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11号犯人请忏悔17
开膛破肚、斩首取骨，红黄混杂的器官被一一从胸前血洞里取出。早在第一刀刺下那囚犯就已断气，黑洞洞并无眼珠的干涸眼眶里流下猩红泪痕，神父蘸血于指，口中诵念模糊咒文。
这画面实在太超过她的接受范围。
更何况那血的最后归宿是流进她所躺的血池，也算是某种意味上的血乳／／交融……要是神父没有冲她狰狞一笑，纪兰因还不至于如此痛苦。
她可没忘神父早就提过，要与“莉莉”在仪式那天见面。
现在倒是让她得偿所愿了。
按上一次游戏时间发展，神父应该在准备为“莉莉”受洗，此时的他却在进行献祭魔鬼的仪式——黑弥撒，是否意味着发生的某个变故，迫使他将仪式进程提前？
纪兰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典狱长的死。
负责维持秩序，拨乱反正的祂一死，剧情自然朝更极端的方向崩坏，为了保证游戏能继续发展下去，他们会按照原来的剧本把这出滑稽的戏演下去，势必会采取某些措施。
只要能跑下去的程序就是好程序，放到剧本上也适用。虽然男女主全部中枪身亡，但双死也是Happy End！
……都能想到秦麓湖会说什么。
【兰因姐，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两个老熟人？】
【原来不止你一个人这么倒霉，还是别去管他们死活了。】
【左手边、左手边，你的头太朝右了，主播多少配合一下嘛。】
秦麓湖和毫无变化的马赛克干瞪眼，突然从固定视角的相机里瞄到了什么意外之喜，立刻提醒她调整机位。
艰难地偏了偏头，纪兰因不敢用太大幅度，唯恐上涨的血水从鼻尖灌入体内，刚才呛得口鼻火辣辣生疼，她已经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左、左、左……
似乎有些太过头了，纪兰因只看见最左侧站成一排的三人——狱医、绷带女人、以及罩着一件油腻腻黑色围裙，厨师打扮的高大女人。
她足有两米多高，粗壮有力的手中捏着一只印着牙印的人腿，边观摩仪式进程，边咀嚼开始腐烂发黑的肉。
看得出她牙口很好，撕扯脱水后干硬如石头的肉块也不费劲。
而角色介绍框也后知后觉跳出。
「·厨师·
设定:
喜欢克扣囚犯到手的食物，她的胃到现在为止还在因饥饿而干渴，幻想着把全世界吞下去。」
纪兰因不堪其扰地向右移动摄像头，要怪秦麓湖太聒噪。
只见周辄之与吴越从上到下都被手腕粗的麻绳五花大绑，连口中都用麻布塞上。
特制绳结注定了越是挣扎，那绳就越是陷进肉里，吴越不断尝试反抗的后果可见一斑，到最后双手接触绳面的肌肤均已磨破，血从腕上一直延伸到周辄之脚下。
周辄之看他下场，很识趣地连尝试都不打算进行，无法对话，就用表情变化传情达意。
摇头——我没事。
斜眼看他，皱眉——他不太好。
继续摇头，眉头舒展——别担心我们。
可惜纪兰因与秦麓湖都没能看懂他的良苦用心，后者还大肆批判了一番。
【老周是不是得了癫痫。】
【为什么还对你抛媚眼。】
前脚刚被绷带女千里追杀，后脚就乱入邪教仪式现场。
唯一能自由行动的三人聚首，却是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纪兰因简直要不止如何评价他们糟糕的运气了。
眼看被害人就要被物尽其用干净，下一个被神父盯上的，恐怕就要是吴越了。
对方面上毫无恐惧，继续同腕上麻绳作对，开始提前担忧会被放的血淋一身的纪兰因倒像是在杞人忧天。
“把我们亲爱的欧文先生带上来吧。”神父画完最后一笔，把指尖的血舔的干干净净，连指缝都没放过。
狱医主动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像拂去肩头落叶那样轻而易举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摔在神父脚边祭坛上，“这样就可以了吧，神父？看来给不听话的囚犯一些小小的惩罚，并不过分。”
“至少你们听话了很多，不要抗拒……当做享受吧，欧文先生，很快就会结束的。”
神父对待欧文的动作，比起上一位死者要温柔很多，还不忘用手细细丈量下刀的部位。
纪兰因与周辄之对视一眼，两人均在犹豫。
救，还是不救？
顺应她微泛涟漪的心，蓝宝石表面明光闪闪，仿佛其中寄宿的灵魄轻声细语，莉莉黯淡的眼瞳重燃烟火。纪兰因一时失神，但等她仔细去看，那美丽光华已不见影踪。
——吃了我吧。
她听见“莉莉”这么说。
又像某种暗示。
身体慢慢向上动了动，被咒文毫不留情拍回水底。纪兰因仰头猛呛了口水，唇舌堪堪擦着银链的边溜过，来回打转，却怎么也碰不到。
如鱼般灵活，丝毫不受宝石的影响随水浮在她三尺前，水波漾漾荡荡，直到她颈骨都开始酸胀才肯由她含入口中。
【兰因姐，其实你要自我了结也不用那么做的，溺水的人要比撞刀尖痛苦多了。】
【血水喝起来味道很奇怪吧？】
被她这番如同在谋划溺水自杀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秦麓湖不太确定地问道，生怕她受了一连串刺激后精神异常。
纪兰因想请她彻底闭嘴。
眼见神父已经在一旁磨刀霍霍向吴越，只得冲周辄之使了个眼色。
周辄之微微颔首，手指轻动，具体动作却看不太清。
希望莉莉没有在和她开玩笑。
舌尖在口腔内游窜拨弄，做了一连串机械运动，总算将银链底部缀着的宝石咬进口中。
起初感受到的，是一阵凉意丝丝缕缕从食道滑进胃里，粗暴压下至今仍在叫嚣的烧灼痛感，蔓延全身。
那感觉实在奇怪，就仿佛她咽下的是某人柔软而弹性十足的眼珠，在胃液作用下，又化为某人的灵魂融入血里。
纪兰因不受控制地蜷起了身体，从内到外都在抗拒这令她反胃的晕眩，仿佛要连灵魂都呕出体内——她也成功让出了身体。
再睁开眼，纪兰因看得清楚，“莉莉”的左眼竟然在水面的倒影中呈现与胸前宝石如出一辙的蓝色，她随水波用力晃了晃身体，扶着池底坐了起来。
莉莉第一眼见到的，是神父的脸。
“你终于醒了，‘莉莉’。”
神父扔下刀，接过绷带女人手里的布帛擦拭着双手，并不意外“她”的出现，喜不自胜道，“你更喜欢‘欧文’还是‘文森特’？放心，我会让你们同时去往神的身旁，奥菲利亚与克鲁尔已经在那里翘首以盼很久了。”
“我不需要。”莉莉说道，纪兰因眼前的一切都在跟随莉莉的肢体抖动，“我只想见芙洛拉一面，然后拿到那个东西。”
“其他人的死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神父的脸色瞬间黑沉如墨，有些难以置信道:“莉莉，我希望这是你的玩笑话。去往神的身边是每一个人共有的心愿，你要背弃我们所有人吗？”
——芙洛拉是谁？
纪兰因在心中呼唤秦麓湖，尝试将心声打在“直播间”里。
交替身体使用权，可比作更改登录账号的使用者，没有延迟的情况下，大约几秒钟就能完成。
既然她暂时交出了管理员权限，那她能不能再次用观众的身份重新进入直播间？
答案是可以。
【女主角，没记错的话她是叫这个名字，奥菲利亚的记忆看起来太麻烦我就没细看。】
——其实我在想，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碰到主线吧？几乎都是游离在剧情外单人行动。
【嗯哼，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给你回答哦。因为主线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嘛。】
【纪老师，我们只是配角。甚至还是没有资格离主线更近一步，只配被主角打败的大小反派。】
各自找了个合适角度观看莉莉与神父之间的辩论赛，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这就是你所谓的配角无人权理论吗？
【其实是游戏给我的小感触，我指的是那个有几千个选择的喂屎大作。最后把所有配角都杀掉的女主角终于领悟了世界的真谛和真相。】
——……是什么？
【既然靠爱与正义无法感化罪人，不如用暴力吧！剧本自己也写不下去，就匆匆用字数把坑水着水着填完了。】
——听上去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没有太大意义，可以这么说吗？
【你就当是在做支线好了，纪老师。不可能每个NPC都一定要做相同的事，有相同的目标的，这次没能和老周见面还挺遗憾的。】
——你遗憾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吧？！还有那句你之前没说完的话，你们到底在墓园里做了什么？
【啊哈哈……你还记得啊。等我们从这个该死的副本里出去再说吧，保证告诉你！】
许久未见的光屏浮出水面，变成如镜面般光可鉴人的金属屏幕，封住了纪兰因质问的去路。
——尝起来很不错吧？多洛莉丝的味道一定很美味，我想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现在才出现。
A、你不存在，只是幻觉而已。
B、有事离开，之后也会离开。
C、你一直在，一直在看着“我”。
手里的光标还没按下，光屏自动闪过串串代码，匆匆涂掉上一次的选项。
——抱歉抱歉，不小心放错选项了，这和我想让你做的事没有关系，请你当做没有看见吧。
——我会来帮你的，也会来和你见面，只要你肯作出决定。
A、我答应你，答应你的请求。
B、我拒绝你，拒绝你的一切。
C、我□□你，□□你的□□。
你是谁？
纪兰因眼下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只要按下选项就能收获她渴望的，无形中也成了她另一种心理负担，如果和她做交易的是魔鬼，自己又该如何？
鬼使神差间，她的手指动了动，将选项转移到“C”，然后按了下去。
时间继续前进，交易结束后纪兰因第一时间收到了秦麓湖发来的弹幕——
【纪老师，请你做好准备。】
【让我们一起来看出好戏吧？】
加上颜文字也无法掩盖她语气里满满恶意吧？！
只见神父身旁的绷带女人忽然抬手给了他一记肘击，毫无防备的神父被她掀翻在地，握刀的手甚至弯折出令人牙疼的断裂声。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
伴随着冲天黑烟，一卷绘有潦草法阵的羊皮纸“文森特”袖中滚出，束缚全身的绳索应声断裂。
不等狱警怒吼着向“他”扑来，“文森特”趁乱揪住欧文遭受多次打击的衣领，拽起他径直跳下祭坛，溅起水花数丈！
“莉莉”站起了身，她盯着那两名可怜的俘虏看了眼，露出一个非常残忍的笑容，仿佛面具般扣住了她笑容下隐隐作痛的真心。
她将项链从颈间取下，随手扔在池中，握紧了那条玫瑰念珠。
——我会去A001号室。
莉莉这么说着。
——你的身体用起来还不错，虽然它不够年轻，也不够强壮。但我挺很喜欢的。
对上所有人贪婪的眼神，莉莉的笑容加深，她舔了舔鲜血润湿后鲜红的嘴唇，拆开纸包将粉末仰头全部咽下。
【兰因姐，我想起来那是什么了。】
【果然是‘莉莉’会用的东西。】
但纪兰因想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叫做“你的身体”？不应该是“我的身体”，才对吗？
莉莉的身体又去了哪里？
这画面实在太超过她的接受范围。
更何况那血的最后归宿是流进她所躺的血池，也算是某种意味上的血乳／／交融……要是神父没有冲她狰狞一笑，纪兰因还不至于如此痛苦。
她可没忘神父早就提过，要与“莉莉”在仪式那天见面。
现在倒是让她得偿所愿了。
按上一次游戏时间发展，神父应该在准备为“莉莉”受洗，此时的他却在进行献祭魔鬼的仪式——黑弥撒，是否意味着发生的某个变故，迫使他将仪式进程提前？
纪兰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典狱长的死。
负责维持秩序，拨乱反正的祂一死，剧情自然朝更极端的方向崩坏，为了保证游戏能继续发展下去，他们会按照原来的剧本把这出滑稽的戏演下去，势必会采取某些措施。
只要能跑下去的程序就是好程序，放到剧本上也适用。虽然男女主全部中枪身亡，但双死也是Happy End！
……都能想到秦麓湖会说什么。
【兰因姐，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两个老熟人？】
【原来不止你一个人这么倒霉，还是别去管他们死活了。】
【左手边、左手边，你的头太朝右了，主播多少配合一下嘛。】
秦麓湖和毫无变化的马赛克干瞪眼，突然从固定视角的相机里瞄到了什么意外之喜，立刻提醒她调整机位。
艰难地偏了偏头，纪兰因不敢用太大幅度，唯恐上涨的血水从鼻尖灌入体内，刚才呛得口鼻火辣辣生疼，她已经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左、左、左……
似乎有些太过头了，纪兰因只看见最左侧站成一排的三人——狱医、绷带女人、以及罩着一件油腻腻黑色围裙，厨师打扮的高大女人。
她足有两米多高，粗壮有力的手中捏着一只印着牙印的人腿，边观摩仪式进程，边咀嚼开始腐烂发黑的肉。
看得出她牙口很好，撕扯脱水后干硬如石头的肉块也不费劲。
而角色介绍框也后知后觉跳出。
「·厨师·
设定:
喜欢克扣囚犯到手的食物，她的胃到现在为止还在因饥饿而干渴，幻想着把全世界吞下去。」
纪兰因不堪其扰地向右移动摄像头，要怪秦麓湖太聒噪。
只见周辄之与吴越从上到下都被手腕粗的麻绳五花大绑，连口中都用麻布塞上。
特制绳结注定了越是挣扎，那绳就越是陷进肉里，吴越不断尝试反抗的后果可见一斑，到最后双手接触绳面的肌肤均已磨破，血从腕上一直延伸到周辄之脚下。
周辄之看他下场，很识趣地连尝试都不打算进行，无法对话，就用表情变化传情达意。
摇头——我没事。
斜眼看他，皱眉——他不太好。
继续摇头，眉头舒展——别担心我们。
可惜纪兰因与秦麓湖都没能看懂他的良苦用心，后者还大肆批判了一番。
【老周是不是得了癫痫。】
【为什么还对你抛媚眼。】
前脚刚被绷带女千里追杀，后脚就乱入邪教仪式现场。
唯一能自由行动的三人聚首，却是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纪兰因简直要不止如何评价他们糟糕的运气了。
眼看被害人就要被物尽其用干净，下一个被神父盯上的，恐怕就要是吴越了。
对方面上毫无恐惧，继续同腕上麻绳作对，开始提前担忧会被放的血淋一身的纪兰因倒像是在杞人忧天。
“把我们亲爱的欧文先生带上来吧。”神父画完最后一笔，把指尖的血舔的干干净净，连指缝都没放过。
狱医主动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像拂去肩头落叶那样轻而易举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摔在神父脚边祭坛上，“这样就可以了吧，神父？看来给不听话的囚犯一些小小的惩罚，并不过分。”
“至少你们听话了很多，不要抗拒……当做享受吧，欧文先生，很快就会结束的。”
神父对待欧文的动作，比起上一位死者要温柔很多，还不忘用手细细丈量下刀的部位。
纪兰因与周辄之对视一眼，两人均在犹豫。
救，还是不救？
顺应她微泛涟漪的心，蓝宝石表面明光闪闪，仿佛其中寄宿的灵魄轻声细语，莉莉黯淡的眼瞳重燃烟火。纪兰因一时失神，但等她仔细去看，那美丽光华已不见影踪。
——吃了我吧。
她听见“莉莉”这么说。
又像某种暗示。
身体慢慢向上动了动，被咒文毫不留情拍回水底。纪兰因仰头猛呛了口水，唇舌堪堪擦着银链的边溜过，来回打转，却怎么也碰不到。
如鱼般灵活，丝毫不受宝石的影响随水浮在她三尺前，水波漾漾荡荡，直到她颈骨都开始酸胀才肯由她含入口中。
【兰因姐，其实你要自我了结也不用那么做的，溺水的人要比撞刀尖痛苦多了。】
【血水喝起来味道很奇怪吧？】
被她这番如同在谋划溺水自杀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秦麓湖不太确定地问道，生怕她受了一连串刺激后精神异常。
纪兰因想请她彻底闭嘴。
眼见神父已经在一旁磨刀霍霍向吴越，只得冲周辄之使了个眼色。
周辄之微微颔首，手指轻动，具体动作却看不太清。
希望莉莉没有在和她开玩笑。
舌尖在口腔内游窜拨弄，做了一连串机械运动，总算将银链底部缀着的宝石咬进口中。
起初感受到的，是一阵凉意丝丝缕缕从食道滑进胃里，粗暴压下至今仍在叫嚣的烧灼痛感，蔓延全身。
那感觉实在奇怪，就仿佛她咽下的是某人柔软而弹性十足的眼珠，在胃液作用下，又化为某人的灵魂融入血里。
纪兰因不受控制地蜷起了身体，从内到外都在抗拒这令她反胃的晕眩，仿佛要连灵魂都呕出体内——她也成功让出了身体。
再睁开眼，纪兰因看得清楚，“莉莉”的左眼竟然在水面的倒影中呈现与胸前宝石如出一辙的蓝色，她随水波用力晃了晃身体，扶着池底坐了起来。
莉莉第一眼见到的，是神父的脸。
“你终于醒了，‘莉莉’。”
神父扔下刀，接过绷带女人手里的布帛擦拭着双手，并不意外“她”的出现，喜不自胜道，“你更喜欢‘欧文’还是‘文森特’？放心，我会让你们同时去往神的身旁，奥菲利亚与克鲁尔已经在那里翘首以盼很久了。”
“我不需要。”莉莉说道，纪兰因眼前的一切都在跟随莉莉的肢体抖动，“我只想见芙洛拉一面，然后拿到那个东西。”
“其他人的死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神父的脸色瞬间黑沉如墨，有些难以置信道:“莉莉，我希望这是你的玩笑话。去往神的身边是每一个人共有的心愿，你要背弃我们所有人吗？”
——芙洛拉是谁？
纪兰因在心中呼唤秦麓湖，尝试将心声打在“直播间”里。
交替身体使用权，可比作更改登录账号的使用者，没有延迟的情况下，大约几秒钟就能完成。
既然她暂时交出了管理员权限，那她能不能再次用观众的身份重新进入直播间？
答案是可以。
【女主角，没记错的话她是叫这个名字，奥菲利亚的记忆看起来太麻烦我就没细看。】
——其实我在想，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碰到主线吧？几乎都是游离在剧情外单人行动。
【嗯哼，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给你回答哦。因为主线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嘛。】
【纪老师，我们只是配角。甚至还是没有资格离主线更近一步，只配被主角打败的大小反派。】
各自找了个合适角度观看莉莉与神父之间的辩论赛，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这就是你所谓的配角无人权理论吗？
【其实是游戏给我的小感触，我指的是那个有几千个选择的喂屎大作。最后把所有配角都杀掉的女主角终于领悟了世界的真谛和真相。】
——……是什么？
【既然靠爱与正义无法感化罪人，不如用暴力吧！剧本自己也写不下去，就匆匆用字数把坑水着水着填完了。】
——听上去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没有太大意义，可以这么说吗？
【你就当是在做支线好了，纪老师。不可能每个NPC都一定要做相同的事，有相同的目标的，这次没能和老周见面还挺遗憾的。】
——你遗憾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吧？！还有那句你之前没说完的话，你们到底在墓园里做了什么？
【啊哈哈……你还记得啊。等我们从这个该死的副本里出去再说吧，保证告诉你！】
许久未见的光屏浮出水面，变成如镜面般光可鉴人的金属屏幕，封住了纪兰因质问的去路。
——尝起来很不错吧？多洛莉丝的味道一定很美味，我想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现在才出现。
A、你不存在，只是幻觉而已。
B、有事离开，之后也会离开。
C、你一直在，一直在看着“我”。
手里的光标还没按下，光屏自动闪过串串代码，匆匆涂掉上一次的选项。
——抱歉抱歉，不小心放错选项了，这和我想让你做的事没有关系，请你当做没有看见吧。
——我会来帮你的，也会来和你见面，只要你肯作出决定。
A、我答应你，答应你的请求。
B、我拒绝你，拒绝你的一切。
C、我□□你，□□你的□□。
你是谁？
纪兰因眼下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只要按下选项就能收获她渴望的，无形中也成了她另一种心理负担，如果和她做交易的是魔鬼，自己又该如何？
鬼使神差间，她的手指动了动，将选项转移到“C”，然后按了下去。
时间继续前进，交易结束后纪兰因第一时间收到了秦麓湖发来的弹幕——
【纪老师，请你做好准备。】
【让我们一起来看出好戏吧？】
加上颜文字也无法掩盖她语气里满满恶意吧？！
只见神父身旁的绷带女人忽然抬手给了他一记肘击，毫无防备的神父被她掀翻在地，握刀的手甚至弯折出令人牙疼的断裂声。
所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
伴随着冲天黑烟，一卷绘有潦草法阵的羊皮纸“文森特”袖中滚出，束缚全身的绳索应声断裂。
不等狱警怒吼着向“他”扑来，“文森特”趁乱揪住欧文遭受多次打击的衣领，拽起他径直跳下祭坛，溅起水花数丈！
“莉莉”站起了身，她盯着那两名可怜的俘虏看了眼，露出一个非常残忍的笑容，仿佛面具般扣住了她笑容下隐隐作痛的真心。
她将项链从颈间取下，随手扔在池中，握紧了那条玫瑰念珠。
——我会去A001号室。
莉莉这么说着。
——你的身体用起来还不错，虽然它不够年轻，也不够强壮。但我挺很喜欢的。
对上所有人贪婪的眼神，莉莉的笑容加深，她舔了舔鲜血润湿后鲜红的嘴唇，拆开纸包将粉末仰头全部咽下。
【兰因姐，我想起来那是什么了。】
【果然是‘莉莉’会用的东西。】
但纪兰因想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叫做“你的身体”？不应该是“我的身体”，才对吗？
莉莉的身体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