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厨房后,鱼藏本打算撸起袖子大展身手,白慕鱼却搬来一个小板凳,让鱼藏坐在一旁指挥,他来动手做。

    “小掌门你的伤还没好,不能沾凉水。”

    鱼藏:“你的伤好了?”

    白慕鱼:“我不一样,我皮糙肉厚,小掌门你想吃什么?”

    鱼藏拗不过他,便选了个最简单的:“炒土豆丝。”

    白慕鱼精挑细选了几个土豆,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就要切。

    鱼藏赶忙提醒:“削皮。”

    “哦。”

    白慕鱼低头开始削皮,但土豆并不配合,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挣扎着四处逃窜。还没削两下就失手掉在了地上。

    鱼藏看着滚落在地上的土豆,忍不住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这些土豆好像不太喜欢你……”

    “没事,我可以的。”

    削了两个土豆,累的满头大汗。

    白慕鱼将好不容易削好皮的土豆放在案板上,一刀下去,案板直接裂开了。

    鱼藏又赶紧提醒道:“切土豆的时候不需要用内力。”

    “哦。”

    鱼藏看着他手足无措地样子,暗道:“炒土豆丝这道菜对于初学者来说是不是有些超纲了?”

    白慕鱼切好土豆丝后,站在大锅前扭头问道:“小掌门接下来该怎么办?”

    鱼藏坐在灶前,生起一把柴火,“我烧火,等锅热了以后,你先把油倒进去,然后再把土豆丝倒进去,一边翻炒一边添加少量的盐、酱油、调料,炒熟就好了,我讲明白了吗?”

    鱼藏将步骤精简再精简,什么花椒、葱花、辣椒、大料……统统去掉,不求别的,能吃就行。

    白慕鱼很认真的听着,然后很认真的点头:“嗯,明白了。”

    鱼藏又添了一把柴火,锅里缓缓冒起了热气,鱼藏提醒道:“可以倒油了。”

    “少了……再倒点……停!多了多了……”

    “算了就这样吧……”

    “其实油炸土豆也挺好吃的。”

    鱼藏说着赶紧把灶里的火灭了,又找来一个小盆递给白慕鱼,“把切好的土豆丝放里面,再加一些盐和淀粉,搅拌一下。”

    白慕鱼:“小掌门我是不是做错了?”

    鱼藏:“没有……是我突然改变口味了。”

    “一点!放一点盐就好了。”

    “是淀粉不是面粉,旁边那个……嗯嗯对,就是这个。”

    一切准备就绪后,鱼藏又升起了柴火。

    “油烧开了,把土豆丝放进来,小心,别烫到手……”

    “慢着,不用翻炒,不用放盐,什么都不用放,等炸好了以后,捞出来再放其他的东西。”

    “好!很好,非常好,幸好你把土豆丝切的又大又厚,你看,这炸的多好啊。”

    把炸好的土豆捞出来,控油,因为没有番茄酱,只好用辣椒面和盐来代替。

    鱼藏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嗯!好吃,你尝尝。”

    二人吃的正香,一群小弟子路过,闻着味就闯进来了。

    “谁在偷吃?忙了一夜累死老子了,别吃独食啊,给哥儿几个也尝尝。”

    “是啊,饿死了都快……”

    “好香啊,这做的啥呀?”

    “……”

    一行人扛着大麻袋,七嘴八舌地走了进来。

    看到鱼藏后,众人瞬间呆楞在了原地。

    “小,小掌门您怎么在这?”

    “哎呀!太好了!小掌门您终于醒了……”

    “您吃您吃,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回撤。

    “还没吃饭?炸土豆,没有肉,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吃吧。”

    鱼藏只是客气一下,众人却仿佛听到圣旨一般,不敢推辞,纷纷将麻袋放在地上,围着一小盘吃剩的炸土豆坐了下来。

    众人很拘谨,鱼藏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少,要不我再去做点。”

    “不不不……”大家赶忙拦住鱼藏,“小掌门您坐下歇着,我们不饿,真不饿,尝尝就好。”

    众人客气的有些过分,鱼藏不喜欢这种拉拉扯扯的氛围,便坐下了。

    鱼藏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众人看她的眼神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因为鱼藏特殊的身份,看在大掌门的面子上,大家见到她的时候,都会恭恭敬敬的打个招呼,喊声小掌门,但眼神里面满是敷衍和轻视。因为大家都觉得鱼藏不过是个从乡下来的,什么也不会的野丫头,打心底里看不起她。

    但现在他们看鱼藏的眼神里,居然带着一丝敬意和恐惧,在鱼藏面前除了恭敬竟然还有些拘谨和手足无措。

    大家一人拿了一根炸土豆,象征性的品尝了一下,然后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了鱼藏的手腕上。

    血鞭软塌塌的趴在上面,像是睡着了。

    有人忍不住问道:“小掌门您今日给血鞭喂血了吗?它看起来好像有点饿。”

    鱼藏不解道:“喂血?”

    那人也很惊讶:“小掌门您不知道吗?血鞭这种灵器是要拿血滋养的,我之前经常看到大掌门将它泡在血水了。”

    血鞭听到后突然立了起来,眼巴巴的望着鱼藏。

    鱼藏:“血?人血啊!不行,太血腥了。”

    “小掌门要不用我的血吧?”那人掀开袖子,就要划开自己的手腕。

    鱼藏赶紧拦住了他,“不用,一会熬点糖水把它泡里面,一样的。”

    血鞭听到后当即萎了,无精打采地缠在鱼藏手腕上。

    这怎么能一样呢?

    但那人不敢多说什么,假笑着坐下了。

    方才还拘谨着不敢说话的众人,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围绕着血鞭说个不停。

    “小掌门您可太牛了!那天晚上以一敌百,不!以一敌千,挥舞着血鞭,那气势!那场面……”

    “可不嘛,以前啊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掌门您现在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风云人物,短短几天,您的英勇事迹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那些说大掌门闭关以后,玄宗魔教就走下坡路的人,这下打脸了吧,有小掌门在,我看这下谁还敢惹我们玄宗魔教。”

    “……”

    听着他们略显浮夸的夸奖,鱼藏虽然心虚,但嘴角的笑意却有些压不住了,埋头吃着炸土豆,两耳高高竖起。

    很快,盘子里的炸土豆慢慢冷却,油炸的香气也随之渐渐消散,鱼藏忽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鱼藏深吸两口气,仔细闻了闻。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墙角的麻袋上。

    麻袋上面居然有血迹。

    “那是什么?”鱼藏指着麻袋,打断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

    “人头。”

    众人毫不在意的回道。

    瞧见鱼藏一脸震惊的样子,众人居然还有些疑惑,问道:“小掌门怎么了?”

    “你们扛着人头要干什么?”

    “当然是换钱啊,小掌门您可不知道,血鞭重现以后,来找咱们玄宗魔教办事的人乌泱乌泱的,都排着队等着那……”

    那人说着还上前打开了麻袋,藏在里面的几颗人头顺势滚在了鱼藏脚边。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晚上满是断肢残骸的场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水瞬间涌上喉咙,强烈的不适让她恶心的想吐。

    以前鱼藏对死亡是恐惧的,它离自己很远,未知、神秘所以恐惧。

    可在这里她看惯了太多血腥的场面,它离自己很近。

    深入、了解然后习惯。

    慢慢恐惧消失……

    精神上麻木,生理上恶心。

    鱼藏忍着恶心,突然变得很愤怒。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有钱就该死吗?谁让你们接活的?”

    众人面面相觑并不能够理解鱼藏突如其来的愤怒。

    随后鱼藏召集玄宗魔教全体弟子,严禁这种因为钱财而随意伤人性命的行为。

    有一小弟子结结巴巴的问道:“那……没钱怎么办?”

    鱼藏:“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天高气爽,秋风渐凉。

    窗户旁的几盆盆栽半死不活的耷拉着脑袋,鱼藏也同样没精打采的趴在书桌前,正在为钱的事情而发愁。

    正在养伤的宋禾忽然叩响房门走了进来,殷酒儿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我有事和鱼姑娘商议,你请回吧。”

    殷酒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想干嘛?”

    宋禾:“姑娘莫要血口喷人。”

    殷酒儿:“我就要进去,身为大夫我要为我的病人负责。宋禾哥哥你就让我进去吧。”

    娇滴滴的声音,连鱼藏听了都不禁骨头酥麻。

    鱼藏:“好了别吵了,你们都进来吧。”

    宋禾身上裹满了绷带,像个木乃伊,整个右臂都断掉了,袖子空荡荡的耷拉着。

    鱼藏“伤的这么严重吗?”

    宋禾还未开口,殷酒儿率先拍着胸脯说道:“幸好本姑娘医术高超,要不然他的小命早就没了。”

    鱼藏:“那多谢你了。”

    “唉,我和宋禾哥哥之间说谢谢多见外啊。”

    宋禾站在一旁涨红了脸,忍不住插话道:“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近日教中弟子“接活杀人,谋财害命”的事,宋禾也略有耳闻,他首先赞赏了鱼藏及时制止这种行为的举动,又提议可以开店挣钱,像之前说的那样,鱼藏出资,他负责经营。

    殷酒儿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很不屑的说道:“不就是钱嘛,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她说着突然一把拉住宋禾的手,提议道:“你和我上床,生个大胖小子,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殷酒儿真的可以拿出大把大把的钱,但宋禾却觉得殷酒儿是在故意羞辱自己,甩开她的手,愤然离开。

    殷酒儿追在后面,大喊:“喂,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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