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庭四人正在盘算着如何下手,四小长老却率先找上了门。

    “什么事啊?”

    张伟慢悠悠地走出主殿,主殿前的空地上,放着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四小长老中,依然是颉岱出头:“掌门,除了索南一事,颉甸师兄又在后山发现了三具尸体。”

    “三具尸体……是不是之前颉笛报告过的那三个失踪人员啊?”

    颉笛出声:“正是。”

    “那你们把尸体带到这里干什么?”

    颉笛恪守本分地说:“启禀掌门,三具尸体皆被一击毙命,而且其中一具尸体不是全尸,这具尸体的……”

    说到此处,颉笛不自觉地捂紧□□,“这具尸体的□□被割去,□□被发现在尸体旁边,结合尸体的动作来看……是自宫。”

    “那又怎么了?”

    颉笛甩着丝帕对张伟发嗲:“这太蹊跷了,掌门~”

    张伟厌恶地看着颉笛说道:“这不过是一起简单的自相残杀罢了,依我看,肯定是那两个人欺负了那个自宫的男子,才被他反杀,至于为什么自宫,这肯定是他的□□被那两个人欺负了个遍嘛!”

    “可他自己也死了呀。”

    “那肯定是他被那两人玷污了身子,没脸活在这世上了呗!男孩子的清白多重要啊!偏偏被那两个家伙给玷污了,与其拖着肮脏的身子苟活于世,还不如割去□□清清白白地死去。唉!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啊!”

    颉笛暗想,掌门的说法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伟就不耐烦地抢先说道:“你还想说什么?这三个人生前是否有矛盾?是否有仇家?你说。”

    颉笛联想到三人失踪的前几日,他与三人同欢时,三人的确表现出了抵触的情绪,说不定整件事情真如掌门所说,还好这三人内部解决了问题,也算是帮他灭口了。

    “他们三个的确有矛盾,但是没什么仇家,看来整件事还真是掌门说的那样,掌门真是英明神武!”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抬出去烧了,别放在我眼皮底下熏人。”

    “还有一事!”颉岱迫不及待地吭声,“索南无缘无故被人杀死,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掌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颉岱,我问你,誉如为什么要杀索南?”

    “因为……因为……”

    “你连这都不知道,就想追责?依我看,那个索南连我都想谋害,怕是早就得罪了誉如,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让誉如下此死手?誉如该有多绝望啊!”

    “你这是何意?明明是誉如杀了人,反倒成索南的不是了?”

    “事到如今我就直说吧,誉如是受我指派,听我的命令去杀死索南的。”

    四小长老震惊,她们想过掌门会包庇誉如,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掌门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颉岱愤怒地上前一步:“你凭什么杀他!”

    张伟咯咯直笑,“就凭他谋害掌门,就凭我是掌门。”

    “你……!”

    颉岱用手指着张伟,被颉邦打了回去,“师妹,你怎么又冒犯掌门!”

    “她杀了索南!”

    “索南已故,你再指责掌门也于事无补,依我看,索南平日确实有点莽撞,不论他是有意无意,既然冲撞了掌门,那就该按门规处置,你上次维护索南,掌门已是法外开恩,这一次,既然掌门已经惩罚了他,那这件事也算解决了。”

    接收到颉邦的暗示,颉岱拧着眉毛,不服气地垂头不语。

    张伟趁热打铁道:“既然你们都认可我对索南的惩戒,那替我办事的誉如也就无罪了,出来吧誉如!”

    誉如从主殿大门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四小长老不由得大口吸气,咬着后槽牙忍气吞声。

    “誉如替我形山道除掉逆徒索南,乃有功之人,呃……颉岱,按照门规该如何嘉奖她啊?”

    颉岱气不打一处来,让她去奖励誉如?这个女伟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颉岱强忍怒火,恭敬说道:“这种事情,一般是看掌门的意思。”

    “那就……我想想,那就月银翻倍,还不够,我再嘉奖她一个储物镯,作为这些天辛苦劳累的补偿。”

    说罢,张伟又拿出一个储物镯戴到誉如手上,誉如高兴地看着两只手上的储物镯,惹得一众人等羡慕不已。

    “哎呀,你们也不用这个样子,誉如替我办事,这是她应得的。”

    张伟话音刚落,就有男妹子在人群叫喊:“掌门!妹子为掌门做了一双鞋子,十分贴合掌门的气质!”

    “拿来看看。”

    男妹子双手捧着一只布鞋上前,张伟问他:“你知道我的脚多大吗?”

    “呃……这个……”

    张伟一脚踹倒男妹子,“就会投机取巧,真是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完,张伟转身回殿,颉笛上前一步道:“启禀掌门,还有一事。”

    “说。”张伟不耐烦地边挖耳屎边说。

    “被养在药丹楼中的鹦鹉锦绣不知所踪,形山道恐怕进了贼,但这个贼人并没有盗走其它的重要物件,单单盗走了锦绣,事有蹊跷,依掌门之见该如何处理呢?”

    “哦?竟有如此稀奇古怪之事?锦绣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只是普通凡鸟。”

    “那兴许是哪个贪玩的妹子拿回去养着玩了吧,不过这人敢在药丹楼盗窃,胆子挺大的,怎么解决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

    “赶紧把尸体烧了。”

    下完最后一道命令,张伟带着誉如离开。

    剩下的人各怀心思,四小长老回到追剑阁中,还没进门,颉甸就嚷了起来:“我们就不能现在动手吗?”

    四人落座,颉邦皱着眉头说道:“若是朝廷派人来了,见不到那个女伟,朝廷怎么把赏银交给我们?”

    颉笛重重叹下一口气,“唉,可怜的索南,剩下一些残骸和骨灰,到最后都不能入土为安。”

    颉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到如今,若是不按计划进行下去,那我们的努力和牺牲就都白费了。”

    “哼!”颉邦看着颉甸讥讽道:“你不是拿誉如当作追剑阁的接班人吗?怎么人家转眼就跑去跟女伟厮混了?”

    颉甸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颉岱无奈道:“神捕说了,赏银最慢也要一个月才能送到,几天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千万别忘了,我唱白脸,你们唱红脸。”

    此时的张伟藏在追剑阁外的大树上,两只鸟儿飞到旁边的树枝上问她:“请问你认识掌门吗?”

    “不认识,死一边去。”

    张伟变出一团火驱散鹦鹉,四小长老开完会出来,正好见到这一幕,颉甸走到树下惊奇地看着她说:“掌门,您这是?”

    “哦!原来你就是掌门!”鹦鹉惊呼。

    张伟没想到这四小长老轻易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赶走鹦鹉后她摸着下巴从容说道:“根据我的推理,颉笛的鸟很可能就藏在这些树中,我正在盘问这些鸟呢。”

    颉岱冷哼一声:“那掌门问到了吗?”

    “没有,它们不知道,你们慢慢聊,我去找别的鸟。”

    张伟迅速飞走,提前来到女居所蹲守颉岱,她坚持选择在树上观察目标,不料每一个路过的妹子都在对树上的她指指点点。

    树上不好藏,她就飞到屋顶上隐蔽行踪,然而还是躲不过被妹子指指点点的命运。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月潭石上躺成大字,转念一想,埋伏跟踪不正是鼎穹的长项吗?

    张伟在主庭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鼎穹,问了震古才知道,鼎穹正在跟踪颉笛,张伟急忙跑到药丹楼假装帮忙找鸟,看了一圈都没发现鼎穹的踪迹。

    最后她折腾了一个下午,在傍晚时分,徒劳无功地回到月潭石上躺着,二灰飞了过来,“掌门掌门!”

    张伟闭着眼睛,二灰继续说:“我看见鼎穹大姊在后山!”

    张伟迅速飞到后山,大声叫喊:“鼎……唔唔唔!”

    张伟被捂着嘴巴强制闭嘴,鼎穹松开手,不耐烦地说:“有屁就放!”

    “诶嘿嘿嘿嘿~”张伟搓着双手,坏笑地看着鼎穹,“你看那个颉笛多不好对付啊,不如咱俩交换目标,你去杀颉岱吧!”

    “我不要。”

    “哎呀,那个颉笛太少儿不宜了,你看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对付他呢?”

    鼎穹懒得理她,直接跳到最高的树上观察颉笛,张伟也跟着一起爬上树,看着鼎穹啧啧称奇:“啧啧啧,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果然是专业的。”

    鼎穹的目光始终盯着药丹楼,从不移动分毫,“少废话,颉笛这老家伙今晚召集了一大帮人在药丹楼里,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了。”

    “啊?咱们好好看看……这么多人!二、四、六……这有二十多人。”

    张伟数完人数,二十几人也脱完了衣服。

    师徒二人从敞开的窗口看进去,只能看见他们裸露的上半身,直到他们开始各种运动……从室内到室外……从楼下到楼上……

    师徒二人同时看见了世界上最肮脏的画面,鼎穹眼里天真的世界受到冲击,双手不断挥舞,嘴里连连大喊:“换!换!换!必须换!”

    张伟看着鼎穹的样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回复:“好的,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张伟接手了鼎穹埋伏的位置,放着那边不断运动的人群,她坐在树枝上淡定地啃起了牛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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