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暗隙
凯金看到未成年的人类女孩朝他点了点头，声音平静，算是打招呼道：“打扰了，我们只是想搭一个顺风车。”
“呵。”凯金冷笑一声撇过头。
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他才不感兴趣。
显然莱薇娅也没打算征得他的同意，话音刚落，她就开始打量起四周。
依旧是被绑成一串的十几个人，神奇的是，他们的体型竟然都称得上是……粗壮，差不多每一个人都能得上两个正常体型的男人，但身高似乎并不优越，即便现在他们坐着，莱薇娅站着，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粗糙黝黑的面孔，愤慨的神态——是的，他们没有一个人脸上写着恐惧或绝望，只有愤怒，充满了愤怒，叽里咕噜地说着莱薇娅听不懂的话语，她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甚至刚刚，她和辛塔娜的突然闯入也没有激起他们的半分惊讶，只有在辛塔娜刚刚把人打昏的那一刻，这群被捆绑住的人堆里才爆发出片刻的欢呼，然后继续同仇敌忾着什么叽里咕噜的话语。
“……”
莱薇娅把这些人一一仔细观察，又发现了一点值得说道的地方。
每个人脸上都长着密密麻麻的络腮胡，胡子的长度也十分可观，有的乱糟糟垂在胸前，有的精心编成好几条辫子，不过如今看起来都是同样的疏于打理，毕竟他们已经被关了不短的时间，手和脚都被捆着，哪有闲心去关注在外呢？
这时辛塔娜走过来，绕了一圈问：“要不要给他们把铁链松开？”
“&#%*=#……”
叽里咕噜的声音猛然增大了好几倍，太突然了，辛塔娜和莱薇娅同时吓了一跳。
莱薇娅忍不住求问无所不知的妖精之王：“伊莉斯……他们在说什么？”
伊莉斯提亚……伊莉斯提亚恨不得自己根本听不懂。
“……没说什么，好孩子不需要知道。”
好吧，看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好话。
然而叽里咕噜的声音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甚至恨不得能把车厢给掀开。
辛塔娜抱怨道：“好吵，看来我们选择这辆马车就是个错误。”
莱薇娅：“……”
她微微提高了声音：“请安静，我们愿意帮你们解开铁链，前提是。请安静。”
“#￥%#……”
切！谁要你帮忙！
“%#∧……”
恶心的人类滚开啊！
叽里咕噜的声音愈演愈烈，听得伊莉斯提亚越来越生气，直接愤愤道：“阿娅！永远都不要给他们解绑！他们不配！”
莱薇娅：“？”
可能是他们说的话彻底激怒伊莉斯了吧。
“不过，”莱薇娅有些疑惑，“他们说的是哪里的语言？”
她从不记得有哪一方领地的方言与其类似。
“……是矮人语。”伊莉斯提亚不情不愿道，“他们是矮人。”
矮人……怪不得。
莱薇娅重新看向地上这一串骂骂咧咧的人……矮人，目光审视。
凯金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未成年的人类少女视线变了，他转过头，警告似地开口：“人类，别想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然……”
他满怀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听到一旁的红发成年女子新奇开口：“哎呦，原来你会说通用语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哪儿来的土包子呢。”
“你！”凯金恶狠狠地看向辛塔娜。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莱薇娅声音平静，周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嘈杂，但此时她也懒得再费力提高声音，只是继续说她自己的。
凯金回过头，忍不住想要听清楚，但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实在令人心烦。于是终于暴怒喝声道：“#%￥！！”
都给我闭嘴！！
周围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呦？”只有辛塔娜看热闹不嫌事大，仅仅是一个单调的发声，却充满挑衅和拱火的意味。
其他矮人纷纷朝着辛塔娜怒目而视，但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车厢内归于安静，莱薇娅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不仅如此，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合作。”
“呵。”凯金冷笑一声，“我不可能跟你们人类合作。”
“人类？”辛塔娜突然发声，凯金面色不变，但他的同伴们却有一瞬间变了脸色。
很快，辛塔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你们不说通用语，原来你们不是人类啊？那是什么？矮人？”
凯金“哼”了一声，反正他们已经被绑在这里，就算被这两个人类女孩知道了真实身份也无所谓。
莱薇娅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自然而然地接应上一个话题：“话别说的这么快。”
随后她转头对辛塔娜说：“帮他们把铁链解开。”
辛塔娜很明显地顿了一下，包括凯金在内的他的同伴们纷纷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但辛塔娜的惊讶只是一瞬，停顿过后，她直接上前几步蹲下身，亮出匕首。
精铁与粗铁相撞，摩擦出刺耳难忍的声音。随后，比手臂还粗的铁链就这样应声而断。
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矮人没有第一时间欣喜若狂，反而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这么……自由了？
他们被人类欺瞒偷袭，最后却又被人类拯救。
“……”
理智清醒过后，凯金反而露出更加警惕的神色，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莱薇娅目光平静：“只是想让你们你们拥有离开的自由。”
“既然是我希望与你们合作，那么我们之间就是平等的，你拥有拒绝与我合作的权利，我并不会强迫你们。”
“如果想要离开的话，请便。”她微微侧身，为矮人们让开一条通路。
“但我觉得你们不会就这样离开。”
凯金的眼神愈发不善。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莱薇娅只是说：“因为如果是我，我会不甘心，我会想要报复。”
虽然莱薇娅并不清楚他们与光明神殿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单是从这些矮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他们对人类的恨意不浅。
偏偏此时，凯金的同伴们扯掉身上的铁链聚集到他身边，叽里咕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凯金，我们不能就这么离开。
是啊凯金，我们还没有换到……
族人们还在等着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闭嘴！
凯金回过头，用矮人语低声呵斥了他们。
他当然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他也不打算就这样离开，但，问题是，他真的能相信眼前的两个人类女孩吗？
他一生中吃过的最大的亏，就是在人类身上得到的，因此他再也不会因为人类的外表而轻视他们，哪怕……眼前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和一个没成年的女孩。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莱薇娅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么，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我是莱薇娅。”
“辛塔娜。”
凯金铜褐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类女孩，似乎在最后考量自己选择交付信任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
“我叫，凯金。是矮人族。”
……
马车已经驶向城外，树木渐渐多了起来，月影与夜色遮遮掩掩，神秘又安静。
“他们打算今晚把沉星秘银运到城外的锻造厂去，他们就是在哪儿把沉星秘银加工成铠甲、和武器的。”
“沉星秘银？这就是那批秘银的名字？”辛塔娜忍不住问。
“没错，那是深埋于地底的，只有我们矮人才能开采出来的瑰宝。”
莱薇娅：“既然是瑰宝，为什么要把它们交给光明神殿？”
“不是给！”凯金粗声粗气地反驳道：“是交易，是交换！”
“那你们想与光明神殿交换什么？”
“哼，无可奉告。”
辛塔娜动作夸张地叹了口气，“既然已经约定合作，那就多交付点信任呗，知道了交易的内容又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凯金却还是不打算告知，只说：“做好双方该做的是就行了，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探究沉星秘银的来龙去脉，而我们的目的是毁掉全部的沉星秘银，报复光明神殿！”
“好。”莱薇娅不再多问，“我们帮你。”
凯金再一次目露怀疑：“你怎么这么决定的这么快？我们要摧毁全部的沉星秘银，这并不轻松，因为他们的锻造厂一定有很多人类守卫。”
“我知道。”莱薇娅回答，“但这么做对我有着足够的好处。”
凯金的怀疑果然褪去了不少，比起让他相信刚认识的不知底细的合作者会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是因为共同的利益。
距离马车停下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他们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辛塔娜：“马车启程前，我们只是解决了院子里的人，为了防止意外，特地放轻声音加快速度，就是怕被守在其他马车的人发现。”
“所以，等他们停下马车，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其他车里守着的人解决。”
说到这里，莱薇娅出声向凯金确定：“你确定其他马车里装着的就是沉星秘银吗？”
“我确定。我们亲眼看见他们讲所有的沉星秘银装上马车的。”
莱薇娅点了点头，于是辛塔娜继续说道：
“那就好，接下来该想的是要怎么解决那几十车沉星秘银。”
“但问题是……”想着想着，辛塔娜渐渐拧起眉头，“我们该怎么摧毁沉星秘银？火……能把他们烧毁吗？”
莱薇娅看向凯金。
对方回答：“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不太可能，但这些沉星秘银要去的地方是锻造厂，那里一定有着巨大的，温度高到足以把沉星秘银炼废的熔炉，所以在那里一定行。”
辛塔娜顺着凯金的话往下想，拧起来的眉头不仅没有变得舒缓，反而越皱越紧。
她带着点怀疑且不可置信的语气往下说：“所以，我们要在解决完其他马车上随行的人后，在尽可能避免被锻造厂内驻守的人发现的情况下，把那数十车的沉星秘银转移到不知道位置在哪儿的炼炉里，然后……”
辛塔娜越说越觉得离谱：“销毁沉星秘银？”
她抬头，环顾四周，左看看莱薇娅，右看看凯金，然后抽了抽嘴角：“……想想就不太可能。”
确实，这样一想确实不太可能，更何况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清楚锻造厂的情况，那里的内部构造究竟是什么样的？炼炉位于哪里？又有多少人守卫？
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
车厢内短暂陷入宁静，所有人都在试图思考出更加方便快捷的流程方式。
半响，一直默默旁听的莱薇娅突然开了口。
“我觉得，还有另一个更为简单的方法。”
众人看向她。
“干脆直接把整个锻造厂都炸掉，怎么样？”
“呵。”凯金冷笑一声撇过头。
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他才不感兴趣。
显然莱薇娅也没打算征得他的同意，话音刚落，她就开始打量起四周。
依旧是被绑成一串的十几个人，神奇的是，他们的体型竟然都称得上是……粗壮，差不多每一个人都能得上两个正常体型的男人，但身高似乎并不优越，即便现在他们坐着，莱薇娅站着，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粗糙黝黑的面孔，愤慨的神态——是的，他们没有一个人脸上写着恐惧或绝望，只有愤怒，充满了愤怒，叽里咕噜地说着莱薇娅听不懂的话语，她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甚至刚刚，她和辛塔娜的突然闯入也没有激起他们的半分惊讶，只有在辛塔娜刚刚把人打昏的那一刻，这群被捆绑住的人堆里才爆发出片刻的欢呼，然后继续同仇敌忾着什么叽里咕噜的话语。
“……”
莱薇娅把这些人一一仔细观察，又发现了一点值得说道的地方。
每个人脸上都长着密密麻麻的络腮胡，胡子的长度也十分可观，有的乱糟糟垂在胸前，有的精心编成好几条辫子，不过如今看起来都是同样的疏于打理，毕竟他们已经被关了不短的时间，手和脚都被捆着，哪有闲心去关注在外呢？
这时辛塔娜走过来，绕了一圈问：“要不要给他们把铁链松开？”
“&#%*=#……”
叽里咕噜的声音猛然增大了好几倍，太突然了，辛塔娜和莱薇娅同时吓了一跳。
莱薇娅忍不住求问无所不知的妖精之王：“伊莉斯……他们在说什么？”
伊莉斯提亚……伊莉斯提亚恨不得自己根本听不懂。
“……没说什么，好孩子不需要知道。”
好吧，看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好话。
然而叽里咕噜的声音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甚至恨不得能把车厢给掀开。
辛塔娜抱怨道：“好吵，看来我们选择这辆马车就是个错误。”
莱薇娅：“……”
她微微提高了声音：“请安静，我们愿意帮你们解开铁链，前提是。请安静。”
“#￥%#……”
切！谁要你帮忙！
“%#∧……”
恶心的人类滚开啊！
叽里咕噜的声音愈演愈烈，听得伊莉斯提亚越来越生气，直接愤愤道：“阿娅！永远都不要给他们解绑！他们不配！”
莱薇娅：“？”
可能是他们说的话彻底激怒伊莉斯了吧。
“不过，”莱薇娅有些疑惑，“他们说的是哪里的语言？”
她从不记得有哪一方领地的方言与其类似。
“……是矮人语。”伊莉斯提亚不情不愿道，“他们是矮人。”
矮人……怪不得。
莱薇娅重新看向地上这一串骂骂咧咧的人……矮人，目光审视。
凯金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未成年的人类少女视线变了，他转过头，警告似地开口：“人类，别想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不然……”
他满怀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听到一旁的红发成年女子新奇开口：“哎呦，原来你会说通用语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哪儿来的土包子呢。”
“你！”凯金恶狠狠地看向辛塔娜。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莱薇娅声音平静，周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嘈杂，但此时她也懒得再费力提高声音，只是继续说她自己的。
凯金回过头，忍不住想要听清楚，但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实在令人心烦。于是终于暴怒喝声道：“#%￥！！”
都给我闭嘴！！
周围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呦？”只有辛塔娜看热闹不嫌事大，仅仅是一个单调的发声，却充满挑衅和拱火的意味。
其他矮人纷纷朝着辛塔娜怒目而视，但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车厢内归于安静，莱薇娅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不仅如此，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合作。”
“呵。”凯金冷笑一声，“我不可能跟你们人类合作。”
“人类？”辛塔娜突然发声，凯金面色不变，但他的同伴们却有一瞬间变了脸色。
很快，辛塔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你们不说通用语，原来你们不是人类啊？那是什么？矮人？”
凯金“哼”了一声，反正他们已经被绑在这里，就算被这两个人类女孩知道了真实身份也无所谓。
莱薇娅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自然而然地接应上一个话题：“话别说的这么快。”
随后她转头对辛塔娜说：“帮他们把铁链解开。”
辛塔娜很明显地顿了一下，包括凯金在内的他的同伴们纷纷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但辛塔娜的惊讶只是一瞬，停顿过后，她直接上前几步蹲下身，亮出匕首。
精铁与粗铁相撞，摩擦出刺耳难忍的声音。随后，比手臂还粗的铁链就这样应声而断。
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矮人没有第一时间欣喜若狂，反而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这么……自由了？
他们被人类欺瞒偷袭，最后却又被人类拯救。
“……”
理智清醒过后，凯金反而露出更加警惕的神色，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莱薇娅目光平静：“只是想让你们你们拥有离开的自由。”
“既然是我希望与你们合作，那么我们之间就是平等的，你拥有拒绝与我合作的权利，我并不会强迫你们。”
“如果想要离开的话，请便。”她微微侧身，为矮人们让开一条通路。
“但我觉得你们不会就这样离开。”
凯金的眼神愈发不善。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莱薇娅只是说：“因为如果是我，我会不甘心，我会想要报复。”
虽然莱薇娅并不清楚他们与光明神殿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单是从这些矮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他们对人类的恨意不浅。
偏偏此时，凯金的同伴们扯掉身上的铁链聚集到他身边，叽里咕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凯金，我们不能就这么离开。
是啊凯金，我们还没有换到……
族人们还在等着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闭嘴！
凯金回过头，用矮人语低声呵斥了他们。
他当然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他也不打算就这样离开，但，问题是，他真的能相信眼前的两个人类女孩吗？
他一生中吃过的最大的亏，就是在人类身上得到的，因此他再也不会因为人类的外表而轻视他们，哪怕……眼前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和一个没成年的女孩。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莱薇娅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么，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我是莱薇娅。”
“辛塔娜。”
凯金铜褐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类女孩，似乎在最后考量自己选择交付信任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
“我叫，凯金。是矮人族。”
……
马车已经驶向城外，树木渐渐多了起来，月影与夜色遮遮掩掩，神秘又安静。
“他们打算今晚把沉星秘银运到城外的锻造厂去，他们就是在哪儿把沉星秘银加工成铠甲、和武器的。”
“沉星秘银？这就是那批秘银的名字？”辛塔娜忍不住问。
“没错，那是深埋于地底的，只有我们矮人才能开采出来的瑰宝。”
莱薇娅：“既然是瑰宝，为什么要把它们交给光明神殿？”
“不是给！”凯金粗声粗气地反驳道：“是交易，是交换！”
“那你们想与光明神殿交换什么？”
“哼，无可奉告。”
辛塔娜动作夸张地叹了口气，“既然已经约定合作，那就多交付点信任呗，知道了交易的内容又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凯金却还是不打算告知，只说：“做好双方该做的是就行了，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探究沉星秘银的来龙去脉，而我们的目的是毁掉全部的沉星秘银，报复光明神殿！”
“好。”莱薇娅不再多问，“我们帮你。”
凯金再一次目露怀疑：“你怎么这么决定的这么快？我们要摧毁全部的沉星秘银，这并不轻松，因为他们的锻造厂一定有很多人类守卫。”
“我知道。”莱薇娅回答，“但这么做对我有着足够的好处。”
凯金的怀疑果然褪去了不少，比起让他相信刚认识的不知底细的合作者会毫无保留的帮助自己，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是因为共同的利益。
距离马车停下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他们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辛塔娜：“马车启程前，我们只是解决了院子里的人，为了防止意外，特地放轻声音加快速度，就是怕被守在其他马车的人发现。”
“所以，等他们停下马车，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其他车里守着的人解决。”
说到这里，莱薇娅出声向凯金确定：“你确定其他马车里装着的就是沉星秘银吗？”
“我确定。我们亲眼看见他们讲所有的沉星秘银装上马车的。”
莱薇娅点了点头，于是辛塔娜继续说道：
“那就好，接下来该想的是要怎么解决那几十车沉星秘银。”
“但问题是……”想着想着，辛塔娜渐渐拧起眉头，“我们该怎么摧毁沉星秘银？火……能把他们烧毁吗？”
莱薇娅看向凯金。
对方回答：“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不太可能，但这些沉星秘银要去的地方是锻造厂，那里一定有着巨大的，温度高到足以把沉星秘银炼废的熔炉，所以在那里一定行。”
辛塔娜顺着凯金的话往下想，拧起来的眉头不仅没有变得舒缓，反而越皱越紧。
她带着点怀疑且不可置信的语气往下说：“所以，我们要在解决完其他马车上随行的人后，在尽可能避免被锻造厂内驻守的人发现的情况下，把那数十车的沉星秘银转移到不知道位置在哪儿的炼炉里，然后……”
辛塔娜越说越觉得离谱：“销毁沉星秘银？”
她抬头，环顾四周，左看看莱薇娅，右看看凯金，然后抽了抽嘴角：“……想想就不太可能。”
确实，这样一想确实不太可能，更何况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清楚锻造厂的情况，那里的内部构造究竟是什么样的？炼炉位于哪里？又有多少人守卫？
不清楚，一点都不清楚。
车厢内短暂陷入宁静，所有人都在试图思考出更加方便快捷的流程方式。
半响，一直默默旁听的莱薇娅突然开了口。
“我觉得，还有另一个更为简单的方法。”
众人看向她。
“干脆直接把整个锻造厂都炸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