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莫叹春揉了揉酸肿的眸子起了身，屋外天已经微微亮。
她觉少，自从10岁那年借住贪睡被偷走了银两后便不曾再嗜睡。
可昨日夜里莫叹春起了七八趟，安定了突然发起热来的随春生后才睡过去，即使是她也难免睡过了头。
此刻瞧着躺在里头的随春生蹙着眉，睡得也不太安稳。
她掀起床帘下床，将毛巾放在一旁台子上的盆子里浸了浸，拧拧干重新放回随春生额头上后才擦了擦手小声出了房门。
屋外鸟啼不断，鸟儿听到动静，往竹林一钻，弄出籁籁声来。
这儿的布局除了屋前与大夫人屋前一般种了棵梅树便和莫叹春的屋前没什么太大的差距。
清晨空气里飘着薄雾，天气有些发凉，莫叹春拢了拢肩上的薄衫，四处张望着。
这儿清净的很，先前见着的下人都没了影儿，莫叹春心里奇怪，沿着小路出去，这才总算见到个下人。
她注意到后赶忙上前招呼了一声，那人听闻回头，见到是莫叹春便行了个礼。
莫叹春不习惯这般，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招呼着让人起身，等到那下人抬起脸，她这才能看清楚启相貌。
那下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皮肤黝黑，佝偻着腰，却透着亲切。
只见他舌头舔了舔起皮的嘴唇，犹豫片刻才开口，明显是没有习惯这院子里多出来个女主子。
“少夫人，怎么起那么早。”
莫叹春听言挠了挠脑袋，耳尖起了些红晕，避过这羞人的称呼说道。
“今日一早要去给夫人敬茶，可少爷正发着烧，想着不能没人瞧着便出来寻人，可却不见人影。”
那男子听到随春生发烧神色明显紧张了不少，“大伙今日天没亮就收拾着包袱走了，说是去大夫人屋里去了。”
他语气透着急切，“现在就剩下我与我老伴儿了，夫人你先在这等等，我去找我老伴来。”
说罢，他将扫帚先搁在一边，拿起挂在肩上的汗巾抹了把脸，急匆匆往一处飘着炊烟的地方走去。
今儿天气不错，此时空气里还弥漫着水汽，可那男人却是满头大汗，莫叹春瞧了瞧一尘不染的地面心里暗暗叹息。
不久，那男子领着个与他年岁相近的妇人跑到莫叹春跟前。
那妇人身材矮胖，一路跑来大喘粗气，手中还端着两碗肉粥，一路颠簸却分毫未撒。
莫叹春有些吃惊，先是将那两碗粥接过，支支吾吾想要开口，却不知怎么称呼这两位朴实的人。
“还不晓得你们姓什么。”
那男人站定后回头为妻子顺着气，嘴里也替妻子回答。
“俺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都姓李。”
莫叹春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那大娘急急吸了一口气，眼睛瞧着莫叹春，开口。
“夫人，夫人……少爷！”
莫叹春被搞得有些发懵，但很快也回过味来，她连忙答到，“在屋里头呢，还没醒。”
听言，那妇人才泄了气，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吃，夫人先吃些东西。”
说着手指了指莫叹春手里还飘着热气的粥。
莫叹春点了点头，没等俩人阻拦，抬起一个胳膊，吹散了热气后便咕嘟咕嘟将一碗粥吞下肚。
眼前李家夫妇目瞪口呆，他们不晓得莫叹春的来路，只知道她是刚嫁来的少夫人，如此那便是和大夫人和去世的二夫人一般的贵妇人。
可莫叹春这些许豪迈的做法跌破了他们的看法。
莫叹春没有觉察出不妥，她吃完后舔了舔嘴唇，将手中一个空碗和一碗热粥递到呆愣愣伸出手的李大娘手上，便望了望太阳说道。
“那还劳烦大娘照顾下少爷，我赶着去给夫人敬茶。”
李大娘点了点头，望着说完话便提着裙摆大步跑出了院门的莫叹春和一旁的丈夫说起话。
“老头子，这真是少夫人……吗？”
……
跑到夫人院前，莫叹春理了理衣服，给自己打了打气，抬脚走进那拱门样的院门。
一进门，莫叹春就明显感到这院和东院的不一样。
随处都有着下人在奔走，虽然大伙都闭着嘴干着活，但还是比东院有些人气。
莫叹春直挺挺走向那屋子，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才推门而入。
屋里大夫人早已坐在上头，莫叹春没料到随胥也板着张脸坐在一旁。
莫叹春按照规矩走完一趟流程就被大夫人招呼着上前去。
此时天已经大亮，照亮了屋子的每寸。
依旧是如那日如府时瞧见的一样华贵，与有些萧瑟的东院俩屋无法比较。
此时，莫叹春脚踩虎皮毯子，站在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仍带着微笑，摸了摸莫叹春身上的襦裙，嘴里称赞。
“前日才听小翠夸叹春穿了新衣服如天仙一样，今日一瞧真真如此。”
莫叹春道谢后，心里却没有一丝欣喜，她盯着大夫人那张明显与岁数不符的脸庞，嘴里甜甜的道了谢。
大夫人笑出声来，忽然将莫叹春一只手臂微微抬起，语气里带上了嗔怪。
“那日给你的镯子怎么没带着，是不喜欢么？”
莫叹春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被大夫人握住的手腕，一时错过了夫人眼里闪过的愤恨。
屋里不知点了什么熏香，香炉上青烟升起，散在空中不见了踪迹。一旁随胥喝着茶，像是并不关系这家长里短，只有茶碗碰撞的清脆响声流出。
“回夫人，这镯子叹春瞧太过贵重，怕磕磕绊绊弄碎了便收在屋里。”
听言大夫人眉眼里那丝愁没有藏住。
莫叹春移了移目光，当做未见。
“莫怕什么磕碰的。”大夫人语气故作责怪，“到时候我再让人送些首饰过去，叹春只管戴着。”
说罢，她的眼神往一旁移了一瞬，只一瞬却被莫叹春收到眼底。
她低下头，垂落的发丝遮盖住她眼里闪过的猜忌。
“多谢夫人。”莫叹春稍稍往后退了退，行了个礼，便要告退。
在眼前门将要合拢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随胥总算开了口。
吱呀作响的门板最终还是盖住了他那句话语。
可还是被耳尖的莫叹春听到了。
他说的是，“春生，还好吗？”
……
回到院里，正好撞见端着碗走出的李大娘，莫叹春迎了过去，发现她端着的粥还是满满一碗。
“大娘，少爷还没醒吗？”她问到。
李大娘摇了摇头，“醒了，可是没有胃口，这粥吃了半晌还像是没动一般。”
李大娘摸了摸眼角，“少爷是我和老头子是从小看到大的，原本身子还没有那么差，可自从二奶奶走后，就……就……”
最后的话没能说出口，李大娘已经哭成了泪人。
似乎是触景生情，这宅子里现在只有东院里大红的装饰还未卸下来，可这大喜的场面下，却是无尽的忧伤。
李大娘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般不符礼数，与莫叹春道了歉后就转身往外走去。
莫叹春赶忙拉住她，开口道。
“大娘，在这院里不需要搞这些虚礼，你待我就平常些，我也是普通人家出身，与你们没什么两样。”
说完，莫叹春拍了拍李大娘哭到抽搐的肩膀，往那紧闭的房门走去。
……
刚进屋莫叹春就用袖子捂着口鼻逃也是的后退出了屋子。
一股浓烈的熏香充斥她的鼻腔，她心里暗道不妙，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便赶忙入屋将所有窗子都打开透气。
那香炉放在床边的台子上，莫叹春快步上前将它灭了，连带着炉子一起丢到了屋外。
听到动静，还没走远的李大娘跑过来，忙问是发生了何事。
她见莫叹春一改刚刚的和煦，脸上带着怒气扭头看向自己。
“大娘，这熏香是何人给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点的。”
见状李大娘也不敢耽搁，急得满头是汗，拼命回想着。
“哦！是大夫人，大夫人给的，好像……从少爷儿时便一直用着，夫人说是能定心神，我一个粗人也不懂，就只能听夫人的话一直点着。”
莫叹春听后沉默片刻，原本只是猜忌，可现在已经可以笃定。
这大夫人，远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和善。
见莫叹春不说话，李大娘搓着手心，心里想着自己是做了什么吗？
似乎是感受到李大娘的局促，莫叹春缓了下神色，柔声开口。
“大娘，这事与你无关，只是这香别再用了。”
李大娘连忙点头，突然想起什么。
“其实前些日子夫人便也和我说过不要再用这香了，可不用后少爷便睡不着觉，我便擅自主张……”
李大娘语气里带上哭腔，“这香有什么问题吗？”
莫叹春没有明说，只是让李大娘不要瞎想，便让她离开去忙自己的。
等到李大娘走后，屋里才传出东西碰撞到地的声音。
……
床帘此时已经垂下，一旁倒地的台子应该就是刚刚的动静。
莫叹春心里烦闷，她虽然平日里和气，可对待有关病人病情事上却是吹毛求疵，马虎不了一点。
这熏香里面放有湘柳，还不少，闻多了本就是伤身子的东西，还容易让人产生依赖。
从小就闻，这身子能好到哪儿去！
一想到这，莫叹春怒气更甚，她怒气冲冲的拉开帘子，就见那可怜儿垂着泪，坐在穿上，那带着泪花的眸子盯着莫叹春，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毛巾此时早就掉落，被他捏在手里。
这一眼，把莫叹春看得没了脾气。
她觉少，自从10岁那年借住贪睡被偷走了银两后便不曾再嗜睡。
可昨日夜里莫叹春起了七八趟，安定了突然发起热来的随春生后才睡过去，即使是她也难免睡过了头。
此刻瞧着躺在里头的随春生蹙着眉，睡得也不太安稳。
她掀起床帘下床，将毛巾放在一旁台子上的盆子里浸了浸，拧拧干重新放回随春生额头上后才擦了擦手小声出了房门。
屋外鸟啼不断，鸟儿听到动静，往竹林一钻，弄出籁籁声来。
这儿的布局除了屋前与大夫人屋前一般种了棵梅树便和莫叹春的屋前没什么太大的差距。
清晨空气里飘着薄雾，天气有些发凉，莫叹春拢了拢肩上的薄衫，四处张望着。
这儿清净的很，先前见着的下人都没了影儿，莫叹春心里奇怪，沿着小路出去，这才总算见到个下人。
她注意到后赶忙上前招呼了一声，那人听闻回头，见到是莫叹春便行了个礼。
莫叹春不习惯这般，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招呼着让人起身，等到那下人抬起脸，她这才能看清楚启相貌。
那下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皮肤黝黑，佝偻着腰，却透着亲切。
只见他舌头舔了舔起皮的嘴唇，犹豫片刻才开口，明显是没有习惯这院子里多出来个女主子。
“少夫人，怎么起那么早。”
莫叹春听言挠了挠脑袋，耳尖起了些红晕，避过这羞人的称呼说道。
“今日一早要去给夫人敬茶，可少爷正发着烧，想着不能没人瞧着便出来寻人，可却不见人影。”
那男子听到随春生发烧神色明显紧张了不少，“大伙今日天没亮就收拾着包袱走了，说是去大夫人屋里去了。”
他语气透着急切，“现在就剩下我与我老伴儿了，夫人你先在这等等，我去找我老伴来。”
说罢，他将扫帚先搁在一边，拿起挂在肩上的汗巾抹了把脸，急匆匆往一处飘着炊烟的地方走去。
今儿天气不错，此时空气里还弥漫着水汽，可那男人却是满头大汗，莫叹春瞧了瞧一尘不染的地面心里暗暗叹息。
不久，那男子领着个与他年岁相近的妇人跑到莫叹春跟前。
那妇人身材矮胖，一路跑来大喘粗气，手中还端着两碗肉粥，一路颠簸却分毫未撒。
莫叹春有些吃惊，先是将那两碗粥接过，支支吾吾想要开口，却不知怎么称呼这两位朴实的人。
“还不晓得你们姓什么。”
那男人站定后回头为妻子顺着气，嘴里也替妻子回答。
“俺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都姓李。”
莫叹春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那大娘急急吸了一口气，眼睛瞧着莫叹春，开口。
“夫人，夫人……少爷！”
莫叹春被搞得有些发懵，但很快也回过味来，她连忙答到，“在屋里头呢，还没醒。”
听言，那妇人才泄了气，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吃，夫人先吃些东西。”
说着手指了指莫叹春手里还飘着热气的粥。
莫叹春点了点头，没等俩人阻拦，抬起一个胳膊，吹散了热气后便咕嘟咕嘟将一碗粥吞下肚。
眼前李家夫妇目瞪口呆，他们不晓得莫叹春的来路，只知道她是刚嫁来的少夫人，如此那便是和大夫人和去世的二夫人一般的贵妇人。
可莫叹春这些许豪迈的做法跌破了他们的看法。
莫叹春没有觉察出不妥，她吃完后舔了舔嘴唇，将手中一个空碗和一碗热粥递到呆愣愣伸出手的李大娘手上，便望了望太阳说道。
“那还劳烦大娘照顾下少爷，我赶着去给夫人敬茶。”
李大娘点了点头，望着说完话便提着裙摆大步跑出了院门的莫叹春和一旁的丈夫说起话。
“老头子，这真是少夫人……吗？”
……
跑到夫人院前，莫叹春理了理衣服，给自己打了打气，抬脚走进那拱门样的院门。
一进门，莫叹春就明显感到这院和东院的不一样。
随处都有着下人在奔走，虽然大伙都闭着嘴干着活，但还是比东院有些人气。
莫叹春直挺挺走向那屋子，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才推门而入。
屋里大夫人早已坐在上头，莫叹春没料到随胥也板着张脸坐在一旁。
莫叹春按照规矩走完一趟流程就被大夫人招呼着上前去。
此时天已经大亮，照亮了屋子的每寸。
依旧是如那日如府时瞧见的一样华贵，与有些萧瑟的东院俩屋无法比较。
此时，莫叹春脚踩虎皮毯子，站在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仍带着微笑，摸了摸莫叹春身上的襦裙，嘴里称赞。
“前日才听小翠夸叹春穿了新衣服如天仙一样，今日一瞧真真如此。”
莫叹春道谢后，心里却没有一丝欣喜，她盯着大夫人那张明显与岁数不符的脸庞，嘴里甜甜的道了谢。
大夫人笑出声来，忽然将莫叹春一只手臂微微抬起，语气里带上了嗔怪。
“那日给你的镯子怎么没带着，是不喜欢么？”
莫叹春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被大夫人握住的手腕，一时错过了夫人眼里闪过的愤恨。
屋里不知点了什么熏香，香炉上青烟升起，散在空中不见了踪迹。一旁随胥喝着茶，像是并不关系这家长里短，只有茶碗碰撞的清脆响声流出。
“回夫人，这镯子叹春瞧太过贵重，怕磕磕绊绊弄碎了便收在屋里。”
听言大夫人眉眼里那丝愁没有藏住。
莫叹春移了移目光，当做未见。
“莫怕什么磕碰的。”大夫人语气故作责怪，“到时候我再让人送些首饰过去，叹春只管戴着。”
说罢，她的眼神往一旁移了一瞬，只一瞬却被莫叹春收到眼底。
她低下头，垂落的发丝遮盖住她眼里闪过的猜忌。
“多谢夫人。”莫叹春稍稍往后退了退，行了个礼，便要告退。
在眼前门将要合拢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随胥总算开了口。
吱呀作响的门板最终还是盖住了他那句话语。
可还是被耳尖的莫叹春听到了。
他说的是，“春生，还好吗？”
……
回到院里，正好撞见端着碗走出的李大娘，莫叹春迎了过去，发现她端着的粥还是满满一碗。
“大娘，少爷还没醒吗？”她问到。
李大娘摇了摇头，“醒了，可是没有胃口，这粥吃了半晌还像是没动一般。”
李大娘摸了摸眼角，“少爷是我和老头子是从小看到大的，原本身子还没有那么差，可自从二奶奶走后，就……就……”
最后的话没能说出口，李大娘已经哭成了泪人。
似乎是触景生情，这宅子里现在只有东院里大红的装饰还未卸下来，可这大喜的场面下，却是无尽的忧伤。
李大娘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般不符礼数，与莫叹春道了歉后就转身往外走去。
莫叹春赶忙拉住她，开口道。
“大娘，在这院里不需要搞这些虚礼，你待我就平常些，我也是普通人家出身，与你们没什么两样。”
说完，莫叹春拍了拍李大娘哭到抽搐的肩膀，往那紧闭的房门走去。
……
刚进屋莫叹春就用袖子捂着口鼻逃也是的后退出了屋子。
一股浓烈的熏香充斥她的鼻腔，她心里暗道不妙，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便赶忙入屋将所有窗子都打开透气。
那香炉放在床边的台子上，莫叹春快步上前将它灭了，连带着炉子一起丢到了屋外。
听到动静，还没走远的李大娘跑过来，忙问是发生了何事。
她见莫叹春一改刚刚的和煦，脸上带着怒气扭头看向自己。
“大娘，这熏香是何人给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点的。”
见状李大娘也不敢耽搁，急得满头是汗，拼命回想着。
“哦！是大夫人，大夫人给的，好像……从少爷儿时便一直用着，夫人说是能定心神，我一个粗人也不懂，就只能听夫人的话一直点着。”
莫叹春听后沉默片刻，原本只是猜忌，可现在已经可以笃定。
这大夫人，远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和善。
见莫叹春不说话，李大娘搓着手心，心里想着自己是做了什么吗？
似乎是感受到李大娘的局促，莫叹春缓了下神色，柔声开口。
“大娘，这事与你无关，只是这香别再用了。”
李大娘连忙点头，突然想起什么。
“其实前些日子夫人便也和我说过不要再用这香了，可不用后少爷便睡不着觉，我便擅自主张……”
李大娘语气里带上哭腔，“这香有什么问题吗？”
莫叹春没有明说，只是让李大娘不要瞎想，便让她离开去忙自己的。
等到李大娘走后，屋里才传出东西碰撞到地的声音。
……
床帘此时已经垂下，一旁倒地的台子应该就是刚刚的动静。
莫叹春心里烦闷，她虽然平日里和气，可对待有关病人病情事上却是吹毛求疵，马虎不了一点。
这熏香里面放有湘柳，还不少，闻多了本就是伤身子的东西，还容易让人产生依赖。
从小就闻，这身子能好到哪儿去！
一想到这，莫叹春怒气更甚，她怒气冲冲的拉开帘子，就见那可怜儿垂着泪，坐在穿上，那带着泪花的眸子盯着莫叹春，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毛巾此时早就掉落，被他捏在手里。
这一眼，把莫叹春看得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