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河水尚留一丝融冰化雪的寒意,四周的飞禽保持警惕距离浮在河面,鸟喙一下下梳理羽毛,一偏头一瞟,盯牢水里的那个大鱼,

    黑影破开涌动的水波,自中心辐射炸开水花,一个红小人踏浪,落在河边的白石滩上,不幸被这波冲击带出水面的小鱼,自然就成了周围禽鸟的天降之福,毫不费力的加餐快乐无边。

    双手掐诀于头顶一推,红色法衣上九九八十一朵花纹,部分千瓣菊中的一朵,光彩闪动后,激发出圆弧形的阳火阵,吸收今日明媚的阳光,捻光为丝,光丝如水柔滑,为火焰般怒放的千瓣菊,逐瓣镶上金边,阵法聚拢的阳火之力在完成千瓣的积累后,方在花心生出一点纯阳火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丁点火星无力燎原,练气一层的严琦,勉强能发挥出一点暖阳法衣的用途,聚光生火,有了一点对付阴邪的依靠,每日晒两个时辰攒一点火星,是目前严琦的极限,百日方能积累出一缕阳火不熄花蕊,以后若是再遇到白骨阴虎,便能依仗其相克之力逃得性命。

    环绕青山县城的百里清水河太干净了,水聚阴生邪,溺死之人的怨气促生水鬼,尤其这河每年总会吞噬打渔、游泳、落水之人,河里没鬼,河底也无尸骸,被谁收了。

    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说自己有聚阴纳魂之能的老槐树,还有那个营养过剩的白骨阴虎,奔波上百里每年捞十几个人,妖也会算账,不划算啦,县府清理干净的?保护费收得多是真的在保护?

    脑子在想,身体在动,两个时辰边晒太阳边练巡山十八式,体内血气涌动如潮,血气奔腾漫溢周身,同时运转厚土决,引动土灵气为风眼,卷吸四周灵气直至真空。

    比单修厚土决多出十倍的灵气,淬炼血肉后,纳入气海,气旋中夹杂的血丝在大半月的修行下已渐渐增多,棕黄色气旋慢慢向棕红色转变,循着血灵二气周而复始混行于经脉的规律,气旋如同严琦的第二个心脏。

    搏动间,血灵二气突然破除隔阂,由气旋融合精炼化为一体,一种全新力量-血灵气,迅猛强势,继而抽取严琦积累的灵力和骨血中的血气,持续转化血灵气。

    比起往日独修厚土决,那半干涸的细细水流,现在是山洪入池,水涨船高,力量的涌入让严琦感觉非常好,甚至有些沉迷,即使灵气稀薄,都有如此声势,若在灵气充裕的地方,促生第二气旋跨入练气2层指日可待。

    试着用暴涨的血灵气激发暖阳法衣的第二朵千瓣菊,不仅毫无反应甚至身为器主的严琦能感知到它排斥,不死心的严琦法衣法术一试再试统统不灵,最后只得一盆凉水兜头淋下,飞速修炼的美梦碎了。

    难过又摸不着头脑的严琦,一时气自己的贪心、一时心慌血灵气的诡异,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冲进芦苇荡库库祸害,掰了满满一篮子芦笋,才踩着夕阳余晖进县城。

    熟门熟路的去炉灶处,摊主那交还竹篮,换取一个卖剩下的冷肉饼,躲在食摊犄角旮旯,小口咬着肉饼,竖着耳朵听食客说话。

    “张把头手下猎户,还是没找到那个侏儒小贼,听说手下受伤还被县府削去三分之一的地盘,张把头十几年盘出的熟林地可惜了,虎父犬子啊。”天黑前还在闲谈的人是对面给人代写书信的老林,泛白的长衫,嚼着炒香的黄豆,借了食摊一根长凳坐在凳子一头。

    “你还用个文绉绉的酸词,就是一代不如一代,想那张把头猎户出生得县府赏识,学得高强武功,占据百里山林,聚集猎户势力,养的几个徒弟都入了县卫,怎么自己的儿子那么不顶事。”晓得更多事的是走街串巷卖针头线脑杂货的老李,走累了把挂花飘线的货箱放在木桌旁,坐在长凳另一头。

    “哪能祖坟代代冒青烟,穷人儿子早当家,富养纨绔把钱花。”两人一凳中间放碟炒黄豆,有钱花几个字咬得牙痛。

    “你还拽词,你读那点墨水考不上文书就和我装相是吧。”酸臭难闻,李货郎背过身,没看到身后踹来的大脚,长凳踢翻,他侧翻在地,凳子砸在腰上,弓成虾仁状痛叫。

    “虎父无犬子-啪!”

    “冒青烟-啪!”

    “不顶事-啪”

    由粗臂大汉提着已领的老林就更惨了,蒲扇大的耳光,一个词一下,三下甩出一口烂牙。

    “管不住嘴就吃颗火炭亮亮心。”大汉得令,拖着肿胀如猪头的老李,掀翻挡路的桌椅,大步走向摊主所在的炉灶,哆嗦着连连后后退的摊主都来不及心痛自己的桌凳、碗筷。

    “代写书信的摊子给我砸了”旁边肆意大笑的少年,招呼另一个猎户和自己一起动手打砸。

    听到维持生计的家伙要被砸,口鼻鲜血长流染红长衫不顾,老李惊恐挣扎,求饶的话一张烂嘴一字都吐不出来。

    “要打死人了,县卫来了,救命啊!县卫。”

    童声尖细,穿透力可谓贯穿全街,震得几人一时忘了动作。

    “死小孩!”转身寻找罪魁祸首的张小良,皱眉看着真疾步赶来的青衣挎刀县卫。

    甩出颗银馃子击晕那个嘴欠的老儿后,悻悻住手,心中琢磨不定的迎向县卫中的好师兄。

    “师弟,何必和这些凡民计较,好生准备县府的武考才是,以师弟的武艺夺得前三,我保证县府罚没的林地翻倍,双倍奉还。”统一的县卫服穿在说话青年身上,猿臂蜂腰,英武不凡。

    父亲这些年送进县卫的徒弟,最显眼的就是这个秦毅,十人一什,外立什长一名,三什为队、外立队长一名,县卫有两队轮换驻守县城和周边乡镇,他的秦毅好师兄已经是什长了,目前驻守油水丰厚的县城。

    眼热灼心的张小良,还得感谢师兄的好意劝解,招呼几个从人灰溜溜离开。

    “狗蛋你盯梢连县卫都没看到吗?”脱离县卫视线,张小良带人藏进小巷,按耐不住的暴怒,开始大声清算手下人的失误。

    “冤枉啊,周围真没县卫,就是被那个惊乍乍的小孩喊过来的。”被点名的狗蛋急慌慌的解释,真怕张小爷给他记上一笔。

    “我们也没看到,可能就是凑巧,今天算是给爱嚼舌根的贱民一个教训,晓得我们张小爷不好惹。”其他人还算仗义,都在给狗蛋作证。

    “会那么巧,眼观四方耳听六路的猎户都没发现,附近有县卫,恰好能让一个小孩一喊就到。”

    “如果是个听觉胜过猎户的,小孩?小孩!侏儒!”

    “去把破食摊的摊主给我抓过来,我倒要瞧瞧到底是小孩还是侏儒,又敢坏我的事,认清楚哪家养的好娃,如果山匪哪天杀翻他老家,可就大快我心啊。”

    “那家里的娘们可不能浪费,死之前乐一乐啊!”众人继续哄笑取乐,好像张小良的那口恶气一定会如此终结。

    说要用女人乐一乐的从人,暴瞪双眼,惨白着脸,僵硬的向后倒去,拧了匕首半圈的女孩,在人倒下的一瞬拔出他后心的兵刃,向另一人半跪滑行逼近。

    “那你们先去死好了。”举臂反握匕首自另一人□□冲出,血溅横飞二两残肉,疼痛突破极限导致官能都丧失,充血的双眸和张大嘴无声的惨嚎,飞泻而下的血瀑,骇得的剩下的三人,捂档连跳后退。

    “这个速度,就是那个恶贼,铁拳,精钢锁网。”

    挡在张小良前面的粗臂大汉,双手向两边上衣一扯,利落解下腰间缠绕的暗银色的长带,扬臂一甩金属长带击中,踏墙飞冲,匕首直刺他头颅的小贼。

    空中旋飞数转,勉强泄去大半力道,严琦还是砰一声,砸在地上,一口甜腥涌到喉间,千斤巨力碾碎骨,大意的严琦吃了大亏,□□守为攻,以铁拳在前,张小良和另一人在后三角形包围女孩。

    “这小东西还是个硬骨头,铁拳,网住她,给我一拳一拳锤烂。”张小良和从人拔刀于后威逼。

    铁拳和他手里的长带一起,抖落舒展身形,一网精钢锁、两米九巨汉,小贼就是蹦跶不起来的小蚂蚱。

    跪地抹去嘴边血丝,山蛮血统还会缩骨功,实乃坑人利器啊,暴涨的血灵气又诡异的无法催动法衣法术,仅靠肉身力量想要打破现在这个包围圈。

    严琦因自己的轻敌陷入危机,关窍已通虽至先天,但受限年岁体能,难敌千斤巨力,以力破速,张小良此计可谓狡诈阴险。

    “放火啦!有人防火烧县城啊!”好在严琦并不是全无准备,一颗烟火球,于包围圈中炸起浓烟,本能的恐惧让从人下意识的往旁一躲,让严琦抓住时机穿过空隙飞上墙头再次逃之夭夭。

    少年即使第一时间,敌我不分的挥刀拦斩,只留下一截衣角。

    “小贼,我张小良,必杀你。”宣泄完,也只得匆忙带走尸体,避免再撞上那瘟神好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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