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留些时间,至少等大案子结了,不再需要他的时候,那时候解决也不晚。”

    初元望向十步外的付泯生,看他一脸笑意,火气蹭蹭蹭往上涨。

    三步并两步,却又步伐稳重地走到他身边。

    “怎么办?我觉得我控制不了她。”

    “不用控制了,她应该已经如愿了。”

    付泯生把书合上,随手扔进屋内,叫了两个颤颤巍巍,心惊胆战的侍女,让她们把这些书送到宅子里。

    侍女们进进出出,每人手里都捧了好几本书,有的书页都泛黄卷边了,看名字应该是诗集,而具体是谁的,付泯生没见过,隐隐约约瞥见,叫作《清欢集》。

    他们都是苏府家仆,现如今还不知家主到底犯了什么事,怕是要连累到他们头上。

    付泯生不愿再看她们,转头看向低头沉思的初元,她猛地抬起头,有些惊讶地问道。

    “什么意思?苏尚如死了?”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已然潜伏多年的人,肯定深知此事的后果,她却依然选择这么去做,不仅是报仇,更是为了其他事吧。”

    “说的这般弯弯绕绕,到底因为什么?”

    “我从前听闻初大人断案无敌,怎么如今什么都要问我?”

    是啊,她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觉得头晕耳鸣,判断起事情来也是不知所云。

    “那定是付大公子太过聪颖,远超于小人啊。”初元漫不经心地逗弄着他。

    吕良婍就在不远处,她像是恢复了情绪,脸上也没任何表情,像木头人。

    付泯生换了一个姿势,贴近初元的耳朵,细声细语起来。

    “苏尚如现在疑点重重,虽然他与贪污案的一切都是推测,可自从你收到吕良婍给你的那张字条后,就不一样了,此时此刻,苏尚如再死,那杀他的人可就罪加一等了,如若真的是你执行,对贪污疑犯滥用私刑,逼供至死,这种大事不出十日便可传回天子耳中,到时候,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他离开了她的耳朵,初元有些痒,揉了两下耳朵,眉头拧作一团。

    “但她就不怕我不答应吗?就像现在。”

    “她同你说出这件事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暴露内心想法的准备了,她就算是为人卖命,可这些事确实也是她所经历过的。”

    “还有,我诚心建议你现在去牢狱中看看,别真死了。”

    二人边走边说,步伐极慢。

    “为人卖命?能让她这般铤而走险的人,会是谁呢?”

    直到吕良婍注意到了他们,猜到他们是要走了,招呼着门外的简纪南,他驱车来到大门正中央。

    二人步至门口,发现外面的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简纪南备好了,秦蕴从里面走出来,吕良婍也随后跟上,他们俩被分开,分别和初元二人坐一起。

    马车中,吕良婍问初元这是要去哪。

    初元耷眼,故作深沉地说道:“你不是想杀苏尚如吗?我想过了,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刻,吕良婍心中像是奏起音乐,那第一个鼓点。

    吕良婍有些惊喜地望向她,然后让初元把字条拿出来,她从马车内的一个盒子里拿出火折子,然后烧了。

    初元有些吃惊,这张纸才到自己手里不到一刻钟,就这么没了,她拾起未烧完的部分,扑了扑,把火星带走,看这字迹,就是刚才吕良婍给的那一张,不会有错啊。

    “这是干嘛?为何要烧纸条?”

    “大人别误会,现在的苏尚如不过是一个杀人犯,没牵扯到其他事,请放一万份心。”吕良婍停顿了一下,笑了笑继续说道。

    “小女子是万万不会让大人的乌纱帽掉在我苏府的。”

    初元觉着她有些恐怖,今日的吕良婍,不,应该说是近日的她,都有些怪异,难不成,她被人利用就是近日的事?

    “为何?”

    “吕某一家虽算不上忠烈,但也不会做害人之事,初大人有恩于我,即使是天命,也要违一下。”

    云里雾里的解释让初元更不明白,吕良婍到底是正是邪,如若她全都是装的,那岂不是从一开始,初元就掉入了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不,不会的。

    初元越想越后怕,眼前这个女子竟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所有人都是天生的杀手,即使是深埋于院墙内的女子,也能提起心中那把剑,狠狠刺向敌人。

    难以看透的人,难以判断的案和这个难以预料的春天,一切都太困难了,这和她以前接触的案子有些不同。

    心中总是隐隐不安,苏尚如的背后到底是谁,指使吕良婍的人又是谁,秦蕴又是干嘛的,这些问题萦绕在心头,狠狠缠绕着初元的内心,压的她喘不过气。

    初元的瞳孔慢慢放大,慢慢涣散,关键时刻,付泯生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看了一眼,随后跳下去,朝着初元喊了一声。

    “还去不去了?待会人都该死凉了。”

    回应他的不是初元,而是吕良婍,她提高音量,缓缓地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开口道。

    “不会凉那么快的,现在去,他应该还是热的。”

    说罢,吕良婍放下帘子,端坐着,车外的付泯生有些脊背发凉,反应了一会后重新坐回马车,招呼马夫走。

    两辆车内,寂静无声,初元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和付泯生坐一起了。

    她率先打破平静,“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吕良婍似是早就料到这个问题,游刃有余地答道。

    “其实很简单,初大人再想一想,堂上刺杀的人,本意真的是大人吗?”

    “不然?”

    “苏尚如同大人一样,招惹的人可不少呢,天子脚下,竟还有人抢死人。”

    “你说什么天子?”

    “天子与此案有关是吗?”

    从吕良婍嘴里说出的话,大多是没头没尾的。

    可天下人绝不会拿天子开玩笑,她这话是有迹可循的,初元渐渐激动,声音愈发的大。

    简纪南本是驾着马的,看她们的马车里声音很大,目光也追随了过去。

    付泯生跳下车,跑到简纪南身旁,担忧地问道:“她怎么了?”

    简纪南也只能静静看着,答道:“我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她一定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吕良婍并不怕惹火上身,她选择闪避不回,“口误,见谅。”

    初元知道她不会再说天子了,也没再问下去。

    她梳理着思路。

    贪污组想杀苏尚如,是为了保自己不被供出。

    想杀初元的人暂且没消息,不过,初元敢肯定,此行,定是万分凶险,别说刚招惹的贪污组,她听到些风声,好似,她原来的仇人也来了江南,如今在苏州做生意。

    这定不是巧合,哪有突然搬家做生意的。

    在堂上,想杀的既然不是她,那个方向,也有可能是苏尚如,毕竟其他人都是不确定因素,只有他,一定会在堂上。

    消息如此不灵通,而且准心还不准的人,会是谁方的呢。

    还是说苏尚如早就知道什么。

    那么秦蕴呢?

    一个半吊子剑客吗?他又为何而来,真的是为了吕良婍吗?说是为了线索,但如今线索被抢,他没有半分慌乱,况且,他为何要线索,他又隶属于谁。

    想到这,她在心里给秦蕴画了一个圈,重重地画在上面。

    吕良婍不作声的看了看她,随后转过些许身子,脸上露出了微笑,却又皱起了眉头。

    “秦蕴来干嘛的你知道吗?”

    “这个节骨眼来的,定是有所图谋,不是灭口就是拿东西。”

    “你以为呢?”

    “我不以为任何,我与他其实并不熟识,今日与他见面也是在下公堂时,许久未见,不能下定夺。”

    “不过。”吕良婍停顿一下。

    “我猜他仍像旧时,心怀正义。”她的心飘向远方,又像是飘回以前。

    正为正义,为天下之大义,为不平,为黎民,为真相。

    “牢笼关不住想飞的鸟,就算用尽全部力量,也要将一片可能毫无用处的羽毛洒向天空,埋进大地,都说禽鸟惜羽翼,因为那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可他却是个实打实的‘背叛者’,为了苍生,背叛本就不真实的靠山,他不在乎。”

    初元与吕良婍打着哑谜,而初元心中已经了然,她是在有意向她传达信息,秦蕴所求的线索,很有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具体内容,可哪怕只有一点可能,也要尝试,因为,他要为了苍生。

    这些还只是幻想,初元打算,今日带这一行人,以庆祝抓获苏尚如为缘由,盘问一下。

    不过吕良婍如此谨慎,怕是这里,还另有他人。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吕良婍如释重负,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终于出现了,只那一刻,就被外面的人叫回了现实。

    “大人,大牢到了。”

    还沉浸在上一秒解开谜团的喜悦中的初元,被吕良婍拍了拍手背,“到了。”

    就这会儿,旁边的马车里也下了人,用官牌走的近路,多少会有颠簸,付泯生有些不适,强忍着说道:“有水吗,快进去,我要喝水。”

    简纪南见他实在难受,卸下了自己的水袋,晃了晃,可惜,里面大概是一滴水都没了,初元一只脚都已经踏进大门了,心里做了八百回合的斗争后,回到马车上拿了一个水袋,拧开了拿手帕裹紧饮水口,放在付泯生的手里。

    “大牢里多灰尘,没什么好水,你待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喝几口得了。”

    初元是很小声的,为了掩盖,她又恢复正常语气,说了句:“帮我拿着,待会用来洗手。”

    他接过水袋,荡了荡,好似没多少了,不过他还是紧紧捏住,怕丢似的。

    “苏尚如不会真死了吧?他要是死了,贪污案的活线索不就断了吗?”简纪南问道。

    “他活着也不一定会说些什么,他这人,一整个书房也没翻出来点有用的,账本和一切有关钱的我都大概看了一眼,没什么大异常,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主谋,甚至可能贪到的钱还没他自己的俸禄多,他这么做,怕不是心甘情愿为他人卖命。”初元应是。

    “他这种胆量之人,能做出如此惊人之举,也实属不易。”她鄙夷道。

    “他还有什么把柄,除了这事?”付泯生转向吕良婍。

    “没了,这事发生过后,他行事变得沉稳许多,除了贪污,没干过什么称得上是把柄的事。”

    “那就是人家知道他杀过人,怪不得要杀他灭口。”付泯生说道。

    简纪南接着话茬,很给面子地问道:“怪不得什么?”

    “苏尚如给他们做事,就是怕自己杀人的事抖搂出去,现如今这事已经被搬上公堂了,他还怕什么。”

    初元也明了这件事,回应着:“他不怕了,但那边该怕了,他们知道苏尚如这人绝对会把他们供出去,所以不如直接杀了,永绝后患。”

    简纪南虽有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如若苏尚如诚心想把他们搞垮,那就会留下一些线索,对不对。”

    “嗯,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那苏尚如要是不按道理呢?”简纪南诚心诚意地发问。

    “那就要自己去问问他了。”初元站在阴暗的牢门前,等着小吏开完门,进去的那一刹那,映入眼目的是苏尚如的死状。

    一支飞镖扎入心头,仅留有一点点末端的红绸在外,牢中灯火很暗,唯有那一条红绸惹人眼目。

    吕良婍一眼便看到了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衣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整,可吕良婍还是第一个上前,帮他抚平了衣服,盖住了双脚。

    “为何如此?”简纪南脱口而出道。

    “他也算是我夫君,死也要死的体面些,不能给苏府抹黑。”

    “家主都死了,哪里还有苏府了?吕娘子你也要回吕氏了。”

    “为何我就不能做这苏府家主?”吕良婍站在狱中,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脸上晃过一阵一阵的光晕。

    初元一直在观察着她,她的语气坚定,似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开口。

    “这些出去再谈,先找个仵作验尸吧,他死的不对。”

    初元及时制止了对话,这些话不是应该在这里说的,扬州这所大牢里关押的多是高贵之人落魄潦倒,犯了错误才进来,难免会有日后逃出去的,要是被人落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付泯生徘徊在牢门外,像是在找什么。

    他绕到另一边,那是官吏平日待的地方,初元注意到他离开,继续自顾自的查看尸体。

    “你们看,他的手臂上,有字。”初元及其冷静地说道,可还是有些难以察觉的颤巍,因为这字,是拿利器划出的。

    血珠汩汩冒出,初元感到诧异,她问了问门口的小吏,他是什么时候没了气息。

    小吏只答不知道。

    一切都需要仵作的验尸报告才能得知。

    初元想到了什么,让简纪南去给燕京大理寺一封书信,内容是让倪熙前来验尸。

    简纪南不理解,这一来一回,少说得有一个月才能到,还怎么验尸。

    “她不一样,就算是死了千年的人,她也能验出一二。”

    “开玩笑的吧。”

    初元笑了笑,想了一下那个天赋异禀的仵作奇才。

    吕良婍忍着牢中气味,贴近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字。

    腊尔山。

    “腊尔山,这是哪里的山?”吕良婍问道。

    “苗疆圣地。”

    吕良婍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即问道关键。

    “大人可还记得那张字条的内容?”

    “记得。”

    “那就好。”

    “十载归来方始坼,到底有何意义?”初元仍是不解。

    “大人会知道其中含义的。”吕良婍行了礼,“妾身需要处理一下苏府相关事宜,比如买口棺材,就先回了。”

    她看了看呆愣在原地的秦蕴,也把他送了回去。

    初元让小吏把吕良婍和秦蕴送到马车上,这就算是放了吕良婍了。

    “真把她放了?”简纪南问道。

    “不然还能怎样呢,她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抓着人家这么久,已经是违反规定了。”初元从压抑的笼中走出,她示意小吏过来。

    简纪南似是有些可惜。

    “怎么?还想扣着她啊?我可怕她再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初元侃侃道。

    “那倒不是……”简纪南一时语塞,他觉得这么轻易地放吕良婍走不是一件好事。

    小吏急忙跑过来,一直低着的头也终于抬了起来。

    “刘大人呢?”

    “您说的可是刘知府?”

    “对。”

    “他刚还在这呢,就在您来之前。”

    “你看到他往哪去了吗?”

    小吏也奇怪,明明刚还在这吃茶,前两刻还在和苏尚如拌嘴,就在他去招待人的时候,人没了。

    “没啊,不过应该还在这,没见有人出去。”他忍不住的挠了挠后脑勺。

    初元心中隐隐不安:不会吧。

    她转过身问简纪南,“不会是把刘知府绑了做人质吧。”

    “不能吧,他不是最近才回来的吗,原来咱们和他也并不认识。”

    初元环顾四周,尽她眼力所能,视线之中再无他人。

    不安的情绪又如被石子激荡起一样。

    “付公子呢?”初元是看见他离开了,可没想到这么久,她以为他只是好奇,转悠一会就该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都没看见!”

    简纪南更是根本不知道此事,初元让小吏务必看好这里,不要动任何东西。

    她和简纪南则是刚迈开腿,想要深入狱内察看。

    此时此刻,付泯生回来了,他带着刘少疾一起回来的。

    “你们去哪了?”初元上前一步,先发制人。

    “我去找他了。”付泯生指了指身边的刘少疾,他看起来似是刚醒,迷迷糊糊又醉醺醺的。

    “他怎么了?”初元看着被小吏扶到椅子上的刘少疾,那股不安再次如洪水猛兽般袭来。

    怎会如此多怪事。

    “他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可为何会昏倒在那?”付泯生疑惑。

    “禀告大人,刘知府是被一个人叫走的,那人戴着面巾,闻他好几遍才说是起了红疹,骇人的很。”

    “以什么理由叫走的?”初元又开始了盘问。

    简纪南犹如侍卫一般站在所有人身后,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后,隐隐听到外面急促地走步声。

    “我叫了人守在这,你们放心查,谁敢打扰,我就敢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水袋用。”简纪南算是回应了一下在场人员的精神紧绷。

    “没听仔细,好像是要谈公事。”

    “你可见过那人?”

    “小人保证,绝对没见过那人!虽只看见了眼睛,可光是五官之一就足够骇人了,那人的眼睛瞎了一只,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道疤从面巾里探出,一看就不是当差的。”

    “凶神恶煞,可否这般形容?”初元问道。

    “差不多,那人说话倒是和气,一上来就溜须拍马,简直让人觉得他这张脸是错长的。”

    “可否能画下他的样子?”初元再次问道,这可难了小吏,他一不会绘图,二,他刚才这些描述已经很费脑了,再让他回想面容,还要画下来,那定是要精细准确,他办不到。

    “这,小人可画不出啊。”

    “好,退下吧。”

    总算是有些线索,刘少疾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是苏尚如的尸体,这一下直接把他惊到跪地,寻找了一下,冲着初元道歉。

    “刘知府不必如此,你是被人算计的,我万不会怪罪于你,苏尚如是自杀,可手中凶器确实有人故意递之,所以我需要你鉴别一下,能否看出这凶器的来头?”

    初元递上红绸飞镖,上面还有些残留的血液,黏腻而血腥。

    刘少疾接过,仔细研究着,他对这一片很熟悉,同时他对武器也很有研究,尤其是这些有明显特征的。

    “飞镖上绑红绸,怕别人认不出吗?”他有些自顾自地说着。

    “什么?”

    “大人,这该是五毒山庄的飞镖。”

    五毒山庄,也位于苗疆,初元对这个山庄有所耳闻,是数一数二的刺客组织,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每一座城池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五毒之人。

    “是五毒要杀苏尚如?有雇主?”初元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有人委托了五毒山庄。

    在场几人都对这个五毒山庄有所耳闻,可见五毒并非处在暗面。

    “而且势力不小,五毒的武器都会系绸带,是按照朝堂的官服颜色,紫绸为上上等,是绝不允许出错的任务,接下来是红绸,同样重于紫绸,不过听闻二者唯一区别是,紫绸是五毒之首,自然是要让蜈蚣出面解决,像苏侍郎这种的红绸,就是蝎子。”

    蜈蚣蝎子就是五毒之人的代号,按五毒山庄的排名,蜈蚣位列之首,蝎子第二,其次分别是毒蛇,蟾蜍,壁虎。

    这些不只是民间传闻,更是作为五毒之人,为他们的“毒物”闯出来的名次。

    “这五毒山庄在苗疆,虽说随处都有他们的人,可这蝎子可不常见啊,蜈蚣基本是长老级别的,肯定在苗疆呆着,蝎子几年里才出一个,如此珍贵,怎会安扎在别处?”

    “从苗疆赶来这里,少说也得十天,这途中多为山路,更是耽误时间,我到这还不到十天,他们总不可能这么早就派人出来了吧。”初元疑惑道。

    “还有一种可能,这蝎子确实一直在扬州,不过,他绝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比如,他的雇主身边。”付泯生开口道。

    “对,他能信任的只有他的雇主,这么一来,这是早有预谋,他们早就想让苏尚如死了。”初元道。

    “想让苏尚如死的,还能有如此手笔,只能是贪污的那些人了了。”初元又分析道。

    “有道理,那现在……”付泯生说着说着看向了刘少疾,今天出现了许多疑点,这些疑点或许就是吕良嬣案结案的关键,也是贪污案的开端。

    总算是要看到结尾了,此案过程扑朔迷离,牵扯甚远,就连初元使用的手段也是迷惑。

    从古至今,有几人查案是以鬼神逼心的?

    恍惚间,刘少疾缓缓地睁开眼睛,随即又要闭上,幸亏付泯生怼了他一下。

    他彻底清醒了,因为眼前站着的,是初元一行人,而自己却莫名其妙地昏睡过去,这怕是要被责罚。

    “大人?!”

    他忙站起来,弓腰行礼。

    “怎么昏过去了,还记得吗?”

    付泯生给了他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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