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阿波罗星系曾是宇宙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它的首都星凯斯特维尔也曾是人人心向往之的圣地，只可惜政府腐败，民生凋零，也曾落到人人不屑的境地。如今的凯斯特维尔，摩天大楼在街道两旁巍峨矗立，星际时代特有的高树同地球时代的灌木井然有序地排布，磁悬浮汽车低调地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形形色色的机器人在各处服务，偶尔也有雀鸟的歌唱，来往的人们安适而喜悦，隐隐有了当年的模样。
顾遂和楚南枫坐上了回家的车。无人驾驶的磁悬浮汽车并不需要司机，两人并排坐着，一时无话。楚南枫望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住哪儿？”
夺门之战的第一枪在凯斯特维尔打响，个中建筑早在五年前毁于一旦，也不知他们的房子是否能够幸免于难。
“就往原来的地方。”顾遂轻声说。
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叫云竹苑，得名于门口那一排的高耸苍翠的竹子，军委上下都住在那儿。五年前军委占领了凯斯特维尔，便立刻着手修复城市。那张新的市政规划图曾送到顾遂面前，他什么也不改动，只是强调一样要复原云竹苑——那是渡归十几年年安身之所，若是没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再者，顾遂找补说：“换个地方，我怕你不习惯。”
楚南枫是个循规蹈矩的人，除了机甲，她的生活几乎没有大的变动，十四年前的出走已是她能做的最叛逆的事了。
“嗯。”楚南枫轻轻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
楚南枫本就活少，加之两人五年未见，几乎有些生分了。若不是顾遂从始至终握着楚南枫的手，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只是陌生人罢了。
“阿枫，”顾遂没话找话，“我们明天去趟婚姻登记中心吧。”
楚南枫在联邦系统里用的是假身份，连带她和顾遂的婚姻也并非全真。
“嗯?”楚南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顾遂的意思，“等事情结束以后吧。”
“我也该变更信息了。”顾遂眸色微暗。
楚南枫安抚地拍了拍顾遂的手背。
顾遂静静地垂下头颅，巧舌如簧的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一也得做身份登记。”楚南枫细声细气地转移了话题。
一一是他们的女儿，生在战火之中，从未见过生身父亲。
“等一一伤好了，我把一一接过来。”顾遂说。本来他是打算把一一和楚南枫一块儿接过来的，奈何小家伙一听说自己马上就能见到爸爸，高兴地上蹿下跳，把脚踝扭伤了——小家伙遗传了顾遂强悍的精神力，却也遗传了楚南枫的娇贵，小伤小病痊愈得格外慢，就因为这个，楚绥便不同意孙女去凯斯特维尔，非得等她伤好了才肯点头。
“好。”楚南枫说着，轻轻挣开了顾遂的手，开始在端脑上查看地图，后者怔了怔，随即张开手臂，将她整个人卷到了怀里。就着这个角度，他可以略略看到女人白皙的后颈，那一处被青色衣服衬得更白，淡淡的伤痕显得格外明显。他的眼神渐渐冰冷，磨了磨后槽牙。
楚南枫没注意这个小动作，拍了拍顾遂怀在自己腰上的手，好脾气地说:“别闹。”
“在看什么?”顾遂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仍旧抱着楚南枫，后者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给一一看看学校。”楚南枫说，“她很期待见到其他小朋友。”
与其他星系使用脑电波传输技术将大量知识直接输送进孩子的大脑中不同，阿波罗星系自建立伊始便保留了地球时代的教育体系框架，主张由教师引导，学生学习、摸索、发现自己的兴趣与特长，并在十二岁登记专业并接受专门教育，十八岁通过专门考试进入理想的学校深造——这样的教育对于星际时代来说似乎太过漫长，但恰恰如此，才有了像楚南枫这般才冠宇宙的天才。
“都立附属挺好的。”顾遂说，“正好，你的实验室也在都立，挺近的。”
都立是都立阿波罗学院的简称，这是蜚声宇宙的顶级机甲学院，宇宙之中的机甲天才大多曾在这里就读，楚南枫当年也毕业于此。
“让她自己做决定吧。”楚南楠一边查看学校的简介，一边说，“我就帮她物色一下。”
“挑好告诉我就行。”顾遂温声说，“尽量离我们近一点，我下班也可以去接她。”
顾遂从没见过一一，小家伙前两年学会打通讯，天天偷楚南枫的权限给他打通讯，只要顾遂接通，准能听到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他就这样陪着他的一一从牙牙学语到能说会道。顾遂缺席了一一的四年，自然要竭尽全力去弥补她。
说话间，磁悬浮汽车停在了云竹苑的大门口。守门人依旧是当年的那一个。他冲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顾遂摇下车窗，同他颔首示意。感应门随即开启，磁悬浮汽车驶向了他们的家。
顾遂和楚南枫坐上了回家的车。无人驾驶的磁悬浮汽车并不需要司机，两人并排坐着，一时无话。楚南枫望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住哪儿？”
夺门之战的第一枪在凯斯特维尔打响，个中建筑早在五年前毁于一旦，也不知他们的房子是否能够幸免于难。
“就往原来的地方。”顾遂轻声说。
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叫云竹苑，得名于门口那一排的高耸苍翠的竹子，军委上下都住在那儿。五年前军委占领了凯斯特维尔，便立刻着手修复城市。那张新的市政规划图曾送到顾遂面前，他什么也不改动，只是强调一样要复原云竹苑——那是渡归十几年年安身之所，若是没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再者，顾遂找补说：“换个地方，我怕你不习惯。”
楚南枫是个循规蹈矩的人，除了机甲，她的生活几乎没有大的变动，十四年前的出走已是她能做的最叛逆的事了。
“嗯。”楚南枫轻轻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
楚南枫本就活少，加之两人五年未见，几乎有些生分了。若不是顾遂从始至终握着楚南枫的手，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只是陌生人罢了。
“阿枫，”顾遂没话找话，“我们明天去趟婚姻登记中心吧。”
楚南枫在联邦系统里用的是假身份，连带她和顾遂的婚姻也并非全真。
“嗯?”楚南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顾遂的意思，“等事情结束以后吧。”
“我也该变更信息了。”顾遂眸色微暗。
楚南枫安抚地拍了拍顾遂的手背。
顾遂静静地垂下头颅，巧舌如簧的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一也得做身份登记。”楚南枫细声细气地转移了话题。
一一是他们的女儿，生在战火之中，从未见过生身父亲。
“等一一伤好了，我把一一接过来。”顾遂说。本来他是打算把一一和楚南枫一块儿接过来的，奈何小家伙一听说自己马上就能见到爸爸，高兴地上蹿下跳，把脚踝扭伤了——小家伙遗传了顾遂强悍的精神力，却也遗传了楚南枫的娇贵，小伤小病痊愈得格外慢，就因为这个，楚绥便不同意孙女去凯斯特维尔，非得等她伤好了才肯点头。
“好。”楚南枫说着，轻轻挣开了顾遂的手，开始在端脑上查看地图，后者怔了怔，随即张开手臂，将她整个人卷到了怀里。就着这个角度，他可以略略看到女人白皙的后颈，那一处被青色衣服衬得更白，淡淡的伤痕显得格外明显。他的眼神渐渐冰冷，磨了磨后槽牙。
楚南枫没注意这个小动作，拍了拍顾遂怀在自己腰上的手，好脾气地说:“别闹。”
“在看什么?”顾遂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仍旧抱着楚南枫，后者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给一一看看学校。”楚南枫说，“她很期待见到其他小朋友。”
与其他星系使用脑电波传输技术将大量知识直接输送进孩子的大脑中不同，阿波罗星系自建立伊始便保留了地球时代的教育体系框架，主张由教师引导，学生学习、摸索、发现自己的兴趣与特长，并在十二岁登记专业并接受专门教育，十八岁通过专门考试进入理想的学校深造——这样的教育对于星际时代来说似乎太过漫长，但恰恰如此，才有了像楚南枫这般才冠宇宙的天才。
“都立附属挺好的。”顾遂说，“正好，你的实验室也在都立，挺近的。”
都立是都立阿波罗学院的简称，这是蜚声宇宙的顶级机甲学院，宇宙之中的机甲天才大多曾在这里就读，楚南枫当年也毕业于此。
“让她自己做决定吧。”楚南楠一边查看学校的简介，一边说，“我就帮她物色一下。”
“挑好告诉我就行。”顾遂温声说，“尽量离我们近一点，我下班也可以去接她。”
顾遂从没见过一一，小家伙前两年学会打通讯，天天偷楚南枫的权限给他打通讯，只要顾遂接通，准能听到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他就这样陪着他的一一从牙牙学语到能说会道。顾遂缺席了一一的四年，自然要竭尽全力去弥补她。
说话间，磁悬浮汽车停在了云竹苑的大门口。守门人依旧是当年的那一个。他冲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顾遂摇下车窗，同他颔首示意。感应门随即开启，磁悬浮汽车驶向了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