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仙城外，凌珂看着关飞雁手中握着的淡白花朵，问道：“你摘这桑下雾是要做什么？”
“找东西啊，”关飞雁回到，“这只花是最开始的主枝，我要用它去找人。”
虽说钱善灯院落里的桑下雾远看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除了被关飞雁采下的这朵，其它所有的桑下雾花瓣之间都有一丝丝血色，明显是人血喂养出来的。
看着这朵桑下雾，凌珂不禁猜测到，“是要用它来寻那位华商前辈？”
“对啊”，关飞雁微微点头，“这支花是她留下的，虽然已经很久了，但是还是能找到一点她的气息。”
“然后利用夜中银烁进行追踪？”
关飞雁闻言，眼睛一亮，猛夸到：“果然你就是聪明。”
随后关飞雁又伸出了自己的手，展示着自己手腕上那条蓝紫色的手链，说到：“那次分开之后，我就请人做了条手链，方便我追踪。”说着，关飞雁就将手腕凑到了凌珂眼前，笑问：“你看好不好看？”
眼前，少女白皙的手腕就那样明晃晃的展示着，凌珂下意识放缓了呼吸，轻声说着：“好看……”
看着凌珂这幅单纯稚嫩的模样，关飞雁不禁玩心大起，整个人都往凌珂那边靠了靠，吓得凌珂赶忙后退了几步。
见状，关飞雁故作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凌珂闻言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站稳。”
天边，几只鸿雁飞过，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如诗如画，恍若梦中。
关飞雁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份卷轴，狡黠地看着凌珂，说到：“你看这个。”
“这是？”凌珂看着眼前这份卷轴，迎面只觉一阵古朴而又雄厚的气息。
只见关飞雁缓缓打开卷轴，卷轴内赫然是一份天下堪舆图，接着关飞雁微一挥手，画面又变成了一份分野图，最后，变成了一份名单，满满的都是梦华族存在过的痕迹，卷轴内有两个名字亮着，在一众暗淡无光的名字里格外显眼。
看着这一个又一个早已暗淡的姓名，关飞雁不免感到一阵悲凉，这是梦华族既定的结局，无论是谁都难以改变，哪怕倾尽所有。
关飞雁看了眼名单后，便向凌珂展示着这份卷轴，隐隐有些骄傲地说道：“这可是我们梦华族最重要的宝贝。”
烟归卷乃是梦华族的镇族之宝，其上绘着世界之图，不仅能观察百态，还能实时追踪所有梦华族人的位置，其后的名录记载了所有的梦华族人，只需要稍用灵力，便能通过它与族人联系。可惜，为了安全起见，族内前辈早早就将烟归卷毁了，以至于烟归卷丧失了追踪的功能。
这边凌珂随着关飞雁的动作扫了一眼名单，却发现并没有“华商”这个名字，只略微思索了一瞬便笃定道：“华商是化名。”一语言罢，却见面前关飞雁的神色依旧。
“你早就知道？”凌珂开口，随即思索了一瞬，又笃定到：“从一开始，你知道的就远比我想象中的多。”
闻言，关飞雁只是微怔了一下，便笑着开口：“我当然知道啊，这毕竟是我以前的记忆，早就发生过了。”
谁料凌珂却是立即反驳道：“不会，你当时就知道，在事情开始之前就知道。”
虽然这一路上关飞雁的表现没有什么问题，但凌珂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如果说她拥有这十年来所有的记忆，那她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完全没必要用桑下雾，也完全不用在此徘徊。如果说是为了让他更有实感，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她根本不可能拥有全部的记忆。
闻言，关飞雁倒是有些好奇了，就她一路表现出来的模样，这么看都是十年后拥有全部记忆的她，凌珂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你怎么发现的？”
看着关飞雁疑惑的眼神，凌珂忍不住笑了笑，淡淡开口：“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用自己的记忆做出那样多的往生珠。”随后又说到，“古籍有言，梦里华殇，陨而复生，以一人换一境，留落往生。按照书上的意思，一份记忆只能制作一颗往生珠，你却给我留了一袋，想来是将记忆分成了几段，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此时的你应该并没有之后的记忆。同时也说明，你本身就知道不少事。”
听完凌珂的解释，关飞雁脸色不禁黑了黑，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表现露出了破绽，结果居然是因为珠子的数量。
“居然就因为这个？”
“对。”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记忆不完全？”
“算是吧。”
关飞雁有些无言以对了，良久，她才开口：“……算你聪明。”言罢，关飞雁却感觉凌珂的眼神好似变得炽热了些，还未等她询问，便听见凌珂清冽的声音。
“可是，现在的你真的是你么？”
听着凌珂略显迷茫的话语，关飞雁的眼神闪了闪。
一时间竟是相对无言，寂静中，唯有遥远天际传来的一阵雁鸣。
许久之后，只听见关飞雁略有些无奈的声音。
“心之所想，便是眼前所见。我本生于虚幻，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呢？”随后关飞雁又沉默了一瞬，斟酌着开口：“这是你的幻境，对你而言……应该算是真的吧。”
天际之上，雁群划过的弧线早已飘散在云中，远方传来的那阵雁鸣也已消弭于清风。
关飞雁捧着烟归卷，向凌珂靠近了几分，诺诺开口：“要不咱们还是继续吧？”
那厢凌珂只是茫然了刹那，便又恢复了寻常，轻声应了句好。
这边关飞雁得了凌珂的应答，顺手就将烟归卷递给了凌珂，随后便开始施法。不过片刻，关飞雁手上的桑下雾便飞了起来，带着从手腕上射出来的一道蓝色光芒向着前方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凌珂一眼便认出了这里，正是他当时遇见商九娘的地方，循着桑下雾指引的方向而去，便是古潭镇。此时的古潭镇与他来时并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没有遇见商九娘。
踏入古潭镇，关飞雁便收起了桑下雾，随意找了一户人家，拉着凌珂就去敲门，边敲边说着：“有点晚了，我们先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
不多时门就开了，迎面是一位老妪，看着这老妪熟悉的面孔，凌珂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异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关飞雁和凌珂在来到古潭镇后，敲响的第一户人家都是这位阿婆。
还未等关飞雁说话，那位阿婆便出了声：“是来借宿的吧？”
关飞雁闻言和凌珂对视了一眼，便向阿婆点头说道：“是的，打扰婆婆了。”
那位阿婆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将门开大了些，随后引着关飞雁进了门。
“婆婆贵姓啊？”进门后，关飞雁开口问道。
“没什么贵不贵的，大家伙都叫我刘婆子。”刘阿婆笑了一声，回到。
“婆婆是一个人住吗？”
“对啊，老的小的都死的早，只剩我了。”说着，刘阿婆便打开了一扇门，“我家就这里勉强像个样子，委屈仙人了。”
入眼是一间简单朴素的屋子，除了一张小桌、一把小椅，就只有角落里的一张床榻，其余地方则是堆满了杂物。
关飞雁看着明显常年有人使用的床铺，开口询问道：“婆婆，这是您的房间吗？”
刘阿婆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说道：“都是干净的，仙人不用担心。”
听见刘阿婆这话，关飞雁心知她是误会了，急忙解释道：“婆婆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里给我们了阿婆您怎么办呢？”
话音一落，便见刘阿婆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说到：“仙人不用担心，我随便凑合凑合就行。”
“那怎么行，哪有主人家给腾地方的道理。”关飞雁立即反驳，又说：“还要麻烦婆婆再给我们找一间屋子了。”
“可是，这……”刘阿婆闻言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可就在她犹豫着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凌珂却是出了声：
“就不麻烦阿婆了，我们自己即可。”说着就转身朝外走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牵起关飞雁的衣角。
那厢刘阿婆还在后面说到：“那怎么行呢，哎，仙人慢点。”
凌珂只扫视了一眼，便领着关飞雁向着旁边的一间小屋走去。
看着眼前堆满柴火的狭小房间，关飞雁戏谑的笑着，问到：“你确定？”
凌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总不能是灶房吧。”
“好吧，”关飞雁无奈一摆手，随后便进屋铺起了稻草。不多时，房间就完成了改造，只见本就狭窄的房间经过关飞雁的一番改造后，变得更加无法落脚了。而关飞雁却仿佛极为满意似的，点了点头便坐下了。坐下后还不忘招呼凌珂：“过来啊”，随后又拍了拍身侧示意。
凌珂犹豫的望着正坐在柴火草堆里的关飞雁，
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地方就这样一点，勉强能容纳两人，若是过去，难免有触碰，更遑论同睡。
关飞雁就这样看着凌珂的脸色逐渐变红，浑身僵硬着，然后像是忍受不了一般，猛的一转身，差点碰到慌忙赶来的刘阿婆，说了句抱歉便匆匆往屋外走去。
刘阿婆见状倒是有些云里雾里的，随后进门又看见关飞雁正满面笑容的坐在稻草上，脸色不禁僵了僵，“仙人，您这……”
“婆婆怎么过来了，这里已经弄好了。”关飞雁见刘阿婆进来，笑着说到。
刘阿婆见关飞雁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欲言又止，只犹豫了一会便认命般的说到：“我给二位仙人拿床被子去。”
夜色如墨，星月交辉，小院中，凌珂就那样站着，长身玉立，阒然无声。背后，关飞雁正悄悄地向他靠近，猛的拍了拍凌珂。谁料凌珂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只微微侧目看着关飞雁。
“你进去休息会儿吧。”关飞雁说到。
“不用了，习惯了。”凌珂淡淡开口。
关飞雁一听，忙说道：“不睡觉怎么行？什么叫习惯了？你别仗着自己修为高乱来啊。”
听着关飞雁的絮叨，凌珂心底浮现了一阵暖意，他真的很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不知过了多久，关飞雁一把扯住了凌珂，带他跃上了屋顶，“既然都不睡，就干点别的好了。”
天上繁星映照，身旁伊人如斯，看着旖旎的夜空，凌珂不禁想着，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有星、有月、有她。
“找东西啊，”关飞雁回到，“这只花是最开始的主枝，我要用它去找人。”
虽说钱善灯院落里的桑下雾远看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除了被关飞雁采下的这朵，其它所有的桑下雾花瓣之间都有一丝丝血色，明显是人血喂养出来的。
看着这朵桑下雾，凌珂不禁猜测到，“是要用它来寻那位华商前辈？”
“对啊”，关飞雁微微点头，“这支花是她留下的，虽然已经很久了，但是还是能找到一点她的气息。”
“然后利用夜中银烁进行追踪？”
关飞雁闻言，眼睛一亮，猛夸到：“果然你就是聪明。”
随后关飞雁又伸出了自己的手，展示着自己手腕上那条蓝紫色的手链，说到：“那次分开之后，我就请人做了条手链，方便我追踪。”说着，关飞雁就将手腕凑到了凌珂眼前，笑问：“你看好不好看？”
眼前，少女白皙的手腕就那样明晃晃的展示着，凌珂下意识放缓了呼吸，轻声说着：“好看……”
看着凌珂这幅单纯稚嫩的模样，关飞雁不禁玩心大起，整个人都往凌珂那边靠了靠，吓得凌珂赶忙后退了几步。
见状，关飞雁故作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凌珂闻言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站稳。”
天边，几只鸿雁飞过，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如诗如画，恍若梦中。
关飞雁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份卷轴，狡黠地看着凌珂，说到：“你看这个。”
“这是？”凌珂看着眼前这份卷轴，迎面只觉一阵古朴而又雄厚的气息。
只见关飞雁缓缓打开卷轴，卷轴内赫然是一份天下堪舆图，接着关飞雁微一挥手，画面又变成了一份分野图，最后，变成了一份名单，满满的都是梦华族存在过的痕迹，卷轴内有两个名字亮着，在一众暗淡无光的名字里格外显眼。
看着这一个又一个早已暗淡的姓名，关飞雁不免感到一阵悲凉，这是梦华族既定的结局，无论是谁都难以改变，哪怕倾尽所有。
关飞雁看了眼名单后，便向凌珂展示着这份卷轴，隐隐有些骄傲地说道：“这可是我们梦华族最重要的宝贝。”
烟归卷乃是梦华族的镇族之宝，其上绘着世界之图，不仅能观察百态，还能实时追踪所有梦华族人的位置，其后的名录记载了所有的梦华族人，只需要稍用灵力，便能通过它与族人联系。可惜，为了安全起见，族内前辈早早就将烟归卷毁了，以至于烟归卷丧失了追踪的功能。
这边凌珂随着关飞雁的动作扫了一眼名单，却发现并没有“华商”这个名字，只略微思索了一瞬便笃定道：“华商是化名。”一语言罢，却见面前关飞雁的神色依旧。
“你早就知道？”凌珂开口，随即思索了一瞬，又笃定到：“从一开始，你知道的就远比我想象中的多。”
闻言，关飞雁只是微怔了一下，便笑着开口：“我当然知道啊，这毕竟是我以前的记忆，早就发生过了。”
谁料凌珂却是立即反驳道：“不会，你当时就知道，在事情开始之前就知道。”
虽然这一路上关飞雁的表现没有什么问题，但凌珂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如果说她拥有这十年来所有的记忆，那她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完全没必要用桑下雾，也完全不用在此徘徊。如果说是为了让他更有实感，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她根本不可能拥有全部的记忆。
闻言，关飞雁倒是有些好奇了，就她一路表现出来的模样，这么看都是十年后拥有全部记忆的她，凌珂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
“你怎么发现的？”
看着关飞雁疑惑的眼神，凌珂忍不住笑了笑，淡淡开口：“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用自己的记忆做出那样多的往生珠。”随后又说到，“古籍有言，梦里华殇，陨而复生，以一人换一境，留落往生。按照书上的意思，一份记忆只能制作一颗往生珠，你却给我留了一袋，想来是将记忆分成了几段，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此时的你应该并没有之后的记忆。同时也说明，你本身就知道不少事。”
听完凌珂的解释，关飞雁脸色不禁黑了黑，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表现露出了破绽，结果居然是因为珠子的数量。
“居然就因为这个？”
“对。”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记忆不完全？”
“算是吧。”
关飞雁有些无言以对了，良久，她才开口：“……算你聪明。”言罢，关飞雁却感觉凌珂的眼神好似变得炽热了些，还未等她询问，便听见凌珂清冽的声音。
“可是，现在的你真的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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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竟是相对无言，寂静中，唯有遥远天际传来的一阵雁鸣。
许久之后，只听见关飞雁略有些无奈的声音。
“心之所想，便是眼前所见。我本生于虚幻，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呢？”随后关飞雁又沉默了一瞬，斟酌着开口：“这是你的幻境，对你而言……应该算是真的吧。”
天际之上，雁群划过的弧线早已飘散在云中，远方传来的那阵雁鸣也已消弭于清风。
关飞雁捧着烟归卷，向凌珂靠近了几分，诺诺开口：“要不咱们还是继续吧？”
那厢凌珂只是茫然了刹那，便又恢复了寻常，轻声应了句好。
这边关飞雁得了凌珂的应答，顺手就将烟归卷递给了凌珂，随后便开始施法。不过片刻，关飞雁手上的桑下雾便飞了起来，带着从手腕上射出来的一道蓝色光芒向着前方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凌珂一眼便认出了这里，正是他当时遇见商九娘的地方，循着桑下雾指引的方向而去，便是古潭镇。此时的古潭镇与他来时并无二致，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没有遇见商九娘。
踏入古潭镇，关飞雁便收起了桑下雾，随意找了一户人家，拉着凌珂就去敲门，边敲边说着：“有点晚了，我们先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
不多时门就开了，迎面是一位老妪，看着这老妪熟悉的面孔，凌珂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异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关飞雁和凌珂在来到古潭镇后，敲响的第一户人家都是这位阿婆。
还未等关飞雁说话，那位阿婆便出了声：“是来借宿的吧？”
关飞雁闻言和凌珂对视了一眼，便向阿婆点头说道：“是的，打扰婆婆了。”
那位阿婆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将门开大了些，随后引着关飞雁进了门。
“婆婆贵姓啊？”进门后，关飞雁开口问道。
“没什么贵不贵的，大家伙都叫我刘婆子。”刘阿婆笑了一声，回到。
“婆婆是一个人住吗？”
“对啊，老的小的都死的早，只剩我了。”说着，刘阿婆便打开了一扇门，“我家就这里勉强像个样子，委屈仙人了。”
入眼是一间简单朴素的屋子，除了一张小桌、一把小椅，就只有角落里的一张床榻，其余地方则是堆满了杂物。
关飞雁看着明显常年有人使用的床铺，开口询问道：“婆婆，这是您的房间吗？”
刘阿婆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说道：“都是干净的，仙人不用担心。”
听见刘阿婆这话，关飞雁心知她是误会了，急忙解释道：“婆婆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里给我们了阿婆您怎么办呢？”
话音一落，便见刘阿婆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说到：“仙人不用担心，我随便凑合凑合就行。”
“那怎么行，哪有主人家给腾地方的道理。”关飞雁立即反驳，又说：“还要麻烦婆婆再给我们找一间屋子了。”
“可是，这……”刘阿婆闻言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可就在她犹豫着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凌珂却是出了声：
“就不麻烦阿婆了，我们自己即可。”说着就转身朝外走去，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牵起关飞雁的衣角。
那厢刘阿婆还在后面说到：“那怎么行呢，哎，仙人慢点。”
凌珂只扫视了一眼，便领着关飞雁向着旁边的一间小屋走去。
看着眼前堆满柴火的狭小房间，关飞雁戏谑的笑着，问到：“你确定？”
凌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总不能是灶房吧。”
“好吧，”关飞雁无奈一摆手，随后便进屋铺起了稻草。不多时，房间就完成了改造，只见本就狭窄的房间经过关飞雁的一番改造后，变得更加无法落脚了。而关飞雁却仿佛极为满意似的，点了点头便坐下了。坐下后还不忘招呼凌珂：“过来啊”，随后又拍了拍身侧示意。
凌珂犹豫的望着正坐在柴火草堆里的关飞雁，
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地方就这样一点，勉强能容纳两人，若是过去，难免有触碰，更遑论同睡。
关飞雁就这样看着凌珂的脸色逐渐变红，浑身僵硬着，然后像是忍受不了一般，猛的一转身，差点碰到慌忙赶来的刘阿婆，说了句抱歉便匆匆往屋外走去。
刘阿婆见状倒是有些云里雾里的，随后进门又看见关飞雁正满面笑容的坐在稻草上，脸色不禁僵了僵，“仙人，您这……”
“婆婆怎么过来了，这里已经弄好了。”关飞雁见刘阿婆进来，笑着说到。
刘阿婆见关飞雁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欲言又止，只犹豫了一会便认命般的说到：“我给二位仙人拿床被子去。”
夜色如墨，星月交辉，小院中，凌珂就那样站着，长身玉立，阒然无声。背后，关飞雁正悄悄地向他靠近，猛的拍了拍凌珂。谁料凌珂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只微微侧目看着关飞雁。
“你进去休息会儿吧。”关飞雁说到。
“不用了，习惯了。”凌珂淡淡开口。
关飞雁一听，忙说道：“不睡觉怎么行？什么叫习惯了？你别仗着自己修为高乱来啊。”
听着关飞雁的絮叨，凌珂心底浮现了一阵暖意，他真的很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不知过了多久，关飞雁一把扯住了凌珂，带他跃上了屋顶，“既然都不睡，就干点别的好了。”
天上繁星映照，身旁伊人如斯，看着旖旎的夜空，凌珂不禁想着，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有星、有月、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