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为了见石小麻，明采进行了最高规格打扮。
十多年来她一直努力在有限的预算下把自己弄得好看一些，她没有时尚资源也没有品牌赞助，便着重研究突出自身优势的妆容、发型、风格和颜色等等，那是她作为糊咖的最后一点自尊了。
纯洁如婴儿般的脸蛋加上潮湿的女人气质，足够应付这世上七成男人了。
她自嘲地想：这么多年过去，我还在搞这一套。
女演员大都是红了才漂亮，而不是因为漂亮才红。
明采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多希望有一天费尽心思打扮是为了出席电影颁奖典礼，而不是应付这种破事。
她选了一个能看见梧桐树的餐厅与石小麻见面。
她早早地到了，坐在窗边看着阳光透过枝叶落在淡黄色的墙面上。
时钟一分一秒过去，明采叹了口气，超过约定的时间20分钟了。
石小麻读书时就大大咧咧，经常出现诸如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约好出门忘记时间、或者忘了拿东西这种事。
一些刻意回避的记忆又鲜活地涌现。
她曾经和石小麻肩并肩躺在操场上看天空，石小麻把手垫在头发短短的、乱翘的脑袋下面，望着星星说想出国留学，说喜欢梧桐树，说以后想住“静安区”——只是因为喜欢“静安”这两个字。
明采难过的是什么呢？
是青春死了、回忆脏了！到头来两人既不“静”也不“安”！
明采有种预感，起身拉好窗帘。
果然，她刚坐下，石小麻就推门进来了，心电感应一样。
一时两人没说话。
在无声的几秒钟内，她们互相端详，互相缅怀，互相伤害。
“坐。”明采先开口。
石小麻在她对面坐下，只隔着一张桌子，那么近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这个人不再是微博精修图里的女人，不再是三年里她日日夜夜里愤恨的对象，不再是占据了她十几年时光的背叛者……明采无数次在脑海中歇斯底里地质问石小麻“为什么？！”
可当真正见到石小麻，她确认自己今天只想做一件事——彻底结束。
“卡里有一百万，你拿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明采开门见山地说。
她希望石小麻不吵不闹、干脆利落地走人。这是经过十几年时光后，两人之间最后的体面。
石小麻没应声，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明采。
对峙了几分钟，石小麻身上的香水味不断地涌入明采鼻尖，明采心中浮现出一个疑惑：她用了我送她的香水？
为什么？气我？示威？示弱？
人与人相处最累最难的就是猜测、试探、推拉的过程，一会把盲目抬高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地位，一会儿因对方的反应不同预期而自我怀疑自我检讨……明采走到紧闭的窗帘前，制止脑内纷乱的思绪，提醒自己不该再问石小麻“为什么”，今天她要做的是斩断、斩断、斩断。
明采硬邦邦地说：“石小麻，你说话。”眼前这个人已经不配再消耗我了。
对方仍旧不吭声。
明采从紧闭的窗边走回石小麻面前：“说话。”
因为对方一直不回应，她烦躁地注意到石小麻脸部浮肿、双眼无神。
石小麻推门进来的一刹那她就注意到了，石小麻从发型、穿衣到妆容无一不在模仿过去的自己。
一如刚跟顾德谦结婚时，自己疯狂往身上堆砌名牌的模样。
珠宝越辉煌，却衬托得人越空洞。
从前的石小麻像个假小子，眼前的石小麻一身珠光宝气却一声不吭。
“你什么意思？”明采有点沉不住气了。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气球在两人之间膨胀，充满细节、回忆和压力，但没有意义。
“你在等顾德谦吗？别想了，他不会来。”
果然，石小麻一下跳了起来：“我的亲亲老公在哪里？”
“你盼望他来做什么？上演抢人大戏？闹得沸沸扬扬对我们俩都没好处！顾德谦不会怎么样，最后是我们女人被看笑话！你嫌钱少提个数，我让顾德谦给你转账。”明采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石小麻总该听劝了。
石小麻却并不在现场的顾德谦喊话：“老公，你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
明采皱眉。
“她好恶毒，她想害我，她要把我交给国外的秘密机构！她就是给白雪公主送毒苹果的巫婆！”石小麻俨然一副受害者姿态。
“……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钱吧？！你嫌钱少直说，别装疯卖傻！”
“谁要钱？！我爱的是他这个人！我爱我老公！这个世上我只要他！你明明只爱爱钱，世上有钱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老公？”
石小麻一脸委屈、涕泪交加，仿佛她才是原配而明采才是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坏女人：“看到老公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此生我非他不嫁！你抢走他就是抢走我的命！”
明采简直快吐了，石小麻第一次见顾德谦是在陪自己试婚纱的时候，怎么如今在她嘴里就变成一见钟情的场面了？在婚纱店对朋友的未婚夫一眼沦陷？！
“顾德谦和你没领证！三年了，你还看不清形势吗？！”
“我有婚礼！”石小麻脸上竟然出现一抹得意之色，“我才不会上你当，让你破坏我和我老公之间的感情！”
“他不爱你，也不爱我，他就是看不起女人！我需要他的钱，所以我又跟他搅一起了，可你图他的感情，就太傻了！我看你有点疯疯癫癫了！”
石小麻越发得意：“你嫉妒我跟长辈们关系好！族中宗妇都夸奖我贤良淑德，她们答应我只要我生下儿子，就让我和老公领证！”
“那些老.妖.婆的话你也信？！她们做得了顾德谦的主？”
“我已经全身心准备好当妈妈了，老公，只要你回家我立刻就能怀上！”石小麻对着不知在哪的顾德谦喊话，“老公，我永远等你回家！”
明采心中一颤，想起自己也曾每天晚上七点等顾德谦回家。
“……如果顾德谦要你，你至于雇模特扮演他？我才知道三年来你秀恩爱照片都是假的！你的狗狗老公？网友们知道你狗狗脑袋贴图下是男模特的脸吗？”
一个身材酷似顾德谦的男人应声走了进来，明采指着模特跟石小麻对峙：“这个才是你微博里的老公，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石小麻突然冲向明采。
顷刻间一大堆保镖涌入，可石小麻并未攻击明采，当着众人的拉起袖子自豪地展示：“我为了怀孩子打了几百针！你做得到吗？”
明采看到石小麻血管上遍布针眼，一按一个印子，虚浮的肉无法随之回弹。
她震惊地后退了几步。
明采原先以为石小麻爱慕虚荣，狠下心算准了才爬的床，如今看来石小麻的情况比她想的更严重。
“够了！我不想看你的伤口！”明采拒绝。
保镖隔开石小麻，石小麻叫得就像贞洁烈妇一样：“别碰我！我的一切都属于我老公，我被玷污了！我脏了！”
明采痛心疾首地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石小麻高中时的照片：“小麻，出国留学是你的梦想啊！当年凑不够钱没去成你哭惨了，你还记得吗？”她把手机往石小麻面前伸了一下，试图唤醒她。
“老公，我不是拜金女！”石小麻手指着明采，对并不在场的顾德谦喊话，“我才不会像她一样整天钱钱钱呢！”
明采悲哀地意识到，她已经无法跟石小麻正常沟通了。
记忆中，十六岁的石小麻一头短发，穿着校服，蹦蹦跳跳地走路，回眸咧嘴大笑……可这个石小麻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石小麻沉浸她的世界中，根本无法沟通。
明采难过极了，不知道在哭石小麻还是在哭自己的青春：“算了，你不相信我，你就去找顾德谦吧，你要往身上打针就打吧，我不管了！”
“哼，你高中像看猴一样看我，没想到有一天我比你更吸引老公吧。”
明采本来已经一只脚跨出门，听到石小麻这一句话猛地回头，不愿相信耳朵听到的似的：“……你高中时就讨厌我了？”
“因为你穿裙子，害我不能裙子！因为你留长发，害我不能留长头发！”
明采摇摇欲坠。
“你是校花、女神，而我只能当你身边的搞笑角色？你问我为什么不穿裙子时，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取代你成为女主角吧？现在换你躲在阴暗的角落窥视我！”石小麻挺起胸膛，一副终于扬眉吐气的样子。
明采彻底崩了，石小麻的这段话，相当于把她们两人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否定了。
“如果你讨厌我，为什么开学典礼上跟我搭话？为什么十几年跟我粘在一起？”明采哭着质问石小麻，“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穿裙子留头发了？！”
“你仗着长得好看，你走在路上很得意，我发.育.比较慢，如果跟你一样留长发穿裙子不就成了你的陪衬了！我被逼得只能走不一样的风格剪短发了！可我是女孩子，谁愿意一直当假小子！”
石小麻继续打击明采：“你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从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你打脸了吧？”
明采有一分多钟时间说不出话。
然后，她笑了：“对，你说得对，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打脸了！石小麻！”
明采眼波流转、演技爆发，顷刻间神态又媚又毒的：“所以从今天起，你别想从我、从顾德谦身上拿到一分钱！”
她甚至故意推了石小麻一把：“闪开，别挡我的路！”
石小麻被推到在地，委屈地啜泣声，明采仰天大笑着离去。
走出餐厅，顾德谦迎面走来，明采怒火攻心，上去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
犹不解气。
“啪！”又一巴掌。
“啪啪啪啪！”连环巴掌往顾德谦脸上招呼。
十多年来她一直努力在有限的预算下把自己弄得好看一些，她没有时尚资源也没有品牌赞助，便着重研究突出自身优势的妆容、发型、风格和颜色等等，那是她作为糊咖的最后一点自尊了。
纯洁如婴儿般的脸蛋加上潮湿的女人气质，足够应付这世上七成男人了。
她自嘲地想：这么多年过去，我还在搞这一套。
女演员大都是红了才漂亮，而不是因为漂亮才红。
明采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多希望有一天费尽心思打扮是为了出席电影颁奖典礼，而不是应付这种破事。
她选了一个能看见梧桐树的餐厅与石小麻见面。
她早早地到了，坐在窗边看着阳光透过枝叶落在淡黄色的墙面上。
时钟一分一秒过去，明采叹了口气，超过约定的时间20分钟了。
石小麻读书时就大大咧咧，经常出现诸如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约好出门忘记时间、或者忘了拿东西这种事。
一些刻意回避的记忆又鲜活地涌现。
她曾经和石小麻肩并肩躺在操场上看天空，石小麻把手垫在头发短短的、乱翘的脑袋下面，望着星星说想出国留学，说喜欢梧桐树，说以后想住“静安区”——只是因为喜欢“静安”这两个字。
明采难过的是什么呢？
是青春死了、回忆脏了！到头来两人既不“静”也不“安”！
明采有种预感，起身拉好窗帘。
果然，她刚坐下，石小麻就推门进来了，心电感应一样。
一时两人没说话。
在无声的几秒钟内，她们互相端详，互相缅怀，互相伤害。
“坐。”明采先开口。
石小麻在她对面坐下，只隔着一张桌子，那么近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这个人不再是微博精修图里的女人，不再是三年里她日日夜夜里愤恨的对象，不再是占据了她十几年时光的背叛者……明采无数次在脑海中歇斯底里地质问石小麻“为什么？！”
可当真正见到石小麻，她确认自己今天只想做一件事——彻底结束。
“卡里有一百万，你拿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明采开门见山地说。
她希望石小麻不吵不闹、干脆利落地走人。这是经过十几年时光后，两人之间最后的体面。
石小麻没应声，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明采。
对峙了几分钟，石小麻身上的香水味不断地涌入明采鼻尖，明采心中浮现出一个疑惑：她用了我送她的香水？
为什么？气我？示威？示弱？
人与人相处最累最难的就是猜测、试探、推拉的过程，一会把盲目抬高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地位，一会儿因对方的反应不同预期而自我怀疑自我检讨……明采走到紧闭的窗帘前，制止脑内纷乱的思绪，提醒自己不该再问石小麻“为什么”，今天她要做的是斩断、斩断、斩断。
明采硬邦邦地说：“石小麻，你说话。”眼前这个人已经不配再消耗我了。
对方仍旧不吭声。
明采从紧闭的窗边走回石小麻面前：“说话。”
因为对方一直不回应，她烦躁地注意到石小麻脸部浮肿、双眼无神。
石小麻推门进来的一刹那她就注意到了，石小麻从发型、穿衣到妆容无一不在模仿过去的自己。
一如刚跟顾德谦结婚时，自己疯狂往身上堆砌名牌的模样。
珠宝越辉煌，却衬托得人越空洞。
从前的石小麻像个假小子，眼前的石小麻一身珠光宝气却一声不吭。
“你什么意思？”明采有点沉不住气了。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气球在两人之间膨胀，充满细节、回忆和压力，但没有意义。
“你在等顾德谦吗？别想了，他不会来。”
果然，石小麻一下跳了起来：“我的亲亲老公在哪里？”
“你盼望他来做什么？上演抢人大戏？闹得沸沸扬扬对我们俩都没好处！顾德谦不会怎么样，最后是我们女人被看笑话！你嫌钱少提个数，我让顾德谦给你转账。”明采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石小麻总该听劝了。
石小麻却并不在现场的顾德谦喊话：“老公，你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
明采皱眉。
“她好恶毒，她想害我，她要把我交给国外的秘密机构！她就是给白雪公主送毒苹果的巫婆！”石小麻俨然一副受害者姿态。
“……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钱吧？！你嫌钱少直说，别装疯卖傻！”
“谁要钱？！我爱的是他这个人！我爱我老公！这个世上我只要他！你明明只爱爱钱，世上有钱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老公？”
石小麻一脸委屈、涕泪交加，仿佛她才是原配而明采才是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坏女人：“看到老公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此生我非他不嫁！你抢走他就是抢走我的命！”
明采简直快吐了，石小麻第一次见顾德谦是在陪自己试婚纱的时候，怎么如今在她嘴里就变成一见钟情的场面了？在婚纱店对朋友的未婚夫一眼沦陷？！
“顾德谦和你没领证！三年了，你还看不清形势吗？！”
“我有婚礼！”石小麻脸上竟然出现一抹得意之色，“我才不会上你当，让你破坏我和我老公之间的感情！”
“他不爱你，也不爱我，他就是看不起女人！我需要他的钱，所以我又跟他搅一起了，可你图他的感情，就太傻了！我看你有点疯疯癫癫了！”
石小麻越发得意：“你嫉妒我跟长辈们关系好！族中宗妇都夸奖我贤良淑德，她们答应我只要我生下儿子，就让我和老公领证！”
“那些老.妖.婆的话你也信？！她们做得了顾德谦的主？”
“我已经全身心准备好当妈妈了，老公，只要你回家我立刻就能怀上！”石小麻对着不知在哪的顾德谦喊话，“老公，我永远等你回家！”
明采心中一颤，想起自己也曾每天晚上七点等顾德谦回家。
“……如果顾德谦要你，你至于雇模特扮演他？我才知道三年来你秀恩爱照片都是假的！你的狗狗老公？网友们知道你狗狗脑袋贴图下是男模特的脸吗？”
一个身材酷似顾德谦的男人应声走了进来，明采指着模特跟石小麻对峙：“这个才是你微博里的老公，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石小麻突然冲向明采。
顷刻间一大堆保镖涌入，可石小麻并未攻击明采，当着众人的拉起袖子自豪地展示：“我为了怀孩子打了几百针！你做得到吗？”
明采看到石小麻血管上遍布针眼，一按一个印子，虚浮的肉无法随之回弹。
她震惊地后退了几步。
明采原先以为石小麻爱慕虚荣，狠下心算准了才爬的床，如今看来石小麻的情况比她想的更严重。
“够了！我不想看你的伤口！”明采拒绝。
保镖隔开石小麻，石小麻叫得就像贞洁烈妇一样：“别碰我！我的一切都属于我老公，我被玷污了！我脏了！”
明采痛心疾首地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石小麻高中时的照片：“小麻，出国留学是你的梦想啊！当年凑不够钱没去成你哭惨了，你还记得吗？”她把手机往石小麻面前伸了一下，试图唤醒她。
“老公，我不是拜金女！”石小麻手指着明采，对并不在场的顾德谦喊话，“我才不会像她一样整天钱钱钱呢！”
明采悲哀地意识到，她已经无法跟石小麻正常沟通了。
记忆中，十六岁的石小麻一头短发，穿着校服，蹦蹦跳跳地走路，回眸咧嘴大笑……可这个石小麻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石小麻沉浸她的世界中，根本无法沟通。
明采难过极了，不知道在哭石小麻还是在哭自己的青春：“算了，你不相信我，你就去找顾德谦吧，你要往身上打针就打吧，我不管了！”
“哼，你高中像看猴一样看我，没想到有一天我比你更吸引老公吧。”
明采本来已经一只脚跨出门，听到石小麻这一句话猛地回头，不愿相信耳朵听到的似的：“……你高中时就讨厌我了？”
“因为你穿裙子，害我不能裙子！因为你留长发，害我不能留长头发！”
明采摇摇欲坠。
“你是校花、女神，而我只能当你身边的搞笑角色？你问我为什么不穿裙子时，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取代你成为女主角吧？现在换你躲在阴暗的角落窥视我！”石小麻挺起胸膛，一副终于扬眉吐气的样子。
明采彻底崩了，石小麻的这段话，相当于把她们两人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否定了。
“如果你讨厌我，为什么开学典礼上跟我搭话？为什么十几年跟我粘在一起？”明采哭着质问石小麻，“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穿裙子留头发了？！”
“你仗着长得好看，你走在路上很得意，我发.育.比较慢，如果跟你一样留长发穿裙子不就成了你的陪衬了！我被逼得只能走不一样的风格剪短发了！可我是女孩子，谁愿意一直当假小子！”
石小麻继续打击明采：“你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从丑小鸭蜕变成白天鹅，你打脸了吧？”
明采有一分多钟时间说不出话。
然后，她笑了：“对，你说得对，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打脸了！石小麻！”
明采眼波流转、演技爆发，顷刻间神态又媚又毒的：“所以从今天起，你别想从我、从顾德谦身上拿到一分钱！”
她甚至故意推了石小麻一把：“闪开，别挡我的路！”
石小麻被推到在地，委屈地啜泣声，明采仰天大笑着离去。
走出餐厅，顾德谦迎面走来，明采怒火攻心，上去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
犹不解气。
“啪！”又一巴掌。
“啪啪啪啪！”连环巴掌往顾德谦脸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