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此章有点点精神污染,介意勿要往下看~

    卢县偏僻又隔得远,确实很少与外界沟通,饶县的商队走进去,发现原来卢县的地都荒了,遇到几个逃跑的卢县人,带回来一问,原来是县令他把一县之人全部送进山挖矿了。

    按理说交不上粮,卢县县令的上官考核应该不合格才对,但是这厮将铁换作征粮,年年准时交粮,连上官都没发现卢县的不对劲。

    饶县商队的孝敬也不敢给了,连夜跑走。

    要不是这种投机的商家,可能卢县的秘密还不会那么快被发现,因为贺放已经上表要再任一届卢县县令。

    太子赵怀释震怒,直接派兵围剿卢县县衙,将贺放押入京城。

    怪不得赵怀释前段时间那么忙。

    贺放进京后,录州案当然也被提出来,太子与贺放还有前任崔州知府一起被讨论。

    送过来作证的卢县人对太子那是恨之入骨,若不是他为贺放点到卢县作县令,也不会让卢县民不聊生。

    现在的卢县,男丁十不存一,女人更惨,被贺放虐杀的不在少数。

    而贺放只是疯疯癫癫的说,“都是太子殿下让我这么干的。”

    可是没有太子与卢县通信的任何证据。

    此事疑点重重。

    *

    二娘看着熟睡的赵怀释,这贺放是对他发动精神攻击了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脆弱。她手轻抚赵怀释皱起的眉心。

    贺放当然会被判极刑,但在民众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就会让他们拿起放大镜看赵怀释这个太子。

    是不是在外处勾结官员横征暴敛,压榨民脂民膏?

    她唤来施行,“贺放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吗?可否安排一见?”

    施行思忖片刻便道,“二娘,贺放有些奇怪,你还是不见为妙。”

    二娘皱眉,“要想帮助到赵怀释,此人就是关键,还是安排我见一面吧。”

    施行无法,只能和程崖商量着这么在大理寺布防还有说服大理寺卿同意,虽然拿着太子金印就能叩开门。

    但太子也算涉案,按例该回避。

    一通问询,二娘终于出现在贺放面前。

    贺放正在宣传他的“丰功伟绩”,听得旁边的狱吏直皱眉,对二娘道,“据说他被抓后就一直再讲他如何折磨卢县百姓,良娣还是少听些,实在惨无人道。”

    “怎么不把他舌头割了?”

    狱吏讶异一瞬便道,“还需要审问他,留他舌头有用。”

    贺放正讲到他解剖不同月份的孕妇,取出胎儿,一月份多大,长成什么样,描述的一清二楚,又讲那孕妇被剖开肚子时还在恳求饶她一命,他便掏出孕妇的肠子给她看,一节一节数给她看,直到她咽气。

    贺放讲得东西有一种精神污染的感觉,听到的人一想到此事是真正发生过的,便毛骨悚然。

    二娘问施行,“赵怀释旁审时他也说这些吗?”

    施行点点头,“他简直是把酷刑都说了一遍,怎么折磨卢县百姓说得一清二楚,因为审问时没避人,城中早就流言四起。”

    “说他是罗刹转世,到凡间为非作歹。太子前世是修罗王,指使罗刹作乱。”

    二娘指指贺放,“就这,罗刹?”摇摇头,一副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们回避一下,让我们俩呆一会儿。”

    施行呆滞,被狱吏一起薅走。

    二娘准备魔法打败魔法,贺放这逻辑状态一看就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她坐在贺放面前,“你知道吗?如果把你放进琉璃罐,再把空气抽出来,你会怎么样吗?”

    贺放在她面前当然是不装了。

    把镣铐弄得哗啦作响,他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二娘幽幽说道,“你的血管会一条条暴起,直到最后,砰一声,你会炸成一道血雾,你见过血沫吗?”

    “像鼻涕一样,一条条的挂在罐子壁上,收拢起来,就像是肉糊糊一样装满罐子,你不说都不知道这是个人。”

    二娘开始对贺放精神攻击,他那些都是小意思,看看后世新十大酷刑。

    “若是煮熟给你吃,你也不会发现吧。你猜猜今早给你吃的,会不会是……”

    留下意犹未尽的空白,贺放“哇”一声吐出来。

    今早给他吃的是粥,可他仍是忍不住想象一下,这样就吐了。

    二娘得意一笑,“说吧,谁指使你攀咬太子的?”

    贺放连胆汁都吐出来,双颊潮红,生理性的泪水分泌出来,他道,“是太子指使我的。”

    二娘觉得他不似在说假话,皱皱眉,“你说的太子是赵怀释吗?”

    贺放重复道,“是太子,太子指使我的。”

    又是一副疯癫之态,将铁链摇响,吸引人的注意。二娘察觉的脚步声,大喝,“不准进来,都出去。”

    脚步声又往回走。

    二娘蹲下,“你知道吗,我刀法很好,可以给你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蒸熟让你吃进去,我每天都来片,你每日都吃你自己的肉,你说什么时候你才会死?”

    贺放脸一抖,被二娘捉过来,“一般先片血管少的肉,这样失血就少,死的慢一些,若是失血多了,便拿烧红的烙铁烫一下止血,那股熟肉味,不知道吃惯了自己的肉的你会不会馋得流口水。”

    贺放又要吐了。

    他颤抖着后退,给二娘磕头,“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是有人在我脑子里,有人在我脑子里,他说是太子指使的,是太子指使的。”

    脑子里的人?

    即使在后世,贺放此人也会被当作精神病。

    二娘走出牢房,狱吏看到贺放对二娘叩拜,旁边吐了一滩,心中佩服,竟能把贺放都说吐了,不知道是怎样的折磨。

    施行耳朵好,听得一清二楚,他看了眼二娘,有些好奇,“良娣是从哪知道的这些?”

    二娘道,“看书看到的。”

    她提醒施行,“我感觉此事必有蹊跷,定是针对赵怀释来的,你们最近看好他,另外,不要让他接触贺放。”

    “贺放的言语攻击明显针对他有效,隔离两人是最好的办法。”

    施行嗫嚅双唇,“太子要监斩贺放。”

    “不如斩他头前先把他毒哑。”

    “怕是不行,要让万民看见,殿下行端坐正。”

    “然后听见更多对赵怀释的污蔑?”

    赵怀释怎么回事?该杀伐果断的时候怎么掉链子。

    施行解释道,“殿下怕也是对卢县心怀愧疚,若不是他为贺放指了偏僻小县,说不定此事不一定会发生。”

    那时年轻,赵怀释只想降低贺放的损害性,却没想过将贺放移到光亮处受到监管才能更加安全。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吗?”

    施行道,“这是殿下对自己的惩罚。”

    *

    赵怀释酒醒,得知二娘去看过贺放心下一惊,害怕她听信贺放之言,觉得自己是修罗转世,连忙去找她。

    二娘见他着急忙慌的,告诉他,“贺放怎么能跟我比,我一出马,都把他说吐了,就他那小伎俩,装疯卖傻。”

    赵怀释心下一定,又问二娘,“你不信他所言吗?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二娘看着他,“你对自己那么不自信吗?你会干这种事?那你何必去两江道呢,呆在皇城做太子不安稳吗?”

    顿时一股温暖充盈在赵怀释心房,二娘信他。

    二娘道,“你要监斩贺放可以,但是他的话最好别听,你没发现你对他的话反应很大吗?是他犯下的罪孽,因果也轮不到你来偿还。”

    “我们尽自己所能为卢县做些事就好了。”

    赵怀释郑重点头,“二娘说的是。”

    *

    二娘写了一篇文章发给郭简,“放小报头版吧。”

    标题很具煽动性:言语可杀人,你身边有人这么做吗?

    看到标题的人纷纷想,难道身边有人会用言语杀自己?一看文章,介绍了数种利用流言舆论杀人于无形的案例。

    联想到贺放案,他们不正在对太子这么做吗,一阵恶寒。

    老百姓不过是茶余饭后说些小道消息,倒不是多么相信太子是主谋,但那些钟鸣鼎食之家,各个议论的如同亲眼所见,又有消息渠道,倒是对太子产生不少影响。

    一看小报尔雅的文章,疑心是在敲打自己,不由得夹紧尾巴做人。

    余敏拿着报纸来找二娘,“不涉政事。”

    二娘道,“这不是给大俞朝百姓科普一下谣言的危害嘛,这是我应该做的。”

    余敏笑着摇摇头,“这件事皇上不会追究你,但是你也要注意,不要损害报纸的中立性,不然就会变成党争的工具。”

    二娘保证。

    *

    午门赵怀释监斩贺放,贺放仍在那里咒骂赵怀释,“是你指使我犯下大错,卢县百姓要恨就恨他,都是太子指使我做的。”

    众人都打量赵怀释的神色,见他面色不变,心中安定些许。

    赵怀释扔下斩令,“斩立决。”

    贺放人头落地。赵怀释走上前,“当年是他一道状纸告录州知府冒名顶替他的会考成绩,孤还他进士身份,让他去卢县做县令。”

    “对此孤要给卢县道歉。没想到贺放此人如此恶毒,让卢县民不聊生,孤愿意去国恩寺为卢县百姓祈福一月,并减免卢县三年税赋,休养生息。”

    “孤愿卢县恢复以往,并且要为卢县筑建沟通外界的路,至少再遇恶人时能尽快与京城取得联系,让孤不被蒙蔽,让孤能手刃恶人!”

    一番话说得群情激荡,卢县百姓涕泗横流,磕头拜谢,“多谢太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二娘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是个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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