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00 引子
Forever Snow.
2027年夏，
大别墅，窗开得很大，雪从四处灌进来，毫无章法。佣人拿了拉杆关窗，还在布置生日晚宴。
希兮在水晶酒柜前拿酒，FISHKY，她和雪天使的四十倍。放得太高，踮脚，还是够不着。生怕把酒摔了，叫了管家来。管家帮她把酒拿下，递给她，嘱咐道：“请您少喝些酒。”
希兮神色黯淡，淡淡笑了，“好。”
今天是雪天使的宴会，家里人已经等了他许久，可他还没回来。
希兮抱着酒上楼，屋顶花园。她站在露台上看风景，拨出那个很久未接通的电话。屋顶的玫瑰被风雪摧残得不成样子，天使、玫瑰，在接吻，那个吻又苦又涩，和这瓶酒一样。
品酒师还是有点好奇，这酒究竟什么味道。
海盐夹杂着甘草与太妃奶油，弥漫在口腔里挥之不去的咸味，让她难受得想吐。
真难喝，倒也符合此时的心境。
管家上来给她的酒加了水，FISHKY，恐龙的味道被冲淡了，思念呢，越来越深。
撑了遮阳伞，希兮躺在摇椅上，点了烟，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卡罗拉空中花园再次落入她湿润的眼眸，它鲜艳、明媚，可落入她眼中却是那么愁红惨绿。
漫天的大雪降临，落满橘黄巷，落满整个世界。
她吸了口手里的烟，将其按灭，又盯着手里的威士忌杯，将酒一口饮尽。
iPad还在播放每日的天气，暴雪红色预警。
希兮闭着眼躺在摇椅上，手指朝着屏幕下滑，iPad弹出常浏览页面，是大兴安岭。
春夏秋冬的大兴安岭？不，不是的，是她的爱人失踪在了大兴安岭。
他们说找不到了，全球暴雪，找不到了。
风雪太大，管家上来请她进屋，生活阿姨清理台面，太着急，把FISHKY碰倒在地上，透蓝色的玻璃酒瓶碎了，酒液漏出来，将大理石瓷砖染成金黄。阿姨慌忙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那双发红无奈的眼睛，“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罢了，不碍事。”希兮好不容易扯出笑容，“都扔了吧，全扔了。”
说着，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希兮下了二楼，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大落地窗前的酒红色沙发，看雪景。
这座城，没有赛卢医、没有蔡婆婆、更没有窦娥。雪天使，倒是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一个。
今天是他的生日，这孩子最喜欢听故事了，希兮要讲一个故事，讲雪天使、讲很多人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雪天使诞生，天地取悦，南方城市降落大雪。从此，雪天使被赋能，降雪取决喜怒哀乐。乐矣，小雪纷扬；怒矣、悲矣，大雪纷飞.........”
01
2018年6月26号
楠南从商场出来时，已经夜深。夏季的夜被这不合时宜的雪覆盖，他知晓为何，因为他是罪魁祸首，他是雪妖怪。
人们口中的雪妖怪，亦是雪天使。
虽是夏天，但大晚上下雪真的很冷，希兮早让他裹了大衣，不至于瑟瑟发抖。但睡在躺椅上的流浪小孩不一样，蜷成团，脸蛋被冻得生红，浑身在颤抖。流浪小孩在街上几天了，好像没人管，没人在乎。
雪天使还是绕了回来，脱下大衣把他抱起，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烤面包，顺带去药房买了退烧药，小孩发烧了。他把孩子送到福利院，敲了门。
福利院他熟，从小就待在这，十多年，一草一木他都熟。小孩交到院长怀里，落了大衣忘拿，穿着T-shirt的男孩抱着自己回家。
是雪天使吧？毕竟不吃小孩。
今晚的雪格外大，雪地里好像埋了东西，被他踩到了。蓝色瓶身，BOMBAY，蓝宝石金酒，不用猜他也知道，因为他家有个品酒师，很牛。
酒没有被他捡起，落在身后，很远。蓝色宝石瓶身被白雪覆了，还有个女王头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
楠南在公交车站等了好久，末班车没了，只能等私家车。路上人真的很少，只有漫天不合时宜的雪花作舞，陪伴他。
今天是真的冷，雪天使都觉得，他打了寒颤，站起来，抱着手臂，又哈热气，真冷，冷到想穿羽绒、戴手套、戴帽子。抬眸看到对面的车灯，一闪一闪的。司机调头转了过来，车上开了暖气，雪天使坐在上面都不愿下来，实在太舒服了。
大雪天，风雪给人的面子很足，大晚上的割得皮肤生疼。
一个酒馆，起了炕，热烘烘的，男人推门走进来，抖了抖风雪，关上玻璃门，豆大的雪花全挡在外面了。
是个中年男子，听口音像是东北的，还有点大胡子。叫酒保拿了瓶山崎，18年的，挺符合今天的豪情。再搞个大冰球，额外来杯冷水怎么样？
酒馆热气很足，男人点了雪茄，高希霸马杜罗，说今天搭到雪天使了。酒保招呼着问，真的有雪天使？雪天使长什么样？
很白，童话里的王子那样，会骑着雪花白马，从天堂降落。
男人脱了外套，厚外套，抱怨这鬼天气，夏天还冷成这样。
雪天使的传说，在这个城市的人都晓得，家喻户晓，一传十，十传百，全变了味。
但城市博物馆有块石碑，记载得清清楚楚：
天帝取悦，众生庆诞，连绵几日的雪，城市、小巷、红墙、绿瓦，皆一片洁白。天帝赋予神力，雪天使可以控制四季降雪。
真的有雪天使吗？酒馆里的人不信，嚷嚷着那个民间传闻。
雪天使其实是雪妖怪，就爱吸人精气，掏人眼球，尤其是小孩儿的，吃了可以灵力大增，它越高兴下的雪越大。
这不，今天它一定吃了好多小孩儿，在庆祝呢！搞得满城流言，今晚谁还敢把小孩带出来，全锁在家里了。
男人不信，他只信自己口中的雪天使，不是雪妖怪。今天确实搭到雪天使了，很帅，很白，很阳光。
酒保给他续了杯，让他继续讲。一杯酒哪够讲雪天使，要讲一生，要亲自去看才行。
深夜，这座城还在飘雪。希兮站在屋顶花园，望了大雪许久才想起来给花浇一把水。她从储物柜上拿了冷水壶，有点重，手工切割工艺大水晶。
黑夜下都在发光，映了鹅黄色。
她接了水，俯身浇花，一丛玫瑰，红得鲜艳，在水珠里摇晃。
希兮洒着水，似观音在泼洒杨枝甘露，玫瑰在吸吮着，没有浪费恩赐。
她抬眸看到橘黄小巷站了个人，白色T-shirt，迎着雪，踏在雪地上，在身后留了脚印。她踮起脚撑在护栏上，半眯着眼在看。
是雪天使，雪天使回家了。
希兮低头继续浇花，好一会儿，她看到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出现一个身影，站在昏暗的光里。希兮没有抬头，伸手捧着一朵红色的大玫瑰，轻轻笑着。
“楠南，生日快乐。”
出现在楼道的身影顿了，他才想起抬手看眼腕表，零点的钟声响了，指针不偏不倚的停在零时。
漫天的雪花落着，男孩抬起眸，对上了玫瑰的视线，四目相对，他们微微一笑，看到满城的烟火绽放。
烟火爆竹是何，从前是为了驱赶年兽，如今为了赶雪天使？倒也不是，民间传闻不一定是真，但博物馆里的石碑倒是多人相信。
雪天使，是带来福祉的，不是妖怪。今夜的烟火是庆祝，庆祝雪天使18岁生日。
希兮放下水晶壶，拍拍手，叫他过来，将他拉到露台边，“你以后想做什么？”
城里的人们掐着日子数着，雪天使长大了，他会做什么呢，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妖怪，继续祸害人；有人说他是神，会担任天上的神职；还有人说他是地上的人，会有自己的工作，生活......
满城烟火下，雪天使从口袋拿出小东西放在希兮手心上。希兮张开手心，听到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去缉毒。”
橘黄小灯亮了，细细的雪花飘下，被满城烟火染上颜色，她的手心里，出现了一颗糖果。
凌晨，酒馆还在嚷嚷。又进来一人，一个餐馆老板，讲他今晚做了个梦，梦到雪妖怪进了店铺，偷了瓶酒，孟买蓝宝石金酒。雪妖怪又丑又凶，跟他作对。要不是有两个小神仙帮忙，怕是会出问题，干不过雪妖怪的。
酒馆里的人闹腾，喊噩梦噩梦，喝一杯酒全过了，莫要担心。
雪妖怪是真的吗？南方城市，大夏天，下雪。这几个名词，组合在一起可以让人在Google搜整宿整宿。
“说不定是预言梦？这些天当心点，别被雪妖怪夺了魂，吸走精气！”有人嘱咐。
酒保给他煮了杯热红酒，助眠、安神，叫厄运快走开罢。
满城的烟火祝福，祝雪天使一生平安。
中午，希兮一个人去国贸逛了，本想给楠南选块表，专柜没适合的款。她打算恒隆拿个远程，伯爵Polo镂空。SA说是适合年纪不大的男孩子用的，很合适，签了协议直接拿。今晚到货，她可以晚点再送给雪天使。
从国贸出来，她去了博物馆，听听新游客的“见解”。
雪天使携玉而生，啼哭声恼坏了天帝，天帝便降雪取悦他，从此，南方城市进入了漫长的雪季。
天帝赐其神力，降雪全凭雪天使喜怒哀乐。
碧玉已碎，从此不见踪影。
总有人不相信，指着那面刻着雪天使传说的石墙嚷嚷道：“假，真假！”刻了有多少年了，这样说。反对之声会有，众人正要争吵起来，方才看到墙上的警示：禁止喧哗！
竟有这样的规定，许是，在此这般吵闹的人不少吧。不过青史留了名，一面墙、一本书，众人口中又如何知晓孰真孰假。
总有人信，总有人不信。希兮就是那个身处其中的人，她每每听到众人的争吵，只是摇摇头笑着：真傻。
你看那夏日的飞雪，看那四季的雪花，还不愿信？
想着，她走出人群，从兜里拿了包烟，特供烟，百年特制，有价无市。从包里找了火机点上，含在嘴里。
希兮没有烟瘾，只是心烦时抽，能放松。她把zippo火机放手心里玩弄，一路走着，终于在路边找到了楠南。
她把他拎上路边的出租车，带他去过生日了。
Forever Snow.
2027年夏，
大别墅，窗开得很大，雪从四处灌进来，毫无章法。佣人拿了拉杆关窗，还在布置生日晚宴。
希兮在水晶酒柜前拿酒，FISHKY，她和雪天使的四十倍。放得太高，踮脚，还是够不着。生怕把酒摔了，叫了管家来。管家帮她把酒拿下，递给她，嘱咐道：“请您少喝些酒。”
希兮神色黯淡，淡淡笑了，“好。”
今天是雪天使的宴会，家里人已经等了他许久，可他还没回来。
希兮抱着酒上楼，屋顶花园。她站在露台上看风景，拨出那个很久未接通的电话。屋顶的玫瑰被风雪摧残得不成样子，天使、玫瑰，在接吻，那个吻又苦又涩，和这瓶酒一样。
品酒师还是有点好奇，这酒究竟什么味道。
海盐夹杂着甘草与太妃奶油，弥漫在口腔里挥之不去的咸味，让她难受得想吐。
真难喝，倒也符合此时的心境。
管家上来给她的酒加了水，FISHKY，恐龙的味道被冲淡了，思念呢，越来越深。
撑了遮阳伞，希兮躺在摇椅上，点了烟，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卡罗拉空中花园再次落入她湿润的眼眸，它鲜艳、明媚，可落入她眼中却是那么愁红惨绿。
漫天的大雪降临，落满橘黄巷，落满整个世界。
她吸了口手里的烟，将其按灭，又盯着手里的威士忌杯，将酒一口饮尽。
iPad还在播放每日的天气，暴雪红色预警。
希兮闭着眼躺在摇椅上，手指朝着屏幕下滑，iPad弹出常浏览页面，是大兴安岭。
春夏秋冬的大兴安岭？不，不是的，是她的爱人失踪在了大兴安岭。
他们说找不到了，全球暴雪，找不到了。
风雪太大，管家上来请她进屋，生活阿姨清理台面，太着急，把FISHKY碰倒在地上，透蓝色的玻璃酒瓶碎了，酒液漏出来，将大理石瓷砖染成金黄。阿姨慌忙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那双发红无奈的眼睛，“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罢了，不碍事。”希兮好不容易扯出笑容，“都扔了吧，全扔了。”
说着，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
希兮下了二楼，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大落地窗前的酒红色沙发，看雪景。
这座城，没有赛卢医、没有蔡婆婆、更没有窦娥。雪天使，倒是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一个。
今天是他的生日，这孩子最喜欢听故事了，希兮要讲一个故事，讲雪天使、讲很多人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雪天使诞生，天地取悦，南方城市降落大雪。从此，雪天使被赋能，降雪取决喜怒哀乐。乐矣，小雪纷扬；怒矣、悲矣，大雪纷飞.........”
01
2018年6月26号
楠南从商场出来时，已经夜深。夏季的夜被这不合时宜的雪覆盖，他知晓为何，因为他是罪魁祸首，他是雪妖怪。
人们口中的雪妖怪，亦是雪天使。
虽是夏天，但大晚上下雪真的很冷，希兮早让他裹了大衣，不至于瑟瑟发抖。但睡在躺椅上的流浪小孩不一样，蜷成团，脸蛋被冻得生红，浑身在颤抖。流浪小孩在街上几天了，好像没人管，没人在乎。
雪天使还是绕了回来，脱下大衣把他抱起，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烤面包，顺带去药房买了退烧药，小孩发烧了。他把孩子送到福利院，敲了门。
福利院他熟，从小就待在这，十多年，一草一木他都熟。小孩交到院长怀里，落了大衣忘拿，穿着T-shirt的男孩抱着自己回家。
是雪天使吧？毕竟不吃小孩。
今晚的雪格外大，雪地里好像埋了东西，被他踩到了。蓝色瓶身，BOMBAY，蓝宝石金酒，不用猜他也知道，因为他家有个品酒师，很牛。
酒没有被他捡起，落在身后，很远。蓝色宝石瓶身被白雪覆了，还有个女王头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
楠南在公交车站等了好久，末班车没了，只能等私家车。路上人真的很少，只有漫天不合时宜的雪花作舞，陪伴他。
今天是真的冷，雪天使都觉得，他打了寒颤，站起来，抱着手臂，又哈热气，真冷，冷到想穿羽绒、戴手套、戴帽子。抬眸看到对面的车灯，一闪一闪的。司机调头转了过来，车上开了暖气，雪天使坐在上面都不愿下来，实在太舒服了。
大雪天，风雪给人的面子很足，大晚上的割得皮肤生疼。
一个酒馆，起了炕，热烘烘的，男人推门走进来，抖了抖风雪，关上玻璃门，豆大的雪花全挡在外面了。
是个中年男子，听口音像是东北的，还有点大胡子。叫酒保拿了瓶山崎，18年的，挺符合今天的豪情。再搞个大冰球，额外来杯冷水怎么样？
酒馆热气很足，男人点了雪茄，高希霸马杜罗，说今天搭到雪天使了。酒保招呼着问，真的有雪天使？雪天使长什么样？
很白，童话里的王子那样，会骑着雪花白马，从天堂降落。
男人脱了外套，厚外套，抱怨这鬼天气，夏天还冷成这样。
雪天使的传说，在这个城市的人都晓得，家喻户晓，一传十，十传百，全变了味。
但城市博物馆有块石碑，记载得清清楚楚：
天帝取悦，众生庆诞，连绵几日的雪，城市、小巷、红墙、绿瓦，皆一片洁白。天帝赋予神力，雪天使可以控制四季降雪。
真的有雪天使吗？酒馆里的人不信，嚷嚷着那个民间传闻。
雪天使其实是雪妖怪，就爱吸人精气，掏人眼球，尤其是小孩儿的，吃了可以灵力大增，它越高兴下的雪越大。
这不，今天它一定吃了好多小孩儿，在庆祝呢！搞得满城流言，今晚谁还敢把小孩带出来，全锁在家里了。
男人不信，他只信自己口中的雪天使，不是雪妖怪。今天确实搭到雪天使了，很帅，很白，很阳光。
酒保给他续了杯，让他继续讲。一杯酒哪够讲雪天使，要讲一生，要亲自去看才行。
深夜，这座城还在飘雪。希兮站在屋顶花园，望了大雪许久才想起来给花浇一把水。她从储物柜上拿了冷水壶，有点重，手工切割工艺大水晶。
黑夜下都在发光，映了鹅黄色。
她接了水，俯身浇花，一丛玫瑰，红得鲜艳，在水珠里摇晃。
希兮洒着水，似观音在泼洒杨枝甘露，玫瑰在吸吮着，没有浪费恩赐。
她抬眸看到橘黄小巷站了个人，白色T-shirt，迎着雪，踏在雪地上，在身后留了脚印。她踮起脚撑在护栏上，半眯着眼在看。
是雪天使，雪天使回家了。
希兮低头继续浇花，好一会儿，她看到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出现一个身影，站在昏暗的光里。希兮没有抬头，伸手捧着一朵红色的大玫瑰，轻轻笑着。
“楠南，生日快乐。”
出现在楼道的身影顿了，他才想起抬手看眼腕表，零点的钟声响了，指针不偏不倚的停在零时。
漫天的雪花落着，男孩抬起眸，对上了玫瑰的视线，四目相对，他们微微一笑，看到满城的烟火绽放。
烟火爆竹是何，从前是为了驱赶年兽，如今为了赶雪天使？倒也不是，民间传闻不一定是真，但博物馆里的石碑倒是多人相信。
雪天使，是带来福祉的，不是妖怪。今夜的烟火是庆祝，庆祝雪天使18岁生日。
希兮放下水晶壶，拍拍手，叫他过来，将他拉到露台边，“你以后想做什么？”
城里的人们掐着日子数着，雪天使长大了，他会做什么呢，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妖怪，继续祸害人；有人说他是神，会担任天上的神职；还有人说他是地上的人，会有自己的工作，生活......
满城烟火下，雪天使从口袋拿出小东西放在希兮手心上。希兮张开手心，听到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去缉毒。”
橘黄小灯亮了，细细的雪花飘下，被满城烟火染上颜色，她的手心里，出现了一颗糖果。
凌晨，酒馆还在嚷嚷。又进来一人，一个餐馆老板，讲他今晚做了个梦，梦到雪妖怪进了店铺，偷了瓶酒，孟买蓝宝石金酒。雪妖怪又丑又凶，跟他作对。要不是有两个小神仙帮忙，怕是会出问题，干不过雪妖怪的。
酒馆里的人闹腾，喊噩梦噩梦，喝一杯酒全过了，莫要担心。
雪妖怪是真的吗？南方城市，大夏天，下雪。这几个名词，组合在一起可以让人在Google搜整宿整宿。
“说不定是预言梦？这些天当心点，别被雪妖怪夺了魂，吸走精气！”有人嘱咐。
酒保给他煮了杯热红酒，助眠、安神，叫厄运快走开罢。
满城的烟火祝福，祝雪天使一生平安。
中午，希兮一个人去国贸逛了，本想给楠南选块表，专柜没适合的款。她打算恒隆拿个远程，伯爵Polo镂空。SA说是适合年纪不大的男孩子用的，很合适，签了协议直接拿。今晚到货，她可以晚点再送给雪天使。
从国贸出来，她去了博物馆，听听新游客的“见解”。
雪天使携玉而生，啼哭声恼坏了天帝，天帝便降雪取悦他，从此，南方城市进入了漫长的雪季。
天帝赐其神力，降雪全凭雪天使喜怒哀乐。
碧玉已碎，从此不见踪影。
总有人不相信，指着那面刻着雪天使传说的石墙嚷嚷道：“假，真假！”刻了有多少年了，这样说。反对之声会有，众人正要争吵起来，方才看到墙上的警示：禁止喧哗！
竟有这样的规定，许是，在此这般吵闹的人不少吧。不过青史留了名，一面墙、一本书，众人口中又如何知晓孰真孰假。
总有人信，总有人不信。希兮就是那个身处其中的人，她每每听到众人的争吵，只是摇摇头笑着：真傻。
你看那夏日的飞雪，看那四季的雪花，还不愿信？
想着，她走出人群，从兜里拿了包烟，特供烟，百年特制，有价无市。从包里找了火机点上，含在嘴里。
希兮没有烟瘾，只是心烦时抽，能放松。她把zippo火机放手心里玩弄，一路走着，终于在路边找到了楠南。
她把他拎上路边的出租车，带他去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