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冉老师，注意力集中。”赵主任敲了敲苒苒的桌子。见对方有些惊慌地藏起手机，不经笑道，“怪不得景老师走之前还和我说要多看着点你呢，还说你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开小差。”
苒苒忙笑着道歉，等赵主任继续她的讲话时，心下却突然反应过来。
景轶的精神体副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上学时候的事情？
苒苒心头压着事儿，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到晚上回了教师公寓，她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联系席扬。
而同时蒋诺予也联系上了她。苒苒想了想，干脆开了个群组通话。
“景轶有问题。”
“高家还有后招。”
“实验还没有结束。”
三个人同时开口，语气都带着紧张。而他们说话的同时听到另外两人的声音，又都是一怔。
“我先说吧。”席扬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道，“实验室的网络系统被入侵了，所谓的‘流窜生物体的踪迹’根本就是个虚假信息。我来这边以后立刻检修了安全系统，最后发现有高家的手笔在里面，”他顿了顿继续道，“高家把我引过来肯定有他们的目的。目前看来实验室这边没有埋伏，那他们大概率在首都星会搞什么小动作。我一去一回耽误一周多，足够他们搞点事儿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寻找流窜生物体的？”蒋诺予不愧在战场上排兵布阵多年，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明面上来看我们只是在针对高家，针对他们的实验。但高家人却知道我们的真正的目标，甚至拿流窜生物体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而且最后一个流窜生物体到底在哪儿？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席扬接道。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大概有些想法……”苒苒语气有些凝重，“景轶的精神体副本有问题。她保留了景轶附体期间的所有记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精神体副本确实会保留记忆的，只不过会进行部分修改与覆盖，方便他们继续在位面里生存。唯一会删除的只有……”席扬顿了顿，突然明白过来了苒苒的话，“你的意思是，她还有关于源世界信息的记忆？”
“她知道我们曾经在学院里发生过的事情，”苒苒道，“我的任务倒是拿到了及格分，随时可以联系管理局问问情况。但我总觉得会牵扯到景轶……”
“你们还记得景老师走之前最后说过什么吗？”蒋诺予突然说道，“她的原话是，‘我知道了，是我——’。”
“你的意思是……”苒苒也意识到了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最后一个流窜生物体就是她自己。”席扬也反应过来了，声音里带着些惊讶，“工作人员的精神体副本会变成流窜生物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不能向管理局汇报此事了。说不好他们甚至知道这种转化，但一直没有和我们透露过。”苒苒陷入沉思，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到底是个偶然事件，还是说精神体副本必然会转化成流窜生物体？”
“不可能是必然。管理局下属的位面里那么多精神体副本，如果都转化成流窜生物体的话，我们这些员工肯定忙不过来。”席扬果断道，“但最近几个任务的流窜生物体确实很反常。等这次任务回去了可以好好研究一二。”
“行，等回去了叫上景轶，我们三个商量商量。”苒苒应下，“现在好歹明确了任务目标。景轶的精神体副本就是最后一个收容对象，而且她很有可能和高家还有联系……”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事情了。”蒋诺予声音略显严肃，“高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势已去，首都星政府也开始慢慢清算。但高昌今天悄悄和我们说，他从本家撤离的时候偶然间瞥到了运送的实验资料，其中有保险箱封存的两瓶信息素。”
苒苒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记得高家似乎一直很眼馋顾苒苒和蒋西呈的信息素，但这两人防备心很重，没让他们得逞。
“——是我和蒋允启的。”蒋诺予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些不忿，“之前林雪豪不是说过高家拿到了我和蒋允启的信息素吗，当时蒋西呈说他会解决，我也就没再管。谁知道最后还是成了高家的实验品。”
席扬咳了一声，半晌道，“蒋西呈说他当时没在高家找到这东西，还以为没派上用场。”
“令人作呕。”蒋诺予的声音里带着厌恶。信息素在这个位面里属于十分私密的存在，就这么被人偷偷拿去做了实验，还研究出了危害整个星系的变异植物，放到谁身上都会觉得晦气。
“放松放松，我们慢慢计划着把它销毁了就好，”苒苒安慰道，“之前的流窜生物体已经收容了，他们没有了研究样本，你们俩的信息素也算是作废了——”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谁说没有研究样本了？景轶的精神体副本不就是新鲜出炉的流窜生物体？而且看起来她还和高家联合了，不然高家怎么会精准地用流窜生物体的信息引走席扬？
“还得去一趟高家。”席扬总结道，声音里带着些疲惫，“你们知道高家的总部转移到哪儿去了吗？”
“我回头问问高昌。”蒋诺予立刻回道，“等确认了地点，我们直接上军队，端了他们老窝得了。”
“能不能联系易泽源，让军队直接出击？”苒苒灵机一动，“之前政府不好直接出面，是碍于高家的影响力。现在高家倒了，官方也在清算，为什么不让军队直接去抄家呢？”
“不太好办，总不能直接说景轶是流窜生物体吧？这种事情不太好暴露给位面原住民。”席扬思考了片刻回道，“军队高层倒是可能知晓一二，毕竟在之前的任务里我们和韩家还有林家一起追踪了那个绑架韩一一的流窜生物体。但毕竟几百年过去了，到底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件事呢？即使他们了解流窜生物体，我们又怎么解释消息的来源？说不好还会怀疑我们几人。”
“啧，我当时倒是让人整理了流窜生物体的名录，但现在我没了总司令的身份，确实不好行事。”蒋诺予啧了啧嘴，“至少能让军队的人帮忙处理了我和蒋允启的信息素吧？毕竟是涉及个人隐私的东西。”
“这倒是可以，”席扬赞成道，“等我回去以后我们再定个计划，同时可以让易泽源对高家进行彻查。一明一暗，应该能同步处理掉流窜生物体和高家留存的信息素样本。”
“那就这么定了。”苒苒呼了口气，“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两小时后就出发，路上不休息的话大概需要三天半。”席扬声音有些哑，能听出来这几天确实有些疲惫了，“等我回去休息一下，尽快结束高家的这场闹剧。”
三人互道晚安后暂且切断了通话。苒苒躺在床上双目放空，但脑海中还在思考着景轶精神体副本的事情。
为什么景轶会优先脱离任务？难道位面管理局知道她的精神体副本一定会转化成流窜生物体吗？
那为什么不怕她和席扬脱离后他们的精神体副本同样发生转化呢？
莫非，特殊的不是景轶的精神体副本，而是她和席扬的……？
乱七八糟的谜团牵扯在一起，苒苒带着疑问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眠。
第二日有初等部的体能课程，苒苒久违地见到了高昌和林雪豪。
“蒋诺予和你说了吧？”高昌的脸色有些泛白，过早的信息素觉醒让他身体一直不太好。
苒苒和他点点头，看着这个“大义灭亲”的孩子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家的领头人就是高昌的亲生父亲。他这一举动无异于把自家人推上了法庭。
“你不用说什么。他那些实验有七八成都是见不得人的。”高昌耸了耸肩，“他总以为我蠢，没法继承高家的实验室，但实际上他那些实验我多少都知道些。你们如果能趁这个机会给他一锅端了，还能给他积点德。”
高昌看起来似乎对高家的存亡并不在意，语气也丝毫不客气，但他倔强的脸上还是多少带了些勉强。林雪豪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了话题，“走吧，这么久没回学校了，你也得好好运动运动才是。”
高昌见听了死对头的话，面上的犹豫光速变成了不屑，“切，那也比你强，你个弱鸡。”
俩人打打闹闹往一边走去，苒苒见状也松了口气。高家和林家闹得这么凶，没想到两家的年轻一代倒是处得不错。
苒苒稍稍放松了下来。学生们开始自由活动，她也在人群中随机进行指导。
“奇奇！奇奇！！蒋允启你怎么回事——”远处突然传来安宜的尖叫声，苒苒惊得立刻回头看去。
“冉老师！冉老师你快来！奇奇晕过去了！”女孩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地上拖着蒋允启的脑袋，向着苒苒这边大喊。
苒苒快步跑到旁边，看蒋允启又像之前一样面色发白嘴唇失色，知晓他大概还没有从高家那次的夜袭里完全缓过来。
但之前顶多是精神不振，这次却直接晕了过去——
她一把抱起自己的小儿子，和旁边赶来的巡逻员交代了两句，直接带着他去了校医院。
“精神体混乱，信息素不稳定。”校医迅速做了诊断，“直接去首都医院，他的情况不好处理。”
“我跟着一起。”苒苒立刻应道。
三人乘着飞梭赶到医院，苒苒也在路上联系了林家老宅和蒋诺予。
“他的状况很奇怪。”主治医师皱着眉头和苒苒说道，“理论上来讲，精神体和信息素同步混乱的情况很少见，除非这个人身体已经不行了。但从目前看来，他生命体征非常平稳，并没有什么危险。”
苒苒隔着玻璃看着ICU里的儿子，心里难得有些恐慌，“那你们有什么处理办法吗……”
“先观察吧。”主治医生敲了敲桌子，叹了口气道，“麻烦您先给他办理一下手续吧，他大概得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了。”
苒苒心下满是自责。她这几天注意力全放在了高家身上，对儿子的状况多有忽视。明明从上周起，蒋允启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她竟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想把他丢在学校，自己去处理别的事情。
苒苒感觉嘴里发苦，作为监护人的自责感涌上心头。
她精神有些恍惚地按照医生指着的方向下了楼，却在路过走廊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拉进了旁边的房间。
然后便是眼前一黑，失去了记忆。
苒苒忙笑着道歉，等赵主任继续她的讲话时，心下却突然反应过来。
景轶的精神体副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上学时候的事情？
苒苒心头压着事儿，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到晚上回了教师公寓，她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联系席扬。
而同时蒋诺予也联系上了她。苒苒想了想，干脆开了个群组通话。
“景轶有问题。”
“高家还有后招。”
“实验还没有结束。”
三个人同时开口，语气都带着紧张。而他们说话的同时听到另外两人的声音，又都是一怔。
“我先说吧。”席扬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道，“实验室的网络系统被入侵了，所谓的‘流窜生物体的踪迹’根本就是个虚假信息。我来这边以后立刻检修了安全系统，最后发现有高家的手笔在里面，”他顿了顿继续道，“高家把我引过来肯定有他们的目的。目前看来实验室这边没有埋伏，那他们大概率在首都星会搞什么小动作。我一去一回耽误一周多，足够他们搞点事儿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寻找流窜生物体的？”蒋诺予不愧在战场上排兵布阵多年，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明面上来看我们只是在针对高家，针对他们的实验。但高家人却知道我们的真正的目标，甚至拿流窜生物体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而且最后一个流窜生物体到底在哪儿？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席扬接道。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大概有些想法……”苒苒语气有些凝重，“景轶的精神体副本有问题。她保留了景轶附体期间的所有记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精神体副本确实会保留记忆的，只不过会进行部分修改与覆盖，方便他们继续在位面里生存。唯一会删除的只有……”席扬顿了顿，突然明白过来了苒苒的话，“你的意思是，她还有关于源世界信息的记忆？”
“她知道我们曾经在学院里发生过的事情，”苒苒道，“我的任务倒是拿到了及格分，随时可以联系管理局问问情况。但我总觉得会牵扯到景轶……”
“你们还记得景老师走之前最后说过什么吗？”蒋诺予突然说道，“她的原话是，‘我知道了，是我——’。”
“你的意思是……”苒苒也意识到了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最后一个流窜生物体就是她自己。”席扬也反应过来了，声音里带着些惊讶，“工作人员的精神体副本会变成流窜生物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不能向管理局汇报此事了。说不好他们甚至知道这种转化，但一直没有和我们透露过。”苒苒陷入沉思，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到底是个偶然事件，还是说精神体副本必然会转化成流窜生物体？”
“不可能是必然。管理局下属的位面里那么多精神体副本，如果都转化成流窜生物体的话，我们这些员工肯定忙不过来。”席扬果断道，“但最近几个任务的流窜生物体确实很反常。等这次任务回去了可以好好研究一二。”
“行，等回去了叫上景轶，我们三个商量商量。”苒苒应下，“现在好歹明确了任务目标。景轶的精神体副本就是最后一个收容对象，而且她很有可能和高家还有联系……”
“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个事情了。”蒋诺予声音略显严肃，“高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势已去，首都星政府也开始慢慢清算。但高昌今天悄悄和我们说，他从本家撤离的时候偶然间瞥到了运送的实验资料，其中有保险箱封存的两瓶信息素。”
苒苒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记得高家似乎一直很眼馋顾苒苒和蒋西呈的信息素，但这两人防备心很重，没让他们得逞。
“——是我和蒋允启的。”蒋诺予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些不忿，“之前林雪豪不是说过高家拿到了我和蒋允启的信息素吗，当时蒋西呈说他会解决，我也就没再管。谁知道最后还是成了高家的实验品。”
席扬咳了一声，半晌道，“蒋西呈说他当时没在高家找到这东西，还以为没派上用场。”
“令人作呕。”蒋诺予的声音里带着厌恶。信息素在这个位面里属于十分私密的存在，就这么被人偷偷拿去做了实验，还研究出了危害整个星系的变异植物，放到谁身上都会觉得晦气。
“放松放松，我们慢慢计划着把它销毁了就好，”苒苒安慰道，“之前的流窜生物体已经收容了，他们没有了研究样本，你们俩的信息素也算是作废了——”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谁说没有研究样本了？景轶的精神体副本不就是新鲜出炉的流窜生物体？而且看起来她还和高家联合了，不然高家怎么会精准地用流窜生物体的信息引走席扬？
“还得去一趟高家。”席扬总结道，声音里带着些疲惫，“你们知道高家的总部转移到哪儿去了吗？”
“我回头问问高昌。”蒋诺予立刻回道，“等确认了地点，我们直接上军队，端了他们老窝得了。”
“能不能联系易泽源，让军队直接出击？”苒苒灵机一动，“之前政府不好直接出面，是碍于高家的影响力。现在高家倒了，官方也在清算，为什么不让军队直接去抄家呢？”
“不太好办，总不能直接说景轶是流窜生物体吧？这种事情不太好暴露给位面原住民。”席扬思考了片刻回道，“军队高层倒是可能知晓一二，毕竟在之前的任务里我们和韩家还有林家一起追踪了那个绑架韩一一的流窜生物体。但毕竟几百年过去了，到底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件事呢？即使他们了解流窜生物体，我们又怎么解释消息的来源？说不好还会怀疑我们几人。”
“啧，我当时倒是让人整理了流窜生物体的名录，但现在我没了总司令的身份，确实不好行事。”蒋诺予啧了啧嘴，“至少能让军队的人帮忙处理了我和蒋允启的信息素吧？毕竟是涉及个人隐私的东西。”
“这倒是可以，”席扬赞成道，“等我回去以后我们再定个计划，同时可以让易泽源对高家进行彻查。一明一暗，应该能同步处理掉流窜生物体和高家留存的信息素样本。”
“那就这么定了。”苒苒呼了口气，“你最快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两小时后就出发，路上不休息的话大概需要三天半。”席扬声音有些哑，能听出来这几天确实有些疲惫了，“等我回去休息一下，尽快结束高家的这场闹剧。”
三人互道晚安后暂且切断了通话。苒苒躺在床上双目放空，但脑海中还在思考着景轶精神体副本的事情。
为什么景轶会优先脱离任务？难道位面管理局知道她的精神体副本一定会转化成流窜生物体吗？
那为什么不怕她和席扬脱离后他们的精神体副本同样发生转化呢？
莫非，特殊的不是景轶的精神体副本，而是她和席扬的……？
乱七八糟的谜团牵扯在一起，苒苒带着疑问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眠。
第二日有初等部的体能课程，苒苒久违地见到了高昌和林雪豪。
“蒋诺予和你说了吧？”高昌的脸色有些泛白，过早的信息素觉醒让他身体一直不太好。
苒苒和他点点头，看着这个“大义灭亲”的孩子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家的领头人就是高昌的亲生父亲。他这一举动无异于把自家人推上了法庭。
“你不用说什么。他那些实验有七八成都是见不得人的。”高昌耸了耸肩，“他总以为我蠢，没法继承高家的实验室，但实际上他那些实验我多少都知道些。你们如果能趁这个机会给他一锅端了，还能给他积点德。”
高昌看起来似乎对高家的存亡并不在意，语气也丝毫不客气，但他倔强的脸上还是多少带了些勉强。林雪豪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了话题，“走吧，这么久没回学校了，你也得好好运动运动才是。”
高昌见听了死对头的话，面上的犹豫光速变成了不屑，“切，那也比你强，你个弱鸡。”
俩人打打闹闹往一边走去，苒苒见状也松了口气。高家和林家闹得这么凶，没想到两家的年轻一代倒是处得不错。
苒苒稍稍放松了下来。学生们开始自由活动，她也在人群中随机进行指导。
“奇奇！奇奇！！蒋允启你怎么回事——”远处突然传来安宜的尖叫声，苒苒惊得立刻回头看去。
“冉老师！冉老师你快来！奇奇晕过去了！”女孩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地上拖着蒋允启的脑袋，向着苒苒这边大喊。
苒苒快步跑到旁边，看蒋允启又像之前一样面色发白嘴唇失色，知晓他大概还没有从高家那次的夜袭里完全缓过来。
但之前顶多是精神不振，这次却直接晕了过去——
她一把抱起自己的小儿子，和旁边赶来的巡逻员交代了两句，直接带着他去了校医院。
“精神体混乱，信息素不稳定。”校医迅速做了诊断，“直接去首都医院，他的情况不好处理。”
“我跟着一起。”苒苒立刻应道。
三人乘着飞梭赶到医院，苒苒也在路上联系了林家老宅和蒋诺予。
“他的状况很奇怪。”主治医师皱着眉头和苒苒说道，“理论上来讲，精神体和信息素同步混乱的情况很少见，除非这个人身体已经不行了。但从目前看来，他生命体征非常平稳，并没有什么危险。”
苒苒隔着玻璃看着ICU里的儿子，心里难得有些恐慌，“那你们有什么处理办法吗……”
“先观察吧。”主治医生敲了敲桌子，叹了口气道，“麻烦您先给他办理一下手续吧，他大概得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了。”
苒苒心下满是自责。她这几天注意力全放在了高家身上，对儿子的状况多有忽视。明明从上周起，蒋允启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她竟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想把他丢在学校，自己去处理别的事情。
苒苒感觉嘴里发苦，作为监护人的自责感涌上心头。
她精神有些恍惚地按照医生指着的方向下了楼，却在路过走廊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拉进了旁边的房间。
然后便是眼前一黑，失去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