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情趣睡衣和她不认识的用品看得苏晓脸颊发烫。

    白佳莉:“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苏晓目不斜视地看着地板:“你带我到这来干什么?”

    “来干嘛?”白佳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苏晓,“来带你参观的吗?当然是来买的。”

    苏晓:“我不需要……”

    她已经每晚被折腾得倒头就睡了,连她的入睡困难都治好了,如果再买这些,后果不敢想象。

    “不需要,你今天要和我睡?”白佳莉皱眉,随后语重心长地说,“男人嘛工作太忙精力跟不上很正常,多少需要一点刺激。”

    苏晓知道白佳莉大概是误会了,她该怎么解释,季行川是精力太旺盛,她吃不消?

    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佳莉拍拍她的肩膀,有些落寞地说:“我都懂,Stev最近时常熬夜拍戏也顾不上我,我都怀疑是我魅力降低了。”

    你懂什么了……

    苏晓问:“你和Stev最近不顺利吗?”

    白佳莉点头,大方地承认:“确实,最近一两周才能见到一次,而且还总是敷衍了事。”

    苏晓安慰:“导演忙也很正常。”

    白佳莉叹了口气:“我也理解他的工作性质,就是感觉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一开始的那种火花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白佳莉男友的保质期一般三到六个月不等。

    白佳莉苦笑:“其实我是想和Stev好好发展的,看来还是不太行。”

    苏晓看向她:“你和Stev有空好好聊聊吧,说不定有转机呢。”

    “再看吧。”白佳莉收敛起情绪,“今天可主要是带你来逛的。”

    “我真不需要……”苏晓推拒。

    白佳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不依不饶:“不要仗着身材脸蛋不错就没有危机感,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没有新鲜感就意味着被抛弃。”

    苏晓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白佳莉的悲观和不安,便没有再和她对着干了。

    莉莉心情不佳,可能购物可以让她开心一点。

    苏晓像一个人型模特,任由白佳莉拿着衣服对着她比比画画。

    最后,她们又带走了两大包衣服。

    季行川在书房办公,无意看了眼手机,信用卡消费记录上赫然写着“XX Love Store”。

    他查了一下,目光幽深起来。

    -

    吃完晚饭后,苏晓和白佳莉回公寓换了身衣服又去了酒吧。

    白佳莉今天心情不好,苏晓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酒吧的灯光昏暗又迷离,白佳莉不怎么说话只闷头喝酒。

    苏晓劝她:“莉莉,你别喝太多了,你醉了我可搬不动你。”

    “给我打给Stev!让他来!”白佳莉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苏晓没办法,只能拿着白佳莉的手机拨通了Steven的电话。

    “嘟嘟嘟——”

    一直是忙音无人接听。

    白佳莉冷笑一声,又喝了一大口酒,“我就是喝死了他都不来管我。”

    就在苏晓准备打电话给季行川的时候,白佳莉的手机响了,苏晓一看是祁宴。

    “祁宴给你打电话了。”苏晓小心翼翼地说。

    白佳莉冷冷瞥了一眼手机,“挂了。”

    “哦。”苏晓听话地挂掉。

    没过一会儿,他又打来了。

    白佳莉:“给我关机,继续喝。”

    苏晓只能关掉了她的手机。

    看着莉莉不醉不休的架势,苏晓实在劝不动。

    想到她还欠了祁宴一个人情,偷偷去卫生间的时候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祁宴懒洋洋地接。

    苏晓:“莉莉在酒吧里喝醉了,你有空来接下吗?”

    祁宴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腔调,严肃起来:“在哪?”

    苏晓告诉了他地址。

    等苏晓回到座位时白佳莉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搭讪,白佳莉三言两语就把人赶走了。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漂亮女人往往是酒吧里最好的猎物。

    但白佳莉偏偏是个最难搞的。

    男人还意犹未尽,频频侧目。

    “莉莉,我刚打电话给祁宴了,让他来接你。”苏晓如实汇报。

    “你找他干什么?”白佳莉也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平平地问。

    苏晓:“好歹你们也是同学,找他来放心一点。”

    白佳莉:“还没人敢把我怎么样。来就来吧,他愣头青一样,不知道疲的。”

    苏晓问:“他经常来找你吗?”

    白佳莉的视线落在窗外,开玩笑似的说:“偶尔,可能巴黎没美人了吧。”

    大家都知道巴黎美人如云。

    “你没和他聊聊吗?”

    “聊什么?追忆往昔?”白佳莉冷笑,“一堆碎玻璃渣子我都懒得捡。”

    没过多久,街边就停下了一辆红色超跑。

    下车的果然是祁宴这个骚包,一身墨绿色的低领西装配上十字架垂坠项链,邪痞又妖孽。

    “你来干什么?”白佳莉看到他开口就呛。

    祁宴也不恼,只是抬下巴指了指一旁的苏晓,“晓晓妹妹让我来的。”

    “晓晓是你叫的吗?”白佳莉不悦地皱眉。

    祁宴侧头,笑着问苏晓:“让叫吗?”

    苏晓左右为难,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

    白佳莉眼神迷离:“别为难她了,来都来了,陪我喝两杯。”

    “呦,今天白大小姐心情还不错。”祁宴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就打了个响指,让酒侍上酒,“今天我高兴,给全场都点一杯。”

    大家纷纷敲桌起哄。

    苏晓偷偷拉祁宴的袖子,“我是来叫你带莉莉走的,你怎么还喝上了?”

    “我可带不走白大小姐,这不得伺候到她尽兴了。”祁宴凑到她耳边,“放心,川哥马上就来。”

    怪不得他只开了辆两座跑车,心机还挺深。

    白佳莉不悦地用杯底敲着玻璃桌面,发出脆响,“干嘛呢,还不来喝。”

    “来了来了。”祁宴举起酒杯,笑着敬酒,“敬这个美丽的夜晚。”

    白佳莉愣住了,神色一瞬的恍惚,也不答话,只闷头将酒一饮而尽。

    如祁宴所说,季行川很快就到了。

    当季行川走进喧闹的酒吧时,苏晓顿时感觉身边都沉静了。

    他总是在喧嚣吵闹和歌舞升平中格格不入,像一个钢琴上弹错的黑键。

    他侧头看了一眼正喝着的白佳莉和祁宴,最终将目光落在苏晓身上:“喝了多少?”

    苏晓穿了一身黑色露肩毛衣裙,白皙的肩颈一览无余,腰间一根垂坠的金属细带勒出了她纤细的腰线。

    季行川的眼眸暗了暗。

    苏晓无辜地摆摆手,“我就喝了两杯,都是莉莉和祁宴在喝。”

    “走吗?”他不咸不淡地问。

    苏晓看出了季行川眼里的不容置疑,连忙起身,拿起小包,“走……”

    白佳莉醉醺醺地说:“晓晓,你要不要这么夫管严啊?”

    祁宴呛她:“怎么?羡慕人家有人接?”

    白佳莉怒:“滚!”

    苏晓对祁宴说:“祁哥,你要把莉莉安全送回家。”

    祁宴抬起手做了个手势:“保证完成任务。”

    “我才不要他送。”白佳莉不满地嘟囔。

    祁宴:“到时候路都走不动,可别要我扶。”

    “谁先趴下还不一定。”白佳莉不服输。

    “那就走着瞧。”

    -

    苏晓告别了他们,坐上了季行川的车,车里有些低气压。

    苏晓试探着问:“我去喝酒你生气了?”

    季行川目不斜视地开车:“没有。”

    “那你怎么都不看我?”苏晓不依不饶地问。

    季行川抓紧了方向盘,手腕上青筋凸起,“回去说。”

    “哦……”

    他不会是要回去和她算账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苏晓莫名其妙地被他拉到了她的公寓。

    “今晚住这?”

    苏晓很奇怪,除了第一晚,他们基本都住季行川的公寓。

    走进玄关,季行川一眼就看向了沙发上的紫粉色画满爱心的大袋子。

    苏晓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穿着拖鞋“哒哒哒”地跑到沙发前挡住,欲盖弥彰地说:“就是些商场里买的普通衣服,没什么的。”

    季行川换好鞋,不急不慢地向她走来,俯身凑近她,令苏晓只能一手扶住沙发,才不至于跌下去。

    “是吗?”他越过她,伸手就要去捞袋子里的东西。

    苏晓慌乱之间,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去亲他,“别……”

    他们一同跌进了沙发里。

    等苏晓被吻得呼吸错乱、眸光迷离时,季行川从袋子里捞出了一件衣服,哑声说:“这是普通衣服?”

    苏晓羞得埋进了他怀里,“是莉莉带我去买的……”

    季行川一下抱起她进了浴室,脚步急切。

    拿着手里衣料单薄的衣服。

    当苏晓换好衣服被抵在镜子前时才知道这件衣服有多夸张。

    不一会儿,镜子上就布满了雾气,一个小小的掌印蓦然按在上面,水滴顺着掌印呲溜呲溜地滚落。

    不一会儿,一个更大的掌印覆在上面,带着划出一道宽宽的弧线。

    微醺的酒意令苏晓上头,脑海中都是色彩迷离的光影。

    在最后一瞬,炸开一道绚丽的白光。

    -

    第二天苏晓醒来时浑身酸痛,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这男人一旦发起狠来,她可几乎要散了架,莉莉真是害苦了她。

    听到卧室里的动静,季行川走了进来,“醒了?”

    她一边抹脸,一边闷闷地应:“嗯。”

    季行川也知道昨晚把小姑娘折腾狠了,走到化妆台边,柔声问:“中饭想吃什么?”

    苏晓合上乳液,懒懒地说:“家里吃吧,不想出门了。”

    “累了?”

    “嗯。”

    季行川伸手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苏晓一惊,慌张地挣扎道:“你干什么?”

    “抱你去客厅。”他把她放到沙发上,给她拿来了一盘切好的法棍和黄油,“自己看会儿电视?中饭我去做。”

    还算他有良心。

    苏晓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影,一边时而瞥一眼在厨房忙碌的季行川。

    她起身给桌上的小苍兰浇水,白色的花瓣已露出了嫩黄色的花蕊,正是盛放的时候。

    清雅的幽香飘来,像雪落在柠檬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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