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水位淹到了十楼。
大雨打在墙面落下，哗啦哗啦的声音吵得人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整个走廊变成了水帘洞。
“这啥意思，就不管我们了？”
“长阳山离咱们这少说也有二十公里，怎么去？靠这两个救生艇？救援队都撤离了，路上连个停靠点都没有，吃啥喝啥？”
“也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现在银座水面那也捞不到啥了。”
“鱼还能吃吗？”
“要不咱们跟楼上的人商量一下，拉他们入伙。尤其是1705那女的，她肯定还有不少存货，咱们也不白拿他们的，以后捞到鱼也分他们。”
“得了吧，咱们那两救生艇的泡面可没分给他们一包，当初人家宁愿不要泡面也不跟咱们掺和，现在东西吃光了，人家脑子有病把自己的粮食分给你？”
“试试也好啊，找几个孩子去1705哭一哭，就不信她那么狠心！”
“陈楼管，当初是你把咱们大家伙聚起来的，你虽然年轻，但是咱们也都信服你，你说说现在咱该咋办？总得有个章程不是？”
物业男陈有为原本还算帅气的脸上长出了胡茬，显得大了几岁，像个大叔一脸沧桑，他盘腿坐在收音机前，没有说话。
十一楼走廊陷入沉默，只有收音机断断续续的声音。
云梦瑶下楼时看到很多屋子里没人也没有尸体，除了本来就没人住的，大概都集中在了这里。
加上没有下楼的人家，粗略一算，活下来的不足一半。
死的大多是原本住在走廊上的底层住户，以及当时高层下来看救援队的人。
其中绝大多数人死在了原始污染人刘圆圆手下，极少一部分人因为躲入家中的污染人二代死亡。
因为下来查看情况大部分是男人，活下来的女人和老人孩子更多。
刘圆圆污染的时间太巧了，如果当时众人没有挤在四五六层，躲过这三天，或许活下来人的会更多。
楼梯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臭味。
水面没有浮尸，应该是清理过，只是地面的血液和碎肉无法清理干净，泡在水里腐败，发出难闻的气味。
或许还有底层关在房间里出不来的原始二代和他们啃食的家人，也在慢慢腐烂。
云梦瑶头顶的梧桐叶晃了晃，柔光笼罩，驱散了腐臭，只留下绿叶的清新味道。
下到11楼，云梦瑶的视野向水中扩散。
几根长出吸盘的枝条攀爬在外墙上，一部分伸入底层建筑，一部分爬到了七楼。
另外有几棵像海藻一样的植物也爬到了五楼。
“刘旭阳，你是不是有藏起来的泡面，现在咱们这么多人就剩半箱泡面了，都是邻里邻居，你看是不是把你藏得拿出来？”
“没错，当初你趁大家伙躲着，半夜偷偷搬救生艇上的泡面，要不是我们去要，你估计就独吞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跟乌眼鸡一样冲进来，裤衩都给我翻两遍，我能藏哪？”
“你要没藏，就让我们再去看看。”
“凭什么？！”刘旭阳激动地站起来，攥紧了拳头，“他娘的那都是我他妈不要命抢回来的东西。
你们一个个怂包当初不敢出门，仗着人多倒是有胆子来抢我的东西！
东西都他妈的给你们拿走了、吃干净了还他娘的找我，我是你爹啊，我艹你妈了啊？！”
“你他妈——”
“好了！”陈有为蹙眉，“都少说两句！”
顿了顿，陈有为接着道：“银座超市里有的是吃的，密封包装的泡不坏。”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嗤笑打断。
一个矮瘦的男人站了起来，他身高不足一米七，眼睛很大，但是眼间距略宽，香肠嘴偏厚重，看起来其貌不扬。
朝着陈有为嘲讽一笑，男人沙哑的嗓子语调阴阳：“你不会想让咱们下水吧？然后冒险拉回来的东西再分给这些拖油瓶？
呸，又不是老子的老婆孩子，老子凭啥卖命养他们？”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忍不住反驳道：“小伙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衣服鞋子都是我们刷的，那饭菜劈柴啥的活，不都是我们干的。”
“当初我们也说轮流运货，是你们嫌弃我们是女人，动作慢，学也学不会，现在又怪到我们头上了！”
“再说你们也没弄回来多少东西。”
“呸！”男人朝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道，“老子可是冒雨拿命出去，你们就干点屁活也值当的说道！”
说罢他看向陈有为：“老子还当你上过大学，比我们这些工地抗包的能耐，结果屁用没有，还搁这当头儿呢，呸！”
他俯身从中间的箱子里拿出两包泡面，举起来晃了晃道：“老子不多拿，就拿今天的份，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谋生。”
说完他给了左边一个眼神，大踏步离开了走廊。
云梦瑶站在楼梯道内，微微侧身给他让开了个位置。
男人从她身前走过，丝毫没发现自己旁边有个人。
两人相错的瞬间，云梦瑶呼出系统鉴定。
【姓名：刘二种
性别：男
进化方向：变异人
等级：零阶三级突变核心
基因融合：1.突变草鱼：突变基因完成度31% 能力：球形视野
2.突变鲤鱼：突变基因完成度43% 能力：深潜
3.突变翘嘴：突变基因完成度36% 能力：呼吸强化
4.突变鲶鱼：突变基因完成度32% 能力：光滑粘液
5.突变河虾：突变基因完成度34% 能力：力尾】
刘二种的面板比她的简洁许多，没有说明，只能凭借能力名称推测作用。
五条基因，虽然完成度都不高，但能力在如今的环境下都相当有用。
难怪他想脱离。
“我也就拿今天的。”
“我也是。”
他左手边的四个男人挨个拿了两包泡面就走。
“鉴定。”
【姓名：钱多多
性别：男
进化方向：变异人
等级：零阶一级突变核心
基因融合：1.突变鲫鱼：基因完成度30% 能力：双鳃
2.突变白条：基因完成度36% 能力：杆茎消化
3.突变草鱼：基因完成度31% 能力：高速摆尾】
“鉴定。”
【姓名：王成梁
性别：男
进化方向：变异人
等级：零阶一级突变核心
基因融合：1.突变河蟹：基因完成度35% 能力：回缩
2.突变青虾：基因完成度39% 能力：肉质紧实
3.突变水蚤：基因完成度46% 能力：快速沉浮】
“鉴定。”
【姓名：孙怀仁……】
……
除了刘二种，其他四个人都只有零阶一级，能力有好有坏，但都有一条或者两条可以下水。
由于基因完成度太低，他们外表的变化并不明显。
但仔细看，他们四人的外貌都有一些奇特的地方，譬如刘二种的香肠嘴，比如钱多多的过多的眼白。
水中生物直接生活在稀释的能量雨中，进化必然快一步。
以他们几人的情况看，真正的物种大爆发，早已在水中开始了。
刘二种他们这样的变异人，只会越来越多。
云梦瑶还以为要过几天才会有大量水中生物变异，没想到这时候已经有了水系变异人。
暴雨阶段，是水系变异人进化的高峰期，而像她这样的植系变异人，无法下水，能寻到的突变核心寥寥无几。
只能合作。
但合作的人选，需要谨慎。
将刘二种几个人的主要能力记在心里，云梦瑶重新看向十一楼走廊。
走廊内，刘旭阳见走了五个人，跟着也冲到箱子前，手一捞便拿了两大袋没拆封的五连包。
“东西本来就是我冒着危险搬进来的，这两包泡面归我，以后咱们各过个的！”
“凭什么？！”
“不行！”
“泡面本来就不多了，你拿走两包，让我们吃什么？！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刘旭阳的行为立刻激起了民愤，几个男人瞬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自私？”刘旭阳面容扭曲，“我要是自私，你们让孩子跪在我门前求的时候，我他妈就不会开门，让你们一群强盗进了门！”
“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
“就是，那些泡面本来就是救援队给我们整栋楼的，是你自私自利，都搬回自己家，我们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我们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呵呵。”刘旭阳冷笑两声，忽然掏出一把水果刀在身前挥舞了两下，表情狰狞，“好啊，你们来拿回你们的东西啊，谁他妈敢过来，我就捅死谁！谁上谁先死！”
围着他的人瞬间退后半步。
人群大后方，陈有为道：“一人两包一天是规定好的，你要是跟刘二种一样拿两袋，我们就放你走。”
“我今天还就拿这些了！来啊！我看谁来！”
挡在楼梯间门口的男人踌躇半晌，微微侧身让开了条路：“行了，都是邻里邻居的，你走吧。”
陈旭阳狰狞的表情一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楼梯间，快速冲了过去。
男人朝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趁着陈旭阳冲到跟前，伸脚一下子踹了出去。
陈旭阳脚步一顿，却没有倒下，而是转头死死盯住踹他的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你——骗——我——！”
说罢噗呲一刀捅进了男人小腹。
“大哥！”
对面的男人喊了一声立刻冲过来从后面抱住陈旭阳。
“拿他的刀！”
又有一个男人冲了过来，劈手去夺陈旭阳的刀。
“啊！”陈旭阳怒吼一声，身形左右一摆，竟然将抱住他的男人甩飞了出去，他转过身，看向抢他刀的男人。
“你、你……”
男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瞳仁中反射出的陈旭阳皮肤灰白，眼眶中血红一片。
“啊！”
陈旭阳扑过去，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脖子。
“啊啊！！”
“他！他怎么……”
看到陈旭阳样子的人脑中立刻浮现出三天前的惨状，惊恐尖叫。
刚刚被甩飞出去的男人正好在陈旭阳背后，什么都没看到，他抄起旁边一口铁锅，对准陈旭阳的后脑勺疯狂砸了下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
等他反应过来停手，陈旭阳的后脑勺已经凹陷了下去。
云梦瑶淡淡看着这一幕，一直浮躁惶惶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她终于回到了她熟悉的世界。
争斗的人，肮脏的心，给了她可预见的安全感。
这就是末世，两包泡面，死三个人。
大雨打在墙面落下，哗啦哗啦的声音吵得人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整个走廊变成了水帘洞。
“这啥意思，就不管我们了？”
“长阳山离咱们这少说也有二十公里，怎么去？靠这两个救生艇？救援队都撤离了，路上连个停靠点都没有，吃啥喝啥？”
“也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现在银座水面那也捞不到啥了。”
“鱼还能吃吗？”
“要不咱们跟楼上的人商量一下，拉他们入伙。尤其是1705那女的，她肯定还有不少存货，咱们也不白拿他们的，以后捞到鱼也分他们。”
“得了吧，咱们那两救生艇的泡面可没分给他们一包，当初人家宁愿不要泡面也不跟咱们掺和，现在东西吃光了，人家脑子有病把自己的粮食分给你？”
“试试也好啊，找几个孩子去1705哭一哭，就不信她那么狠心！”
“陈楼管，当初是你把咱们大家伙聚起来的，你虽然年轻，但是咱们也都信服你，你说说现在咱该咋办？总得有个章程不是？”
物业男陈有为原本还算帅气的脸上长出了胡茬，显得大了几岁，像个大叔一脸沧桑，他盘腿坐在收音机前，没有说话。
十一楼走廊陷入沉默，只有收音机断断续续的声音。
云梦瑶下楼时看到很多屋子里没人也没有尸体，除了本来就没人住的，大概都集中在了这里。
加上没有下楼的人家，粗略一算，活下来的不足一半。
死的大多是原本住在走廊上的底层住户，以及当时高层下来看救援队的人。
其中绝大多数人死在了原始污染人刘圆圆手下，极少一部分人因为躲入家中的污染人二代死亡。
因为下来查看情况大部分是男人，活下来的女人和老人孩子更多。
刘圆圆污染的时间太巧了，如果当时众人没有挤在四五六层，躲过这三天，或许活下来人的会更多。
楼梯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臭味。
水面没有浮尸，应该是清理过，只是地面的血液和碎肉无法清理干净，泡在水里腐败，发出难闻的气味。
或许还有底层关在房间里出不来的原始二代和他们啃食的家人，也在慢慢腐烂。
云梦瑶头顶的梧桐叶晃了晃，柔光笼罩，驱散了腐臭，只留下绿叶的清新味道。
下到11楼，云梦瑶的视野向水中扩散。
几根长出吸盘的枝条攀爬在外墙上，一部分伸入底层建筑，一部分爬到了七楼。
另外有几棵像海藻一样的植物也爬到了五楼。
“刘旭阳，你是不是有藏起来的泡面，现在咱们这么多人就剩半箱泡面了，都是邻里邻居，你看是不是把你藏得拿出来？”
“没错，当初你趁大家伙躲着，半夜偷偷搬救生艇上的泡面，要不是我们去要，你估计就独吞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跟乌眼鸡一样冲进来，裤衩都给我翻两遍，我能藏哪？”
“你要没藏，就让我们再去看看。”
“凭什么？！”刘旭阳激动地站起来，攥紧了拳头，“他娘的那都是我他妈不要命抢回来的东西。
你们一个个怂包当初不敢出门，仗着人多倒是有胆子来抢我的东西！
东西都他妈的给你们拿走了、吃干净了还他娘的找我，我是你爹啊，我艹你妈了啊？！”
“你他妈——”
“好了！”陈有为蹙眉，“都少说两句！”
顿了顿，陈有为接着道：“银座超市里有的是吃的，密封包装的泡不坏。”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嗤笑打断。
一个矮瘦的男人站了起来，他身高不足一米七，眼睛很大，但是眼间距略宽，香肠嘴偏厚重，看起来其貌不扬。
朝着陈有为嘲讽一笑，男人沙哑的嗓子语调阴阳：“你不会想让咱们下水吧？然后冒险拉回来的东西再分给这些拖油瓶？
呸，又不是老子的老婆孩子，老子凭啥卖命养他们？”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忍不住反驳道：“小伙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衣服鞋子都是我们刷的，那饭菜劈柴啥的活，不都是我们干的。”
“当初我们也说轮流运货，是你们嫌弃我们是女人，动作慢，学也学不会，现在又怪到我们头上了！”
“再说你们也没弄回来多少东西。”
“呸！”男人朝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道，“老子可是冒雨拿命出去，你们就干点屁活也值当的说道！”
说罢他看向陈有为：“老子还当你上过大学，比我们这些工地抗包的能耐，结果屁用没有，还搁这当头儿呢，呸！”
他俯身从中间的箱子里拿出两包泡面，举起来晃了晃道：“老子不多拿，就拿今天的份，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谋生。”
说完他给了左边一个眼神，大踏步离开了走廊。
云梦瑶站在楼梯道内，微微侧身给他让开了个位置。
男人从她身前走过，丝毫没发现自己旁边有个人。
两人相错的瞬间，云梦瑶呼出系统鉴定。
【姓名：刘二种
性别：男
进化方向：变异人
等级：零阶三级突变核心
基因融合：1.突变草鱼：突变基因完成度31% 能力：球形视野
2.突变鲤鱼：突变基因完成度43% 能力：深潜
3.突变翘嘴：突变基因完成度36% 能力：呼吸强化
4.突变鲶鱼：突变基因完成度32% 能力：光滑粘液
5.突变河虾：突变基因完成度34% 能力：力尾】
刘二种的面板比她的简洁许多，没有说明，只能凭借能力名称推测作用。
五条基因，虽然完成度都不高，但能力在如今的环境下都相当有用。
难怪他想脱离。
“我也就拿今天的。”
“我也是。”
他左手边的四个男人挨个拿了两包泡面就走。
“鉴定。”
【姓名：钱多多
性别：男
进化方向：变异人
等级：零阶一级突变核心
基因融合：1.突变鲫鱼：基因完成度30% 能力：双鳃
2.突变白条：基因完成度36% 能力：杆茎消化
3.突变草鱼：基因完成度31% 能力：高速摆尾】
“鉴定。”
【姓名：王成梁
性别：男
进化方向：变异人
等级：零阶一级突变核心
基因融合：1.突变河蟹：基因完成度35% 能力：回缩
2.突变青虾：基因完成度39% 能力：肉质紧实
3.突变水蚤：基因完成度46% 能力：快速沉浮】
“鉴定。”
【姓名：孙怀仁……】
……
除了刘二种，其他四个人都只有零阶一级，能力有好有坏，但都有一条或者两条可以下水。
由于基因完成度太低，他们外表的变化并不明显。
但仔细看，他们四人的外貌都有一些奇特的地方，譬如刘二种的香肠嘴，比如钱多多的过多的眼白。
水中生物直接生活在稀释的能量雨中，进化必然快一步。
以他们几人的情况看，真正的物种大爆发，早已在水中开始了。
刘二种他们这样的变异人，只会越来越多。
云梦瑶还以为要过几天才会有大量水中生物变异，没想到这时候已经有了水系变异人。
暴雨阶段，是水系变异人进化的高峰期，而像她这样的植系变异人，无法下水，能寻到的突变核心寥寥无几。
只能合作。
但合作的人选，需要谨慎。
将刘二种几个人的主要能力记在心里，云梦瑶重新看向十一楼走廊。
走廊内，刘旭阳见走了五个人，跟着也冲到箱子前，手一捞便拿了两大袋没拆封的五连包。
“东西本来就是我冒着危险搬进来的，这两包泡面归我，以后咱们各过个的！”
“凭什么？！”
“不行！”
“泡面本来就不多了，你拿走两包，让我们吃什么？！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刘旭阳的行为立刻激起了民愤，几个男人瞬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自私？”刘旭阳面容扭曲，“我要是自私，你们让孩子跪在我门前求的时候，我他妈就不会开门，让你们一群强盗进了门！”
“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
“就是，那些泡面本来就是救援队给我们整栋楼的，是你自私自利，都搬回自己家，我们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我们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呵呵。”刘旭阳冷笑两声，忽然掏出一把水果刀在身前挥舞了两下，表情狰狞，“好啊，你们来拿回你们的东西啊，谁他妈敢过来，我就捅死谁！谁上谁先死！”
围着他的人瞬间退后半步。
人群大后方，陈有为道：“一人两包一天是规定好的，你要是跟刘二种一样拿两袋，我们就放你走。”
“我今天还就拿这些了！来啊！我看谁来！”
挡在楼梯间门口的男人踌躇半晌，微微侧身让开了条路：“行了，都是邻里邻居的，你走吧。”
陈旭阳狰狞的表情一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楼梯间，快速冲了过去。
男人朝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趁着陈旭阳冲到跟前，伸脚一下子踹了出去。
陈旭阳脚步一顿，却没有倒下，而是转头死死盯住踹他的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你——骗——我——！”
说罢噗呲一刀捅进了男人小腹。
“大哥！”
对面的男人喊了一声立刻冲过来从后面抱住陈旭阳。
“拿他的刀！”
又有一个男人冲了过来，劈手去夺陈旭阳的刀。
“啊！”陈旭阳怒吼一声，身形左右一摆，竟然将抱住他的男人甩飞了出去，他转过身，看向抢他刀的男人。
“你、你……”
男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瞳仁中反射出的陈旭阳皮肤灰白，眼眶中血红一片。
“啊！”
陈旭阳扑过去，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脖子。
“啊啊！！”
“他！他怎么……”
看到陈旭阳样子的人脑中立刻浮现出三天前的惨状，惊恐尖叫。
刚刚被甩飞出去的男人正好在陈旭阳背后，什么都没看到，他抄起旁边一口铁锅，对准陈旭阳的后脑勺疯狂砸了下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
等他反应过来停手，陈旭阳的后脑勺已经凹陷了下去。
云梦瑶淡淡看着这一幕，一直浮躁惶惶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她终于回到了她熟悉的世界。
争斗的人，肮脏的心，给了她可预见的安全感。
这就是末世，两包泡面，死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