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席扬还在赶路。他运气不错，赶上了直达航班，原先需要三天多的路程压缩到了两天。现下还有大概一天左右就能回到首都星了。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饮品吗？”一位有些脸生的空乘唤醒了正在补觉的席扬。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混沌的大脑让他没有过度思考空间，下意识地要了一杯热茶。
“好的，请您稍等。”
席扬接过温度正好的茶水，迷迷糊糊地喝了两口。
奇怪了，居然不烫。平日里的茶水不都滚烫的吗？
温暖的茶水让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暖和起来。他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长到明显过了该下飞船的时间了。
席扬最后是被人拍醒的。他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眼前昏暗的光线让他混乱了片刻，待看清眼前人的时候惊讶地脱口而出。
“苒苒？你怎么在这儿？”
“嘘——”苒苒向他比划了两下，示意他安静下来。
席扬抿唇点了点头，这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个不过七八平米的小黑屋，上方三米多的地方有个小小的高窗，隐隐约约透进来些光线。这也是全屋唯一的光源。
苒苒和他在房间的一角，而另一侧的地上零零散散摆着两杯水和几个面包。
看起来至少对方暂时不想对他俩动手。
席扬向门那边歪歪头，和苒苒眨了几下眼睛。苒苒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无声说出了一个“高”字。
不算是出乎意料。
两人在这个位面里都是普通研究人员。虽然前几个位面里学来的身手还没有全忘记，但此时见不到人，也着实是无用武之地。
“啪——”门口那边突然开了一个小窗口，亮起的强光让两人不禁眯起了眼。
外面的人没有多说话，把托盘往里面一放，又关上那扇小门。
“你吃过了吗？”席扬摆了个手势。
苒苒指了指地上的面包，又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暂且不敢吃，谁知道高家安得什么心思。
两人默不作声，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而这时屋里突然想响起了声音。
“哎呀，这不是蒋教授和顾教授吗？这么久不见，特地来和你们俩打声招呼。”
俩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朝着房间的角落看去，果不其然发现了一套小型监控器。
“你把我们关起来是想干什么？”苒苒见状也不再噤声，直接盯着监控开始发问。
“顾教授，先吃点东西吧。”对面的人轻轻笑了一声，“你都坚持两天了，不吃东西也得喝点水啊，这人啊，长时间不喝水，可是会死的。”
苒苒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想到这几天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多少有些膈应。
席扬听到苒苒嘶哑的声音，也知道这个人大概是怕高家下毒，一直不吃不喝。
“吃点吧。他既然把我们抓过来，不会简单地在饭菜里做手脚。”席扬起身把托盘端了过来，放在了苒苒面前。
苒苒看了片刻，终于端起来那杯水。长时间失水的喉咙甚至有些不适，让她咳嗽不止。
“慢点喝，没事的。”席扬帮她拍了拍背，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眼神一点一点地阴沉起来。
“啧，你看看，我们顾教授还是最听蒋教授的话了。”对面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也难怪我当初求了你这么久，你也不来我们研究院，人家蒋教授随口一说，你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几个星系外的小破实验室。”
这话里怨气十足。苒苒若是稍微自恋一些，说不定还会怀疑这是她或者顾苒苒的什么爱慕者，因为求爱失败而恼羞成怒。
但她是清醒的。几乎从对方说完“研究院”三个字时，她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和席扬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也同样明白了如今的状况。
高家的领头人，高昌的父亲，顾苒苒和蒋西呈的同学，首都星大名鼎鼎的高教授，高毅。
“你是什么目的？”席扬似乎懒得和他周旋，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声，“高家现在还在军队的监控下吧？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把我们夫妻二人抓来？”
“我什么目的，你们来不是最清楚吗？”高毅的声音带了些怒气，“我研究了十几年，终于得到了信息素与精神体的最佳配比，我跨出了信息素和精神体结合的第一步！只要让我继续下去，我甚至能把副作用调到最小，能让所有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
高毅的声音忽近忽远，似乎在房间里不断踱步。
“而你们呢？你们这些年做什么了？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来破坏了我的实验进程！”高毅似乎冲了回来，趴在麦克风上大喊，“你们这么好的脑子为什么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我早就说过！你们就应该和我强强联合，我们可以把整个研究推进四五年！”
苒苒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她本以为高家针对他们是因为变异实验被破坏，没想到归根结底，他还是在纠结当初顾苒苒和蒋西呈没加入他的研究院。
“你好好地做研究谁会拦你？”席扬的手还放在苒苒的背上轻轻地拍着，而与手上的温柔不同，他的言语中甚至带了些怒喝。
“我怎么没好好做研究？”
“你自己算算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席扬拧着眉头，回想起当初精神体形态下在实验室内见到的惨状，对高毅的语气愈发得不客气。
“单单为了运送和暗中抢夺那个实验体，你就折进去不少人马吧？那东西怎么可能老老实实任你收容，还任你研究？再到后来的人体实验，从六七十岁的老人到八九岁的小孩儿，哪个不是被你按在机器上折磨到接近精神崩溃？”
“我给钱了的！”高毅言语中有些不可置信，“我给钱，他们出力，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精神体和信息素的种类那么多，一个人在不同状态下都可能产生不同结果。我不做这么多研究，哪儿来的成果？”
苒苒听了这话便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也大概猜到了为什么当年顾苒苒和蒋西呈会坚持拒绝了高毅的邀请。
这个人就是个做研究的疯子。在他眼里，只要付了报酬，便是钱货两清。
蒋诺予也和她形容过地下试验室的情形。机器上坐着一排剃了光头的人，脑袋上都顶着攫取精神体能量的仪器，像个电池一样催动整个实验的发展。
这些被强行抽出精神力的人，都不会活得太长寿。他们或许有着不同的理由来到高家，为了那笔钱成为了实验品。甚至在他们心里，高家或许是个好人，给了他们钱财，解了燃眉之急。
“高毅，账不是这么算的。”苒苒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你的活体实验里的小孩是哪儿来的？”
“父母送来的啊。”高毅理所应当地回道。
“是啊，父母缺钱了，就把孩子卖过来。”席扬冷哼一声，“没钱赡养长辈了，也可以送过来。甚至家里缺钱花了，丈夫把妻子送进来，姐姐把弟弟送进来。”
“他们是自愿的……”高毅对两人的怒火有些不理解。
“这种情况下真得存在自愿吗？”苒苒忍不住插嘴道，“几千年前还有人口买卖，战乱其间还有易子而食呢，那也是自愿的啊。”
“对啊，那不就得了。”高毅觉得逻辑形成了闭圈，完全没有理解里面这两个人的愤怒之处。
席扬叹了口气，拍了拍苒苒的肩膀道，“这就是为什么一直懒得搭理他。”
席扬身体里还住着一个蒋西呈，苒苒猜到这句话大概是转达了他的意思。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这个人能短短十多年想到信息素和精神体的结合，进而研究出变异植物，不可不谓天才。但天才的伦理道德观却是完全缺失了。
“高毅这个人，若是能有人牵制着点他就好了，”蒋西呈在席扬心底叹了口气，“上学期间，他的实验一直是做得最好的，论文也是最出彩的。但他的三观跑到M36星云去了。我们导师当初就是因为他说出了‘面对大局情况下牺牲几十号人不重要’这种话而放弃他的。”
席扬默默地听着蒋西呈的话，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想。
这种除了实验不在乎任何事情的人，究竟为什么要把他和苒苒抓来呢？
“国家还是很认可你的研究能力的，不然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你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苒苒紧紧地盯着监控道，“你不如早早放下执念，接受军队的监督。今后能让你研究的东西还多得很。”
“哈，”高毅轻轻笑了一声，“我这么多年的精力都放在了信息素和精神体的联结上，甚至我这辈子最大的砝码都压在这了。你让我放弃？不可能。”
“所以呢？你的实验已经结束了。实验素材没了，研究数据也没了。”
“谁说结束了！”高毅的声音突然有些癫狂，“我找到了新的实验体，而你们！会给我送上最新的信息素！”
苒苒和席扬同时看向对方，眼中有震惊，又带着些了然。
景轶的精神体副本果然在高家。
“哈哈哈，我早就眼馋你们二人的信息素了。林家和穆家那位的后人，SSS级的Alpha和Omega，98%的匹配度，肯定比你们家那两个小崽子的更好用。”
他的声音有些癫狂，似乎已经看到了实验成功的样子。
而小黑屋里的苒苒和席扬看着对方，脑海中都在思考那个一闪而过的可怕念头。
按着高毅这种极致的研究人员，自然会希望实验素材达到最好，最优的品质。
信息素在什么前提下效果最好？
发情的时候。
“你是第几类信息素。”苒苒小声问道，“我是3类。”
“……我是2类。”
两人陷入沉默。
3类信息素，低危险性，高诱发性。匹配度高的人会无法拒绝这种信息素的主人，甚至会为了追求对方而陷入癫狂状态。
2类信息素，高危险性，低诱发性。拥有该类信息素的人发情后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对匹配度高的人尤其危险。
他们二人的这种搭配是最难办的。一个能激发对方的欲望，另一个会死死地压制住对方。
席扬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搭在苒苒背上的手，快步走到了角落里。
“你们之前是怎么做的？”席扬立刻在心里问蒋西呈。
“什么怎么做？我们合法夫妻，该咋样就咋样呗。”蒋西呈似乎完全不急，有些吊儿郎当的，“这个2类和3类的搭配啊，其实感情好了也是种情趣……”
席扬忍无可忍，单方面封闭了蒋西呈的感知。
“好好享受吧。为了尊重二位，摄像头我会关掉。我们三天后见。”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饮品吗？”一位有些脸生的空乘唤醒了正在补觉的席扬。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混沌的大脑让他没有过度思考空间，下意识地要了一杯热茶。
“好的，请您稍等。”
席扬接过温度正好的茶水，迷迷糊糊地喝了两口。
奇怪了，居然不烫。平日里的茶水不都滚烫的吗？
温暖的茶水让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暖和起来。他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长到明显过了该下飞船的时间了。
席扬最后是被人拍醒的。他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眼前昏暗的光线让他混乱了片刻，待看清眼前人的时候惊讶地脱口而出。
“苒苒？你怎么在这儿？”
“嘘——”苒苒向他比划了两下，示意他安静下来。
席扬抿唇点了点头，这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个不过七八平米的小黑屋，上方三米多的地方有个小小的高窗，隐隐约约透进来些光线。这也是全屋唯一的光源。
苒苒和他在房间的一角，而另一侧的地上零零散散摆着两杯水和几个面包。
看起来至少对方暂时不想对他俩动手。
席扬向门那边歪歪头，和苒苒眨了几下眼睛。苒苒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无声说出了一个“高”字。
不算是出乎意料。
两人在这个位面里都是普通研究人员。虽然前几个位面里学来的身手还没有全忘记，但此时见不到人，也着实是无用武之地。
“啪——”门口那边突然开了一个小窗口，亮起的强光让两人不禁眯起了眼。
外面的人没有多说话，把托盘往里面一放，又关上那扇小门。
“你吃过了吗？”席扬摆了个手势。
苒苒指了指地上的面包，又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暂且不敢吃，谁知道高家安得什么心思。
两人默不作声，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而这时屋里突然想响起了声音。
“哎呀，这不是蒋教授和顾教授吗？这么久不见，特地来和你们俩打声招呼。”
俩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朝着房间的角落看去，果不其然发现了一套小型监控器。
“你把我们关起来是想干什么？”苒苒见状也不再噤声，直接盯着监控开始发问。
“顾教授，先吃点东西吧。”对面的人轻轻笑了一声，“你都坚持两天了，不吃东西也得喝点水啊，这人啊，长时间不喝水，可是会死的。”
苒苒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想到这几天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多少有些膈应。
席扬听到苒苒嘶哑的声音，也知道这个人大概是怕高家下毒，一直不吃不喝。
“吃点吧。他既然把我们抓过来，不会简单地在饭菜里做手脚。”席扬起身把托盘端了过来，放在了苒苒面前。
苒苒看了片刻，终于端起来那杯水。长时间失水的喉咙甚至有些不适，让她咳嗽不止。
“慢点喝，没事的。”席扬帮她拍了拍背，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眼神一点一点地阴沉起来。
“啧，你看看，我们顾教授还是最听蒋教授的话了。”对面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也难怪我当初求了你这么久，你也不来我们研究院，人家蒋教授随口一说，你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几个星系外的小破实验室。”
这话里怨气十足。苒苒若是稍微自恋一些，说不定还会怀疑这是她或者顾苒苒的什么爱慕者，因为求爱失败而恼羞成怒。
但她是清醒的。几乎从对方说完“研究院”三个字时，她便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和席扬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也同样明白了如今的状况。
高家的领头人，高昌的父亲，顾苒苒和蒋西呈的同学，首都星大名鼎鼎的高教授，高毅。
“你是什么目的？”席扬似乎懒得和他周旋，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声，“高家现在还在军队的监控下吧？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把我们夫妻二人抓来？”
“我什么目的，你们来不是最清楚吗？”高毅的声音带了些怒气，“我研究了十几年，终于得到了信息素与精神体的最佳配比，我跨出了信息素和精神体结合的第一步！只要让我继续下去，我甚至能把副作用调到最小，能让所有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
高毅的声音忽近忽远，似乎在房间里不断踱步。
“而你们呢？你们这些年做什么了？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来破坏了我的实验进程！”高毅似乎冲了回来，趴在麦克风上大喊，“你们这么好的脑子为什么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我早就说过！你们就应该和我强强联合，我们可以把整个研究推进四五年！”
苒苒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她本以为高家针对他们是因为变异实验被破坏，没想到归根结底，他还是在纠结当初顾苒苒和蒋西呈没加入他的研究院。
“你好好地做研究谁会拦你？”席扬的手还放在苒苒的背上轻轻地拍着，而与手上的温柔不同，他的言语中甚至带了些怒喝。
“我怎么没好好做研究？”
“你自己算算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席扬拧着眉头，回想起当初精神体形态下在实验室内见到的惨状，对高毅的语气愈发得不客气。
“单单为了运送和暗中抢夺那个实验体，你就折进去不少人马吧？那东西怎么可能老老实实任你收容，还任你研究？再到后来的人体实验，从六七十岁的老人到八九岁的小孩儿，哪个不是被你按在机器上折磨到接近精神崩溃？”
“我给钱了的！”高毅言语中有些不可置信，“我给钱，他们出力，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精神体和信息素的种类那么多，一个人在不同状态下都可能产生不同结果。我不做这么多研究，哪儿来的成果？”
苒苒听了这话便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也大概猜到了为什么当年顾苒苒和蒋西呈会坚持拒绝了高毅的邀请。
这个人就是个做研究的疯子。在他眼里，只要付了报酬，便是钱货两清。
蒋诺予也和她形容过地下试验室的情形。机器上坐着一排剃了光头的人，脑袋上都顶着攫取精神体能量的仪器，像个电池一样催动整个实验的发展。
这些被强行抽出精神力的人，都不会活得太长寿。他们或许有着不同的理由来到高家，为了那笔钱成为了实验品。甚至在他们心里，高家或许是个好人，给了他们钱财，解了燃眉之急。
“高毅，账不是这么算的。”苒苒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你的活体实验里的小孩是哪儿来的？”
“父母送来的啊。”高毅理所应当地回道。
“是啊，父母缺钱了，就把孩子卖过来。”席扬冷哼一声，“没钱赡养长辈了，也可以送过来。甚至家里缺钱花了，丈夫把妻子送进来，姐姐把弟弟送进来。”
“他们是自愿的……”高毅对两人的怒火有些不理解。
“这种情况下真得存在自愿吗？”苒苒忍不住插嘴道，“几千年前还有人口买卖，战乱其间还有易子而食呢，那也是自愿的啊。”
“对啊，那不就得了。”高毅觉得逻辑形成了闭圈，完全没有理解里面这两个人的愤怒之处。
席扬叹了口气，拍了拍苒苒的肩膀道，“这就是为什么一直懒得搭理他。”
席扬身体里还住着一个蒋西呈，苒苒猜到这句话大概是转达了他的意思。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这个人能短短十多年想到信息素和精神体的结合，进而研究出变异植物，不可不谓天才。但天才的伦理道德观却是完全缺失了。
“高毅这个人，若是能有人牵制着点他就好了，”蒋西呈在席扬心底叹了口气，“上学期间，他的实验一直是做得最好的，论文也是最出彩的。但他的三观跑到M36星云去了。我们导师当初就是因为他说出了‘面对大局情况下牺牲几十号人不重要’这种话而放弃他的。”
席扬默默地听着蒋西呈的话，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想。
这种除了实验不在乎任何事情的人，究竟为什么要把他和苒苒抓来呢？
“国家还是很认可你的研究能力的，不然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你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苒苒紧紧地盯着监控道，“你不如早早放下执念，接受军队的监督。今后能让你研究的东西还多得很。”
“哈，”高毅轻轻笑了一声，“我这么多年的精力都放在了信息素和精神体的联结上，甚至我这辈子最大的砝码都压在这了。你让我放弃？不可能。”
“所以呢？你的实验已经结束了。实验素材没了，研究数据也没了。”
“谁说结束了！”高毅的声音突然有些癫狂，“我找到了新的实验体，而你们！会给我送上最新的信息素！”
苒苒和席扬同时看向对方，眼中有震惊，又带着些了然。
景轶的精神体副本果然在高家。
“哈哈哈，我早就眼馋你们二人的信息素了。林家和穆家那位的后人，SSS级的Alpha和Omega，98%的匹配度，肯定比你们家那两个小崽子的更好用。”
他的声音有些癫狂，似乎已经看到了实验成功的样子。
而小黑屋里的苒苒和席扬看着对方，脑海中都在思考那个一闪而过的可怕念头。
按着高毅这种极致的研究人员，自然会希望实验素材达到最好，最优的品质。
信息素在什么前提下效果最好？
发情的时候。
“你是第几类信息素。”苒苒小声问道，“我是3类。”
“……我是2类。”
两人陷入沉默。
3类信息素，低危险性，高诱发性。匹配度高的人会无法拒绝这种信息素的主人，甚至会为了追求对方而陷入癫狂状态。
2类信息素，高危险性，低诱发性。拥有该类信息素的人发情后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对匹配度高的人尤其危险。
他们二人的这种搭配是最难办的。一个能激发对方的欲望，另一个会死死地压制住对方。
席扬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搭在苒苒背上的手，快步走到了角落里。
“你们之前是怎么做的？”席扬立刻在心里问蒋西呈。
“什么怎么做？我们合法夫妻，该咋样就咋样呗。”蒋西呈似乎完全不急，有些吊儿郎当的，“这个2类和3类的搭配啊，其实感情好了也是种情趣……”
席扬忍无可忍，单方面封闭了蒋西呈的感知。
“好好享受吧。为了尊重二位，摄像头我会关掉。我们三天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