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你这院子真不错。”
元纪澜上任第一天，自然是早早就在宫门处候着了，今日官凤仪要出宫。
后又听闻他也被安排了住处，还跟凡尘泥的在一块，立刻喊小太监带着一路小跑着去看。
他踏进文轩堂时，凡尘泥也早早起来了，今日不单单是元纪澜上任长公主侍卫，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官凤仪忙活了这些日子的事情今日算是有个初步的结果了。
进了院子，元纪澜霎时就自在起来，也不需要小太监，自己就快步溜达了一圈，那小太监想跟着他都追不上。
等全走了一遍，他这才回到凡尘泥身边，感叹道：“长公主对你是真好呀，这个院子当真不错，我瞧着可不比你们凡家的差。”
这简直是废话，凡尘泥从前在凡家过的什么日子？凡家是出了名的铺张奢靡，府邸建得跟王府一样，但就这样，也能硬生生找个破烂院子给他住。
凡尘泥看他是真心实意喜欢的模样，温声应了他的话：“你往后就住隔壁，喜欢就常过来，总归我都是一个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哈哈哈，就等你这句话呢。”元纪澜这个月被元纪萱拿着鞭子每日耳提命面，告诫他哪怕拼了命也要护长公主周全，礼仪规矩分毫也不能错，否则就打得他找不到娘。
若是旁人说这话，元纪澜当即就能跳起来打得他找不到娘，但元纪萱说出来的，他不敢不应，她是真会打，也是真的能打过。
人贵有自知之明，男子汉大丈夫也需得该低头时就低头。
“不然我长姐要是知道我在皇城随意乱跑，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元纪澜说这话很是自然，完全没有被姐姐管教得没有脸面的尴尬难为情。
毕竟，都这么过了十来年了，早都习以为常了。
凡尘泥笑了笑，其实元纪澜这性子好，直爽开怀，嫉恶如仇，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看似惧怕长姐，实则是有分寸知进退，这应当也是官凤仪会让他接替元纪萱当自己侍卫的原因。
现在时辰还早，元纪澜干脆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他一贯是个话多能说的，哪怕没人理他，自己也能说上好一会，但凡尘泥也不会让他干讲，偶尔便会应一声，因而元纪澜跟他成了好朋友。
“其实——”呼出一口气，元纪澜又小声开了口，像是颇有感慨，神色认真没有一丁点嬉笑，这个表情在他脸上可不常见，凡尘泥于是好奇地瞧着他，等他继续说。
“殿下是真的很厉害。”
“长姐带我去瞧了禁军，说了贺家表姐的事……”元纪澜一一开始列举，夸赞的词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殿下聪慧，机敏，宽厚仁义，博学多才，用人有方，心系云庆，做的都是保国安民的大事，难怪你们都心甘情愿跟着她。你看海棠，从前何曾会这样对一个人上心，我都嫉妒长公主。”
凡尘泥无声笑起来，心中反而羡慕起元纪澜，他一贯如此，从不会藏着掖着，有脾气就发，心中欢喜也会马上表现出来。
凡尘泥在凡家苟且偷生十六年，莫说是情绪，差点连声音都被夺走了，哪里能同他这般自在随性。
元纪澜中意海棠，简直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从不扭捏隐藏，喜欢就是喜欢，大大方方的。
“不过也好，海棠看重长公主，我成了长公主的侍卫，也就能常见着她，说不定她还会因此多关注我一些呢。” 元纪澜说得极认真。
凡尘泥不由想到了自己，在同郑紫烟争辩时碰巧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如今是太师保，能常见到官凤仪，得天独厚的条件。
可他只敢将一切都藏在心里，两人注定没有结果。距离一年之期还剩下两个月多一点的日子，生与死的考验，不到最后关头，结果都不曾确定。
===
临近中午，一行人总算是从宫里出发了，直奔长安街而去。
前头一段路马车还能疾驰，越靠近目的地越是有些走不动，长安街上被挤得水泄不通，步行都异常缓慢，马车更是完全动不了。
眼瞅着时辰就要到了，官凤仪当机立断，沉声吩咐元纪澜：“你先过去，助着她们开业，今日肯定免不了有蓄意滋事惹祸的，你一并处理了就是，不必畏缩顾虑，务必要准时开业。”
元纪澜闻言很是欣喜，但这些日子被长姐训练提点，他总算有所成长，还是谨慎问了问，“若是伤了人，惹了些权贵怎么办？”
官凤仪还没回答，他立刻补充道：“当然了，我是指他们先闹事我出手挟制，并不是无故伤人。”
“我知道”，官凤仪直视他的眼睛，沉声道：“无论是谁，无论官职身份，只要是闹事的，你一并当场处置，若是有谁不服，让他等着我到了再同他分辩。”
“是。”元纪澜当即硬气起来，“殿下，那臣先走一步了。”
不到半刻钟，他就从小巷子里绕了出去，到了离海棠苑和金玉阁不远处的一个铺子里。
贺艺丽、宋妙妙、王佩兰、海棠都在，还有其他几十个元纪澜叫不上名字的女子，年长的，年轻的，叫人看花了眼。
朝着轻摇扇子的海棠笑着挤眉弄眼一番，他才对着王佩兰说起正事，“王夫人，马车被堵在了长安街上，今日妇和堂开业，人山人海的，殿下她一时半会过不来。”
除了海棠，三人都着急起来，王佩兰慌忙道：“那这可如何是好，一刻钟后吉时就到了，殿下不在我们做不好呀。”
贺艺丽接上话头，皱着眉也是有些慌乱，“要不干脆等一等，等殿下来了再开业也不迟，殿下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就是吉时。”
王佩兰也觉得这个提议好，长公主不在，她们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头一次抛头露面做生意，心中也是惶恐害怕的。
元纪澜一时也有点愣怔，他只知道要过来守着，莫要让坏人生是非，可旁的事，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他后悔没问清楚，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官凤仪特地交代过要准时开业，他一个头两个大，当侍卫原来这么难呢。
长姐今日不在，若是知道他第一日就办不好差事，定会气惨了的，看来这顿打他是躲不过去了。
海棠脸上一贯都是蕴着一分浅笑的，让她看起来温柔清丽，沉稳自得，瞧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她摇着扇子清声开了口，“妇和堂做的是什么营生？”
众人都不解地看向她，不懂这话是何意思，又对当下的局面有何帮助。这些日子海棠也常在这，她不会不知道，所以这话问的奇怪，一时没人应声。
海棠也不急，笑着拿凤眼静静瞧着她们，似就要等一个回答。
“妇和堂是个专为女子看诊治病的医馆，医师药师掌柜杂役等所有人，都是女子。”宋妙妙朗声回了海棠，她如今已经全好了。
原本那些事之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筹备妇和堂这些日子，跟许多姐姐婶婶婆婆一同忙前忙后，如今又活泼起来，聪明机灵，十分惹人爱。
海棠放下扇子朝着她点点头，“说得好”，随后又问，“妇和堂是谁管事？”
这次没等宋妙妙开口，就有个婶婶大声应道：“是长公主殿下。”余下的人纷纷应和，但海棠笑而不语。
贺艺丽于是补充说道：“长公主体恤女子看病不易，费心修建医馆，一为天下女子可以光明正大问诊治病，二为有才干的女子不被湮没，三为生活不易孤苦伶仃的女子提供营生的机会。”
“说得好”，海棠甚至抚了抚掌，但随后又再次问道：“妇和堂是谁管事？”
众人更是不解了，连元纪澜都懵了，难道不是长公主吗，可这天底下，也只有长公主愿意并且能做这样的事，妇和堂就是长公主的呀！
海棠笑着看向若有所思的宋妙妙，眸光清朗，四目相对时，她鼓励地点了点头，而后宋妙妙轻声但极为坚定地开口，“是母亲和王夫人管事。”
见海棠笑意加深，她也跟着笑了起来，朗声道：“王夫人医技精湛，乐善救人，管理妇和堂看诊治病等专事。母亲原在后宅时贤惠能干，负责账本奴仆等一应杂事。妇和堂管事的是母亲和王夫人。”
话尽于此，她也明白了海棠姐姐的意思，瞧着其他人还皱着眉，她当即剖开来说清楚。
“妇和堂全然是长公主为天下女子谋的福祉，可也不能全依仗着长公主一个人在前头披荆斩棘，这本就是我们自己的事，现在亦或是将来，要想站稳脚跟，立起身来，就得努力应对可能存在的所有突发状况。”
是呀，长公主已经为她们做到了这一步，若是今后一丁点儿的小事都要靠着她，如何能长久，她们又如何算是自立，总想着依赖别人，不如继续去过囿于后宅等着男人赏口饭吃的日子。
既然想好了要为自己而活，无论做什么，医师、管事、账房、杂役、女仆，都得尽力做好份内的事，那她们才有希望真正独立起来，过好自己的生活，帮助更多的女子。
王佩兰和贺艺丽对视一笑，两人面向几十个等着吩咐的女子，王佩兰朗声开口：“吉时一到，妇和堂准时挂牌开业。”
贺艺丽随后接上：“一应事务按照先前说好的进行，各位务必各司其职，拿出我们女子的能耐来，让外头的人好好开开眼，谁说女子不如男！”
“是！”
元纪澜上任第一天，自然是早早就在宫门处候着了，今日官凤仪要出宫。
后又听闻他也被安排了住处，还跟凡尘泥的在一块，立刻喊小太监带着一路小跑着去看。
他踏进文轩堂时，凡尘泥也早早起来了，今日不单单是元纪澜上任长公主侍卫，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官凤仪忙活了这些日子的事情今日算是有个初步的结果了。
进了院子，元纪澜霎时就自在起来，也不需要小太监，自己就快步溜达了一圈，那小太监想跟着他都追不上。
等全走了一遍，他这才回到凡尘泥身边，感叹道：“长公主对你是真好呀，这个院子当真不错，我瞧着可不比你们凡家的差。”
这简直是废话，凡尘泥从前在凡家过的什么日子？凡家是出了名的铺张奢靡，府邸建得跟王府一样，但就这样，也能硬生生找个破烂院子给他住。
凡尘泥看他是真心实意喜欢的模样，温声应了他的话：“你往后就住隔壁，喜欢就常过来，总归我都是一个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哈哈哈，就等你这句话呢。”元纪澜这个月被元纪萱拿着鞭子每日耳提命面，告诫他哪怕拼了命也要护长公主周全，礼仪规矩分毫也不能错，否则就打得他找不到娘。
若是旁人说这话，元纪澜当即就能跳起来打得他找不到娘，但元纪萱说出来的，他不敢不应，她是真会打，也是真的能打过。
人贵有自知之明，男子汉大丈夫也需得该低头时就低头。
“不然我长姐要是知道我在皇城随意乱跑，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元纪澜说这话很是自然，完全没有被姐姐管教得没有脸面的尴尬难为情。
毕竟，都这么过了十来年了，早都习以为常了。
凡尘泥笑了笑，其实元纪澜这性子好，直爽开怀，嫉恶如仇，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看似惧怕长姐，实则是有分寸知进退，这应当也是官凤仪会让他接替元纪萱当自己侍卫的原因。
现在时辰还早，元纪澜干脆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他一贯是个话多能说的，哪怕没人理他，自己也能说上好一会，但凡尘泥也不会让他干讲，偶尔便会应一声，因而元纪澜跟他成了好朋友。
“其实——”呼出一口气，元纪澜又小声开了口，像是颇有感慨，神色认真没有一丁点嬉笑，这个表情在他脸上可不常见，凡尘泥于是好奇地瞧着他，等他继续说。
“殿下是真的很厉害。”
“长姐带我去瞧了禁军，说了贺家表姐的事……”元纪澜一一开始列举，夸赞的词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殿下聪慧，机敏，宽厚仁义，博学多才，用人有方，心系云庆，做的都是保国安民的大事，难怪你们都心甘情愿跟着她。你看海棠，从前何曾会这样对一个人上心，我都嫉妒长公主。”
凡尘泥无声笑起来，心中反而羡慕起元纪澜，他一贯如此，从不会藏着掖着，有脾气就发，心中欢喜也会马上表现出来。
凡尘泥在凡家苟且偷生十六年，莫说是情绪，差点连声音都被夺走了，哪里能同他这般自在随性。
元纪澜中意海棠，简直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从不扭捏隐藏，喜欢就是喜欢，大大方方的。
“不过也好，海棠看重长公主，我成了长公主的侍卫，也就能常见着她，说不定她还会因此多关注我一些呢。” 元纪澜说得极认真。
凡尘泥不由想到了自己，在同郑紫烟争辩时碰巧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如今是太师保，能常见到官凤仪，得天独厚的条件。
可他只敢将一切都藏在心里，两人注定没有结果。距离一年之期还剩下两个月多一点的日子，生与死的考验，不到最后关头，结果都不曾确定。
===
临近中午，一行人总算是从宫里出发了，直奔长安街而去。
前头一段路马车还能疾驰，越靠近目的地越是有些走不动，长安街上被挤得水泄不通，步行都异常缓慢，马车更是完全动不了。
眼瞅着时辰就要到了，官凤仪当机立断，沉声吩咐元纪澜：“你先过去，助着她们开业，今日肯定免不了有蓄意滋事惹祸的，你一并处理了就是，不必畏缩顾虑，务必要准时开业。”
元纪澜闻言很是欣喜，但这些日子被长姐训练提点，他总算有所成长，还是谨慎问了问，“若是伤了人，惹了些权贵怎么办？”
官凤仪还没回答，他立刻补充道：“当然了，我是指他们先闹事我出手挟制，并不是无故伤人。”
“我知道”，官凤仪直视他的眼睛，沉声道：“无论是谁，无论官职身份，只要是闹事的，你一并当场处置，若是有谁不服，让他等着我到了再同他分辩。”
“是。”元纪澜当即硬气起来，“殿下，那臣先走一步了。”
不到半刻钟，他就从小巷子里绕了出去，到了离海棠苑和金玉阁不远处的一个铺子里。
贺艺丽、宋妙妙、王佩兰、海棠都在，还有其他几十个元纪澜叫不上名字的女子，年长的，年轻的，叫人看花了眼。
朝着轻摇扇子的海棠笑着挤眉弄眼一番，他才对着王佩兰说起正事，“王夫人，马车被堵在了长安街上，今日妇和堂开业，人山人海的，殿下她一时半会过不来。”
除了海棠，三人都着急起来，王佩兰慌忙道：“那这可如何是好，一刻钟后吉时就到了，殿下不在我们做不好呀。”
贺艺丽接上话头，皱着眉也是有些慌乱，“要不干脆等一等，等殿下来了再开业也不迟，殿下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就是吉时。”
王佩兰也觉得这个提议好，长公主不在，她们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头一次抛头露面做生意，心中也是惶恐害怕的。
元纪澜一时也有点愣怔，他只知道要过来守着，莫要让坏人生是非，可旁的事，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他后悔没问清楚，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官凤仪特地交代过要准时开业，他一个头两个大，当侍卫原来这么难呢。
长姐今日不在，若是知道他第一日就办不好差事，定会气惨了的，看来这顿打他是躲不过去了。
海棠脸上一贯都是蕴着一分浅笑的，让她看起来温柔清丽，沉稳自得，瞧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她摇着扇子清声开了口，“妇和堂做的是什么营生？”
众人都不解地看向她，不懂这话是何意思，又对当下的局面有何帮助。这些日子海棠也常在这，她不会不知道，所以这话问的奇怪，一时没人应声。
海棠也不急，笑着拿凤眼静静瞧着她们，似就要等一个回答。
“妇和堂是个专为女子看诊治病的医馆，医师药师掌柜杂役等所有人，都是女子。”宋妙妙朗声回了海棠，她如今已经全好了。
原本那些事之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筹备妇和堂这些日子，跟许多姐姐婶婶婆婆一同忙前忙后，如今又活泼起来，聪明机灵，十分惹人爱。
海棠放下扇子朝着她点点头，“说得好”，随后又问，“妇和堂是谁管事？”
这次没等宋妙妙开口，就有个婶婶大声应道：“是长公主殿下。”余下的人纷纷应和，但海棠笑而不语。
贺艺丽于是补充说道：“长公主体恤女子看病不易，费心修建医馆，一为天下女子可以光明正大问诊治病，二为有才干的女子不被湮没，三为生活不易孤苦伶仃的女子提供营生的机会。”
“说得好”，海棠甚至抚了抚掌，但随后又再次问道：“妇和堂是谁管事？”
众人更是不解了，连元纪澜都懵了，难道不是长公主吗，可这天底下，也只有长公主愿意并且能做这样的事，妇和堂就是长公主的呀！
海棠笑着看向若有所思的宋妙妙，眸光清朗，四目相对时，她鼓励地点了点头，而后宋妙妙轻声但极为坚定地开口，“是母亲和王夫人管事。”
见海棠笑意加深，她也跟着笑了起来，朗声道：“王夫人医技精湛，乐善救人，管理妇和堂看诊治病等专事。母亲原在后宅时贤惠能干，负责账本奴仆等一应杂事。妇和堂管事的是母亲和王夫人。”
话尽于此，她也明白了海棠姐姐的意思，瞧着其他人还皱着眉，她当即剖开来说清楚。
“妇和堂全然是长公主为天下女子谋的福祉，可也不能全依仗着长公主一个人在前头披荆斩棘，这本就是我们自己的事，现在亦或是将来，要想站稳脚跟，立起身来，就得努力应对可能存在的所有突发状况。”
是呀，长公主已经为她们做到了这一步，若是今后一丁点儿的小事都要靠着她，如何能长久，她们又如何算是自立，总想着依赖别人，不如继续去过囿于后宅等着男人赏口饭吃的日子。
既然想好了要为自己而活，无论做什么，医师、管事、账房、杂役、女仆，都得尽力做好份内的事，那她们才有希望真正独立起来，过好自己的生活，帮助更多的女子。
王佩兰和贺艺丽对视一笑，两人面向几十个等着吩咐的女子，王佩兰朗声开口：“吉时一到，妇和堂准时挂牌开业。”
贺艺丽随后接上：“一应事务按照先前说好的进行，各位务必各司其职，拿出我们女子的能耐来，让外头的人好好开开眼，谁说女子不如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