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济青愣住，站起身想过去看。他的腿部肌肉受不了这样突然的动作，没能让他成功站起来。
他跌回轮椅上。
船边有咳嗽声，很快，一只手抓住围栏。
是习润轩，她全身都湿透了，攀着栏杆半天没动。
苏济青忙推着轮椅过去：“你还好吗？”
“当然，”习润轩歪着头看他，“你不是觉得我是美人鱼吗，哪有人鱼会淹死在大海里。”
苏济青不理她的调侃，扯着袖子帮她擦净脸上的水。对方的脸通红，肯定是呛到水了。
习润轩察觉到对方的温和，眯着眼睛蹭蹭他的手。
她其实想舔苏济青，但不知道对方能否接受虎鲸表达亲昵的方式，只能忍住。
苏济青擦水的手顿住。
远处传来嬉戏声，是一群人开着船在玩水。他们还没到公海，周围还有零碎的游客。
现在太阳落海，他们都准备回岸边。
习润轩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苏济青看习润轩一直盯着那边，很感兴趣的模样。想起对方在菜市场和人类打招呼的样子。
“我感觉你并不讨厌人类，你只是对人类比较警惕。”
“是吗？”习润轩回头，弯着眉眼，“木山应该告诉过你，我以前待在海洋馆的事吧。
“我的妈妈和姐姐，还有我的生理学父亲都在海洋馆，我们是分开关的，只有表演时才能待在一起。”
几乎一家人都在那个小小的地方。
从小就和亲人分开，还只能在水箱里活动。
苏济青无法想象，要是自己被圈禁在有限的陆地里，会有多绝望。
习润轩看着苏济青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笑出声。
她伸手，一把把对方拉下水。
动作太突然，苏济青入水的瞬间就下意识扑腾手臂，抓住附近的攀附物。
他太慌张，被习润轩抱着还在乱动。
“嘿，嘿，苏济青，别害怕……”习润轩抱着他的腰，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
苏济青的肩膀才好，她也不敢抓对方的手臂。
慢慢的，苏济青感觉到腰上的力量。意识到自己不会溺水，他平静下来，但还是紧紧抓着习润轩的手臂。
“别生气，只是开个玩笑，我抱着你的。”习润轩说着，手臂往下移到对方的大腿，把他举得更高些。
苏济青瞪她：“为什么要开玩笑，我以为我们聊的话题很严肃。”
习润轩：“我如果说刚才那些话也是开玩笑呢？”
见对方不说话，她讨好地笑笑：“我跟你道歉，但我以前真的挺惨的。”
苏济青并不在意对方的恶作剧：“让我上船吧，我不会水。”
“我抱着你的，不会有事，”习润轩的脚划水，抱着苏济青在水里转了一圈，“想试试在水里走路吗？”
她让苏济青踩着她的脚背，带着他在水中游动：“你可以试着用力，浮力会减轻一些重力。”
苏济青照她说的做，发现确实可行。在浅海域，如果他能长时间闭气，也许能在海底行走。
他松开习润轩的肩膀划水，对方只是虚虚地拢着他的腰，起到一个保护作用。
“也许我该学习潜水，感觉比待在地面自在。”
“明天就可以试试，船上有设备，到时候让木山教你，他潜水很厉害。”
他们在水里待着，船渐渐开远，周围光线暗了不少。
苏济青不再划水，他攀着习润轩的胳膊，踩着对方的脚背。
习润轩察觉到他的不安，搂紧他的腰。
楼燕的腰细，骨架精巧又轻盈。
“我们这样像不像在跳舞？”
苏济青笑笑，没回他话。
习润轩接着说：“我听说楼燕一生只落地一次，吃饭、睡觉都是在空中进行的。”
苏济青点头：“大部分时间确实在空中，不过被电线刮到，或者撞到路牌都有可能掉在地上。”
如果被人救起的话，就真的是最后一次落地。
“我是兽人，在城市里过得很安逸，哪怕不小心落地也能转换形态。但普通楼燕只能等待。”
就像他那天不小心被刮到海里，如果不是习润轩的船恰好路过，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小鱼啄食了。
“会寂寞吗，那么多只楼燕却却没多少楼燕兽人。”
“不好说，毕竟兽人才是一个大种类，与人类相似的群居动物。”
“所以是觉得自己不属于楼燕种类？”
“嗯。很多没开智的动物没有忠贞观念，就像楼鸟，可是我有，我只接受我的伴侣，其他楼鸟不这样想，它们只觉得我很可怜。”
不会跳舞，不会求偶，没有雌性和他在一起。
习润轩听得皱眉。
苏济青点点她的眉头。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拉他下水，大概是不想看见他因为一些已经过去的事难过。
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苏济青说：“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它们的错。”
本来就和别的楼燕不同，还隐隐被群体排斥。但没给他带来多少影响，既然选择和楼鸟不同，就要有承受孤独的准备。
习润轩想，苏济青是豁达的兽人。
她可以和苏济青说说自己以前的事，也许会获得同情以外的答案。
“我出生在海洋馆，一出生就和妈妈分开，直到海洋馆的人说我情况稳定后才第一次见到家人。”
习润轩的母亲是一只客型虎鲸，某天正和家里人在海中游玩时被渔网捞起，一同被捕的还有她六岁的姐姐。
它们被运送到海洋馆，接受人类的训练，为海洋馆赚钱。
那时没有多少兽人，也没有相关法律。
海洋馆里还有一只雄性虎鲸，背鳍下弯，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虎鲸聪明，当时各种哺乳动物都在慢慢开智。习润轩的母亲不是兽人，却也有自己的丈夫。
两方都不愿意□□，海洋馆便开始人工授精。
习润轩便是人工授精的产物，他还未出生时，生理学上的父亲已经因为抑郁自杀。
母亲的情况也不好，姐姐年纪不大却也不爱游动。
它们的活动范围太小，饲养员也并不精心照料。
缓慢的开智加速了它们的死亡。
习润轩的母亲在水族馆中经常想起自己的丈夫，这是开智的表现。
它也能听懂人类的话。
虎鲸沉在水底哀鸣，有人觉得治愈，有人泪流满面。
习润轩出生时，她的母亲发现她的性别，想要将她咬死。
它害怕极了，害怕自己孩子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命运。
“那些人说我妈妈狠心，说虎毒不食子。”
“等我开智时，我妈妈和姐姐已经去世了。”
“我还有个早夭的侄女，她既是我的侄女，也是我的妹妹。”
一口气讲完，习润轩作下结尾：“不过已经是以前的事了，我在开智后就回了大海，现在和家人们生活在一起。”
苏济青觉得自己听了一个恐怖故事。虎鲸及其聪明，哪怕不开智也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那些痛苦。
他无法提出任何看法，只能抱抱习润轩表示安慰。
离得近，习润轩能听见苏济青的心跳和呼吸，同时也可以感受到悲伤，她笑道：“有那么同情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遭遇了那么多，却还可以和人类接触，真心和他们说笑，真是……”
“真是蠢？”
“真是英雄行径。”
习润轩因为这句话愣住，心里发痒。她没忍住，仰头笑出声。
笑完，她对苏济青说：“水里凉，我送你上船。”
话落便转换形态，示意对方抓住她的背鳍。
虎鲸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追上了船。
她变成人形，把苏济青抱回房间。又是帮忙擦澡又是帮忙穿衣服。
苏济青看她心情好，没有打断对方的动作。
收拾好，习润轩准备离开。
“明天见。”
苏济青笑着回他一句：“明天见。”
.
次日一早，木山从习润轩那里听说苏济青想学潜水。他兴致勃勃，吃完早饭就拉着苏济青去挑设备。
他告诉苏济青将潜水的知识，告诉他装备怎么用，教他基本的手势。
等一切就绪，两人穿好装备互相检查。
他们坐在后甲板。
船随着海面晃动，老陈知道他们要潜水，早早停了船。
准备下水时，木山再次告诉他，不论有什么情况立即打手势，不舒服就上浮。
“开始潜水会觉得呼吸不通畅，不要着急，身体有丁点情况都要告诉我。”
“好的。”
腰上有扣带，另一端在船上。
苏济青下水，随着身体的下沉，他感觉到呼吸变得困难，需要用力地呼吸。
木山打手势，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告诉对方没事，只是感觉呼吸有些费劲。
木山考虑各种因素，没让苏济青背着BCD下潜。
其实没潜多深，他们只在海面稍下一些的位置。他和对方戴着呼吸管，体验着水下感受。
苏济青戴着手蹼，这能帮他划水变换姿势。
木山打手势，示意上浮。
“感觉怎么样？”
“很有意思，我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
远处有黑色的鱼鳍露出海面，苏济青觉得眼熟。离得近了，能看出那是虎鲸的鱼鳍。
不是习润轩，而是一只未成年的小虎鲸。
对方游到附近露出头，冲他们濮水。
周围的气味变得古怪。
“小朋友，离远点。”木山的表情变得嫌恶，他把水泼向那只虎鲸，“去找你的家长，别来我们这里晃。”
小虎鲸看了他们一会，摆尾潜入水下，临走还甩了他们一身水。
木山冲苏济青解释：“他们很吓人，会忽然出现在附近。”
“然后？”
“会把你当玩具，咬着拖到别处，在他们眼里水里的就是鱼。”
“习润轩不那样。”虽然会忽然把他拉下水，但没有过分的举动。
“阿聿在海洋馆长大，虎鲸的一些行为她也接受不了。”
木山靠过来，小声说着成年雄性虎鲸的各种行径。
像是聚众这样那样。
苏济青听得目瞪口呆：“有点变态了吧……”
木山撇嘴：“只有人类和海豚会这么干。”
他跌回轮椅上。
船边有咳嗽声，很快，一只手抓住围栏。
是习润轩，她全身都湿透了，攀着栏杆半天没动。
苏济青忙推着轮椅过去：“你还好吗？”
“当然，”习润轩歪着头看他，“你不是觉得我是美人鱼吗，哪有人鱼会淹死在大海里。”
苏济青不理她的调侃，扯着袖子帮她擦净脸上的水。对方的脸通红，肯定是呛到水了。
习润轩察觉到对方的温和，眯着眼睛蹭蹭他的手。
她其实想舔苏济青，但不知道对方能否接受虎鲸表达亲昵的方式，只能忍住。
苏济青擦水的手顿住。
远处传来嬉戏声，是一群人开着船在玩水。他们还没到公海，周围还有零碎的游客。
现在太阳落海，他们都准备回岸边。
习润轩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苏济青看习润轩一直盯着那边，很感兴趣的模样。想起对方在菜市场和人类打招呼的样子。
“我感觉你并不讨厌人类，你只是对人类比较警惕。”
“是吗？”习润轩回头，弯着眉眼，“木山应该告诉过你，我以前待在海洋馆的事吧。
“我的妈妈和姐姐，还有我的生理学父亲都在海洋馆，我们是分开关的，只有表演时才能待在一起。”
几乎一家人都在那个小小的地方。
从小就和亲人分开，还只能在水箱里活动。
苏济青无法想象，要是自己被圈禁在有限的陆地里，会有多绝望。
习润轩看着苏济青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笑出声。
她伸手，一把把对方拉下水。
动作太突然，苏济青入水的瞬间就下意识扑腾手臂，抓住附近的攀附物。
他太慌张，被习润轩抱着还在乱动。
“嘿，嘿，苏济青，别害怕……”习润轩抱着他的腰，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
苏济青的肩膀才好，她也不敢抓对方的手臂。
慢慢的，苏济青感觉到腰上的力量。意识到自己不会溺水，他平静下来，但还是紧紧抓着习润轩的手臂。
“别生气，只是开个玩笑，我抱着你的。”习润轩说着，手臂往下移到对方的大腿，把他举得更高些。
苏济青瞪她：“为什么要开玩笑，我以为我们聊的话题很严肃。”
习润轩：“我如果说刚才那些话也是开玩笑呢？”
见对方不说话，她讨好地笑笑：“我跟你道歉，但我以前真的挺惨的。”
苏济青并不在意对方的恶作剧：“让我上船吧，我不会水。”
“我抱着你的，不会有事，”习润轩的脚划水，抱着苏济青在水里转了一圈，“想试试在水里走路吗？”
她让苏济青踩着她的脚背，带着他在水中游动：“你可以试着用力，浮力会减轻一些重力。”
苏济青照她说的做，发现确实可行。在浅海域，如果他能长时间闭气，也许能在海底行走。
他松开习润轩的肩膀划水，对方只是虚虚地拢着他的腰，起到一个保护作用。
“也许我该学习潜水，感觉比待在地面自在。”
“明天就可以试试，船上有设备，到时候让木山教你，他潜水很厉害。”
他们在水里待着，船渐渐开远，周围光线暗了不少。
苏济青不再划水，他攀着习润轩的胳膊，踩着对方的脚背。
习润轩察觉到他的不安，搂紧他的腰。
楼燕的腰细，骨架精巧又轻盈。
“我们这样像不像在跳舞？”
苏济青笑笑，没回他话。
习润轩接着说：“我听说楼燕一生只落地一次，吃饭、睡觉都是在空中进行的。”
苏济青点头：“大部分时间确实在空中，不过被电线刮到，或者撞到路牌都有可能掉在地上。”
如果被人救起的话，就真的是最后一次落地。
“我是兽人，在城市里过得很安逸，哪怕不小心落地也能转换形态。但普通楼燕只能等待。”
就像他那天不小心被刮到海里，如果不是习润轩的船恰好路过，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小鱼啄食了。
“会寂寞吗，那么多只楼燕却却没多少楼燕兽人。”
“不好说，毕竟兽人才是一个大种类，与人类相似的群居动物。”
“所以是觉得自己不属于楼燕种类？”
“嗯。很多没开智的动物没有忠贞观念，就像楼鸟，可是我有，我只接受我的伴侣，其他楼鸟不这样想，它们只觉得我很可怜。”
不会跳舞，不会求偶，没有雌性和他在一起。
习润轩听得皱眉。
苏济青点点她的眉头。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拉他下水，大概是不想看见他因为一些已经过去的事难过。
有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苏济青说：“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它们的错。”
本来就和别的楼燕不同，还隐隐被群体排斥。但没给他带来多少影响，既然选择和楼鸟不同，就要有承受孤独的准备。
习润轩想，苏济青是豁达的兽人。
她可以和苏济青说说自己以前的事，也许会获得同情以外的答案。
“我出生在海洋馆，一出生就和妈妈分开，直到海洋馆的人说我情况稳定后才第一次见到家人。”
习润轩的母亲是一只客型虎鲸，某天正和家里人在海中游玩时被渔网捞起，一同被捕的还有她六岁的姐姐。
它们被运送到海洋馆，接受人类的训练，为海洋馆赚钱。
那时没有多少兽人，也没有相关法律。
海洋馆里还有一只雄性虎鲸，背鳍下弯，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虎鲸聪明，当时各种哺乳动物都在慢慢开智。习润轩的母亲不是兽人，却也有自己的丈夫。
两方都不愿意□□，海洋馆便开始人工授精。
习润轩便是人工授精的产物，他还未出生时，生理学上的父亲已经因为抑郁自杀。
母亲的情况也不好，姐姐年纪不大却也不爱游动。
它们的活动范围太小，饲养员也并不精心照料。
缓慢的开智加速了它们的死亡。
习润轩的母亲在水族馆中经常想起自己的丈夫，这是开智的表现。
它也能听懂人类的话。
虎鲸沉在水底哀鸣，有人觉得治愈，有人泪流满面。
习润轩出生时，她的母亲发现她的性别，想要将她咬死。
它害怕极了，害怕自己孩子和自己有着相同的命运。
“那些人说我妈妈狠心，说虎毒不食子。”
“等我开智时，我妈妈和姐姐已经去世了。”
“我还有个早夭的侄女，她既是我的侄女，也是我的妹妹。”
一口气讲完，习润轩作下结尾：“不过已经是以前的事了，我在开智后就回了大海，现在和家人们生活在一起。”
苏济青觉得自己听了一个恐怖故事。虎鲸及其聪明，哪怕不开智也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那些痛苦。
他无法提出任何看法，只能抱抱习润轩表示安慰。
离得近，习润轩能听见苏济青的心跳和呼吸，同时也可以感受到悲伤，她笑道：“有那么同情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遭遇了那么多，却还可以和人类接触，真心和他们说笑，真是……”
“真是蠢？”
“真是英雄行径。”
习润轩因为这句话愣住，心里发痒。她没忍住，仰头笑出声。
笑完，她对苏济青说：“水里凉，我送你上船。”
话落便转换形态，示意对方抓住她的背鳍。
虎鲸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追上了船。
她变成人形，把苏济青抱回房间。又是帮忙擦澡又是帮忙穿衣服。
苏济青看她心情好，没有打断对方的动作。
收拾好，习润轩准备离开。
“明天见。”
苏济青笑着回他一句：“明天见。”
.
次日一早，木山从习润轩那里听说苏济青想学潜水。他兴致勃勃，吃完早饭就拉着苏济青去挑设备。
他告诉苏济青将潜水的知识，告诉他装备怎么用，教他基本的手势。
等一切就绪，两人穿好装备互相检查。
他们坐在后甲板。
船随着海面晃动，老陈知道他们要潜水，早早停了船。
准备下水时，木山再次告诉他，不论有什么情况立即打手势，不舒服就上浮。
“开始潜水会觉得呼吸不通畅，不要着急，身体有丁点情况都要告诉我。”
“好的。”
腰上有扣带，另一端在船上。
苏济青下水，随着身体的下沉，他感觉到呼吸变得困难，需要用力地呼吸。
木山打手势，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告诉对方没事，只是感觉呼吸有些费劲。
木山考虑各种因素，没让苏济青背着BCD下潜。
其实没潜多深，他们只在海面稍下一些的位置。他和对方戴着呼吸管，体验着水下感受。
苏济青戴着手蹼，这能帮他划水变换姿势。
木山打手势，示意上浮。
“感觉怎么样？”
“很有意思，我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
远处有黑色的鱼鳍露出海面，苏济青觉得眼熟。离得近了，能看出那是虎鲸的鱼鳍。
不是习润轩，而是一只未成年的小虎鲸。
对方游到附近露出头，冲他们濮水。
周围的气味变得古怪。
“小朋友，离远点。”木山的表情变得嫌恶，他把水泼向那只虎鲸，“去找你的家长，别来我们这里晃。”
小虎鲸看了他们一会，摆尾潜入水下，临走还甩了他们一身水。
木山冲苏济青解释：“他们很吓人，会忽然出现在附近。”
“然后？”
“会把你当玩具，咬着拖到别处，在他们眼里水里的就是鱼。”
“习润轩不那样。”虽然会忽然把他拉下水，但没有过分的举动。
“阿聿在海洋馆长大，虎鲸的一些行为她也接受不了。”
木山靠过来，小声说着成年雄性虎鲸的各种行径。
像是聚众这样那样。
苏济青听得目瞪口呆：“有点变态了吧……”
木山撇嘴：“只有人类和海豚会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