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采做了好久找厕所的梦,不是马.桶坏了就脏得无从下脚,正难受呢,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对她说:“谁不拉.屎.啊?”

    明采一脸黑线地醒来,都怪顾德谦跟她讨论屎.尿.屁,弄得她做了一个晚上奇奇怪怪的的梦。

    “起开,重死了……”罪魁祸首把两条腿像巨型抓夹一样一上一下把她缠死了,她动都动不了。

    顾德谦闭着眼睛哼一声,稍微往旁边移了一点。

    “……”明采无语了,顾德谦几秒钟内又睡过去了,一个大男人全身放松下来的重量快把她压扁了。

    她叹了口气,从顾德谦肩膀上望出去——下雨了,天空湿漉漉的,雾气遮掩住高楼大厦,有种电视剧里天庭的感觉。

    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里吹进来,窗帘飘起来,光影浮动。

    明采心情复杂地盯着压在她身上的顾德谦五分钟。

    昨天晚上要不是她大病初愈,顾德谦最后关头收住了,她就跟他做了。

    她对顾德谦可以恨可以纠结可以有演戏的成分,但是不应该有女人对男人陷进去的那种感觉。

    因为顾德谦昨天晚上说愿意给她端.尿.盆,不嫌弃她又丑又脏的样子,她就差点把控不住了。

    躺在icu里的时候恨不得撕了他,出院第一天却在床上对他意乱情迷。

    大清早,明采的心一纠一纠地痛,遇到顾德谦之前她不理解被渣男一再践踏却仍旧离不开的女人,可现在她却一步步地滑向那种心情。

    像顾德谦这种男人,能够给女人最深的刺激,让人浑身颤抖、脑髓震颤一次又一次,直到失去自我,就像被电击棒驯化的狗。

    “我是明采,爸爸妈妈的女儿,姐姐的妹妹,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伟大的演员,”明采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不要被这个姓顾的男人蛊惑了,这天庭一样的豪宅跟你没有关系,他能随时一脚把你踢下去。”

    明采伸出没有被顾德谦压住的那只自由的胳膊,在空气中张开五指又攥成拳,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顾德谦终于睡够了,眼睛没睁开就开始寻找明采的嘴:“给老公香一口。”

    在顾德谦亲上来那一刻,明采用手捂住了嘴,顾德谦感到触感不对,睁开眼睛一看,明采一脸已经醒了很久的样子,他亲的是她的手背。

    明采垂下眼睛,轻声道:“大清早的,我还没刷牙呢。”

    “嘿嘿,美女包袱好重哦?”顾德谦强势捏住明采的下巴,同时握住她的手腕慢慢揉,弄得她渐渐使不上劲了。

    趁明采意志力瓦解那一刻,顾德谦拿开她的手狠狠吻上去。

    “唔!”大早上就承受石磨碾谷子一样的深吻,那个冲击对明采简直如醍醐灌顶。

    有时候她真怀疑顾德谦是一只没有味觉神经的大驴!

    等顾德谦终于从她身上起来,明采却爬不起来了,瞪着眼睛瘫在床上拼命喘气。

    “嘴唇都红艳艳的好.色.哦,老婆,”顾德谦就像终于吃到草的驴一样精神抖擞,脸皮非常厚,“我想好咬你,吃掉你,小猫咪!”

    明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表示停,一个三十三岁的成熟女性大早上的被叫“小猫咪”,让她有种用头撞床头的冲动。

    顾德谦在外面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在明采面前却经常大大咧咧地甩着那玩意儿。

    “狗屁家政,花里胡哨搞一堆,完全不如你!”顾德谦打开柜子看了一眼就问明采,“我内.裤.呢?”

    明采调整呼吸,尽量心平气和地对待光着膀子翻箱倒柜的顾德谦。

    “你左手边抽屉拉开看看有没有。”明采无悲无喜地说。

    “哦,有了,老婆厉害!”顾德谦穿好衣服后过来亲亲明采的额头,“这房子以后交给你,家政和阿姨随你使唤,别累着。”

    “阿姨收拾得很好,你什么不满意呢?”明采明白顾德谦在借题发挥罢了。

    “没有女人的房子跟酒店有什么区别?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重新装修都行。”

    “我刚出院,没那个心力。”

    “不是真的叫你装修,我意思是家里你做主,随你舒服地来,我都可以,我只需要回家能看到你。”顾德谦蹲下来,把明采的手握在她手里,从下往上望着她。

    “那你准备拿石小麻怎么办?”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正式提起石小麻,顾德谦马上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对。”

    “我要你向全天下人说明她是小三,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扫地出门,可以吗?”

    “可以。”

    “我的意思是你亲自出面,做得到吗?”

    “可以。”

    明采的心往下落:“还是先等一等,我有心情了再处理。”顾德谦当年出轨石小麻,现在对石小麻这么绝情,以后肯定也会继续出轨!他现在回头找我,难保以后不会回头找石小麻,或者找其他女人。我绝对不能爱上他!我先哄着他,让他给我钱,然后我再撤。

    “我今天在家陪你。”顾德谦直觉明采还消气,打算最近一切顺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她供起来。

    他正明采腻歪呢,姓文的小白脸竟然带着保镖找到他楼下叫嚣!

    他.妈.的谁能忍?!

    明采拍了拍顾德谦的手:“文元只是担心我,我出去跟他说。”

    “我宰了他!”

    “我说了,不、要、打、架!叫你的手下安静下来,你也安静!”明采一字一句地强调。

    可顾德谦像头倔牛一样拉不住,明采气得拧他的胳膊肉,抱着他的腰喊:“我叫你别去!”

    “你以为他爱死了你了?他为什么非要一个结过婚的三十几岁女人!这该死的恋母情结的小白脸把你当成他妈呢,神经病!”

    “……不用你提醒,我离过婚,我老女人!”明采推了顾德谦一把,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不是这意思。”顾德谦反过来抱明采。

    “文元是个好人,他担心我像她妈妈一样遭受不幸,他只是想阻止又一个悲剧发生,仅此而已!”

    “他爱心那么大怎么不去山里拯救被拐卖妇女呢?!”

    “……如果我们继续吵,迟早会因为同样的原因再次分手。”明采的眼神清醒得可怕。

    顾德谦立刻安静了,凑上来观察明采的表情。

    “我不会跟文元走,更不会跟他结婚,你和我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他。”趁顾德谦愣神那一刻,明采伸手抱住他的头,把他拉下来,狠狠地咬在他的后颈肉上。

    顾德谦激动地反抱住明采,在她身上到处乱揉……明采却把他推开,指着顾德谦咬牙切齿地说:“有时我真想喝你的血扒你的肉,你个没有心的野兽!”

    顾德谦双眼通红、青筋暴起,的确像某种喷鼻息的兽类了。

    “顾德谦!你连你那根玩意儿都管不住,还嚷嚷着要宰了谁?”明采扭头往门口走去,“我说了,我来处理文元的事,你给老实呆着!”

    顾德谦像猛兽出笼一样扑向明采,明采就像预知了自己命运的兔子一样放弃挣扎,眼底一片昏暗,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出乎意料,最初几十秒疯狂之后,顾德谦恢复了理智,在明采脖子上种了草莓之后就放开了她:“我种的吻痕不许遮,你就这样出去给他看!”顾德谦把明采拉过来在她头顶亲了一下,又把她朝门口的方向轻轻推了一下,“我等你,不准太久。”

    明采头也不回地去找文元了。

    “文元?”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站在窗台边长身玉立的男人。

    文元转过身来,温柔地对着明采微笑:“明采,你还好吗?”

    “你流血了?”文元白色外套上的血迹让明采胆颤心惊,实在无法想象文元为了她打架,“你要不要去医院?太荒唐了……”

    “你老说我荒唐,我就不能为爱疯狂?”

    明采叹了口气:“文元,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究竟为什么离不开伤害你的男人?跟他.性.生.活和谐?”

    “不是你想的那样。”明采低下头,不想跟人讨论她跟顾德谦在床上那点事。

    文元目光在明采脖子上停留了一下旋即转开:“明采,你属于容易勾起男人.凌.虐.欲的类型,我怕你把这个误解为男人对你的迷恋,产生他非你不可的错觉,一路自我洗脑、滑向深渊。”他的声音充满了忧伤,好像故事里自带凄美气息的风铃,“有的女人一边自卑到尘埃里,一边又自信她的死能让男人幡然悔悟,以为男人失去她之后会痛不欲生、追悔终生……殊不知男人当天晚上就带着别的女人在亡妻的床榻上翻云覆雨,还嫌不够刺激呢。”

    文元一步步走向她,深深地望着她:“明采,如果你前夫真的珍惜你,怎么会在你出院的第一天就在你身上.发.泄?你之前被他踢得黄体破裂、子宫破损,腹腔内大量出血啊!”

    “……你来了他生气,故意搞这么一出,他没有对我……”

    “你又替他找借口了。”

    明采只好说:“文元,我不是……你母亲那样的女人。”

    “我也不是恋母情结的小白脸。”

    明采坚持道:“文元,你不爱我。”

    “什么是爱?爱不爱你,你有你的定义,我也有我的定义。”

    原生家庭之类的话题太沉重了,明采为了劝文元硬着头皮说:“我知道你不是恋母情结,你是……愧疚。”

    文元抓紧了窗户,明显触动了。

    “我懂这种感觉,父母突然离世的孩子多少都有这种感觉。后悔父母活着的时候没有对他们好一点,后悔父母去世时自己像个缩头乌龟,我甚至一度恨爸爸妈妈抛下了我,又因为这份不成熟的恨更加深了愧疚,曾经一段时间一直做同一个噩梦。我真是个讨厌的人啊。”

    文元总是彬彬有礼且淡然自若,他的温柔和克制不是人设,他的确当得起粉丝口中如假包换的“温柔王子”,可今天在明采面前,他表情非常难过:“母亲生前我对她并不好,当面说了很多贬低她的话。”

    “不是当事者很难体会那种心情,一个劲儿叫离婚、让分手,不分就是贱,恨不得自己当包青天把狗头铡拉出来判案,咔擦一下人头落地、一刀两断。热心没有错,爱恨分明更没有错,负能量的事那么多,人们总希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母亲的事如果我说错了,请你不要怪我。”

    “明采,我不会怪你,我永远不会怪你!”

    “谢谢你,你回去吧,别为了我受伤流血。文元,我不是没有主意的女人,你的行为已经困扰到我了,希望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文元抬起眼泪看着明采:“对不起。”

    “谢谢你,老同学。我不送你了。”明采转身上楼。

    文元对着她的背影追问:“明采,你想要什么?”

    明采一怔,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想要父母活过来,想要姐姐过得幸福,想要侄子孝顺有出息,想要自己事业有成……她想要的太多了!

    可她只是淡淡地对文元说:“我想安静养好身体。”

    明采站在楼梯上,搭着扶手,对文元浅浅一笑:“也祝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此时,在文元眼中,她就像掌中的梨花凝着霜露,脆弱而苍白,破碎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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