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躲开他揶揄的目光，当真硬着头皮在套房里参观起来。
她刚刚那一套以蓝绿色系为主，比较清新自然，是现代感的奢风。
而季行川这一套则更加华丽复古，精致的鎏金浮雕装饰，充满了老钱的味道。
“你这套更复古一点，像住在宫殿里。”苏晓一本正经地评价。
季行川懒洋洋地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戏谑道：“你喜欢的话，我和你换？”
他是真不懂她的意思吗？
她都厚着脸皮闯进他的房间了，还不够明显吗？
她猛地转身，一手撑在客厅的一张高脚边几上，一边嗔怒道：“季行川，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季行川一愣，目光逐渐漆深起来。
他收起了刚刚调笑的姿态，向她一步步走来。
苏晓又忽地紧张了起来，一手抓住了桌沿。
随着他的逼近，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这样的距离让她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吻。
她的舌尖不自觉地舔了下抿进一点的下唇。
季行川的手指抚上了她额边的碎发，将碎发捋到她耳后，指尖不经意地刮过她的耳廓，很痒。
她又经不住地颤了颤。
他俯下身，神色温柔地问：“你想清楚了？”
苏晓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目光里。
她抓住了季行川还悬在她耳侧的手，靠了上去了，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深深地看着他说：“想清楚了，早就想清楚了。”
季行川蓦然捧住她的脸，吻了上来。
闭上眼，苏晓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肩膀。第二个吻比第一个更加热烈，一瞬就将她点燃。
她沉溺在舌.尖的柔腻，有样学样地索取，像海底随波缠绕的水草。
她的手指穿进他的发里，凌乱的呼吸和暧昧的声响在宽敞的空间里回荡。
原来接吻是这么快活的事，她感觉轻飘飘的似要飞到空中。
季行川抱起了她，一边吻，一边向浴室走去。
季行川把她放到大理石台面上，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苏晓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不久后，她就得到了答案。
连每一下呼吸都是黏腻的，她像陷在泥泞的沼泽里不能自拔。
结束后，苏晓瘫软在柔软的大床上，抱着他的手臂微微余颤。
季行川抚上她光裸的背，轻拍着安慰她。而他却只脱掉了外衫。
她困倦得不行，但妆也没卸，不能就这么睡了。
苏晓勉强睁开眼，嘟囔道：“莉莉应该让人把我的东西送到我房间去了。”
季行川哑声说：“你先去洗，我帮你去拿。”
“嗯。”
洗完澡，苏晓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昏昏沉沉，她潦草地用吹风机吹了几下就要去床上。
“头发吹干了再睡。”季行川已经在她的房间洗漱完，换好了一身藏青色丝绸睡衣，向他走来。
苏晓半眯着眼，揽住他的腰，嘟囔：“困……”
她这娇撒得自然，好像他们本就应该这么亲密。
“你坐着，我帮你吹。”他无奈地说。
“嗯。”
他把风开在最小档，“嗡嗡”的声音有些催眠。
于是，苏晓就在暖熏熏的柔风里渐渐沉入了梦乡。
-
醒来时已是清晨，侧头看着季行川安静的睡颜，苏晓有点不敢相信这都是真实的。
昨晚的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
她就这么和季行川同床共枕了一夜？
虽然白佳莉给她的任务没有全部完成，但想起昨夜，她还是羞得往被子里藏了藏。
过了片刻，她又忍不住从柔软的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季行川此刻安静得像具沉睡的大理石雕像，五官在窗帘缝漏出的淡淡晨光里显得更加柔和。
苏晓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鼻梁，那么笔直又挺拔，雕塑师一定很偏爱这个作品。
等她顺着鼻尖一路摸到柔软的嘴唇上时，她的手被他的手轻轻抓住了。
“醒了？”季行川睁开了眼，嗓音慵懒。
苏晓不敢看他的眼，只低头埋进被子，闷闷地说：“嗯。”
“去洗漱，吃早饭吧。”他笑着说。
“好……”
苏晓抽开手，踩上拖鞋，蹬蹬地就往卫生间跑，像一只开溜的小兔子。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蛋红扑扑的，像一颗溏心蛋。
苏晓用冷水拍了拍脸。
争气点吧，怎么他一笑，你就受不了了。
洗漱完，苏晓换上了白佳莉给她准备的长袖白裙，带着褶皱的纹理面料，温柔文艺。
季行川穿了身宽松的深咖色休闲西装，复古慵懒。
“早饭我自己回去吃吧。”苏晓心虚地对着也洗漱完的季行川说。
毕竟昨天她才被Gabriel介绍是他的女朋友，如果今天又和季行川出现在餐厅，难保不会碰到昨晚参加舞会的人，那不是给Gabriel“戴绿帽”了。
“怕你男朋友吃醋？”季行川不悦地揶揄。
苏晓没想到他盯着不放，靠在已经拉开窗帘的窗口，急切地说：“都说了Gabriel不是我男朋友，他是弯的，不喜欢女生。”
季行川带着压迫感走近，一把揽住她的腰，凑近了她，低声问：“那你男朋友是谁？”
苏晓又不争气地脸颊发烫，低下头，小声说：“你……”
她的下巴被季行川的手指轻轻一抬，她就条件反射似地主动仰起了头。
又是一个漫长又缠绵的吻，直到她的肚子不争气地抗议。
他放开了她，眼里还残留着欲念，“我们一起出去吃。”
“……好。”
季行川在街边给她买了个小可颂垫肚子，接着就开车到了Cafe Laperouse。
这家咖啡店在巴黎海军府楼下，装潢中有许多海洋元素，是属于法式的奢华浪漫。
他们吃了brunch套餐，酸奶碗上有苏晓最爱的草莓。
季行川把他那碗里面的草莓也叉给了她。
“等会儿想去哪？”季行川边吃边问。
“啊？”苏晓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是问她想去哪约会吗？
她对于季行川成为了她的男朋友这件事还没有实感。
“让我想想……”
苏晓吃着草莓，清新的甜意漾在她舌畔。
“你慢慢想，今天我都陪你。”季行川抿了一口咖啡。
苏晓笑道：“你这是要当二十四孝男友啊？”
“静候差遣。”季行川顺着她的话说。
“那……陪我去卢浮宫吧，晚上可以去塞纳河逛逛。”
“好。”他好不犹豫地应下。
苏晓之前去卢浮宫时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个来到巴黎游客必须要逛的景点一直都是人潮汹涌。
以前，她一个人慢慢地逛，既为看到喜欢的画而激动，又总觉得孤寂，她想体会一下有最亲密的人分享自己感受的感觉。
-
苏晓握着季行川的手，在卢浮宫拥挤的人流里穿梭，她在此时体会到了一种隐秘的快乐。
她曾经惧怕人群，因为人群显露了她与众不同的孤单，而现在她不再规避人群，因为她终于融入了他们。
当来到德农馆一层的议政厅时，仿佛大半个卢浮宫的游客都在向这里聚集，人们急切地想要一睹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
那副小小的画被玻璃罩住，时而有闪光灯在闪烁。
这时候看着大家争先恐后的样子似乎比看画更有意思一些，配合画中人的微笑，有一种喜剧的荒诞感。
“人太多了？”季行川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适感，“我们换个地方？”
“这边。”苏晓牵着季行川来到了就位于议政厅对面的走廊上，“这幅《岩间圣母》也是达芬奇的画，可惜无人问津。”
这条走廊上驻足看这幅《岩间圣母》的人了了无几，和对过的人潮汹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每一次看到都会被画中圣母看着圣子时慈爱柔和的面容吸引，长久驻足。
或许是因为她心底缺失的那份母爱吧。
她平静地介绍着：“这幅宗教画不同于以往的刻板背景，而是将圣母置身于幽深潮湿的岩窟，用烟雾状的笔法淡化了人物轮廓，凸显出人物的轻柔和温润，给神性的主题注入了人性。”
“你很熟悉这幅画。”季行川说。
苏晓点头：“是，我有时会来看，不光光是因为研究笔法，还因为……玛丽亚既是人们崇敬的圣母，也是万千母亲的象征。”
她多么希望妈妈也曾能用这样慈爱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不是因为她是一个争宠的工具，而只是因为她是她的孩子。
苏晓的手被季行川握住，他用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的，似乎是在安慰她。
“但这种完美的母亲形象也可能是对大众潜移默化的集体意识规训。”她话锋一转，带着些客观的冷漠说。
宗教画逃离不了的是权利、束缚和灌输。
季行川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静静陪着她。
“走吧。”良久之后，苏晓笑着说，“卢浮宫真的很大，都逛累了，今天我可以拿微信步数第一名。”
季行川：“那我呢？”
苏晓：“你腿长只能屈居第二。”
季行川：“……”
苏晓拿出手机搜附近的餐厅，“你说我们去哪里吃晚饭。”
“晚饭我订好了，不用找了。”
“你什么时候订的？”
“吃完早饭的时候。”
-
当苏晓登上泰晤士游船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订好”的含量。
一整艘游船除了服务员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他在早上就包好了这座船。
在日落时分，游船经过了埃菲尔铁塔，到达了巴黎圣母院。
落日的霞光照下，在巴黎圣母院古旧的石墙上印上暖黄色的光泽，像为它披上了一件新纱。
渐渐的，秋天的日落在和煦中带出淡淡的苍凉，橘红色余晖似乎正在带走仅存的温度。
季行川为她披上了一件毛毯。
她回过头抱住了他，汲取他身上的体温。
加缪说：秋是第二个春，此时，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朵鲜花
苏晓抱住了她的整个春天。
“季行川。”苏晓扬起头，贴着他的颈侧，喃喃说：“这不会是我的一场梦吧。”
他更紧地抱住了她，“如果是梦，我会陪你一起沉睡。”
日落下的吻缱绻又温柔，微风拂过发丝，将恋人的气息紧紧缠绕在一起。
钟响了，叹息久久回荡。
她刚刚那一套以蓝绿色系为主，比较清新自然，是现代感的奢风。
而季行川这一套则更加华丽复古，精致的鎏金浮雕装饰，充满了老钱的味道。
“你这套更复古一点，像住在宫殿里。”苏晓一本正经地评价。
季行川懒洋洋地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戏谑道：“你喜欢的话，我和你换？”
他是真不懂她的意思吗？
她都厚着脸皮闯进他的房间了，还不够明显吗？
她猛地转身，一手撑在客厅的一张高脚边几上，一边嗔怒道：“季行川，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季行川一愣，目光逐渐漆深起来。
他收起了刚刚调笑的姿态，向她一步步走来。
苏晓又忽地紧张了起来，一手抓住了桌沿。
随着他的逼近，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这样的距离让她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个吻。
她的舌尖不自觉地舔了下抿进一点的下唇。
季行川的手指抚上了她额边的碎发，将碎发捋到她耳后，指尖不经意地刮过她的耳廓，很痒。
她又经不住地颤了颤。
他俯下身，神色温柔地问：“你想清楚了？”
苏晓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这目光里。
她抓住了季行川还悬在她耳侧的手，靠了上去了，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深深地看着他说：“想清楚了，早就想清楚了。”
季行川蓦然捧住她的脸，吻了上来。
闭上眼，苏晓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肩膀。第二个吻比第一个更加热烈，一瞬就将她点燃。
她沉溺在舌.尖的柔腻，有样学样地索取，像海底随波缠绕的水草。
她的手指穿进他的发里，凌乱的呼吸和暧昧的声响在宽敞的空间里回荡。
原来接吻是这么快活的事，她感觉轻飘飘的似要飞到空中。
季行川抱起了她，一边吻，一边向浴室走去。
季行川把她放到大理石台面上，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苏晓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不久后，她就得到了答案。
连每一下呼吸都是黏腻的，她像陷在泥泞的沼泽里不能自拔。
结束后，苏晓瘫软在柔软的大床上，抱着他的手臂微微余颤。
季行川抚上她光裸的背，轻拍着安慰她。而他却只脱掉了外衫。
她困倦得不行，但妆也没卸，不能就这么睡了。
苏晓勉强睁开眼，嘟囔道：“莉莉应该让人把我的东西送到我房间去了。”
季行川哑声说：“你先去洗，我帮你去拿。”
“嗯。”
洗完澡，苏晓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昏昏沉沉，她潦草地用吹风机吹了几下就要去床上。
“头发吹干了再睡。”季行川已经在她的房间洗漱完，换好了一身藏青色丝绸睡衣，向他走来。
苏晓半眯着眼，揽住他的腰，嘟囔：“困……”
她这娇撒得自然，好像他们本就应该这么亲密。
“你坐着，我帮你吹。”他无奈地说。
“嗯。”
他把风开在最小档，“嗡嗡”的声音有些催眠。
于是，苏晓就在暖熏熏的柔风里渐渐沉入了梦乡。
-
醒来时已是清晨，侧头看着季行川安静的睡颜，苏晓有点不敢相信这都是真实的。
昨晚的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
她就这么和季行川同床共枕了一夜？
虽然白佳莉给她的任务没有全部完成，但想起昨夜，她还是羞得往被子里藏了藏。
过了片刻，她又忍不住从柔软的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季行川此刻安静得像具沉睡的大理石雕像，五官在窗帘缝漏出的淡淡晨光里显得更加柔和。
苏晓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滑过他的鼻梁，那么笔直又挺拔，雕塑师一定很偏爱这个作品。
等她顺着鼻尖一路摸到柔软的嘴唇上时，她的手被他的手轻轻抓住了。
“醒了？”季行川睁开了眼，嗓音慵懒。
苏晓不敢看他的眼，只低头埋进被子，闷闷地说：“嗯。”
“去洗漱，吃早饭吧。”他笑着说。
“好……”
苏晓抽开手，踩上拖鞋，蹬蹬地就往卫生间跑，像一只开溜的小兔子。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蛋红扑扑的，像一颗溏心蛋。
苏晓用冷水拍了拍脸。
争气点吧，怎么他一笑，你就受不了了。
洗漱完，苏晓换上了白佳莉给她准备的长袖白裙，带着褶皱的纹理面料，温柔文艺。
季行川穿了身宽松的深咖色休闲西装，复古慵懒。
“早饭我自己回去吃吧。”苏晓心虚地对着也洗漱完的季行川说。
毕竟昨天她才被Gabriel介绍是他的女朋友，如果今天又和季行川出现在餐厅，难保不会碰到昨晚参加舞会的人，那不是给Gabriel“戴绿帽”了。
“怕你男朋友吃醋？”季行川不悦地揶揄。
苏晓没想到他盯着不放，靠在已经拉开窗帘的窗口，急切地说：“都说了Gabriel不是我男朋友，他是弯的，不喜欢女生。”
季行川带着压迫感走近，一把揽住她的腰，凑近了她，低声问：“那你男朋友是谁？”
苏晓又不争气地脸颊发烫，低下头，小声说：“你……”
她的下巴被季行川的手指轻轻一抬，她就条件反射似地主动仰起了头。
又是一个漫长又缠绵的吻，直到她的肚子不争气地抗议。
他放开了她，眼里还残留着欲念，“我们一起出去吃。”
“……好。”
季行川在街边给她买了个小可颂垫肚子，接着就开车到了Cafe Laperouse。
这家咖啡店在巴黎海军府楼下，装潢中有许多海洋元素，是属于法式的奢华浪漫。
他们吃了brunch套餐，酸奶碗上有苏晓最爱的草莓。
季行川把他那碗里面的草莓也叉给了她。
“等会儿想去哪？”季行川边吃边问。
“啊？”苏晓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是问她想去哪约会吗？
她对于季行川成为了她的男朋友这件事还没有实感。
“让我想想……”
苏晓吃着草莓，清新的甜意漾在她舌畔。
“你慢慢想，今天我都陪你。”季行川抿了一口咖啡。
苏晓笑道：“你这是要当二十四孝男友啊？”
“静候差遣。”季行川顺着她的话说。
“那……陪我去卢浮宫吧，晚上可以去塞纳河逛逛。”
“好。”他好不犹豫地应下。
苏晓之前去卢浮宫时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个来到巴黎游客必须要逛的景点一直都是人潮汹涌。
以前，她一个人慢慢地逛，既为看到喜欢的画而激动，又总觉得孤寂，她想体会一下有最亲密的人分享自己感受的感觉。
-
苏晓握着季行川的手，在卢浮宫拥挤的人流里穿梭，她在此时体会到了一种隐秘的快乐。
她曾经惧怕人群，因为人群显露了她与众不同的孤单，而现在她不再规避人群，因为她终于融入了他们。
当来到德农馆一层的议政厅时，仿佛大半个卢浮宫的游客都在向这里聚集，人们急切地想要一睹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
那副小小的画被玻璃罩住，时而有闪光灯在闪烁。
这时候看着大家争先恐后的样子似乎比看画更有意思一些，配合画中人的微笑，有一种喜剧的荒诞感。
“人太多了？”季行川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适感，“我们换个地方？”
“这边。”苏晓牵着季行川来到了就位于议政厅对面的走廊上，“这幅《岩间圣母》也是达芬奇的画，可惜无人问津。”
这条走廊上驻足看这幅《岩间圣母》的人了了无几，和对过的人潮汹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每一次看到都会被画中圣母看着圣子时慈爱柔和的面容吸引，长久驻足。
或许是因为她心底缺失的那份母爱吧。
她平静地介绍着：“这幅宗教画不同于以往的刻板背景，而是将圣母置身于幽深潮湿的岩窟，用烟雾状的笔法淡化了人物轮廓，凸显出人物的轻柔和温润，给神性的主题注入了人性。”
“你很熟悉这幅画。”季行川说。
苏晓点头：“是，我有时会来看，不光光是因为研究笔法，还因为……玛丽亚既是人们崇敬的圣母，也是万千母亲的象征。”
她多么希望妈妈也曾能用这样慈爱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不是因为她是一个争宠的工具，而只是因为她是她的孩子。
苏晓的手被季行川握住，他用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的，似乎是在安慰她。
“但这种完美的母亲形象也可能是对大众潜移默化的集体意识规训。”她话锋一转，带着些客观的冷漠说。
宗教画逃离不了的是权利、束缚和灌输。
季行川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静静陪着她。
“走吧。”良久之后，苏晓笑着说，“卢浮宫真的很大，都逛累了，今天我可以拿微信步数第一名。”
季行川：“那我呢？”
苏晓：“你腿长只能屈居第二。”
季行川：“……”
苏晓拿出手机搜附近的餐厅，“你说我们去哪里吃晚饭。”
“晚饭我订好了，不用找了。”
“你什么时候订的？”
“吃完早饭的时候。”
-
当苏晓登上泰晤士游船的时候，才知道这个“订好”的含量。
一整艘游船除了服务员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他在早上就包好了这座船。
在日落时分，游船经过了埃菲尔铁塔，到达了巴黎圣母院。
落日的霞光照下，在巴黎圣母院古旧的石墙上印上暖黄色的光泽，像为它披上了一件新纱。
渐渐的，秋天的日落在和煦中带出淡淡的苍凉，橘红色余晖似乎正在带走仅存的温度。
季行川为她披上了一件毛毯。
她回过头抱住了他，汲取他身上的体温。
加缪说：秋是第二个春，此时，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朵鲜花
苏晓抱住了她的整个春天。
“季行川。”苏晓扬起头，贴着他的颈侧，喃喃说：“这不会是我的一场梦吧。”
他更紧地抱住了她，“如果是梦，我会陪你一起沉睡。”
日落下的吻缱绻又温柔，微风拂过发丝，将恋人的气息紧紧缠绕在一起。
钟响了，叹息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