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逐鹿（28）
杨好没来得及惊讶，转头又投入了灭蛇大战。秦鹿动作非常迅捷轻巧，每次进攻都是有效攻击，偶尔开的几枪也全都命中目标。杨好自己也逐渐游刃有余起来，还能抽空开几枪，虽然准头不太行，只打中一条蛇。大多数时间，是他把游近的蛇拍飞或拍晕，还能行动的由秦鹿砍死或开枪打死，他则拣一些被拍晕的用铲子敲死。等目之所及之处再没有活着的黑毛蛇，他数了一下遍地尸体，竟然有二十多条。他不禁生出了一股自豪感。
“鹿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等自己气喘匀了，走到墙边在秦鹿身边坐下，“你身手这么好，枪法也神，怎么一直藏着呀？我刚才还以为死定了，你这一套可真是太帅了，教我两招呗。”
杨好滔滔不绝地讲着，秦鹿勾勾嘴角，转过头注视着他不说话。他逐渐觉得不对劲，停了下来。
“怎么了鹿姐？”
“吴邪告诉你们我是谁了吧。”秦鹿说。
“呃……”
“不用替他隐瞒，我知道是他打晕了我再把我送回来的。他肯定说了我的身份。”
杨好只能承认：“是，不过吴老板说你不是坏人，让我们放心跟着你。”
秦鹿听罢冷笑：“是吗？他还是这么天真。”
“可你救了我，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杨好道。
秦鹿不置可否：“还有，我的名字叫方怀渺。”
杨好赶紧点头：“好的，渺姐。”方怀渺没有应声，只是转头平静地看着他，看得他有点发毛，立刻改口：“方老板。”
她这才移回视线望着面前的满地蛇尸。杨好暗暗长出一口气，觉得方怀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给他十足的压迫感。
“趁现在有时间，我要跟你说件事。”方怀渺低头看看手表，“但在那之前，先告诉我刚才黑瞎子往你衣服里塞了什么。”
方怀渺不提杨好都快忘了这事。之前在换气室，当他们三个被那条白蛇拍进水里时，水下竟然冒出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拉住他，把他吓得呛了几口水。那人没有做什么，只是往他外套口袋里塞了个小包，然后指了那个拱形出口的方向示意他游过去。当时情况太混乱，他也没精力深究这个人如此突兀的出现，只顾着拼命逃跑了。
“你是说那个戴墨镜的人吗？”杨好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小防水袋，“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只顾着逃命都忘了。”
他打开防水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写着：“找到通风管道顶部的控制阀，闭合的控制阀会指引你到出口。外面有救援部队，立刻出去求救。”
杨好把纸条递给方怀渺，后者迅速扫了一眼，如释重负地笑了：“果然，他们什么都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是通向古潼京的出口吗？”杨好也兴奋起来，“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没错。”
“那还等什么呀，我们快出发吧，上去找人下来救他们啊！”杨好说着就想起身。
“等等，我刚说过有件事要告诉你。”方怀渺转过身面对着他端坐，“这件事很重要。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听清楚每一个字。”
杨好只得坐好。
“上去之后确实会有人等在上面，他们救了我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盘问我们的所有经历，尤其是在古潼京里的。我需要你在描述中隐瞒我会些功夫的事情。”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照着做就行。”
放在平时，杨好绝对不会听从这种指示——他的叛逆程度和黎簇不相上下，尤其对这种居高临下的命令非常反感。但刚才见识到方怀渺的身手后，他决定暂时不要忤逆她。
“没问题，方老板，包在我身上。”他为了显示自己很可靠，还拍了拍胸脯。
方怀渺没有对他的保证作出反应：“你可能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杨好顿了顿，又仔细想了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就意味着刚才他们一起击退那些黑毛蛇的事情说不通了。
“那我就说是我把蛇拍死的。”
“没有那么简单。”方怀渺摇头，“这样，从现在开始我是审问你的人，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首先从你被白蛇拍进水池开始，说下你的经历。”
杨好老老实实地叙述起来，包括那个墨镜男塞给他纸条的事情。等说到他和方怀渺断后让梁湾先走的事情时，方怀渺打断了他。
“方怀渺一个女人，为什么留下来跟你一起断后？”
“这，我也不知道，她比较仗义吧。”
对面摇头：“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
“那我怎么说？”
“你要说的是，我们三个人上了岸，但后面蛇群追到了，只顾着逃跑，因此没注意梁湾没跟上来。”
杨好点头，然后继续往下说他们在长廊里狂奔的经历。正说到他们拐了七八次终于看到一个房间时，方怀渺突然打断他：“你们三个人怎么会在出了水池后分开？”
“这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好说：“我们被蛇群追着，只顾着逃命，所以没注意到湾姐没跟上来。”
方怀渺点头示意他继续。在他说完他们堵上房门后又看到房间里藏着的蛇时，方怀渺再次打断他：“你们和梁湾怎么会在出了水池后分开走？”
“你不是问了两遍了吗？”杨好有些恼了。
“回答我。”方怀渺面无表情。
“……我们被蛇群追着，只顾着逃命，所以没注意到湾姐没跟上来。”这句话他已经说得很溜了。
“错了。这个问题你回答了三遍，每次用词都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提前背好的供词。”
杨好觉得有点烦了：“这么小的事情谁会注意？再说，谁会一个问题问三遍啊。”
“他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这是审讯中最简单的技巧，他们对你的盘问只会比这更加严厉。”
“唉方老板，我本来就脑子不好使，这件事我真的办不到，光这么一小段我都搞不清楚，别再给你搞砸了。要不，就说我们什么都没遇到，怎么样？”
“他们迟早会下来遇到黑毛蛇。你这个说法很快会被事实推翻，到那个时候他们会把一切损失迁怒于我们。”
“不是，上面都是什么人啊？听着不像是救援人员啊。”
“鹿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等自己气喘匀了，走到墙边在秦鹿身边坐下，“你身手这么好，枪法也神，怎么一直藏着呀？我刚才还以为死定了，你这一套可真是太帅了，教我两招呗。”
杨好滔滔不绝地讲着，秦鹿勾勾嘴角，转过头注视着他不说话。他逐渐觉得不对劲，停了下来。
“怎么了鹿姐？”
“吴邪告诉你们我是谁了吧。”秦鹿说。
“呃……”
“不用替他隐瞒，我知道是他打晕了我再把我送回来的。他肯定说了我的身份。”
杨好只能承认：“是，不过吴老板说你不是坏人，让我们放心跟着你。”
秦鹿听罢冷笑：“是吗？他还是这么天真。”
“可你救了我，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杨好道。
秦鹿不置可否：“还有，我的名字叫方怀渺。”
杨好赶紧点头：“好的，渺姐。”方怀渺没有应声，只是转头平静地看着他，看得他有点发毛，立刻改口：“方老板。”
她这才移回视线望着面前的满地蛇尸。杨好暗暗长出一口气，觉得方怀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给他十足的压迫感。
“趁现在有时间，我要跟你说件事。”方怀渺低头看看手表，“但在那之前，先告诉我刚才黑瞎子往你衣服里塞了什么。”
方怀渺不提杨好都快忘了这事。之前在换气室，当他们三个被那条白蛇拍进水里时，水下竟然冒出来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拉住他，把他吓得呛了几口水。那人没有做什么，只是往他外套口袋里塞了个小包，然后指了那个拱形出口的方向示意他游过去。当时情况太混乱，他也没精力深究这个人如此突兀的出现，只顾着拼命逃跑了。
“你是说那个戴墨镜的人吗？”杨好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小防水袋，“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刚才只顾着逃命都忘了。”
他打开防水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写着：“找到通风管道顶部的控制阀，闭合的控制阀会指引你到出口。外面有救援部队，立刻出去求救。”
杨好把纸条递给方怀渺，后者迅速扫了一眼，如释重负地笑了：“果然，他们什么都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是通向古潼京的出口吗？”杨好也兴奋起来，“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没错。”
“那还等什么呀，我们快出发吧，上去找人下来救他们啊！”杨好说着就想起身。
“等等，我刚说过有件事要告诉你。”方怀渺转过身面对着他端坐，“这件事很重要。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听清楚每一个字。”
杨好只得坐好。
“上去之后确实会有人等在上面，他们救了我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盘问我们的所有经历，尤其是在古潼京里的。我需要你在描述中隐瞒我会些功夫的事情。”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照着做就行。”
放在平时，杨好绝对不会听从这种指示——他的叛逆程度和黎簇不相上下，尤其对这种居高临下的命令非常反感。但刚才见识到方怀渺的身手后，他决定暂时不要忤逆她。
“没问题，方老板，包在我身上。”他为了显示自己很可靠，还拍了拍胸脯。
方怀渺没有对他的保证作出反应：“你可能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杨好顿了顿，又仔细想了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就意味着刚才他们一起击退那些黑毛蛇的事情说不通了。
“那我就说是我把蛇拍死的。”
“没有那么简单。”方怀渺摇头，“这样，从现在开始我是审问你的人，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首先从你被白蛇拍进水池开始，说下你的经历。”
杨好老老实实地叙述起来，包括那个墨镜男塞给他纸条的事情。等说到他和方怀渺断后让梁湾先走的事情时，方怀渺打断了他。
“方怀渺一个女人，为什么留下来跟你一起断后？”
“这，我也不知道，她比较仗义吧。”
对面摇头：“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
“那我怎么说？”
“你要说的是，我们三个人上了岸，但后面蛇群追到了，只顾着逃跑，因此没注意梁湾没跟上来。”
杨好点头，然后继续往下说他们在长廊里狂奔的经历。正说到他们拐了七八次终于看到一个房间时，方怀渺突然打断他：“你们三个人怎么会在出了水池后分开？”
“这刚才不是问过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好说：“我们被蛇群追着，只顾着逃命，所以没注意到湾姐没跟上来。”
方怀渺点头示意他继续。在他说完他们堵上房门后又看到房间里藏着的蛇时，方怀渺再次打断他：“你们和梁湾怎么会在出了水池后分开走？”
“你不是问了两遍了吗？”杨好有些恼了。
“回答我。”方怀渺面无表情。
“……我们被蛇群追着，只顾着逃命，所以没注意到湾姐没跟上来。”这句话他已经说得很溜了。
“错了。这个问题你回答了三遍，每次用词都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提前背好的供词。”
杨好觉得有点烦了：“这么小的事情谁会注意？再说，谁会一个问题问三遍啊。”
“他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这是审讯中最简单的技巧，他们对你的盘问只会比这更加严厉。”
“唉方老板，我本来就脑子不好使，这件事我真的办不到，光这么一小段我都搞不清楚，别再给你搞砸了。要不，就说我们什么都没遇到，怎么样？”
“他们迟早会下来遇到黑毛蛇。你这个说法很快会被事实推翻，到那个时候他们会把一切损失迁怒于我们。”
“不是，上面都是什么人啊？听着不像是救援人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