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音音？”薇薇安笑了笑，意味深长。
阮希音顿时羞红了脸，往薇薇安旁边靠了靠，指着她飞速介绍：“纪舒，她是我的好闺蜜兼合伙人，我刚才跟你说过的。”
纪舒微微点头，盯着阮希音的眸色愈深。
阮希音侧了侧身子，躲避他的目光。
她抬手：“他是纪舒。”
薇薇安笑开了。
“我知道的。哇，换了身正装长得比上次还帅，难怪音音你老是盯着别人看。”
阮希音感觉心跳得更快了，都怪薇薇安看到帅哥总爱胡说八道，她撞了撞薇薇安的肩膀，给她使了个眼色，做嘴型：“别乱说！”
薇薇安得意地挑了挑眉，伸出手，“刚才见过的，认识一下喽，纪大佬，我擅长拉红线，需要的时候，call我呗！”
“幸苦。”纪舒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薇薇安。
阮希音在一旁看着，下意识地在口里鼓气，鼓成了一只河豚。
薇薇安真是的，说什么她擅长拉红线呀！纪舒就更过分了，还回她幸苦，幸苦什么，拉红线吗？
更奇怪的是，纪舒怎么就给薇薇安一张名片，我为什么没有啊！
阮希音很郁闷。薇薇安戳了戳她的脸颊，“想啥呢！音音？”
“你什么时候爱叫我音音了？”阮希音揶揄道，话后，她才发掘自己问的有多么不合适。万一薇薇安借题发挥，来一句“因为我们亲近呀！”怎么办，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跳进去。
果然，薇薇安露出一抹坏笑。她对感情向来看得开，撩人也特别直接，理解不了阮希音谈个恋爱还要遮遮掩掩、害羞脸红的心情。她刚一张口，被提前预判的阮希音手疾眼快地捂住了。
“呜呜……”薇薇安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要缺氧了，急的。至于嘛！
“纪舒，你怎么走到这来了，其他人约着等会吃个饭。”
“来见个朋友。”纪舒对着刚来的女人说。
阮希音放下手，怔怔地观察着面前的女人。她身上裹着一层薄荷的清香，声音温柔知性，穿着包臀的西装裙，面上别着银框眼镜。
尽管她温和地笑着，阮希音却总感觉她的气质和她多年前的高中教导主任一样，冷冽肃然，如开在悬崖边的凌霄花。唯一不同的是，她从来没有见到教导主任那张冷脸笑过。
女人笑得温柔，视线却如冰刃一样，阮希音一对上，几乎忍不住打个寒颤。
真可怕啊！她最怕见到和她教导主任一样气质的人了，她畏惧的情绪很容易不受控地投影到其他人的身上，尽管那个人什么也没做，只是给了她教导主任的感觉。
薇薇安也不再嬉皮笑脸，漠然地看着来人。
女人的视线在阮希音身上只停了一瞬，便转到薇薇安身上，“这是薇薇安小姐吧！您的项目我也很感兴趣，刚才……纪舒他说话有点直接，其实并不一定表示对这个项目的否定。”
“谢谢贺小姐的夸奖。”薇薇安皮笑肉不笑地回。
贺小姐的目光终于重又回到阮希音身上，“您好，您是？”
“她就是我的合伙人，调香师阮希音小姐。”薇薇安抢先介绍，又对着阮希音提示：“这位是贺晓青小姐，H资本的投资者，也是刚才的活动嘉宾之一。”
“你好。”贺晓青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和阮希音的手握上。她拿出两张名片，递了过来。
阮希音默声收下，把她前几秒“心心念念”的名片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她有点窘迫，她敢保证，她过去几年收到的名片都没有今天拿到的多。也许人生轨迹中自然存在着某种循环吧！如果数个月都认识不了几个新的人，就会在一天内把形形色色的人都见一遍，像今天这样。
“阮小姐，我对你们的项目很感兴趣，一部分情况我刚才已经听薇薇安小姐说过了，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创业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是广结好友，还是脚踏实地？”
都挺重要的吧。阮希音抿唇默想，她还来不及开口，纪舒却先声夺人。
“晓青，你们去聚吧，我稍会还有事。”纪舒淡然道。
“你总是拒绝我！”贺晓青忍不住说，但她知道纪舒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自己却是太冲动了。她懊恼地握了握拳，苦笑说：“不好意思，我最近睡得少，情绪不太对头。”
“没事。”纪舒神色没有变化。
贺晓青抬了抬眼镜，多看了几眼阮希音。
“阮小姐，薇薇安小姐，今天没来得及多聊，希望下次有机会再熟悉。”
对面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贺晓青迅速踩着黑色高跟“哒哒”的走开了。
阮希音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
“你怕她？”纪舒问。
“有点吧！”阮希音拍了拍胸口，立刻补充：“不过不是她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她太像我高中的教导主任了，之前我晚自习偷偷带手机练习英语听力，总怕被教导主任抓包，都留下阴影了。以至于我长大后看见和她相似的人，总是会禁不住发抖。”
“原来你怕老师啊？”纪舒眼中终于露出了点笑意。
阮希音对他的这个结论很不满意，迅速反驳：“我才不是哪个老师都怕，像我们数学老师，我不但不怕，还敢和他开玩笑呢！”
“嗯，你很勇敢。”
阮希音：“……”什么鬼？
“音音，你们俩聊吧！我先走喽！”
“我跟你一起走。你喝了酒站不稳。”
薇薇安扶额，阮希音你多少有点不解风情哦！她木着脸拒绝：“那点小酒，一点事也没有，不用管我，你自己和‘朋友’好好玩呀！”她朝阮希音眨眼暗示。
薇薇安越发莫名其妙了。阮希音暗想，“噢”了一声，瞧着薇薇安潇洒地溜走了，在转口处还回头做了个口型，只有一个字的样子。阮希音完全不懂唇语，也猜出来那个字是“蠢”。她更加困惑了，今天短短三个小时，发生了太多难以置信的经历，她觉得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忽然就变得多姿多彩。
“音音，你晚上有空吗？”纪舒忽然问她。
“啊，我？”阮希音不想扯谎，她大致猜到纪舒想干嘛，假装不知道，鼓起勇气老实回：“有空的。”
“上次……抱歉。今晚，吃个饭？这次我请你。”
上次好像也是你请的吧。
阮希音紧张地抿起了唇，偏偏对方一脸真挚的模样，尽管是问句，语气却不容置疑，根本没法拒绝。
她当然也不想拒绝。
“好啊。”同意的话出口，她又抿了抿唇，口红都要被自己吃光了。
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阮希音后知后觉地想到。她不是个追求精致的人，但她为人有个原则，就是大事上绝不掉链子。平时凌乱就罢了，关键场合，她绝对不能不美。简称：人丑不外扬！
而约会，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她举手：“不过我要先去个洗手间。”
“去吧。”
阮希音恨不得蹦蹦跳跳过去，但意识到有人可能在看自己的背影后，不自觉地走得慢了些，优雅了点。
口红果然是最容易掉的妆。阮希音盯着面前的明镜，一笔一划，细致地在唇上染上鲜亮的红色。她有点贫血，自带的唇色相对比较暗淡。
抹着抹着，她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的人影，忽然愣住了，几秒后，她反应过来，自顾自地继续抹。
她看到贺晓青和一群同样西装革履的人经过，余光瞥到她，便和其他人分别，明晃晃地朝她走来。
她收起口红，等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去外面的洗手间了，实在是太容易碰上熟人了。
“贺小姐。”她率先朝对方打招呼。
“纪舒呢？他走了？”贺晓青左右看了看。
诶！这是女洗手间，男洗手间在隔壁呀！阮希音心里想，面上一点也没显露出来。
“他不在这。”
贺晓青把头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阮希音的眼睛。要不是阮希音刚补完妆，对着镜子打量了许久，她真的会怀疑自己妆化成了一个大花猫，然后感到无所适从。
“阮小姐，我直说吧！”贺晓青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接着说：“我和纪舒在国外上大学时就认识了，我很清楚，他不是那种贪图美色的男人，我承认你长得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惊艳，但你不要妄想可以勾引他。”
阮希音呆住了，她甚至不感到愤怒，只觉得惊讶。她人缘向来不错，很少与人争执，大部分人都挺喜欢她，至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意见。从来没有女生当着她的面说过这样的话。
“抱歉，有点我忘提了。”贺晓青抬抬银框眼镜，冷冽的光直逼阮希音的眼镜。她说：“我突然想起薇薇安小姐说你曾是国际著名的品牌调香师，你的行业功绩的确叫我佩服，但那已经是过去的辉煌，不能再做你现在的护身符。我希望你能把这作为你事业扬帆起航的底气，而非你勾引他人的筹码。况且，纪舒他从来就对美妆赛道不感兴趣，缘由也是他从来不在这些方面多花心思，我不认为你有什么优势，也不觉得会调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与你不同，我和纪舒同样在金融行业，我们的共同话题要多得多。而你，我猜你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这话的针对性实在是太强了，多少有点过分了吧！阮希音眉头皱起，她虽然不喜争执，但也不是软柿子，没有人骂上门还默不作声的道理。
“你不用猜了，我确实一窍不通。我没学过这些，自己平时也不关心。”阮希音直言。
“不过，我不觉得一个人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板比较，比赢了就可以洋洋得意。我确实不了解金融，但你也不懂调香，我也不会问你什么香料适合在一起搭配，什么不适合，香精比例怎么调试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至于你说的共同话题，人的生命中不是只有工作，除此之外，两个人还可能会有许多的相通之处，难道因为职业不同，就断定两个人不适合吗？如果这是真理，世界上相处得好的人应该都从事同个行业吧！”
阮希音顿时羞红了脸，往薇薇安旁边靠了靠，指着她飞速介绍：“纪舒，她是我的好闺蜜兼合伙人，我刚才跟你说过的。”
纪舒微微点头，盯着阮希音的眸色愈深。
阮希音侧了侧身子，躲避他的目光。
她抬手：“他是纪舒。”
薇薇安笑开了。
“我知道的。哇，换了身正装长得比上次还帅，难怪音音你老是盯着别人看。”
阮希音感觉心跳得更快了，都怪薇薇安看到帅哥总爱胡说八道，她撞了撞薇薇安的肩膀，给她使了个眼色，做嘴型：“别乱说！”
薇薇安得意地挑了挑眉，伸出手，“刚才见过的，认识一下喽，纪大佬，我擅长拉红线，需要的时候，call我呗！”
“幸苦。”纪舒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薇薇安。
阮希音在一旁看着，下意识地在口里鼓气，鼓成了一只河豚。
薇薇安真是的，说什么她擅长拉红线呀！纪舒就更过分了，还回她幸苦，幸苦什么，拉红线吗？
更奇怪的是，纪舒怎么就给薇薇安一张名片，我为什么没有啊！
阮希音很郁闷。薇薇安戳了戳她的脸颊，“想啥呢！音音？”
“你什么时候爱叫我音音了？”阮希音揶揄道，话后，她才发掘自己问的有多么不合适。万一薇薇安借题发挥，来一句“因为我们亲近呀！”怎么办，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跳进去。
果然，薇薇安露出一抹坏笑。她对感情向来看得开，撩人也特别直接，理解不了阮希音谈个恋爱还要遮遮掩掩、害羞脸红的心情。她刚一张口，被提前预判的阮希音手疾眼快地捂住了。
“呜呜……”薇薇安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要缺氧了，急的。至于嘛！
“纪舒，你怎么走到这来了，其他人约着等会吃个饭。”
“来见个朋友。”纪舒对着刚来的女人说。
阮希音放下手，怔怔地观察着面前的女人。她身上裹着一层薄荷的清香，声音温柔知性，穿着包臀的西装裙，面上别着银框眼镜。
尽管她温和地笑着，阮希音却总感觉她的气质和她多年前的高中教导主任一样，冷冽肃然，如开在悬崖边的凌霄花。唯一不同的是，她从来没有见到教导主任那张冷脸笑过。
女人笑得温柔，视线却如冰刃一样，阮希音一对上，几乎忍不住打个寒颤。
真可怕啊！她最怕见到和她教导主任一样气质的人了，她畏惧的情绪很容易不受控地投影到其他人的身上，尽管那个人什么也没做，只是给了她教导主任的感觉。
薇薇安也不再嬉皮笑脸，漠然地看着来人。
女人的视线在阮希音身上只停了一瞬，便转到薇薇安身上，“这是薇薇安小姐吧！您的项目我也很感兴趣，刚才……纪舒他说话有点直接，其实并不一定表示对这个项目的否定。”
“谢谢贺小姐的夸奖。”薇薇安皮笑肉不笑地回。
贺小姐的目光终于重又回到阮希音身上，“您好，您是？”
“她就是我的合伙人，调香师阮希音小姐。”薇薇安抢先介绍，又对着阮希音提示：“这位是贺晓青小姐，H资本的投资者，也是刚才的活动嘉宾之一。”
“你好。”贺晓青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和阮希音的手握上。她拿出两张名片，递了过来。
阮希音默声收下，把她前几秒“心心念念”的名片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她有点窘迫，她敢保证，她过去几年收到的名片都没有今天拿到的多。也许人生轨迹中自然存在着某种循环吧！如果数个月都认识不了几个新的人，就会在一天内把形形色色的人都见一遍，像今天这样。
“阮小姐，我对你们的项目很感兴趣，一部分情况我刚才已经听薇薇安小姐说过了，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创业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是广结好友，还是脚踏实地？”
都挺重要的吧。阮希音抿唇默想，她还来不及开口，纪舒却先声夺人。
“晓青，你们去聚吧，我稍会还有事。”纪舒淡然道。
“你总是拒绝我！”贺晓青忍不住说，但她知道纪舒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自己却是太冲动了。她懊恼地握了握拳，苦笑说：“不好意思，我最近睡得少，情绪不太对头。”
“没事。”纪舒神色没有变化。
贺晓青抬了抬眼镜，多看了几眼阮希音。
“阮小姐，薇薇安小姐，今天没来得及多聊，希望下次有机会再熟悉。”
对面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贺晓青迅速踩着黑色高跟“哒哒”的走开了。
阮希音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
“你怕她？”纪舒问。
“有点吧！”阮希音拍了拍胸口，立刻补充：“不过不是她的问题！是我自己的原因。她太像我高中的教导主任了，之前我晚自习偷偷带手机练习英语听力，总怕被教导主任抓包，都留下阴影了。以至于我长大后看见和她相似的人，总是会禁不住发抖。”
“原来你怕老师啊？”纪舒眼中终于露出了点笑意。
阮希音对他的这个结论很不满意，迅速反驳：“我才不是哪个老师都怕，像我们数学老师，我不但不怕，还敢和他开玩笑呢！”
“嗯，你很勇敢。”
阮希音：“……”什么鬼？
“音音，你们俩聊吧！我先走喽！”
“我跟你一起走。你喝了酒站不稳。”
薇薇安扶额，阮希音你多少有点不解风情哦！她木着脸拒绝：“那点小酒，一点事也没有，不用管我，你自己和‘朋友’好好玩呀！”她朝阮希音眨眼暗示。
薇薇安越发莫名其妙了。阮希音暗想，“噢”了一声，瞧着薇薇安潇洒地溜走了，在转口处还回头做了个口型，只有一个字的样子。阮希音完全不懂唇语，也猜出来那个字是“蠢”。她更加困惑了，今天短短三个小时，发生了太多难以置信的经历，她觉得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忽然就变得多姿多彩。
“音音，你晚上有空吗？”纪舒忽然问她。
“啊，我？”阮希音不想扯谎，她大致猜到纪舒想干嘛，假装不知道，鼓起勇气老实回：“有空的。”
“上次……抱歉。今晚，吃个饭？这次我请你。”
上次好像也是你请的吧。
阮希音紧张地抿起了唇，偏偏对方一脸真挚的模样，尽管是问句，语气却不容置疑，根本没法拒绝。
她当然也不想拒绝。
“好啊。”同意的话出口，她又抿了抿唇，口红都要被自己吃光了。
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模样。阮希音后知后觉地想到。她不是个追求精致的人，但她为人有个原则，就是大事上绝不掉链子。平时凌乱就罢了，关键场合，她绝对不能不美。简称：人丑不外扬！
而约会，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她举手：“不过我要先去个洗手间。”
“去吧。”
阮希音恨不得蹦蹦跳跳过去，但意识到有人可能在看自己的背影后，不自觉地走得慢了些，优雅了点。
口红果然是最容易掉的妆。阮希音盯着面前的明镜，一笔一划，细致地在唇上染上鲜亮的红色。她有点贫血，自带的唇色相对比较暗淡。
抹着抹着，她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的人影，忽然愣住了，几秒后，她反应过来，自顾自地继续抹。
她看到贺晓青和一群同样西装革履的人经过，余光瞥到她，便和其他人分别，明晃晃地朝她走来。
她收起口红，等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去外面的洗手间了，实在是太容易碰上熟人了。
“贺小姐。”她率先朝对方打招呼。
“纪舒呢？他走了？”贺晓青左右看了看。
诶！这是女洗手间，男洗手间在隔壁呀！阮希音心里想，面上一点也没显露出来。
“他不在这。”
贺晓青把头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阮希音的眼睛。要不是阮希音刚补完妆，对着镜子打量了许久，她真的会怀疑自己妆化成了一个大花猫，然后感到无所适从。
“阮小姐，我直说吧！”贺晓青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接着说：“我和纪舒在国外上大学时就认识了，我很清楚，他不是那种贪图美色的男人，我承认你长得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惊艳，但你不要妄想可以勾引他。”
阮希音呆住了，她甚至不感到愤怒，只觉得惊讶。她人缘向来不错，很少与人争执，大部分人都挺喜欢她，至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意见。从来没有女生当着她的面说过这样的话。
“抱歉，有点我忘提了。”贺晓青抬抬银框眼镜，冷冽的光直逼阮希音的眼镜。她说：“我突然想起薇薇安小姐说你曾是国际著名的品牌调香师，你的行业功绩的确叫我佩服，但那已经是过去的辉煌，不能再做你现在的护身符。我希望你能把这作为你事业扬帆起航的底气，而非你勾引他人的筹码。况且，纪舒他从来就对美妆赛道不感兴趣，缘由也是他从来不在这些方面多花心思，我不认为你有什么优势，也不觉得会调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与你不同，我和纪舒同样在金融行业，我们的共同话题要多得多。而你，我猜你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这话的针对性实在是太强了，多少有点过分了吧！阮希音眉头皱起，她虽然不喜争执，但也不是软柿子，没有人骂上门还默不作声的道理。
“你不用猜了，我确实一窍不通。我没学过这些，自己平时也不关心。”阮希音直言。
“不过，我不觉得一个人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板比较，比赢了就可以洋洋得意。我确实不了解金融，但你也不懂调香，我也不会问你什么香料适合在一起搭配，什么不适合，香精比例怎么调试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至于你说的共同话题，人的生命中不是只有工作，除此之外，两个人还可能会有许多的相通之处，难道因为职业不同，就断定两个人不适合吗？如果这是真理，世界上相处得好的人应该都从事同个行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