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大顺指着大力的鼻子：“你再说一遍！”
大力应该也是从没见过兄长发这么大的脾气，自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惧怕。
而嘉催雪静静看了一会儿，保持着没说话同时存在感很低的状态。
就她观察而言，这一家子，铁定是有什么秘密的。
可清官难断家务事。
嘉催雪将巾布放在脑袋上，就不再管还有些许顺着发丝流下来的水滴。
她的目光开始从兄弟二人挪到房屋上面。
这一路走来，青山绿水、微微清风。
说实话，嘉催雪还是难以置信，简聆衣居然真的带着她离开了京都的是非之地。
不理解，充满质疑。
最初嘉催甚至在想是不是简聆衣另有打算，琢磨着要搞个更大的事情。
但她反复观察，多少个夜晚在客栈里夜不能寐就在分析简聆衣的每一个举动。
加上自从小穿书后的学习与所知所闻，嘉催雪终于破防，简聆衣是认真的。
怎么就是认真的呢？
不是嘉催雪不知足，也不是她不自量力，而是从穿成一个婴儿开始，她就在为了帮助自己和简聆衣做准备。
阴谋阳谋，说话技巧，怎么拿捏，京中局势如何，等等。
结果...
迎检准备十多年，一句不来回到解放前。
嘉催雪不破防，谁破防。
但破防这几天也半生不死的破防过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好好生活呗。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杀人不见血，嘉催雪其实倒也放松了不少。
怎么准备都是纸上谈兵，她又不是高智商的宅斗，权谋的高手，也没那么大的兴趣。
屋子灰尘很厚重，但地方是真的不错，相较于村庄里其他的房子，这个屋里的家具，规格都整齐且宽敞。
打扫干净，改一下装饰应该差不多。
嘉催雪眼睛开始四处打量，偶尔关注一下两兄弟。
自从大顺发了狠，大力就格外的安静。
只是怯怯的目光，仍旧带着点想要反抗，又觉得掌握证据的痛恨。
嘉催雪是插不上话的。
况且她说到底，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不过隐隐约约她是从这家人身上发现了什么。
兄弟俩也沉默了下来。
嘉催雪并不着急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事情，她想着总会有一个人打破沉默的。
果然作为兄长的大顺率先开了口：“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嘉催雪注意到他虽然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那就说明大力一气之下说的话，要么是真的，要么是半真半假的。
那究竟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大力的表情虽然胆怯，可在大顺问出口后，鼓着一张脸，咬了咬牙：“你有什么可教训我的，你难道还不是一样。你不也不是她亲生的。”
相较于方才，愤怒的大顺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他沉默的看了看大力，又将目光放在了嘉催雪的身上。
嘉催雪：“我还不知道库房堆了什么东西，现在我去看看好了。”
她从白布上站起身，拿起还潮湿的鞋子，就预备着。给他们兄弟俩人腾出空间。
大顺说：“算了小雪，你留下吧。”
嘉催雪显然还有些犹豫。
“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左右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让嘉催雪走，那对方知道的。都是从大力嘴里听到的不甚难堪的事情。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嘉催雪全部都知道。
再说，大顺相信嘉催雪并不是什么坏人。
于是嘉催雪又坐了回来。
大力见到嘉催雪留下来，倒是多了些底气，梗着脖子坐在一边。
大顺问他：“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荒唐离谱的事儿的？”
无风不起浪，况且大顺了解自己的弟弟。
大力虽然脾气犟得很，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如果不是听了谁的撺掇，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大顺已经问到这种地步了，大力仍旧不说话，似乎要和他冷战到底，再也没有兄弟情义一般。
嘉催雪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闹脾气，毕竟她现在正是这个年纪，见了不少了。
“大力，你不说清楚，大顺哥连和你说这是真是假的机会都没有。”嘉催雪就坐在小胖墩的身边，“你和你哥哥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一定要相信别人的话。”
“可是如果不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带我走，不让...不让听见。而且你看他，分明就是承认了。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人，说不定真的是他们杀害了我的父母。”
嘉催雪其实不太理解小胖子的想法，同时也不太理解跟小胖子这么说的其他人的想法。
她不理会小胖子的满脸泪水，和已经开始发红的脸。
余光看到大顺眉眼中全都是哀痛与难过。
嘉催雪冷笑说：“小孩子不大，净做些没脑子的事情。”
原本嘉催雪长得好看，大力对她的印象不错，可谁知道嘉催雪说着说着就开始说话夹枪带棍，难听得很。
大力不敢对他哥怎么样，一个嘉催雪，看起来又瘦又小又白又弱的，他还不能出口气吗？
“你说谁没脑子呢！”大力推了一把嘉催雪，力气还是很大的，嘉催雪被他推倒。
大顺想要去扶，可嘉催雪不在意，只是自己坐起身，语气讥讽：“真出息，是其他人打不过，所以只能欺负我了吗？要不然怎么那些人说得了同样难听的话，你单单只敢反抗欺负我呢。”
“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小胖子开始发狂。
可惜嘉催雪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情绪稳定的令人咋舌。
嘉催雪反过来推开再一次要推自己的小胖墩：“你们家家徒四壁，你娘亲见你摔倒忧心不已。这么多年一起生活，家人如何，你自己还分辨不出来吗？退一万步来说，倘若你娘亲兄长真的杀害你父母，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大顺哥打小就帮着家里劳作，但看看你，也不小了吧，你会做些什么。”
嘉催雪用发带将头发绑了起来：“大顺哥人有多好，这一路我都看在眼里，你自己哥哥什么样子你更清楚。”
“外面雨下得还是很大，你娘亲一定是眼巴巴的盼着你回去，到底要不要现在讲清楚，全凭你。”
嘉催雪话说到这里，又拿起潮湿的鞋子，嫌弃的看了两眼套了上去。
她开始拿出巾帕，走到门边，推开门放在雨水里。
回来时自然地开始擦拭某些家具。
厚厚的一层灰随着巾帕这么一抹，占据了巾帕的一整面。
嘉催雪意识到，自己应该找个盆来。
要不然来来回回用雨水擦拭，洗巾帕，得累死她。
小胖墩大力倒是因为嘉催雪的话，又变得很沉默。
等到嘉催雪霹雳乓啷的找到了大木盆，放在雨水里洗了干净。
又在屋檐滴水的地方等待接了半盆回来时，小胖子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
雨下的依旧很大。
嘉催雪有条不紊的着手自己现在就开始打扫，然后就听到小胖子的声音。
“哥，他们说我不是娘亲的孩子，是真的吗?”
“是。”
“那你们还说那些人胡说！”
“可我也不是娘亲的孩子。”大顺紧盯着大力的眼睛，“我们谁都不是娘亲的亲生孩子。”
大力应该也是从没见过兄长发这么大的脾气，自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惧怕。
而嘉催雪静静看了一会儿，保持着没说话同时存在感很低的状态。
就她观察而言，这一家子，铁定是有什么秘密的。
可清官难断家务事。
嘉催雪将巾布放在脑袋上，就不再管还有些许顺着发丝流下来的水滴。
她的目光开始从兄弟二人挪到房屋上面。
这一路走来，青山绿水、微微清风。
说实话，嘉催雪还是难以置信，简聆衣居然真的带着她离开了京都的是非之地。
不理解，充满质疑。
最初嘉催甚至在想是不是简聆衣另有打算，琢磨着要搞个更大的事情。
但她反复观察，多少个夜晚在客栈里夜不能寐就在分析简聆衣的每一个举动。
加上自从小穿书后的学习与所知所闻，嘉催雪终于破防，简聆衣是认真的。
怎么就是认真的呢？
不是嘉催雪不知足，也不是她不自量力，而是从穿成一个婴儿开始，她就在为了帮助自己和简聆衣做准备。
阴谋阳谋，说话技巧，怎么拿捏，京中局势如何，等等。
结果...
迎检准备十多年，一句不来回到解放前。
嘉催雪不破防，谁破防。
但破防这几天也半生不死的破防过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好好生活呗。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杀人不见血，嘉催雪其实倒也放松了不少。
怎么准备都是纸上谈兵，她又不是高智商的宅斗，权谋的高手，也没那么大的兴趣。
屋子灰尘很厚重，但地方是真的不错，相较于村庄里其他的房子，这个屋里的家具，规格都整齐且宽敞。
打扫干净，改一下装饰应该差不多。
嘉催雪眼睛开始四处打量，偶尔关注一下两兄弟。
自从大顺发了狠，大力就格外的安静。
只是怯怯的目光，仍旧带着点想要反抗，又觉得掌握证据的痛恨。
嘉催雪是插不上话的。
况且她说到底，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不过隐隐约约她是从这家人身上发现了什么。
兄弟俩也沉默了下来。
嘉催雪并不着急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事情，她想着总会有一个人打破沉默的。
果然作为兄长的大顺率先开了口：“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嘉催雪注意到他虽然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那就说明大力一气之下说的话，要么是真的，要么是半真半假的。
那究竟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大力的表情虽然胆怯，可在大顺问出口后，鼓着一张脸，咬了咬牙：“你有什么可教训我的，你难道还不是一样。你不也不是她亲生的。”
相较于方才，愤怒的大顺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他沉默的看了看大力，又将目光放在了嘉催雪的身上。
嘉催雪：“我还不知道库房堆了什么东西，现在我去看看好了。”
她从白布上站起身，拿起还潮湿的鞋子，就预备着。给他们兄弟俩人腾出空间。
大顺说：“算了小雪，你留下吧。”
嘉催雪显然还有些犹豫。
“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左右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让嘉催雪走，那对方知道的。都是从大力嘴里听到的不甚难堪的事情。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嘉催雪全部都知道。
再说，大顺相信嘉催雪并不是什么坏人。
于是嘉催雪又坐了回来。
大力见到嘉催雪留下来，倒是多了些底气，梗着脖子坐在一边。
大顺问他：“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荒唐离谱的事儿的？”
无风不起浪，况且大顺了解自己的弟弟。
大力虽然脾气犟得很，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如果不是听了谁的撺掇，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大顺已经问到这种地步了，大力仍旧不说话，似乎要和他冷战到底，再也没有兄弟情义一般。
嘉催雪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闹脾气，毕竟她现在正是这个年纪，见了不少了。
“大力，你不说清楚，大顺哥连和你说这是真是假的机会都没有。”嘉催雪就坐在小胖墩的身边，“你和你哥哥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一定要相信别人的话。”
“可是如果不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带我走，不让...不让听见。而且你看他，分明就是承认了。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人，说不定真的是他们杀害了我的父母。”
嘉催雪其实不太理解小胖子的想法，同时也不太理解跟小胖子这么说的其他人的想法。
她不理会小胖子的满脸泪水，和已经开始发红的脸。
余光看到大顺眉眼中全都是哀痛与难过。
嘉催雪冷笑说：“小孩子不大，净做些没脑子的事情。”
原本嘉催雪长得好看，大力对她的印象不错，可谁知道嘉催雪说着说着就开始说话夹枪带棍，难听得很。
大力不敢对他哥怎么样，一个嘉催雪，看起来又瘦又小又白又弱的，他还不能出口气吗？
“你说谁没脑子呢！”大力推了一把嘉催雪，力气还是很大的，嘉催雪被他推倒。
大顺想要去扶，可嘉催雪不在意，只是自己坐起身，语气讥讽：“真出息，是其他人打不过，所以只能欺负我了吗？要不然怎么那些人说得了同样难听的话，你单单只敢反抗欺负我呢。”
“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小胖子开始发狂。
可惜嘉催雪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情绪稳定的令人咋舌。
嘉催雪反过来推开再一次要推自己的小胖墩：“你们家家徒四壁，你娘亲见你摔倒忧心不已。这么多年一起生活，家人如何，你自己还分辨不出来吗？退一万步来说，倘若你娘亲兄长真的杀害你父母，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大顺哥打小就帮着家里劳作，但看看你，也不小了吧，你会做些什么。”
嘉催雪用发带将头发绑了起来：“大顺哥人有多好，这一路我都看在眼里，你自己哥哥什么样子你更清楚。”
“外面雨下得还是很大，你娘亲一定是眼巴巴的盼着你回去，到底要不要现在讲清楚，全凭你。”
嘉催雪话说到这里，又拿起潮湿的鞋子，嫌弃的看了两眼套了上去。
她开始拿出巾帕，走到门边，推开门放在雨水里。
回来时自然地开始擦拭某些家具。
厚厚的一层灰随着巾帕这么一抹，占据了巾帕的一整面。
嘉催雪意识到，自己应该找个盆来。
要不然来来回回用雨水擦拭，洗巾帕，得累死她。
小胖墩大力倒是因为嘉催雪的话，又变得很沉默。
等到嘉催雪霹雳乓啷的找到了大木盆，放在雨水里洗了干净。
又在屋檐滴水的地方等待接了半盆回来时，小胖子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了。
雨下的依旧很大。
嘉催雪有条不紊的着手自己现在就开始打扫，然后就听到小胖子的声音。
“哥，他们说我不是娘亲的孩子，是真的吗?”
“是。”
“那你们还说那些人胡说！”
“可我也不是娘亲的孩子。”大顺紧盯着大力的眼睛，“我们谁都不是娘亲的亲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