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手势（一更）
翌日。
阮红玉并未见展昭如自己所愿替自己摘花，也不恼，嘟囔了一句小气包便抛开了这事。
反正遇着了人，说了话，勾了手指，还坏了绿茶的诡计。
心满意足。
展昭要是躲着自己，那就是害羞，没有别的。
红唇俏翘，又是一日好心情。
七夕过了，铺子门口的风铃便要摘下来。踩在凳子上拿根竹竿想挑下来，鼓捣好几下都不成，反倒手酸脖子酸。
赵虎和展昭巡街路过，瞧了热心道：“阮姑娘，我来吧。”
她站在凳子上总叫人心里悬乎，娇娇的姑娘摇摇欲坠，别摔了。
阮红玉站在廊下的凳子上，裙摆摇曳云肩随风微微飘，发髻间的步摇随着她低头轻晃。打扮不可谓不精心精致，透着出尘的清雅。
在赵虎看来，她哪里是踩着凳子，分明是云端的仙子。
仙子微提裙摆，露出精巧绣鞋，灵巧地跳下。
没有丝毫的不得体，俏得像只蝶。
“赵大人，展大人，水姑娘。”阮红玉声音清脆，笑意暖心令人心生好感。
赵虎踩上凳子，一伸手便将风铃取了下来，“才挂几日就摘了，怪可惜的，多好看。”
展昭默不作声去了另一侧，还是轻轻一跃便将风铃取下。
阮红玉伸手接了，笑意盈盈，“多谢展大人。”
眼眸清澈明亮，同往常并无不同，好似昨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他不由抬头看不远处的大树，昨晚她说想要上头的花，他闷着气不肯顺她的意。花期将过，若是……啧，她还什么都未说，自己怎得就心软了？
不过是几朵花，又不是非要不可。
她已经这般胆大娇蛮，不能再纵着！
眼下在铺子门口呢，阮红玉自然娴雅得体叫人挑不出一丝错来。转身接了赵虎手里的风铃，盈盈道谢。
然后才看向提着篮子站在台阶下的水云彩，“水姑娘头疼可好些了？”
头疼不好好养着，跟着一道巡街是几个意思？不就是演戏嘛，谁还不会？
水云彩正愣愣地望着不远处的树梢，上头粉紫色的花开得灿烂，被阮红玉一唤才回过神。
眼眸低垂，嘴角轻扬，“已经无碍了，多谢姑娘关心。”
昨晚她就是特意去偶遇展昭，没料到阮红玉也在，硬是搅了她的计划。不仅没能跟展昭单独说上话，反而还累得展昭送她回去。
害她辗转半宿难以入眠。
真可恨！
面上却不能显出半点，轻声细语道：“我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想起以前的事，成日闲着不成，今日出来帮厨房的王婶采买些葱姜蒜。因着不熟，故而同两位大人同行。”
阮红玉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笑着道：“是该找些事打发时间，不然容易胡思乱想。你也别跟着他们，他们哪里懂这些，我带你去逛逛吧。”
展昭侧目，她？
不是瞧不起她，他真心觉得她恐怕连青葱和青蒜苗都分不清。再说太阳这么烈，人这么挤，她那矫情娇气劲，能这般好心？
赵虎的想法和展昭差不离，阮姑娘仙女一样的人儿，能沾手家里的材米油盐？那双白嫩嫩的手糙了多可惜，反正，他是不忍让她做粗活。
便道：“你还铺子还要做生意呢，水姑娘跟着我们逛逛便熟了。”
“是啊。”水云彩连连点头，“我跟着走走便熟了，不劳烦姑娘了。”
阮红玉哪里是真心的，不过是做戏罢了。水云彩能做戏她自然也能，她就是要装出热情当她是好闺蜜的模样。
她茶，她就比她更茶！
日后若是有点什么摩擦，谁都要替她抱不平，真心喂了狗，遇到白眼狼！
“那也行，你回头来铺子找我玩，我一个人看铺子怪闷的。”
水云彩轻声应下，又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树梢，似自言自语：“那树上的花真好看。”
阮红玉跟着抬头望去，“是好看，可惜太高了。”
——展昭这个小气包还跟我生气不帮我摘！
——现在他的悲情女主角想要，他是不是表示表示？
展昭扫了她一眼，又看了水云彩一眼，她眼神痴痴，似乎对树梢的花有莫名的执念。
阮红玉喜欢这花他能理解，除了喜欢之外，更多的是变着方对自己使小性子。
娇蛮！矫情！撒娇！使坏！
水云彩喜欢这花就令人费解了，再好看也不过是几朵花，能怎么着？
偏阮红玉还添乱，朝水云彩道：“姑娘若是想要，只能劳烦展大人帮忙，唯有他轻功好能摘得到。”
水云彩一愣，顿了片刻才听明白，小心翼翼地看向展昭。不说话，眼里闪着光期盼着。
展昭心口一堵，淡声道：“姑娘若是喜欢，可常来看看。”
水云彩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低头垂眼，低嗯了一声。上一世他特意为阮红玉上树摘花，自己痴妄这一世他能为自己摘。
真的是痴妄吗？不！时日尚浅，总有一天他眼里不会再有旁的姑娘，只有她一个！
阮红玉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展昭。
——唔……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人话吗？这不是往人家心里捅刀吗？不过我喜欢！对待绿茶就该滚烫的茶水泼回她脸上，看她还怎么演！
展昭心说自己根本没想那么多，随便来个人说喜欢树梢的花，他就要上去摘？那成什么样了？
她不要胡乱揣测！
招呼赵虎，“走吧。”
明日再路过胭脂铺要快些过去，不好天天在这里耽搁。
赵虎同阮红玉招呼了一声，率先迈开步子，展昭也跟着迈步。水云彩点点头，也跟着走了。
阮红玉定在原地目送。
——展昭走这么快干嘛？都还没好好说话呢。
展昭憋着一口闷气回头看去，人多眼杂，她还想说什么？
就见姑娘立在廊下，袅袅细腰缠翠梅，粉青袖口嵌苍苍，微风轻抚裙摆飘飘欲仙。瞧见他回头，莹白脸庞绽开笑颜，红唇勾俏眉眼含情。
抬手朝他比了个手势，而后娇娇袅袅地转身回了铺子。
展昭收回视线，学着她的手势比划了一下。
食指拇指交叠错开些许，左看右看，看不懂什么意思。
这个手势有什么含义吗？
水云彩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回头也回头，她只瞧见阮红玉袅袅背影进了铺子，再看展昭时他正琢磨手势。
“展大人，怎么了？”她瞧着那奇奇怪怪的手势，也看不明白。
展昭摇头，转而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摊子，“那边多是青菜瓜果，姑娘过去瞧瞧。”
水云彩轻咬唇瓣，他同自己就这般无话可说吗？
不自觉摸了摸脸颊，这张脸比不得上一世好看。
这如何配得上展昭？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阮红玉开着胭脂铺，胭脂水粉，头花钗环应有尽有，成日里闲着就是专研穿衣打扮。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又身负冤情，哪里能同她一般讲究那些？
她也并非毫无优势，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离展昭近！
如今自己在开封府做些零碎的活计，给展昭收拾收拾屋子，送个饭菜，缝补衣衫，日子久了不怕他不上心。
她这边谋划着对展昭润物细无声，阮红玉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出售鲜花，另外中秋节的促销也要提上日程。
不仅胭脂铺要做活动，山货铺那边也要有活动。忙得很，哪里功夫成日惦记着儿女情长？
傍晚，老陈叔就送来了一筐荷花。
养在早就准备好的大水缸里，荷叶衬着绯粉，煞是好看。
阮大娘瞧着也喜欢，胭脂铺生日蒸蒸日上更是喜人，可闺女的亲事却越发得艰难了。
从前外头还只说她年纪大，现在说她年纪大又小姐做派，还抛头露面做生意，厉害的不得了。
谁家取了都不得安宁，那张漂亮的脸能把男人魂勾没，娶回家眼里指定只有媳妇，旁的都装不下。
气得她呀，想理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家闺女可不就是满肚子主意，说什么都不好使！但凡说到她的亲事，就说要比照着展大人找。
展大人那是官，他们平头百姓哪里高攀得起？
再说了，展大人好是好，却也危险。年轻姑娘不知事，过日子刀光剑影的怎么成？
心思一动，不如先给展大人说门亲，断了闺女的念想。
她手头正好有几个条件不错的姑娘，明日，明日她就同展大人说说！
到了第二日，阮大娘特意在铺子里等展昭巡街路过。
阮红玉在柜台上包装荷花，五只枝花苞并一片小巧的荷叶，用油纸裹在外头做造型，再哪粉色布条扎上蝴蝶结。
就包了一束当样品，其余的养在桶里，让客人自己挑，挑好了她再包装。
阮大娘瞧着新奇，“你打哪里学来的？怪好看的。”
尤其用油纸这么一裹，衬的荷叶更绿，花苞更粉，拿在手上也更方便。
只是荷塘里那么多不要钱的荷花，谁会花钱买这个？
阮红玉也说不准有没有要，横竖花不要钱，花了些铜板请老陈叔采罢了，能卖便卖，不能自己养着也好看。
只是这生意只能做几日，很快便会有人学去。
收拾了柜台，道：“前几日总有人问我荷花，我便想着卖卖看。也就夏日里有，过了便季节就得去隔壁铺子买莲子了。”
阮大娘心说可不是吗，荷花谢了，莲子就熟了。
扭头往外瞧，喃喃着：“展大人今日怎么得还没从这过？”
阮红玉也朝外头看，今日是比平时晚了些。想到阮大娘今日要堵展昭给他做媒，忍不住嘴角微微翘。
拿了帷帽，道：“娘，你且等展大人，我出去布庄瞧瞧。”
阮大娘上下打量她，闺女去的最勤的就是布庄，衣衫一身接一身的做，好看是好看，就是花钱。
铺子生意蒸蒸日上，花钱就花吧，横竖她能赚。
虽说外头的人背后议论她小姐做派，娇滴滴爱打扮，那些都是碎嘴的婆子！年轻的小伙哪一个瞧了她不眼睛发直？
阮红玉才下阶梯，便瞧见了例行巡街的展昭和赵虎，还有尾巴一样如影随形的水云彩。
今日不待阮红玉打招呼，阮大娘便先迎了出来。
“展大人！我可等你许久了。”
阮红玉并未见展昭如自己所愿替自己摘花，也不恼，嘟囔了一句小气包便抛开了这事。
反正遇着了人，说了话，勾了手指，还坏了绿茶的诡计。
心满意足。
展昭要是躲着自己，那就是害羞，没有别的。
红唇俏翘，又是一日好心情。
七夕过了，铺子门口的风铃便要摘下来。踩在凳子上拿根竹竿想挑下来，鼓捣好几下都不成，反倒手酸脖子酸。
赵虎和展昭巡街路过，瞧了热心道：“阮姑娘，我来吧。”
她站在凳子上总叫人心里悬乎，娇娇的姑娘摇摇欲坠，别摔了。
阮红玉站在廊下的凳子上，裙摆摇曳云肩随风微微飘，发髻间的步摇随着她低头轻晃。打扮不可谓不精心精致，透着出尘的清雅。
在赵虎看来，她哪里是踩着凳子，分明是云端的仙子。
仙子微提裙摆，露出精巧绣鞋，灵巧地跳下。
没有丝毫的不得体，俏得像只蝶。
“赵大人，展大人，水姑娘。”阮红玉声音清脆，笑意暖心令人心生好感。
赵虎踩上凳子，一伸手便将风铃取了下来，“才挂几日就摘了，怪可惜的，多好看。”
展昭默不作声去了另一侧，还是轻轻一跃便将风铃取下。
阮红玉伸手接了，笑意盈盈，“多谢展大人。”
眼眸清澈明亮，同往常并无不同，好似昨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他不由抬头看不远处的大树，昨晚她说想要上头的花，他闷着气不肯顺她的意。花期将过，若是……啧，她还什么都未说，自己怎得就心软了？
不过是几朵花，又不是非要不可。
她已经这般胆大娇蛮，不能再纵着！
眼下在铺子门口呢，阮红玉自然娴雅得体叫人挑不出一丝错来。转身接了赵虎手里的风铃，盈盈道谢。
然后才看向提着篮子站在台阶下的水云彩，“水姑娘头疼可好些了？”
头疼不好好养着，跟着一道巡街是几个意思？不就是演戏嘛，谁还不会？
水云彩正愣愣地望着不远处的树梢，上头粉紫色的花开得灿烂，被阮红玉一唤才回过神。
眼眸低垂，嘴角轻扬，“已经无碍了，多谢姑娘关心。”
昨晚她就是特意去偶遇展昭，没料到阮红玉也在，硬是搅了她的计划。不仅没能跟展昭单独说上话，反而还累得展昭送她回去。
害她辗转半宿难以入眠。
真可恨！
面上却不能显出半点，轻声细语道：“我说不准什么时候能想起以前的事，成日闲着不成，今日出来帮厨房的王婶采买些葱姜蒜。因着不熟，故而同两位大人同行。”
阮红玉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笑着道：“是该找些事打发时间，不然容易胡思乱想。你也别跟着他们，他们哪里懂这些，我带你去逛逛吧。”
展昭侧目，她？
不是瞧不起她，他真心觉得她恐怕连青葱和青蒜苗都分不清。再说太阳这么烈，人这么挤，她那矫情娇气劲，能这般好心？
赵虎的想法和展昭差不离，阮姑娘仙女一样的人儿，能沾手家里的材米油盐？那双白嫩嫩的手糙了多可惜，反正，他是不忍让她做粗活。
便道：“你还铺子还要做生意呢，水姑娘跟着我们逛逛便熟了。”
“是啊。”水云彩连连点头，“我跟着走走便熟了，不劳烦姑娘了。”
阮红玉哪里是真心的，不过是做戏罢了。水云彩能做戏她自然也能，她就是要装出热情当她是好闺蜜的模样。
她茶，她就比她更茶！
日后若是有点什么摩擦，谁都要替她抱不平，真心喂了狗，遇到白眼狼！
“那也行，你回头来铺子找我玩，我一个人看铺子怪闷的。”
水云彩轻声应下，又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树梢，似自言自语：“那树上的花真好看。”
阮红玉跟着抬头望去，“是好看，可惜太高了。”
——展昭这个小气包还跟我生气不帮我摘！
——现在他的悲情女主角想要，他是不是表示表示？
展昭扫了她一眼，又看了水云彩一眼，她眼神痴痴，似乎对树梢的花有莫名的执念。
阮红玉喜欢这花他能理解，除了喜欢之外，更多的是变着方对自己使小性子。
娇蛮！矫情！撒娇！使坏！
水云彩喜欢这花就令人费解了，再好看也不过是几朵花，能怎么着？
偏阮红玉还添乱，朝水云彩道：“姑娘若是想要，只能劳烦展大人帮忙，唯有他轻功好能摘得到。”
水云彩一愣，顿了片刻才听明白，小心翼翼地看向展昭。不说话，眼里闪着光期盼着。
展昭心口一堵，淡声道：“姑娘若是喜欢，可常来看看。”
水云彩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低头垂眼，低嗯了一声。上一世他特意为阮红玉上树摘花，自己痴妄这一世他能为自己摘。
真的是痴妄吗？不！时日尚浅，总有一天他眼里不会再有旁的姑娘，只有她一个！
阮红玉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展昭。
——唔……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人话吗？这不是往人家心里捅刀吗？不过我喜欢！对待绿茶就该滚烫的茶水泼回她脸上，看她还怎么演！
展昭心说自己根本没想那么多，随便来个人说喜欢树梢的花，他就要上去摘？那成什么样了？
她不要胡乱揣测！
招呼赵虎，“走吧。”
明日再路过胭脂铺要快些过去，不好天天在这里耽搁。
赵虎同阮红玉招呼了一声，率先迈开步子，展昭也跟着迈步。水云彩点点头，也跟着走了。
阮红玉定在原地目送。
——展昭走这么快干嘛？都还没好好说话呢。
展昭憋着一口闷气回头看去，人多眼杂，她还想说什么？
就见姑娘立在廊下，袅袅细腰缠翠梅，粉青袖口嵌苍苍，微风轻抚裙摆飘飘欲仙。瞧见他回头，莹白脸庞绽开笑颜，红唇勾俏眉眼含情。
抬手朝他比了个手势，而后娇娇袅袅地转身回了铺子。
展昭收回视线，学着她的手势比划了一下。
食指拇指交叠错开些许，左看右看，看不懂什么意思。
这个手势有什么含义吗？
水云彩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回头也回头，她只瞧见阮红玉袅袅背影进了铺子，再看展昭时他正琢磨手势。
“展大人，怎么了？”她瞧着那奇奇怪怪的手势，也看不明白。
展昭摇头，转而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摊子，“那边多是青菜瓜果，姑娘过去瞧瞧。”
水云彩轻咬唇瓣，他同自己就这般无话可说吗？
不自觉摸了摸脸颊，这张脸比不得上一世好看。
这如何配得上展昭？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阮红玉开着胭脂铺，胭脂水粉，头花钗环应有尽有，成日里闲着就是专研穿衣打扮。自己如今身无分文，又身负冤情，哪里能同她一般讲究那些？
她也并非毫无优势，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离展昭近！
如今自己在开封府做些零碎的活计，给展昭收拾收拾屋子，送个饭菜，缝补衣衫，日子久了不怕他不上心。
她这边谋划着对展昭润物细无声，阮红玉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出售鲜花，另外中秋节的促销也要提上日程。
不仅胭脂铺要做活动，山货铺那边也要有活动。忙得很，哪里功夫成日惦记着儿女情长？
傍晚，老陈叔就送来了一筐荷花。
养在早就准备好的大水缸里，荷叶衬着绯粉，煞是好看。
阮大娘瞧着也喜欢，胭脂铺生日蒸蒸日上更是喜人，可闺女的亲事却越发得艰难了。
从前外头还只说她年纪大，现在说她年纪大又小姐做派，还抛头露面做生意，厉害的不得了。
谁家取了都不得安宁，那张漂亮的脸能把男人魂勾没，娶回家眼里指定只有媳妇，旁的都装不下。
气得她呀，想理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家闺女可不就是满肚子主意，说什么都不好使！但凡说到她的亲事，就说要比照着展大人找。
展大人那是官，他们平头百姓哪里高攀得起？
再说了，展大人好是好，却也危险。年轻姑娘不知事，过日子刀光剑影的怎么成？
心思一动，不如先给展大人说门亲，断了闺女的念想。
她手头正好有几个条件不错的姑娘，明日，明日她就同展大人说说！
到了第二日，阮大娘特意在铺子里等展昭巡街路过。
阮红玉在柜台上包装荷花，五只枝花苞并一片小巧的荷叶，用油纸裹在外头做造型，再哪粉色布条扎上蝴蝶结。
就包了一束当样品，其余的养在桶里，让客人自己挑，挑好了她再包装。
阮大娘瞧着新奇，“你打哪里学来的？怪好看的。”
尤其用油纸这么一裹，衬的荷叶更绿，花苞更粉，拿在手上也更方便。
只是荷塘里那么多不要钱的荷花，谁会花钱买这个？
阮红玉也说不准有没有要，横竖花不要钱，花了些铜板请老陈叔采罢了，能卖便卖，不能自己养着也好看。
只是这生意只能做几日，很快便会有人学去。
收拾了柜台，道：“前几日总有人问我荷花，我便想着卖卖看。也就夏日里有，过了便季节就得去隔壁铺子买莲子了。”
阮大娘心说可不是吗，荷花谢了，莲子就熟了。
扭头往外瞧，喃喃着：“展大人今日怎么得还没从这过？”
阮红玉也朝外头看，今日是比平时晚了些。想到阮大娘今日要堵展昭给他做媒，忍不住嘴角微微翘。
拿了帷帽，道：“娘，你且等展大人，我出去布庄瞧瞧。”
阮大娘上下打量她，闺女去的最勤的就是布庄，衣衫一身接一身的做，好看是好看，就是花钱。
铺子生意蒸蒸日上，花钱就花吧，横竖她能赚。
虽说外头的人背后议论她小姐做派，娇滴滴爱打扮，那些都是碎嘴的婆子！年轻的小伙哪一个瞧了她不眼睛发直？
阮红玉才下阶梯，便瞧见了例行巡街的展昭和赵虎，还有尾巴一样如影随形的水云彩。
今日不待阮红玉打招呼，阮大娘便先迎了出来。
“展大人！我可等你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