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在街上逛街就要做好被熟人撞见的可能性。
看见此时前方几个熟悉的身影，你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迅速地拉着神威躲到了一旁的墙角。
感谢狩猎时期训练出来的反应力……看着眼前几乎要走到跟前的三人，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神乐也在……如果被她发现这时候的神威……那果然是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程度。
相对地，神威也绝对不能和此时的神乐见面，因为一旦见面……你忍不住瞟了眼此时被你捂住眼睛的神威。
就会知道了……一家人此时已然分割于不同的地方。宇宙也好……生死也罢。
神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敏捷的目光在那时候扫见了即使改变也依然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不满地扒开了你的手，说道：“什么啊……你这女人发什么神经。”
糟糕！神乐已经在前方路过了啊！只要他一偏转视线就能看到……
情急之下，你干脆把他的脑袋往胸口处一埋。
呼……总算是走过去了。你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怀里的神威似乎很久都没有动静。你诧异地低头看向他，却见他此时已然完全涨红了一张俊秀的脸蛋。
“你……你这混蛋女人！”他咬牙切齿，但却磕磕绊绊地说道。
你松开摁着他脑袋的手，他立马弹跳出老远的位置。
“可恶！不知廉耻的混蛋！”
你双手举起，无奈地说道：“嗨嗨……我是混蛋。”
“屑女人！竟然连孩子都勾/引！”
“嗨嗨……”
这个年纪的神威完全没有日后的厚脸皮，完全就很纯情小男生。
只不过是埋了一下胸罢了。
———
事实上，有些轻松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虽然缓慢，但神威确实在一天一天地长大。
你看着每天醒来的他露出越来越焦虑与痛苦的神色……即使从未开口，你也知道……那位女士的病情在恶化。
但他什么也没和你说。
在他的视角里，你只是片断而破碎地出现在他记忆里的存在……有时是几天……有时是几个月。
而他也只有在见到你时才会想起你。
你无法改变些什么，只能竭尽所能地想让这个孩子开心起来……即使单凭你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抹去他眉间日益加深的忧愁与阴霾。
直到有一天，他停下了吃着早饭的筷子，缓缓地说着：
“喂……你这女人其实很会做饭嘛……”
你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说。哪怕是和那个“他”见面至今，也是头一次听见他吐露出这样的话语。
他只是盯着眼前的餐盘，云淡风轻地说着：
“我……收回我以前说的话……”
“哈？”
“我说，我收回那句‘以后的我不会爱上你’那句话……”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能爱上你，那果然是因为你做菜很好吃吧……嘛，虽然周身只剩下这一个优点了。”
眼前这个别扭又傲娇的小鬼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啊？你沉默着。
“……说笑的。”他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
父亲总是离家，母亲病重……而妹妹此时还太小。
好像是身边人都无法透露些什么，无法倾诉的他缓缓看向你，说道：
“我想带那人离开。”
什么人？离开要去哪里？……你有话想问，但又敏锐地察觉到他此刻无法言说的巨大悲伤。
他握紧了置于膝盖上的拳头，钴蓝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某种细碎的东西。
“只要能离开那个星球……妈妈就能好起来……哪怕是一家人再也无法在一起……只要那个人能活下去就够了。”
神威的母亲，似乎是徨安星上某种特殊的存在，一旦离开那座星球，失去支撑的生命就会无法继续维持。
只是，就算真的返回徨安……那位女士就一定能好起来吗？
已经走向枯萎的花朵，即使移栽回原本的土壤……还能正常地吸收养分回到从前的状态吗。
只要她能活下去……
你的心脏突然一疼，呼吸急促起来，无法克制地想起了之前你染上疾病时他的反应。
是吗……你让他想到自己的母亲了吗……
你让那时的他……再次回忆起了这份煎熬的痛苦了吗？
永远无法好转的身影。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不起……神威。
你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
你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面前的你哭了，他反而慌了神。“笨……笨蛋。你哭什么啊？”
他手忙脚乱地四下寻找着抽纸。
你无言地咬住下唇摇了摇头，任由眼前小小的神威反过来擦去你的眼泪。
你还是什么也没有办到。
你根本不懂他，从头到尾只是你一个人的自以为是罢了。
……
不知从哪一天起，过去的神威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对你来说只是一夜的事情，仅仅是一夜，你却在他巨大的变化中察觉到了事情的走向。
他是希望带走母亲能被阻止的……所以会专挑父亲在的时候。那天在屋外淋着雨抱着膝盖听到真相的孩子，企图带上她走向生存的唯一道路，哪怕是借一艘来自宇宙的陌生之船。
你看到他睁开一片漠然的眼睛，那双曾经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眼睛，此刻即使是刚刚睡醒也依然存在着沉浸于梦境的痛苦。
“砍掉了，那个人的手。”
你听到他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着。
如果是噩梦……那便请别在回想了，神威。
你忍不住抱住了他，他愣愣地靠在你的肩膀上。
他不再提起他的家人。
……
我亲爱的小雏鹰，你为什么在哭呢？
在最丰盛的年月里，他本该尽情地享受生活。
但是他却死了，
死在了母亲床榻前无休无止的等待和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中。
你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起死回生？
看见此时前方几个熟悉的身影，你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迅速地拉着神威躲到了一旁的墙角。
感谢狩猎时期训练出来的反应力……看着眼前几乎要走到跟前的三人，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神乐也在……如果被她发现这时候的神威……那果然是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程度。
相对地，神威也绝对不能和此时的神乐见面，因为一旦见面……你忍不住瞟了眼此时被你捂住眼睛的神威。
就会知道了……一家人此时已然分割于不同的地方。宇宙也好……生死也罢。
神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敏捷的目光在那时候扫见了即使改变也依然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不满地扒开了你的手，说道：“什么啊……你这女人发什么神经。”
糟糕！神乐已经在前方路过了啊！只要他一偏转视线就能看到……
情急之下，你干脆把他的脑袋往胸口处一埋。
呼……总算是走过去了。你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怀里的神威似乎很久都没有动静。你诧异地低头看向他，却见他此时已然完全涨红了一张俊秀的脸蛋。
“你……你这混蛋女人！”他咬牙切齿，但却磕磕绊绊地说道。
你松开摁着他脑袋的手，他立马弹跳出老远的位置。
“可恶！不知廉耻的混蛋！”
你双手举起，无奈地说道：“嗨嗨……我是混蛋。”
“屑女人！竟然连孩子都勾/引！”
“嗨嗨……”
这个年纪的神威完全没有日后的厚脸皮，完全就很纯情小男生。
只不过是埋了一下胸罢了。
———
事实上，有些轻松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虽然缓慢，但神威确实在一天一天地长大。
你看着每天醒来的他露出越来越焦虑与痛苦的神色……即使从未开口，你也知道……那位女士的病情在恶化。
但他什么也没和你说。
在他的视角里，你只是片断而破碎地出现在他记忆里的存在……有时是几天……有时是几个月。
而他也只有在见到你时才会想起你。
你无法改变些什么，只能竭尽所能地想让这个孩子开心起来……即使单凭你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抹去他眉间日益加深的忧愁与阴霾。
直到有一天，他停下了吃着早饭的筷子，缓缓地说着：
“喂……你这女人其实很会做饭嘛……”
你有些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说。哪怕是和那个“他”见面至今，也是头一次听见他吐露出这样的话语。
他只是盯着眼前的餐盘，云淡风轻地说着：
“我……收回我以前说的话……”
“哈？”
“我说，我收回那句‘以后的我不会爱上你’那句话……”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能爱上你，那果然是因为你做菜很好吃吧……嘛，虽然周身只剩下这一个优点了。”
眼前这个别扭又傲娇的小鬼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啊？你沉默着。
“……说笑的。”他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
父亲总是离家，母亲病重……而妹妹此时还太小。
好像是身边人都无法透露些什么，无法倾诉的他缓缓看向你，说道：
“我想带那人离开。”
什么人？离开要去哪里？……你有话想问，但又敏锐地察觉到他此刻无法言说的巨大悲伤。
他握紧了置于膝盖上的拳头，钴蓝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某种细碎的东西。
“只要能离开那个星球……妈妈就能好起来……哪怕是一家人再也无法在一起……只要那个人能活下去就够了。”
神威的母亲，似乎是徨安星上某种特殊的存在，一旦离开那座星球，失去支撑的生命就会无法继续维持。
只是，就算真的返回徨安……那位女士就一定能好起来吗？
已经走向枯萎的花朵，即使移栽回原本的土壤……还能正常地吸收养分回到从前的状态吗。
只要她能活下去……
你的心脏突然一疼，呼吸急促起来，无法克制地想起了之前你染上疾病时他的反应。
是吗……你让他想到自己的母亲了吗……
你让那时的他……再次回忆起了这份煎熬的痛苦了吗？
永远无法好转的身影。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对不起……神威。
你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
你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面前的你哭了，他反而慌了神。“笨……笨蛋。你哭什么啊？”
他手忙脚乱地四下寻找着抽纸。
你无言地咬住下唇摇了摇头，任由眼前小小的神威反过来擦去你的眼泪。
你还是什么也没有办到。
你根本不懂他，从头到尾只是你一个人的自以为是罢了。
……
不知从哪一天起，过去的神威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对你来说只是一夜的事情，仅仅是一夜，你却在他巨大的变化中察觉到了事情的走向。
他是希望带走母亲能被阻止的……所以会专挑父亲在的时候。那天在屋外淋着雨抱着膝盖听到真相的孩子，企图带上她走向生存的唯一道路，哪怕是借一艘来自宇宙的陌生之船。
你看到他睁开一片漠然的眼睛，那双曾经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眼睛，此刻即使是刚刚睡醒也依然存在着沉浸于梦境的痛苦。
“砍掉了，那个人的手。”
你听到他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着。
如果是噩梦……那便请别在回想了，神威。
你忍不住抱住了他，他愣愣地靠在你的肩膀上。
他不再提起他的家人。
……
我亲爱的小雏鹰，你为什么在哭呢？
在最丰盛的年月里，他本该尽情地享受生活。
但是他却死了，
死在了母亲床榻前无休无止的等待和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中。
你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