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无忧一口气说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连一些情绪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
等停下来时，她想到官建安如今要撇下她娶别人，两人不日前的激情温存还历历在目，甚至欢好后的痕迹都还没散去，事情一转眼怎么就到这个局面了呢。
她有些接受不了。
虽然内心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正妃，但两人已然有了夫妻之实，一想到他会跟别的女人做曾经跟她做过的亲密事，她就心痛到无以复加。
宋轻和看着女儿变换多端的神情，额头的青筋突突频跳。
凡无忧平时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怎么如今被人诱骗夺了身子都还不知道，甚至陷了进去，完全失了方寸，哪里有她宋轻和一分半点的影子，她简直要被气死了。
怒其不争，只能呵斥道：“糊涂啊！”
“男人的话也能信吗？那官建安是什么身份，你凡无忧是什么身份，他需要低身下气上赶着讨好你吗？不过是图个新鲜！这一步接一步，哪里像是个矜贵皇子能做出来的事，倒跟个无耻淫徒没什么两样。”
“一个男人若是真的在乎你，决计不会做出这般荒唐的行径来。”
凡无忧不懂母亲的怒气从何而来，她觉得她解释得很清楚了，她愿意嫁给二皇子，哪怕是做妾。
两人那日的欢好是水到渠成，双方都情难自禁。
宋轻和看着她执迷不悟沉醉其中的模样，冷着脸一字一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些个水到渠成，情难自禁，你就没想过你明明从未接触过男子，为何偏偏在那日会对他想入非非吗？”
许是气极了，宋轻和也没在有所顾及遮掩，直白猜测道：“你以为的情难自制说不定就是被下了药罢了。”
凡无忧惊叫起来，“母亲怎么能这样诋毁他，他可是还称你为舅母呢！”
许久以后回想起这番话，她才幡然醒悟，原来母亲真的早就猜中了真相。
只是现在的凡无忧，打死也不会相信官建安会这样对她。
宋轻和冷笑道：“他若是真拿我当舅母，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母女两人怒目而对，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一时屋里没了声音。
缓和一阵，宋轻和先败下阵来，人是她怀胎十月生的，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也是她非要带进宫里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争吵下去没有意义，不如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呼出一口浊气，尽力平复心绪，沉声问道：“你想好了是吗？就是要嫁给二皇子，也不在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将来会怎么样，就铁了心非他不嫁，是吗？”
凡无忧想争辩，她想说官建安没母亲说的那般不堪，但话到了嘴边，看着母亲平静得有些冷漠的面孔，最后只说了一个是字。
她不敢再看她眼里的失望和深邃不见底的空洞，只能默默盯着脚尖一言不发。忽然她余光瞥见母亲起身弯腰捡起方才慌忙中丢在地上的帕子，而后缓步坐回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只见她伸手拍了拍帕子上不存在的灰，而后再次轻声劝道：“你想好了，这话我最后说这一次，皇宫可不只是表面上金碧辉煌的玉宇琼楼，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
“云和公主那样身份尊贵到了极致，受尽陛下宠爱，博学多才机敏聪慧的人都能被毒杀，你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奸滑男人，要面对的险境只会更多，那凡筱然是个多狠的人，那郑紫烟也不是善茬，你——”
“我想好了”
凡无忧大声打断母亲的话，硬着头皮，豁出去一切道：“不管将来是何处境，我绝不后悔，假如……假如出了事，也绝不会牵连母亲。”
话说到了这份上，已经没什么再好说的，宋轻和闭了闭眼，神情早没了之前的怒气冲冲的模样，反而是阴郁到极致的悲伤。
她轻声叹息“我从不怕被你牵连，我只怕你过得不好，生出无尽的后悔却没有退路。”
没等凡无忧应声，她摆摆手，“去休息吧，婚事我会想办法，定会叫你如愿。”
凡无忧头一次看见宋轻和露出这样疲累失神的面色来，明明母亲应了，她却开心不起来，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像以往那样抱抱母亲，不过最后还是止住了。
犹豫着顿了顿，她转身走了。
===
文德宫内，清墨匍跪着，头紧挨着地面，身形有些不由自主地发颤，她刚向贵妃娘娘禀明二皇子和凡无忧之间的事。
那一日，她跟着官锦安得意洋洋地离开，自然没真的去搬冰盆，走一段三公主身边的人就打发她离开了，她独自回去文德宫，过了好一阵也不见凡无忧回来，清墨便有些慌了。
生怕凡无忧惹出什么事来，后宫里多的是贵人皇嗣，她要是冲撞了谁可不好收场，清墨是将她带出去的人，不管谁怪罪起来，她都难逃其咎。
想了想，她又只好折返回去寻凡无忧，可御花园哪里还有她的身影，清墨这时更慌了，人没了，她怎么向贵妃娘娘交差？
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脚底生风四处寻找凡无忧，整个御花园都翻了个遍，也没见着人。最后是一个跟她还算交好的小宫女偷摸指了指文德宫的方向，手比了个二，清墨当即反应过来，人被二皇子带走了。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被二皇子带走那就没事了，凡事都有二皇子担着，这事她熟。
毕竟，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歪偏在罗汉床上的凡筱然神色并无不悦，既不不惊讶也不慌乱，手撑着头假寐，有些意想不到似的开口道：“那你既然瞒了这么多天，怎么这会子又想起来要说了呢？”
清墨慌忙解释道：“奴婢并非有意隐瞒，二皇子金贵非凡，能被他看上是凡无忧的命好，奴婢自然是以主子的心意为主，主子开心奴婢就开心。原本这不算什么事，二皇子要什么都行，只是——”
这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清墨这些年，总算还是有些长进，凡筱然睁开眼，语气不平不淡道：“只是什么？”
清墨立刻道：“只是今儿奴婢得知二皇子同郑家嫡女的事，这才想到了来跟您禀报，毕竟那凡无忧可不是个听话的主，她若是闹起来，她的名声事小，影响了二皇子可就事大了……”
话尽于此，其实说得很明白了。现在可是立太子的关键时刻，虽说二皇子志在必得，但小心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凡筱然扯起点嘴角，轻呵一声，“倒不算太蠢。”
“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这次本宫便不跟你计较了。只是往后切莫再自以为是，隐瞒不报的下场你是知道的，真出了事你十条命也于事无补。起来吧。”
清墨连连磕头应是，感激涕零地谢了凡筱然，这才起身退到一旁站着。
凡筱然又闭上眼睛假寐，有些皱眉，似乎在想应对的法子。在她看来，清墨说的完全没错，官建安能看上凡无忧，那是她命好，他要了她也就要了，根本不算什么事。
只是确实也要想想她若是闹起来怎么办，倒不是怵着她，主要是她有个心思缜密善于谋划的娘，宋家虽主要是依附着凡家而活，但宋轻和绝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等有心计的人还是做同盟更好。
清文见凡筱然眉头紧皱，上前添了点茶，而后顺势给她按起了头，手法轻柔，动作娴熟，凡筱然顿时舒坦不少，眉目舒展开来，清文这时才轻声开口。
“依奴婢愚见，这兴许不是坏事。”
“哦？”凡筱然很是好奇，虽仍旧闭着眼，声音却是上扬的，“你说来听听。”
清文手上的动作不变，清声将想法一一道出：“凡无忧终究是将军的女儿，也不好真的闹出什么事来，她这般不知检点，定是想攀上咱二皇子，不如随了她的意，将人纳进来。”
“那宋轻和今后可算是彻底忠于贵妃娘娘您了，她费劲心思谋划不就是为了一双儿女嘛，女儿在您手上，要她做什么她不做呢。”
凡筱然露出点笑来，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清文见状继续道：“清墨方才说的没错，那凡小姐是个眼高于顶能闹腾的，正好，那郑家嫡女也不是个善茬，两人斗去吧，也算是种平衡，免得哪一方独大。”
相互制衡，那郑家便也不敢生出多余的心思来，如此细细分析下来，确实是一桩好事。
“还是你能替本宫解忧，不错。”凡筱然睁开眼来，搭着清文的手起身，神色满是愉悦，“比起那些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凡无忧虽是身份低微些不大相配，但好在知根知底，容易拿捏，是好事。”
清文顶着笑脸站在旁边恭谨点头，心中却是反复回味“身份低微”这几个字。
她暗自腹诽，多可笑，自家哥哥的亲生女儿，却是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这兄妹两，真真是将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自私、势利、狂妄、自负，清文打心底里看不上他们。
可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女，一朝入了文德宫，便也只能为虎作伥，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哪里还能管什么善恶是非。
“娘娘，静妃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一个宫女急匆匆进来禀报，凡筱然脸上的喜色还未散去，听了这话，却是冷哼一声，不悦道：”她找我能有什么急事？“
“她不是跟凤临宫走得近嘛，想来也是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凡筱然眼神阴鸷起来，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本宫当初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放任她生了两个儿子，如今倒是好了——“
“他们母子三人反过来想抢走我儿子的东西！“呼出一口气，她闭了闭眼，”让她进来吧，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是有什么急事。“
等停下来时，她想到官建安如今要撇下她娶别人，两人不日前的激情温存还历历在目，甚至欢好后的痕迹都还没散去，事情一转眼怎么就到这个局面了呢。
她有些接受不了。
虽然内心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正妃，但两人已然有了夫妻之实，一想到他会跟别的女人做曾经跟她做过的亲密事，她就心痛到无以复加。
宋轻和看着女儿变换多端的神情，额头的青筋突突频跳。
凡无忧平时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怎么如今被人诱骗夺了身子都还不知道，甚至陷了进去，完全失了方寸，哪里有她宋轻和一分半点的影子，她简直要被气死了。
怒其不争，只能呵斥道：“糊涂啊！”
“男人的话也能信吗？那官建安是什么身份，你凡无忧是什么身份，他需要低身下气上赶着讨好你吗？不过是图个新鲜！这一步接一步，哪里像是个矜贵皇子能做出来的事，倒跟个无耻淫徒没什么两样。”
“一个男人若是真的在乎你，决计不会做出这般荒唐的行径来。”
凡无忧不懂母亲的怒气从何而来，她觉得她解释得很清楚了，她愿意嫁给二皇子，哪怕是做妾。
两人那日的欢好是水到渠成，双方都情难自禁。
宋轻和看着她执迷不悟沉醉其中的模样，冷着脸一字一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些个水到渠成，情难自禁，你就没想过你明明从未接触过男子，为何偏偏在那日会对他想入非非吗？”
许是气极了，宋轻和也没在有所顾及遮掩，直白猜测道：“你以为的情难自制说不定就是被下了药罢了。”
凡无忧惊叫起来，“母亲怎么能这样诋毁他，他可是还称你为舅母呢！”
许久以后回想起这番话，她才幡然醒悟，原来母亲真的早就猜中了真相。
只是现在的凡无忧，打死也不会相信官建安会这样对她。
宋轻和冷笑道：“他若是真拿我当舅母，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母女两人怒目而对，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一时屋里没了声音。
缓和一阵，宋轻和先败下阵来，人是她怀胎十月生的，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也是她非要带进宫里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争吵下去没有意义，不如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呼出一口浊气，尽力平复心绪，沉声问道：“你想好了是吗？就是要嫁给二皇子，也不在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将来会怎么样，就铁了心非他不嫁，是吗？”
凡无忧想争辩，她想说官建安没母亲说的那般不堪，但话到了嘴边，看着母亲平静得有些冷漠的面孔，最后只说了一个是字。
她不敢再看她眼里的失望和深邃不见底的空洞，只能默默盯着脚尖一言不发。忽然她余光瞥见母亲起身弯腰捡起方才慌忙中丢在地上的帕子，而后缓步坐回了她原本的位置上。
只见她伸手拍了拍帕子上不存在的灰，而后再次轻声劝道：“你想好了，这话我最后说这一次，皇宫可不只是表面上金碧辉煌的玉宇琼楼，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
“云和公主那样身份尊贵到了极致，受尽陛下宠爱，博学多才机敏聪慧的人都能被毒杀，你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奸滑男人，要面对的险境只会更多，那凡筱然是个多狠的人，那郑紫烟也不是善茬，你——”
“我想好了”
凡无忧大声打断母亲的话，硬着头皮，豁出去一切道：“不管将来是何处境，我绝不后悔，假如……假如出了事，也绝不会牵连母亲。”
话说到了这份上，已经没什么再好说的，宋轻和闭了闭眼，神情早没了之前的怒气冲冲的模样，反而是阴郁到极致的悲伤。
她轻声叹息“我从不怕被你牵连，我只怕你过得不好，生出无尽的后悔却没有退路。”
没等凡无忧应声，她摆摆手，“去休息吧，婚事我会想办法，定会叫你如愿。”
凡无忧头一次看见宋轻和露出这样疲累失神的面色来，明明母亲应了，她却开心不起来，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像以往那样抱抱母亲，不过最后还是止住了。
犹豫着顿了顿，她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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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宫内，清墨匍跪着，头紧挨着地面，身形有些不由自主地发颤，她刚向贵妃娘娘禀明二皇子和凡无忧之间的事。
那一日，她跟着官锦安得意洋洋地离开，自然没真的去搬冰盆，走一段三公主身边的人就打发她离开了，她独自回去文德宫，过了好一阵也不见凡无忧回来，清墨便有些慌了。
生怕凡无忧惹出什么事来，后宫里多的是贵人皇嗣，她要是冲撞了谁可不好收场，清墨是将她带出去的人，不管谁怪罪起来，她都难逃其咎。
想了想，她又只好折返回去寻凡无忧，可御花园哪里还有她的身影，清墨这时更慌了，人没了，她怎么向贵妃娘娘交差？
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脚底生风四处寻找凡无忧，整个御花园都翻了个遍，也没见着人。最后是一个跟她还算交好的小宫女偷摸指了指文德宫的方向，手比了个二，清墨当即反应过来，人被二皇子带走了。
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被二皇子带走那就没事了，凡事都有二皇子担着，这事她熟。
毕竟，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歪偏在罗汉床上的凡筱然神色并无不悦，既不不惊讶也不慌乱，手撑着头假寐，有些意想不到似的开口道：“那你既然瞒了这么多天，怎么这会子又想起来要说了呢？”
清墨慌忙解释道：“奴婢并非有意隐瞒，二皇子金贵非凡，能被他看上是凡无忧的命好，奴婢自然是以主子的心意为主，主子开心奴婢就开心。原本这不算什么事，二皇子要什么都行，只是——”
这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清墨这些年，总算还是有些长进，凡筱然睁开眼，语气不平不淡道：“只是什么？”
清墨立刻道：“只是今儿奴婢得知二皇子同郑家嫡女的事，这才想到了来跟您禀报，毕竟那凡无忧可不是个听话的主，她若是闹起来，她的名声事小，影响了二皇子可就事大了……”
话尽于此，其实说得很明白了。现在可是立太子的关键时刻，虽说二皇子志在必得，但小心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凡筱然扯起点嘴角，轻呵一声，“倒不算太蠢。”
“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这次本宫便不跟你计较了。只是往后切莫再自以为是，隐瞒不报的下场你是知道的，真出了事你十条命也于事无补。起来吧。”
清墨连连磕头应是，感激涕零地谢了凡筱然，这才起身退到一旁站着。
凡筱然又闭上眼睛假寐，有些皱眉，似乎在想应对的法子。在她看来，清墨说的完全没错，官建安能看上凡无忧，那是她命好，他要了她也就要了，根本不算什么事。
只是确实也要想想她若是闹起来怎么办，倒不是怵着她，主要是她有个心思缜密善于谋划的娘，宋家虽主要是依附着凡家而活，但宋轻和绝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等有心计的人还是做同盟更好。
清文见凡筱然眉头紧皱，上前添了点茶，而后顺势给她按起了头，手法轻柔，动作娴熟，凡筱然顿时舒坦不少，眉目舒展开来，清文这时才轻声开口。
“依奴婢愚见，这兴许不是坏事。”
“哦？”凡筱然很是好奇，虽仍旧闭着眼，声音却是上扬的，“你说来听听。”
清文手上的动作不变，清声将想法一一道出：“凡无忧终究是将军的女儿，也不好真的闹出什么事来，她这般不知检点，定是想攀上咱二皇子，不如随了她的意，将人纳进来。”
“那宋轻和今后可算是彻底忠于贵妃娘娘您了，她费劲心思谋划不就是为了一双儿女嘛，女儿在您手上，要她做什么她不做呢。”
凡筱然露出点笑来，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清文见状继续道：“清墨方才说的没错，那凡小姐是个眼高于顶能闹腾的，正好，那郑家嫡女也不是个善茬，两人斗去吧，也算是种平衡，免得哪一方独大。”
相互制衡，那郑家便也不敢生出多余的心思来，如此细细分析下来，确实是一桩好事。
“还是你能替本宫解忧，不错。”凡筱然睁开眼来，搭着清文的手起身，神色满是愉悦，“比起那些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凡无忧虽是身份低微些不大相配，但好在知根知底，容易拿捏，是好事。”
清文顶着笑脸站在旁边恭谨点头，心中却是反复回味“身份低微”这几个字。
她暗自腹诽，多可笑，自家哥哥的亲生女儿，却是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这兄妹两，真真是将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自私、势利、狂妄、自负，清文打心底里看不上他们。
可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女，一朝入了文德宫，便也只能为虎作伥，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哪里还能管什么善恶是非。
“娘娘，静妃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一个宫女急匆匆进来禀报，凡筱然脸上的喜色还未散去，听了这话，却是冷哼一声，不悦道：”她找我能有什么急事？“
“她不是跟凤临宫走得近嘛，想来也是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凡筱然眼神阴鸷起来，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本宫当初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放任她生了两个儿子，如今倒是好了——“
“他们母子三人反过来想抢走我儿子的东西！“呼出一口气，她闭了闭眼，”让她进来吧，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