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澜静默了好久，嗤笑了一声：“还是走不出这个死局吗……”她起身走到栏杆边，看着鬼城的景色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兰月试探的开口：“不论您从何处来，既然不是此间之人，终归是要走的，活了两辈子了，还看不开吗？”
“本来是看开了。”沈星澜转身看向她：“兰月，你爱过什么人吗？”
兰月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们苗寨避世而居，善医蛊和巫蛊之术，一族之长便不能有私情，终生不能婚嫁，待离世时，再由指定的继承人接任。”
“我爱的人在此间，虽然什么都明白，但离别总是会让人很痛、很痛……”沈星澜仰头片刻，极力的收回将要溢出的泪，说：“你回你的寨子去吧，不必跟着我了。”
兰月同情的看着她说：“姑娘有决断了？”
沈星澜点了点头，抬手在兰月肩上拍了一下，然后递给她一块令牌：“走吧，拿着它，你会顺利回家的。还有……不要对第二个人提起今日之事。”
兰月点了点头，躬身向沈星澜行了一个大礼。“姑娘心善，来生必有福报。”她从袖间抽出一张纸递给沈星澜。
“助离国下蛊之人是我苗寨叛徒，这是‘饕餮’的解蛊之法，权当报答。”
兰月离开后，沈星澜将那张解蛊法子的纸张压在桌上，转身走到阁内画着一壁渔翁垂钓的墙前，抬指在画中渔翁的斗笠上一按。
墙壁竟缓缓动了起来，沈星澜踅身而入，画壁在她身后缓缓的重合，严丝合缝的找不出一丝痕迹。
片刻后，阿笙从外面进来，手中空空，并没有寻来任何茶叶，他拿起桌上的纸张看过后，收入怀中，环视着空无一人的雅阁，呢喃道：“小公子，阿笙早已不是当初的阿笙了，可您还是当初的小公子……”
***
鬼城内城里，顾衡顾晏带着人与赤羽和鬼城七大罗刹战在一处，城内横七竖八的倒了满地的尸体，但昆城的兵士死伤的更多。
鬼城的侍卫武功本就在兵士之上，再加上他们对地形熟识，对战上，自然占尽了优势。
但顾衡的人多，一时竟也未见颓势。
就在两伙人打得混乱之际，顾衡一把将朱金哲擒住，锋利的刀刃抵着朱金哲的脖子，双方暂时停手。
“让他们把冰蚕交出来，还有解蛊的法子。”
朱金哲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他双腿打着摆子对绿罗刹道：“绿腾，快救我，你不是想要银子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绿罗刹这次却没有对他施以援手，他冷笑着哼了一声，提剑刺了过来。
“噗……”朱金哲猝不及防的被洞顺心口，殷红的鲜血大口大口的涌出：“你……”
顾衡也有些意外，还好躲得快，不然他就和朱金哲一块被穿成串了，顾晏与顾衡对视一眼，两人心都沉到了谷底。
最坏的猜测还是成真了。
果然，下一刻，离国皇帝商旭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他身旁竟然还跟着雍王顾文祯，两人有说有笑的看向顾家两兄弟。
绿腾冲两人颔了颔首，退至一边。
顾文祯猫哭老鼠的道：“两位侄儿，多年不见，你们怎么如此不知轻重，连离国皇帝的地盘也敢放肆，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
“即如此，本王也不好护短，那就交给离皇陛下吧。”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在这演什么演？商旭心头虽不悦，可也不能和这死胖子撕破脸，只能接道：“天安帝，你老老实实坐你的龙椅不好吗？我的目标本只是晋王爷，可你也非要跟来凑数，啧啧啧……怪叫人为难的，哼，那就——对不住了。”
言毕，他抬手一挥，竟从后面又杀出来一批离国的暗卫，将顾衡与顾晏两面包了饺子。
局势瞬间对顾衡不利起来，顾衡护着顾晏便往后撤：“哥，你听我说，大盛需要你，你快走，去找星澜，她会带你出去的。”
顾晏火道：“你还知道提星澜，你要是折在这，我怎么和她交代？要走一起走。”
一波波的杀手向两人袭来，他们武功虽强，但也架不住对方人数多，还时不时的有鬼城几大罗刹轮番攻击。
两人身上多处挂彩。
卫风提着砍卷了刃的刀急道：“陛下，您和王爷快走，我来顶，卫风就是死，也要给你们杀出一条路来。”
商旭站在人群之外，自高处睥睨的看着如蝼蚁般挣扎的顾家兄弟：“大盛晋王，也不过如此，还值得北狄如此大费周章，呵……”
顾衡看着杀不绝的离国暗卫，拼命厮杀的顾晏，心思飞转，两人视线相撞。
顾晏一个转身，长剑横扫，画出一圈无人之地，顾衡抽身飞跃，转眼便至商旭面前，商旭刚刚才嘲讽完顾衡，不过片刻。
这人竟然死鱼翻身，要擒贼擒王？
商旭瞳孔大睁，身子想向后躲，可他当了多年皇帝，养尊处优惯了，那点功夫底子早不如前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顾晏的清醒。商旭身子跟不上脑子，眼看便要被顾衡刺中。
一直立在一旁的赤羽动了。
他飞起一刀便挑歪了顾衡的刀，最后刀锋只割破了商旭的衣袖。
刚刚那一招是——风雪刀法。
“你是谁？”顾衡提刀指向赤羽，或者说是沈不惑。
刚刚太急，不惑来不及掩饰刀法，此时他有些懊悔。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想想‘菩提’。”商旭见不惑犹豫，又提醒道。
对，阿姐的药不能停，他要阿姐活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对不住了，王爷。”不惑提刀便与顾衡打了起来。
两人用的竟都是风雪刀法。
顾衡的刀大开大合，刚正纯直，以力压之，不惑的更偏阴柔刁钻，以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再以出奇不意的角度打回去。
刀法上，两人各有所长，一时很难分出高下，顾衡自小随星澜习武，底子打得早，他又聪慧，刀法更正统，沈星澜那会是奔着培养下一代帝王去的，他的刀自是刚正浩瀚的。
到沈不惑这里，星澜成天干着杀人越货的买卖，加之不惑习武晚，便更侧重于以巧取胜。
要不是顾衡伤得重，不惑并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不惑的刀再一次压上顾衡的肩膀时，顾衡眼着他的眸子，突然问道：“她知道吗？”
不惑握刀的手一颤，面具下的眼神闪烁：“她不必知道，我只要她好好活着。”
顾衡一怔，眼神觑着沈不惑：“你什么意思？她这些年可是出了何事？”
两人说话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逐渐靠近顾衡，一阵罡风刮来，空中传来一声雕唳，“呼”的便把准备偷袭的绿腾一下子扇翻在地。
一袭红衣的女子自大雕身上蹦了下来，她脸上戴着阎罗鬼面，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那张狰狞的面具下，是一双冰冷的琥珀眸子。
“鬼城众人，都给我住手。”话语声带着内力，一层层推去，响彻内城。
鬼城众人见来人，有一半人都收回兵刃退至一边，另一半在原地观望，看向绿腾和不惑。
红衣女子冷着脸走向刚爬起来的绿腾，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绿腾，你好大的胆，竟敢违逆本城主令？”
鬼城所有罗刹鬼众齐齐跪地：“参见城主。”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鬼面侍卫们见状，也纷纷跪地。
绿罗刹擦了下嘴角渗出的血，不忿的回道：“赤羽，怎么着，你倒是给我们城主大人好好说说，我究竟有没有违令。”
不惑定在原地背对着鬼主，沉默不言，那一巴掌，就像抽在了他脸上，火辣辣的。
“赤羽？这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是怎么交代的？你就这么给我办的事？”鬼主一步步向不惑走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不惑终于转过身来，蓦地跪了下去。
“属下办事不力，请鬼主责罚。”
红衣女子就那么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男子，好半晌，才出声道：“回去我再收拾你。”她向众人道：“鬼城众人，将离国死士就是格杀。”
鬼主之令，莫有不从。“是。”鬼众们霎时就反扑了回去。
这回局势整个翻转，原本得意的商旭急红了眼，吼道：“羽儿，你清醒点，大事将成，将来整个离……”
“你住嘴！”不惑吼道。
“整个离国都是你的，你不能糊涂啊！”
“我叫你住嘴！住嘴！”
鬼主看向不惑：“……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惑晃着头，眼眸湿润，急急的解释：“他胡说的，你不要信，他就是个疯子，他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商旭却倏地笑了起来：“商羽，你还要装到几时，你们早晚要有这一天的，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一把拽过不惑，对鬼主道：“沈星澜，我儿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你别不知好歹。”
不惑一把挣开商旭，吼道：“我叫你住嘴，你听不见吗？我说过，不准动她，不准，不准……”
红衣女子像是没听明白，她上前两步，迷茫的问：“谁是商羽？商羽是谁？”
顾衡心疼的上前揽住她的肩：“星澜，商羽谁也不是，谁也不是。”
沈星澜拽下面具，觑着不惑那双熟悉的眼眸，这个人陪她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那些时日，她视他如亲人，是除了小鱼外，最亲近的人。
哪怕她知道，不惑用来路不明的药来救她，心里虽有气，可也没有怪他。
今日种种，她之所以瞒着顾衡，就是想给不惑一片安身之地，想给他一个窝，让他可以平安活着。只要他不承认，她就可以装作不知。
可是，为什么要说破，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些？
“你真的是……”
“我是。”不惑摘下赤罗刹面具，眼角落下一滴清泪：“阿姐，对不起，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兰月试探的开口：“不论您从何处来，既然不是此间之人，终归是要走的，活了两辈子了，还看不开吗？”
“本来是看开了。”沈星澜转身看向她：“兰月，你爱过什么人吗？”
兰月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们苗寨避世而居，善医蛊和巫蛊之术，一族之长便不能有私情，终生不能婚嫁，待离世时，再由指定的继承人接任。”
“我爱的人在此间，虽然什么都明白，但离别总是会让人很痛、很痛……”沈星澜仰头片刻，极力的收回将要溢出的泪，说：“你回你的寨子去吧，不必跟着我了。”
兰月同情的看着她说：“姑娘有决断了？”
沈星澜点了点头，抬手在兰月肩上拍了一下，然后递给她一块令牌：“走吧，拿着它，你会顺利回家的。还有……不要对第二个人提起今日之事。”
兰月点了点头，躬身向沈星澜行了一个大礼。“姑娘心善，来生必有福报。”她从袖间抽出一张纸递给沈星澜。
“助离国下蛊之人是我苗寨叛徒，这是‘饕餮’的解蛊之法，权当报答。”
兰月离开后，沈星澜将那张解蛊法子的纸张压在桌上，转身走到阁内画着一壁渔翁垂钓的墙前，抬指在画中渔翁的斗笠上一按。
墙壁竟缓缓动了起来，沈星澜踅身而入，画壁在她身后缓缓的重合，严丝合缝的找不出一丝痕迹。
片刻后，阿笙从外面进来，手中空空，并没有寻来任何茶叶，他拿起桌上的纸张看过后，收入怀中，环视着空无一人的雅阁，呢喃道：“小公子，阿笙早已不是当初的阿笙了，可您还是当初的小公子……”
***
鬼城内城里，顾衡顾晏带着人与赤羽和鬼城七大罗刹战在一处，城内横七竖八的倒了满地的尸体，但昆城的兵士死伤的更多。
鬼城的侍卫武功本就在兵士之上，再加上他们对地形熟识，对战上，自然占尽了优势。
但顾衡的人多，一时竟也未见颓势。
就在两伙人打得混乱之际，顾衡一把将朱金哲擒住，锋利的刀刃抵着朱金哲的脖子，双方暂时停手。
“让他们把冰蚕交出来，还有解蛊的法子。”
朱金哲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他双腿打着摆子对绿罗刹道：“绿腾，快救我，你不是想要银子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绿罗刹这次却没有对他施以援手，他冷笑着哼了一声，提剑刺了过来。
“噗……”朱金哲猝不及防的被洞顺心口，殷红的鲜血大口大口的涌出：“你……”
顾衡也有些意外，还好躲得快，不然他就和朱金哲一块被穿成串了，顾晏与顾衡对视一眼，两人心都沉到了谷底。
最坏的猜测还是成真了。
果然，下一刻，离国皇帝商旭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他身旁竟然还跟着雍王顾文祯，两人有说有笑的看向顾家两兄弟。
绿腾冲两人颔了颔首，退至一边。
顾文祯猫哭老鼠的道：“两位侄儿，多年不见，你们怎么如此不知轻重，连离国皇帝的地盘也敢放肆，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
“即如此，本王也不好护短，那就交给离皇陛下吧。”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在这演什么演？商旭心头虽不悦，可也不能和这死胖子撕破脸，只能接道：“天安帝，你老老实实坐你的龙椅不好吗？我的目标本只是晋王爷，可你也非要跟来凑数，啧啧啧……怪叫人为难的，哼，那就——对不住了。”
言毕，他抬手一挥，竟从后面又杀出来一批离国的暗卫，将顾衡与顾晏两面包了饺子。
局势瞬间对顾衡不利起来，顾衡护着顾晏便往后撤：“哥，你听我说，大盛需要你，你快走，去找星澜，她会带你出去的。”
顾晏火道：“你还知道提星澜，你要是折在这，我怎么和她交代？要走一起走。”
一波波的杀手向两人袭来，他们武功虽强，但也架不住对方人数多，还时不时的有鬼城几大罗刹轮番攻击。
两人身上多处挂彩。
卫风提着砍卷了刃的刀急道：“陛下，您和王爷快走，我来顶，卫风就是死，也要给你们杀出一条路来。”
商旭站在人群之外，自高处睥睨的看着如蝼蚁般挣扎的顾家兄弟：“大盛晋王，也不过如此，还值得北狄如此大费周章，呵……”
顾衡看着杀不绝的离国暗卫，拼命厮杀的顾晏，心思飞转，两人视线相撞。
顾晏一个转身，长剑横扫，画出一圈无人之地，顾衡抽身飞跃，转眼便至商旭面前，商旭刚刚才嘲讽完顾衡，不过片刻。
这人竟然死鱼翻身，要擒贼擒王？
商旭瞳孔大睁，身子想向后躲，可他当了多年皇帝，养尊处优惯了，那点功夫底子早不如前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顾晏的清醒。商旭身子跟不上脑子，眼看便要被顾衡刺中。
一直立在一旁的赤羽动了。
他飞起一刀便挑歪了顾衡的刀，最后刀锋只割破了商旭的衣袖。
刚刚那一招是——风雪刀法。
“你是谁？”顾衡提刀指向赤羽，或者说是沈不惑。
刚刚太急，不惑来不及掩饰刀法，此时他有些懊悔。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想想‘菩提’。”商旭见不惑犹豫，又提醒道。
对，阿姐的药不能停，他要阿姐活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对不住了，王爷。”不惑提刀便与顾衡打了起来。
两人用的竟都是风雪刀法。
顾衡的刀大开大合，刚正纯直，以力压之，不惑的更偏阴柔刁钻，以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再以出奇不意的角度打回去。
刀法上，两人各有所长，一时很难分出高下，顾衡自小随星澜习武，底子打得早，他又聪慧，刀法更正统，沈星澜那会是奔着培养下一代帝王去的，他的刀自是刚正浩瀚的。
到沈不惑这里，星澜成天干着杀人越货的买卖，加之不惑习武晚，便更侧重于以巧取胜。
要不是顾衡伤得重，不惑并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不惑的刀再一次压上顾衡的肩膀时，顾衡眼着他的眸子，突然问道：“她知道吗？”
不惑握刀的手一颤，面具下的眼神闪烁：“她不必知道，我只要她好好活着。”
顾衡一怔，眼神觑着沈不惑：“你什么意思？她这些年可是出了何事？”
两人说话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逐渐靠近顾衡，一阵罡风刮来，空中传来一声雕唳，“呼”的便把准备偷袭的绿腾一下子扇翻在地。
一袭红衣的女子自大雕身上蹦了下来，她脸上戴着阎罗鬼面，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那张狰狞的面具下，是一双冰冷的琥珀眸子。
“鬼城众人，都给我住手。”话语声带着内力，一层层推去，响彻内城。
鬼城众人见来人，有一半人都收回兵刃退至一边，另一半在原地观望，看向绿腾和不惑。
红衣女子冷着脸走向刚爬起来的绿腾，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绿腾，你好大的胆，竟敢违逆本城主令？”
鬼城所有罗刹鬼众齐齐跪地：“参见城主。”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鬼面侍卫们见状，也纷纷跪地。
绿罗刹擦了下嘴角渗出的血，不忿的回道：“赤羽，怎么着，你倒是给我们城主大人好好说说，我究竟有没有违令。”
不惑定在原地背对着鬼主，沉默不言，那一巴掌，就像抽在了他脸上，火辣辣的。
“赤羽？这是怎么回事？我当时是怎么交代的？你就这么给我办的事？”鬼主一步步向不惑走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不惑终于转过身来，蓦地跪了下去。
“属下办事不力，请鬼主责罚。”
红衣女子就那么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男子，好半晌，才出声道：“回去我再收拾你。”她向众人道：“鬼城众人，将离国死士就是格杀。”
鬼主之令，莫有不从。“是。”鬼众们霎时就反扑了回去。
这回局势整个翻转，原本得意的商旭急红了眼，吼道：“羽儿，你清醒点，大事将成，将来整个离……”
“你住嘴！”不惑吼道。
“整个离国都是你的，你不能糊涂啊！”
“我叫你住嘴！住嘴！”
鬼主看向不惑：“……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惑晃着头，眼眸湿润，急急的解释：“他胡说的，你不要信，他就是个疯子，他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商旭却倏地笑了起来：“商羽，你还要装到几时，你们早晚要有这一天的，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一把拽过不惑，对鬼主道：“沈星澜，我儿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你别不知好歹。”
不惑一把挣开商旭，吼道：“我叫你住嘴，你听不见吗？我说过，不准动她，不准，不准……”
红衣女子像是没听明白，她上前两步，迷茫的问：“谁是商羽？商羽是谁？”
顾衡心疼的上前揽住她的肩：“星澜，商羽谁也不是，谁也不是。”
沈星澜拽下面具，觑着不惑那双熟悉的眼眸，这个人陪她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那些时日，她视他如亲人，是除了小鱼外，最亲近的人。
哪怕她知道，不惑用来路不明的药来救她，心里虽有气，可也没有怪他。
今日种种，她之所以瞒着顾衡，就是想给不惑一片安身之地，想给他一个窝，让他可以平安活着。只要他不承认，她就可以装作不知。
可是，为什么要说破，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些？
“你真的是……”
“我是。”不惑摘下赤罗刹面具，眼角落下一滴清泪：“阿姐，对不起，我们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