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最近几天，余音手头上的几个案子扎堆开庭，她的时间管理运用到极限。
结束了这周的最后一个开庭，余音回到家，只觉得头有点儿沉，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梁帆把工作紧赶慢赶，提前结束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不经意扫视一圈客厅，才发现躺在沙发上的余音。
闭着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
梁帆轻手轻脚地靠近沙发，静静地注视余音的睡颜。
余音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轻轻簇着，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梁帆心下怀疑，伸手覆上余音额头，摸到一片滚烫，果然是发烧了。
“老婆，醒醒，你发烧了，不能躺在这儿睡。”梁帆着急起来，轻轻推余音的胳膊，企图把她叫醒。
“嗯？我发烧了？”余音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怪不得头晕得不行呢，原来是生病了。
“老婆，你吃药了吗？难受吗？我们去医院看看？”梁帆语气焦急，最近各种病毒肆虐，他担心余音这是被传染了。
“不想去医院，我睡会儿就好了。”余音摆手拒绝，她现在浑身没力气，不想动。
“那回屋睡，这儿有风。”梁帆没再劝，干脆俯身抱起她，放到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
他记得家里有常备的医药箱，找出来以前买的抗原试剂，给余音检测了，幸好结果显示阴性。
但温度计显示余音现在体温已经达到38.5摄氏度，属于高烧的范围了。
“老婆，起来，我们把药吃了。”梁帆手里拿水和从医药箱里找到的退烧药，轻声喊醒余音。
余音觉得头更晕了，身上也热得发烫，半撑着坐了起来，就着梁帆的手把药喝了，又躺下去睡着了。
梁帆轻轻松了口气，给她把被子盖好，摸一摸额头，还是很烫。药效需要时间发挥。
冰箱里，梁帆走之前添置的食材还剩不少，梁帆估摸了一下，估计余音没怎么做饭，今天看样子也是没吃。
病人要吃得清淡些，他预约上煮粥的时间，不放心，又回卧室看余音有没有退烧。
果然，走之前盖好的被子被掀到了一边。余音还在睡着，额头上却冒了一圈汗。
梁帆拧了条毛巾给余音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走之前还精力满满的一个人，现在虚弱地躺在床上，梁帆感到心疼，又无比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
余音身上还穿着上班的衬衫，被热汗浸湿了。梁帆抬手想把她的湿衣服脱下，换上干净的睡衣。手伸到第一个纽扣处，忽然停下了。
不行，余音要是这时醒了，保不齐会以为他要趁人之危欺负她。
梁帆收回手，拿毛巾擦余音脖子上的汗，轻声哄，“老婆，你衣服都湿了，我们换了衣服再睡。”
余音慢慢地睁开眼，高热让眼前的世界都显得不真实，脑子迟钝地指挥身体，执行着梁帆温柔的命令。
一颗扣子解了半天，梁帆实在看不下去，把余音半抱起来协助她把衣服脱了，擦了身上的汗，换上睡衣。
余音只觉得身上难受的燥热消除了许多，又沉沉睡去。
梁帆担心余音又把被子掀到一边，就坐在床边守着她。
她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了，脸上的潮红也消退了。梁帆轻轻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还是有点儿热。
余音的手很小，他的手可以完全包住，软软的，他一握，竟不想放开。
余音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室内开着盏黄色的落地灯。她想摸一摸额头还热不热，一动才发现手竟动不了。
她转头一看，梁帆趴在床边，跟自己双手紧紧合握。
“你醒了，老婆。”被抬手的动静惊醒，梁帆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床边睡着了。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余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来不是梦啊，他真的回来了。
“好多了，现在不怎么难受了。”声音还是有点儿哑，低低地，有种撒娇的感觉。
梁帆还是不放心，又拿体温计来检测了下，37.5摄氏度，还是有点儿余热。
“我煮了粥，你要喝点儿吗？”梁帆估计她现在会有点儿饿。
余音点了点头，梁帆就盛了碗粥，并一些小点心一块儿端到床上。
以免夜里再发起热，梁帆又让余音吃了一次药。余音躺下准备入睡，梁帆在床边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睡觉吗？”余音疑惑。
“我担心你夜里踢被子着凉，在这看着，没事儿，你睡吧。”梁帆淡淡道。
想到这一晚上他忙前忙后，折腾的够呛，余音怎么忍心他再在这儿守夜，缓缓开口，“来床上睡吧，坐一夜太难受了。”
梁帆只愣了一下就很快起身，掀了被子躺进来。
卧室陷入黑暗，寂静中，余音侧着身子只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梁帆从背后把她拥入怀里。
余音只觉得梁帆身上的温度比她的还高，一会儿就在药效作用下昏昏睡去。
第二天，余音就好的差不多了，梁帆坚持让她在家休息一天。
余音想着开庭的都开完了，也可以不用去律所了，就在家歇息了一天。
梁帆下班回来，看到余音已然状态回复如初，嚷着要吃梁大厨做的菜。
梁帆自然乐意之至，把余音点的菜都做了。
“对了，我觉得我那间卧室睡着不太舒服。”余音夹了个虾仁，眼皮没抬地说道。
“那换主卧睡吧，我住次卧。”梁帆不假思索地接道。
“不用换，都住主卧也住得下。”余音低头吃虾，没好意思看着梁帆。
梁帆一顿，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老婆终于要结束分房睡了？
笑意不受控制地慢慢在脸上蔓延。回话都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好，都听老婆的。”
余音默默扒饭，不再管他。
昨天晚上睡觉，她又梦见梁帆了。
还是那间教室，只是梦里的不是高中的少年梁帆。
隔着教室的人群，遥遥相望的不再是背影，而是二十八岁的梁帆满含担心的温柔眼眸。
其实，从结婚后，余音就很少再梦到年少的事儿。现在，梦里的主角也完全换成身后的那个人。
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被过去困住了。
既然你现在又喜欢上他，何必再故作拧巴，梁帆他是个好人，他会比你更能承担起家庭的责任的，你不会吃亏的。
亲情是比爱情更可靠的存在。
就这样承担起责任和义务，相敬如宾地白头偕老下去吧。余音对自己说。
“老婆，你的衣服我帮你放主卧衣柜里吧。”吃完饭，梁帆就兴致勃勃地要帮余音进行个人物品大转移。
余音就随他去。
主卧的衣柜很大，梁帆的衣服比较少，还剩很大的空间。随着余音衣服的加入，空荡荡的空间渐渐被填满，衣柜里的色彩也由黑白灰蓝逐渐丰富柔软起来。
梁帆觉得自己的心也逐渐丰盈多彩起来。
衣柜里还有几个盒子，梁帆摞起来准备一起端走，最上面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可能是外表面过于光滑，一下窜出去，竖着落在地上，盖子都摔开了。
梁帆看着掉出来的衣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易碎贵重品。
放下手中的东西，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白色衣服，拿在手里，滑溜溜的，像丝绸一样的质感。
睡衣吗？梁帆好奇，两手端着，展开了一下。
几块布料一览无余，梁帆明白这是什么后，脸一下子红了。
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入非非，脑海里的画面让他身体开始发热。
不行，余音生病刚好，你不能这么禽兽，梁帆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去。把衣服装回礼盒，又放回了衣柜深处。
王华觉得梁哥自从出了趟差回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一天问八十遍技术问题也笑呵呵的。
“梁哥，最近这么开心，是要升职了？还是中彩票了呀？”王华百思不得其解。
梁帆：“没有啊，就是觉得生活很美好。”
王华：……
自从同床后，梁帆觉得余音以前对他关闭的心门渐渐敞开了。
前几天，他趁着睡觉前的机会问余音，“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拜见丈母娘。”
余音稍微思考了一下，“快了，等我们有长假期的时候就去。”
梁帆心下一喜，女婿的身份看来就要落实了。生活越来越有盼头了。
等到蒋红梅再问余音对象谈的怎么样，余音决定给她打一剂预防针，“谈的很好啊，要是今年能结婚，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蒋红梅却迟疑了，问，“他人品怎么样啊，下次带过来先让我们把把关。”
余音：“你盼我结婚多少年了，这真有个，你还犹豫了哈。”
“结婚也得找个靠谱的好男人结，你这丫头，现在是有了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哪有啊！”余音可不想气到老母亲，赶紧保证，“下次回家带给你们看，让你们帮我把把关。”
最好多难为难为他，余音幸灾乐祸地想。
结束了这周的最后一个开庭，余音回到家，只觉得头有点儿沉，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梁帆把工作紧赶慢赶，提前结束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不经意扫视一圈客厅，才发现躺在沙发上的余音。
闭着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
梁帆轻手轻脚地靠近沙发，静静地注视余音的睡颜。
余音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轻轻簇着，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梁帆心下怀疑，伸手覆上余音额头，摸到一片滚烫，果然是发烧了。
“老婆，醒醒，你发烧了，不能躺在这儿睡。”梁帆着急起来，轻轻推余音的胳膊，企图把她叫醒。
“嗯？我发烧了？”余音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怪不得头晕得不行呢，原来是生病了。
“老婆，你吃药了吗？难受吗？我们去医院看看？”梁帆语气焦急，最近各种病毒肆虐，他担心余音这是被传染了。
“不想去医院，我睡会儿就好了。”余音摆手拒绝，她现在浑身没力气，不想动。
“那回屋睡，这儿有风。”梁帆没再劝，干脆俯身抱起她，放到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
他记得家里有常备的医药箱，找出来以前买的抗原试剂，给余音检测了，幸好结果显示阴性。
但温度计显示余音现在体温已经达到38.5摄氏度，属于高烧的范围了。
“老婆，起来，我们把药吃了。”梁帆手里拿水和从医药箱里找到的退烧药，轻声喊醒余音。
余音觉得头更晕了，身上也热得发烫，半撑着坐了起来，就着梁帆的手把药喝了，又躺下去睡着了。
梁帆轻轻松了口气，给她把被子盖好，摸一摸额头，还是很烫。药效需要时间发挥。
冰箱里，梁帆走之前添置的食材还剩不少，梁帆估摸了一下，估计余音没怎么做饭，今天看样子也是没吃。
病人要吃得清淡些，他预约上煮粥的时间，不放心，又回卧室看余音有没有退烧。
果然，走之前盖好的被子被掀到了一边。余音还在睡着，额头上却冒了一圈汗。
梁帆拧了条毛巾给余音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走之前还精力满满的一个人，现在虚弱地躺在床上，梁帆感到心疼，又无比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
余音身上还穿着上班的衬衫，被热汗浸湿了。梁帆抬手想把她的湿衣服脱下，换上干净的睡衣。手伸到第一个纽扣处，忽然停下了。
不行，余音要是这时醒了，保不齐会以为他要趁人之危欺负她。
梁帆收回手，拿毛巾擦余音脖子上的汗，轻声哄，“老婆，你衣服都湿了，我们换了衣服再睡。”
余音慢慢地睁开眼，高热让眼前的世界都显得不真实，脑子迟钝地指挥身体，执行着梁帆温柔的命令。
一颗扣子解了半天，梁帆实在看不下去，把余音半抱起来协助她把衣服脱了，擦了身上的汗，换上睡衣。
余音只觉得身上难受的燥热消除了许多，又沉沉睡去。
梁帆担心余音又把被子掀到一边，就坐在床边守着她。
她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了，脸上的潮红也消退了。梁帆轻轻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还是有点儿热。
余音的手很小，他的手可以完全包住，软软的，他一握，竟不想放开。
余音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室内开着盏黄色的落地灯。她想摸一摸额头还热不热，一动才发现手竟动不了。
她转头一看，梁帆趴在床边，跟自己双手紧紧合握。
“你醒了，老婆。”被抬手的动静惊醒，梁帆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床边睡着了。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余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来不是梦啊，他真的回来了。
“好多了，现在不怎么难受了。”声音还是有点儿哑，低低地，有种撒娇的感觉。
梁帆还是不放心，又拿体温计来检测了下，37.5摄氏度，还是有点儿余热。
“我煮了粥，你要喝点儿吗？”梁帆估计她现在会有点儿饿。
余音点了点头，梁帆就盛了碗粥，并一些小点心一块儿端到床上。
以免夜里再发起热，梁帆又让余音吃了一次药。余音躺下准备入睡，梁帆在床边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睡觉吗？”余音疑惑。
“我担心你夜里踢被子着凉，在这看着，没事儿，你睡吧。”梁帆淡淡道。
想到这一晚上他忙前忙后，折腾的够呛，余音怎么忍心他再在这儿守夜，缓缓开口，“来床上睡吧，坐一夜太难受了。”
梁帆只愣了一下就很快起身，掀了被子躺进来。
卧室陷入黑暗，寂静中，余音侧着身子只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梁帆从背后把她拥入怀里。
余音只觉得梁帆身上的温度比她的还高，一会儿就在药效作用下昏昏睡去。
第二天，余音就好的差不多了，梁帆坚持让她在家休息一天。
余音想着开庭的都开完了，也可以不用去律所了，就在家歇息了一天。
梁帆下班回来，看到余音已然状态回复如初，嚷着要吃梁大厨做的菜。
梁帆自然乐意之至，把余音点的菜都做了。
“对了，我觉得我那间卧室睡着不太舒服。”余音夹了个虾仁，眼皮没抬地说道。
“那换主卧睡吧，我住次卧。”梁帆不假思索地接道。
“不用换，都住主卧也住得下。”余音低头吃虾，没好意思看着梁帆。
梁帆一顿，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老婆终于要结束分房睡了？
笑意不受控制地慢慢在脸上蔓延。回话都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好，都听老婆的。”
余音默默扒饭，不再管他。
昨天晚上睡觉，她又梦见梁帆了。
还是那间教室，只是梦里的不是高中的少年梁帆。
隔着教室的人群，遥遥相望的不再是背影，而是二十八岁的梁帆满含担心的温柔眼眸。
其实，从结婚后，余音就很少再梦到年少的事儿。现在，梦里的主角也完全换成身后的那个人。
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被过去困住了。
既然你现在又喜欢上他，何必再故作拧巴，梁帆他是个好人，他会比你更能承担起家庭的责任的，你不会吃亏的。
亲情是比爱情更可靠的存在。
就这样承担起责任和义务，相敬如宾地白头偕老下去吧。余音对自己说。
“老婆，你的衣服我帮你放主卧衣柜里吧。”吃完饭，梁帆就兴致勃勃地要帮余音进行个人物品大转移。
余音就随他去。
主卧的衣柜很大，梁帆的衣服比较少，还剩很大的空间。随着余音衣服的加入，空荡荡的空间渐渐被填满，衣柜里的色彩也由黑白灰蓝逐渐丰富柔软起来。
梁帆觉得自己的心也逐渐丰盈多彩起来。
衣柜里还有几个盒子，梁帆摞起来准备一起端走，最上面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可能是外表面过于光滑，一下窜出去，竖着落在地上，盖子都摔开了。
梁帆看着掉出来的衣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易碎贵重品。
放下手中的东西，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白色衣服，拿在手里，滑溜溜的，像丝绸一样的质感。
睡衣吗？梁帆好奇，两手端着，展开了一下。
几块布料一览无余，梁帆明白这是什么后，脸一下子红了。
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入非非，脑海里的画面让他身体开始发热。
不行，余音生病刚好，你不能这么禽兽，梁帆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去。把衣服装回礼盒，又放回了衣柜深处。
王华觉得梁哥自从出了趟差回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一天问八十遍技术问题也笑呵呵的。
“梁哥，最近这么开心，是要升职了？还是中彩票了呀？”王华百思不得其解。
梁帆：“没有啊，就是觉得生活很美好。”
王华：……
自从同床后，梁帆觉得余音以前对他关闭的心门渐渐敞开了。
前几天，他趁着睡觉前的机会问余音，“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拜见丈母娘。”
余音稍微思考了一下，“快了，等我们有长假期的时候就去。”
梁帆心下一喜，女婿的身份看来就要落实了。生活越来越有盼头了。
等到蒋红梅再问余音对象谈的怎么样，余音决定给她打一剂预防针，“谈的很好啊，要是今年能结婚，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蒋红梅却迟疑了，问，“他人品怎么样啊，下次带过来先让我们把把关。”
余音：“你盼我结婚多少年了，这真有个，你还犹豫了哈。”
“结婚也得找个靠谱的好男人结，你这丫头，现在是有了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哪有啊！”余音可不想气到老母亲，赶紧保证，“下次回家带给你们看，让你们帮我把把关。”
最好多难为难为他，余音幸灾乐祸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