价之后，我的脸颊开始发烫，心跳也迅速加快，像是发烧了一般。
但表面仍风平浪静。
王昕听了之后挑了一下眉毛，点了点头说：“嗯，是不错，但我有一个要求，你来作为副班长。”
很显然，王昕认为我的资历有陈勉的“背书【注】”还不够，她仍倾向于将陈勉纳入麾下。
陈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的，老师。”
新的学期，我与陈勉共事，想到这里，我的心脏便开始雀跃。
鼓起勇气，我抬眼朝他看去，看见他宽阔的肩膀与后脑勺，我似乎有些确定一些事情。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他以身入局......是因为我呢？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我便强行将它压了回去。
这是鲁莽的、片面的、形而上学的想法。
晚自习的下课铃响后，班里的同学们三两成群地往教室外走，并且好奇地七嘴八舌着。
“那个女生是陈勉的女朋友吗？”
“没听说陈勉有对象啊......”
“天，你们刚才都聋了吧，陈勉表现得那么明显！”
“不知道，我有高一他们班的朋友，到时候打听一下。”
我不小心听见了几句，于是下意识地转头，寻找陈勉的踪迹，却看见陈勉被叫去了老师办公室。
我不知所措是因为此刻心情无法描述，即使是我喜欢的人，但被这样误会还是让我心理压力有些大。
事实上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陈勉的高调，便陷入了莫须有的舆论的漩涡中。
因为陈勉不在，所以我和江兆敏去理科班找胡之华一起去喝奶茶顺便回家。
在去校门口奶茶店的路上，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哈哈！
于是我一个健步便冲上去，跳起来去拍了拍那人的放松着的肩膀。
“嘶。”闻越皱着眉头转过来，怒火中烧的眼睛对上我玩味的表情。
那一瞬间，他反应了过来，眼睛里的火没烧起来，反而挑了挑眉，回过头无奈般地笑了一声：“谁教你这么打招呼的？”
“被吓到了吧！”我对闻越的反应颇为满意。
“不可能。”闻越摆过头去，笃定地说。
不知怎么，我有些兴奋，于是便神秘兮兮地对闻越说道：“哎！你低点头，我跟你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闻越有些惊讶，于是将耳朵侧过来，仔细听我说着。
我将一只手挡在嘴巴前，小声但是声音中还是掩盖不了激动，对他说：“陈勉跟我分到一个班啦！”
“嗯，那很不错。”闻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而且，”我朝周围看了看，并且给远远缀在身后的江兆敏和胡之华打了个招呼，示意我马上就来，便接着给闻越说，“陈勉今天在全班面前推举我当班长！班主任说前提是要让他当副班长，他同意了！我们可以共事了！我好开心！”
“他竟然这样做了......”闻越听到我说的话之后，眉眼朝下低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呵，那他最好是认真的。”
“什么？”我对闻越的反应有些困惑。
“没什么。”他没有看我。
可是此刻的我浸泡在粉红泡泡中，不停地重复着我的心情：“我真的很开心。”
这时，闻越转过头看向我，盯着我将近十秒钟，像是要穿透我的眼睛，又像是有话要对我说，可是最终，闻越只是笑了笑，将脸侧过来轻轻说道：“没出息。”
“你才没出息！”我气愤地回道。
“刚想请你喝奶茶，骂我，那我走了。”闻越毫无波澜地说出这些话，而后就要作势大步离去。
请喝奶茶？瞧我这张嘴！骂早了！
于是我追上去，将脸伸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学长，高三一定很累吧，真是辛苦啦！祝您一举高中、恭喜发财！”
闻越看了两眼我这幅面孔，冷着的脸没有变化，只见他一扭头，利落地朝着奶茶店方向走去，撂下一句：“跟上。”
——————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迎来高二的第一次月考。
此刻晚自习，窗外的夜色浓重，秋风也愈发萧瑟地吹进来，让我浑身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
但是这并没有打断我马不停蹄的笔尖。
我仍记得当初在成绩单上的坠落是有目的性的，也没有忘记第一次发现即使达成了某种目的也依旧痛心难过的感受。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越狱”计划。
只是在那之后的每一次考试中都掺杂着痛苦与纠结。
究竟是我自己也厌恶自己的不优秀，还是我的计划根本就是错的。
而这时，王昕在开学时说过，每一次考试结束后，都会根据成绩名次重新排座位。
每当我迷茫到不知该如何选择时，等待，一小会儿或是一段时间，便总会又新的方向出现在眼前。
我推掉了长期的计划，转而追寻短期的当下想要实现的目标。
因为这个目标，就在我的正前方，第一排正中间陈勉身旁的位置，那是我想要坐到的位置。
我暗自发誓，在十八岁之前，我一定要坐在陈勉的身侧。
而到那时，便是我表达心意的时刻。
我想，这是我为了陈勉而应付出的一部分。
这会儿是月考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班主任因为安排考务所以并不在班里，大家也都有些浮躁。
我听见后面有同学在聊天。
“妈的，王昕真是有病，考试前一天全年级都放了，就咱班还在上晚自习。”
“太傻逼了，而且她还不在，早说我就逃了。”
“得了吧，那更年期你又不是没见过，你逃晚自习被抓住，能被她羞辱到高三毕业！”
“好烦啊！”
我拎出一只耳朵听着后座同学的聊天，不由得也感叹起来。
这一个月来，我们这位新班主任颁布了一系列可以称得上是呕心沥血却令人作呕的规章制度，任何事情遵循成绩至上原则。
经过这么一折腾，王昕不仅迅速失去了民心，而且还一度引发了众怒。
只是现阶段仍然敢怒不敢言。
这时，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戳了戳我的后背。
“哎，班长，我能不能提前走啊？”
我转过头，是李源，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大眼睛男生，他其实五官什么的都还蛮周正，只是眼下总是有着一片乌青，让整个人显得颓靡。
李源是我们学校的大名鼎鼎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他的笑容堆了满脸，就连每一个褶皱都在说着“央求”。
“你放心，我绝对不让王昕发现！”李源看出了我的犹豫与思索，于是急忙举起手发誓。
其实我当下也没怎么多想，因为王昕说是让我当这个班长，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信任我，多数时间都让“副班长”来处理事务，而我在一旁配合。
同学们刚开始还认我这个“权力机构”，可是日子久了，他们也就发现谁是真正的“软柿子”。
所以现在多数时间，他们忘带作业、逃自习这些事，都是直接来告诉我，并自诩已经跟“管事的人”打过招呼。
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会觉得有些时间确实应该浪费在更值得的事情上。
更重要的是，同学的恳求、为难的神情，我向来无法拒绝。
我想了想，反正班主任今天忙着整理考务，也不会来自习，而全年级今晚都没有晚自习，多走一个问题并不大。
于是，我扬了扬手，对着李源满怀期待的眼睛说：“你走吧。”
“好嘞！感谢班长！回来给你带奶茶。”李源脚下抹油，兴冲冲地偷偷摸摸跑了。
我没心思去想李源要去干嘛，我抬头看着陈勉的背影，只顾着月考来临的紧张。
月考后的周一，我早早来到学校，看见同学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我以为是月考后对试题的讨论，可是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些令人震惊的字句。
“听说李源失踪了，是真的吗？”
“李源根本就没参加月考，整整周末两天都没人看到他！”
“我今早经过王昕办公室的时候，看见里面好像有家长，气势汹汹的，不会就是李源家长吧？”
听到这里，我的心脏无端咯噔一下，有些心神不定。
这时，后背一声咳嗽。
我一转头，看见王昕站在门口，说：“班长出来一下。”
办公室内。
我没看见有家长的身影，只有同办公室的几个带课老师。
王昕走到工位上，而后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她没有立刻看向我，而是拿起了旁边的水杯，我看见她的眼睛向左上角转了转，而后声音不大地开口。
“班长，”她没有叫我的名字，而是直接称了我这个假班长的职务，接着她质问道，“晚自习那天，李源在班里吗？”
“在。”我回答道。
“你确定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王昕说。
“我确定。”我答道。
这时王昕仍没有看我，但却无端笑了一声，让我觉得瘆得慌。
“任舒禾，”这一次，她叫了我的名字，“我实话告诉你，李源确实是失踪了，现在紧急关头、人命关天，你还在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