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无人能真正占领欧赛城
“嗡——”
沉重的战时号角声响彻欧赛城的街巷，像柄锋锐长枪划破寂静，露出内里的不安与慌乱。
窗户成片亮起，城民惊疑不定地向外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不知是谁抬头望了一眼，众人纷纷下意识看向漆黑的夜空。
粒粒雪子凭空而现，落进五月的滨海之城。
“精灵敌袭！骑士团列阵，全力防御！”骑士团总团长嘶声吼道，“背信弃义的精灵入侵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亲人！保护好我们的每一位魔法师和魔药师！誓死守卫欧赛城！”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只栖息于大陆至东雪域的精灵会出现在大陆最西！他们完全没有与对方交手的经验！
骑士团是城中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面对进攻很快有所反应，严阵以待，整齐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有节奏的铁甲相击声，像沉重急促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长街上。
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骑士团中悄然分出一支五人小队，不动声色地去了柯林公爵府三楼西侧的房间。
小队队长打了个手势，其中一名骑士团士兵一脚踹开上锁的门，其余四人紧随其后，意在以最快的速度将里面的人制服。
可屋中一片死寂，只有敞开着的窗户仍在晃动，昭示着对方的去向。
队长从窗前往下看，这是三楼，正对着花园里的绿篱，从这里跳下去即便侥幸不死也必定会受重伤，更不可能毫无行动痕迹。
但对于那位小姐而言，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个房间再容易不过。
“追！别让她跑了！一定要杀死她！”队长压低声音喝道，转身离开。
艾尔薇用力攥紧衣摆，与站在窗前的公爵夫人对视，外面的喧闹像是来自异世界，打不破屋里的死寂。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梅希夫人面无表情问。
“不知道……”艾尔薇哽咽，用力摇头，“夫人，我，我不知道……”
她半夜惊醒，将被风拍得咯吱作响的窗户关紧，却意外发现天上飘起了雪花，正是诧异，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护甲相击的声音，夹杂着低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连年流离失所让她待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对于不确定的危机也格外谨慎，第一时间选择钻进衣柜中，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得以来梅希夫人的房间里寻求庇护。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夫人以小扇一下一下轻敲掌心，若有所思，并不为骚乱所动，仿佛危在旦夕的公爵府与自己毫无关系。
“连一只可怜的寄生虫都不放过，对于要你命之人的身份，我感兴趣。”
骑士团由公爵府组建，能调动骑士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却兴师动众来杀她，可见她的价值支付得起。
“夫人，请救救我……夫人，求您了！”她很想忍住不哭，但到底从未经历过这些，无法自控地颤抖着，泣不成声。
“哭有什么用，摆出这可怜相给谁看？”夫人用扇尾压过艾尔薇的脸，最见不得她这副没用模样，“眼下欧赛城大乱，各方势力心怀鬼胎，倒是分不清是谁来找你的麻烦，公爵不在，我可保不住你。明年你也该进兰蒂斯学院了，不如现在就去寻求庇护，学院虽依附格兰王室，却相对中立，再想对你动手，没那么容易。”
五天前，本该护卫本城的沃森·柯林公爵奉命带骑士团精锐前往帝都兰蒂斯，至今未归，欧赛城却在此时突然遭遇袭击，时机卡得太紧，不像是巧合。
“可外面，是不是精灵……发起了进攻？”艾尔薇的尖耳耷拉着，及肩银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和眼底的挣扎。
公爵府是她最后的居所，如果这座城将被倾覆，那么她该何去何从。
“无人能真正占领欧赛城，哪怕是精灵也不行。”
梅希夫人打开衣柜翻了件黑斗篷出来，这是自己年轻时穿过的短款。
她随手为艾尔薇扣上兜帽，又用力按低她的脑袋，冷笑一声：“那时我穿着它没能逃出公爵府去，你再替我试试，是不是这衣服沾了晦气。”
艾尔薇不敢开口，舅妈的脾气比起她四年前初来公爵府时还要差上几分，可如今自己却只能像直不起腰的藤蔓攀附着她，把一切信任都交给她。
“艾尔薇，”她突然喊她的名字，“当年没有人肯帮我，现在我把这份幸运送给你，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忘记这一天。”
“是，舅……梅希夫人……”
这个改口让梅希夫人扬起唇角：“很好，很好艾尔薇，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用，但我非常期待你重回公爵府，那一定是极为混乱的一天！”
她拽着她往厨房去：“兰蒂斯城有我的故交，你去雏菊大街找她，她会收留你。兰蒂斯学院招生时，我会给你寄入学通知书，欧赛城找不出的凶手，或许能在学院找到答案。”
艾尔薇看着自己脚下的台阶，走得小心翼翼，低低地“嗯”了声。
被梅希夫人带到马厩前时，她抬头望了眼天空。
欧赛城临海，她曾见过无数次台风来时的天气，眼下更比暴风来临时恐怖百倍。
爆闪的雷电映亮大片灰黑积云，云层像岩浆喷涌般浮动着，又被飓风席卷而起，撕碎了拧成一团。
闪光倏然而起的刹那，仿若白昼，数十个背生双翼的人影浮于半空，似鬼魅，又似神明，俯瞰着这飘摇欲坠的城池。
遍及周身的魔法纹路，宛如银色冰花在他们的肌肤上绽放，霜雪凝聚成铺天盖地的尖锐冰锥，疯狂向城下砸去。
防御型的魔法师挥动魔法杖，划着魔法符号在欧赛城上方协力构筑起覆盖大半座城的光盾，冰锥砸在盾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好似这天地都被装进瓶中摔在地上，咯吱尖叫。
光盾上荡开一层又一层光晕化解冲击，几乎要破碎但终究是撑住了。
“送她去兰蒂斯城找安妮女士，”梅希夫人随手将钱袋丢给一个高瘦的马夫，“就走当年那条路。”
马夫一惊，知道那是夫人出逃时规划过的路线，但他们走到一半就被截下了，作为一个曾协助夫人逃离的人，自己能活到今天纯属侥幸，也是夫人仁慈。
今夜一如那夜，甚至更适合潜逃，如今公爵府兵力一致对外，全力防御，城中混乱不堪，正可趁机离开。
他挑选出一匹健硕骏马，见艾尔薇惶恐不安地僵站着，安慰道：“精灵攻城虽然很少见，但它们不懂打仗，只会胡乱攻击，没什么章法，来势凶猛，去势也快。会赢的，骑士团会赢的。”
马夫带着她策马向城门而去，时不时避开城中往来奔走的骑士团与护卫队，一路畅通，这些年他出入公爵府无数次，大概了解了城中骑士团的分布情况，何况此时兵力大减。
可临近城门时，前方街道上却突然冲来三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脸上戴着面具，根本不知道是何来路。
他们和这行人在同一条长街，势必要碰面。
马夫左右张望了一番，正想拐入一旁小道，避开他们，却见中间领头之人打了个手势。
那三人齐一屈膝，纵身一跃，像缕再轻不过的微风翻上屋顶，轻松与马车相向而过。
艾尔薇讶然向他们看去，不巧与领头者对上了目光，她慌乱地扭头避开，泪水却模糊不了对视一瞬间那人眼中透出的冰冷。
墨绿色的双瞳，如同冷淡的竹叶青没有半点人该有的温度。
那人的视线落在艾尔薇身上，目光一顿，行动却未有半分迟疑，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很快与同行之人消失于雾意弥漫的夜色中。
“怪事呵。”马夫喃喃。
哪里来的人，又要干什么？
不过，他不是索里恩人，欧赛城不是他的故土，子民生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抵达东城门时，他却发现城门大开，满地横陈尸体，连同城门口象征柯林家族威严的海纹蓝旗都被切得七零八碎。
在公爵府待了这么多年，他见识过无数种魔法，一眼就辨别出这是风刃留下的痕迹。
显然不是寻常人动的手，到底是魔法师……还是，精灵？
他突然想起方才遇见的那行人，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疼，谁说精灵打仗没有章法的？表面佯攻欧赛城，实际破门潜入，这不是很有想法吗？
“哈哈，有意思！”马夫一甩马鞭，冲过城门，浑不在意马蹄上沾满血肉。
只是逐渐远离光盾的庇护，能明显感到风力开始嚣张，几乎要将人卷上天，冰屑割脸，饶是马夫的骑术再了得，也寸步难行。
他敲了三下佩戴胸口的铁徽章，赤红色鲁泊丝勾勒出的海浪纹路中清晰可见一个大写的“K”字，徽章却又不是纯铁的，嵌着一小枚黄色晶石和几片褐色木片，在三扣之下发出淡金色辉光，柔柔地挡住了狂风。
“公爵府分发的徽章，还挺好用。”马夫嘀咕着。
可惜艾尔薇小姐没带，否则象征她身份的那枚银徽章会比自己这破铁徽章好用得多。
两人一马冲进风暴中，背离这座城。
沉重的战时号角声响彻欧赛城的街巷，像柄锋锐长枪划破寂静，露出内里的不安与慌乱。
窗户成片亮起，城民惊疑不定地向外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不知是谁抬头望了一眼，众人纷纷下意识看向漆黑的夜空。
粒粒雪子凭空而现，落进五月的滨海之城。
“精灵敌袭！骑士团列阵，全力防御！”骑士团总团长嘶声吼道，“背信弃义的精灵入侵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亲人！保护好我们的每一位魔法师和魔药师！誓死守卫欧赛城！”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只栖息于大陆至东雪域的精灵会出现在大陆最西！他们完全没有与对方交手的经验！
骑士团是城中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面对进攻很快有所反应，严阵以待，整齐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有节奏的铁甲相击声，像沉重急促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长街上。
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到骑士团中悄然分出一支五人小队，不动声色地去了柯林公爵府三楼西侧的房间。
小队队长打了个手势，其中一名骑士团士兵一脚踹开上锁的门，其余四人紧随其后，意在以最快的速度将里面的人制服。
可屋中一片死寂，只有敞开着的窗户仍在晃动，昭示着对方的去向。
队长从窗前往下看，这是三楼，正对着花园里的绿篱，从这里跳下去即便侥幸不死也必定会受重伤，更不可能毫无行动痕迹。
但对于那位小姐而言，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个房间再容易不过。
“追！别让她跑了！一定要杀死她！”队长压低声音喝道，转身离开。
艾尔薇用力攥紧衣摆，与站在窗前的公爵夫人对视，外面的喧闹像是来自异世界，打不破屋里的死寂。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梅希夫人面无表情问。
“不知道……”艾尔薇哽咽，用力摇头，“夫人，我，我不知道……”
她半夜惊醒，将被风拍得咯吱作响的窗户关紧，却意外发现天上飘起了雪花，正是诧异，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护甲相击的声音，夹杂着低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连年流离失所让她待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对于不确定的危机也格外谨慎，第一时间选择钻进衣柜中，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得以来梅希夫人的房间里寻求庇护。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夫人以小扇一下一下轻敲掌心，若有所思，并不为骚乱所动，仿佛危在旦夕的公爵府与自己毫无关系。
“连一只可怜的寄生虫都不放过，对于要你命之人的身份，我感兴趣。”
骑士团由公爵府组建，能调动骑士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却兴师动众来杀她，可见她的价值支付得起。
“夫人，请救救我……夫人，求您了！”她很想忍住不哭，但到底从未经历过这些，无法自控地颤抖着，泣不成声。
“哭有什么用，摆出这可怜相给谁看？”夫人用扇尾压过艾尔薇的脸，最见不得她这副没用模样，“眼下欧赛城大乱，各方势力心怀鬼胎，倒是分不清是谁来找你的麻烦，公爵不在，我可保不住你。明年你也该进兰蒂斯学院了，不如现在就去寻求庇护，学院虽依附格兰王室，却相对中立，再想对你动手，没那么容易。”
五天前，本该护卫本城的沃森·柯林公爵奉命带骑士团精锐前往帝都兰蒂斯，至今未归，欧赛城却在此时突然遭遇袭击，时机卡得太紧，不像是巧合。
“可外面，是不是精灵……发起了进攻？”艾尔薇的尖耳耷拉着，及肩银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和眼底的挣扎。
公爵府是她最后的居所，如果这座城将被倾覆，那么她该何去何从。
“无人能真正占领欧赛城，哪怕是精灵也不行。”
梅希夫人打开衣柜翻了件黑斗篷出来，这是自己年轻时穿过的短款。
她随手为艾尔薇扣上兜帽，又用力按低她的脑袋，冷笑一声：“那时我穿着它没能逃出公爵府去，你再替我试试，是不是这衣服沾了晦气。”
艾尔薇不敢开口，舅妈的脾气比起她四年前初来公爵府时还要差上几分，可如今自己却只能像直不起腰的藤蔓攀附着她，把一切信任都交给她。
“艾尔薇，”她突然喊她的名字，“当年没有人肯帮我，现在我把这份幸运送给你，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忘记这一天。”
“是，舅……梅希夫人……”
这个改口让梅希夫人扬起唇角：“很好，很好艾尔薇，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用，但我非常期待你重回公爵府，那一定是极为混乱的一天！”
她拽着她往厨房去：“兰蒂斯城有我的故交，你去雏菊大街找她，她会收留你。兰蒂斯学院招生时，我会给你寄入学通知书，欧赛城找不出的凶手，或许能在学院找到答案。”
艾尔薇看着自己脚下的台阶，走得小心翼翼，低低地“嗯”了声。
被梅希夫人带到马厩前时，她抬头望了眼天空。
欧赛城临海，她曾见过无数次台风来时的天气，眼下更比暴风来临时恐怖百倍。
爆闪的雷电映亮大片灰黑积云，云层像岩浆喷涌般浮动着，又被飓风席卷而起，撕碎了拧成一团。
闪光倏然而起的刹那，仿若白昼，数十个背生双翼的人影浮于半空，似鬼魅，又似神明，俯瞰着这飘摇欲坠的城池。
遍及周身的魔法纹路，宛如银色冰花在他们的肌肤上绽放，霜雪凝聚成铺天盖地的尖锐冰锥，疯狂向城下砸去。
防御型的魔法师挥动魔法杖，划着魔法符号在欧赛城上方协力构筑起覆盖大半座城的光盾，冰锥砸在盾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好似这天地都被装进瓶中摔在地上，咯吱尖叫。
光盾上荡开一层又一层光晕化解冲击，几乎要破碎但终究是撑住了。
“送她去兰蒂斯城找安妮女士，”梅希夫人随手将钱袋丢给一个高瘦的马夫，“就走当年那条路。”
马夫一惊，知道那是夫人出逃时规划过的路线，但他们走到一半就被截下了，作为一个曾协助夫人逃离的人，自己能活到今天纯属侥幸，也是夫人仁慈。
今夜一如那夜，甚至更适合潜逃，如今公爵府兵力一致对外，全力防御，城中混乱不堪，正可趁机离开。
他挑选出一匹健硕骏马，见艾尔薇惶恐不安地僵站着，安慰道：“精灵攻城虽然很少见，但它们不懂打仗，只会胡乱攻击，没什么章法，来势凶猛，去势也快。会赢的，骑士团会赢的。”
马夫带着她策马向城门而去，时不时避开城中往来奔走的骑士团与护卫队，一路畅通，这些年他出入公爵府无数次，大概了解了城中骑士团的分布情况，何况此时兵力大减。
可临近城门时，前方街道上却突然冲来三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脸上戴着面具，根本不知道是何来路。
他们和这行人在同一条长街，势必要碰面。
马夫左右张望了一番，正想拐入一旁小道，避开他们，却见中间领头之人打了个手势。
那三人齐一屈膝，纵身一跃，像缕再轻不过的微风翻上屋顶，轻松与马车相向而过。
艾尔薇讶然向他们看去，不巧与领头者对上了目光，她慌乱地扭头避开，泪水却模糊不了对视一瞬间那人眼中透出的冰冷。
墨绿色的双瞳，如同冷淡的竹叶青没有半点人该有的温度。
那人的视线落在艾尔薇身上，目光一顿，行动却未有半分迟疑，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很快与同行之人消失于雾意弥漫的夜色中。
“怪事呵。”马夫喃喃。
哪里来的人，又要干什么？
不过，他不是索里恩人，欧赛城不是他的故土，子民生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抵达东城门时，他却发现城门大开，满地横陈尸体，连同城门口象征柯林家族威严的海纹蓝旗都被切得七零八碎。
在公爵府待了这么多年，他见识过无数种魔法，一眼就辨别出这是风刃留下的痕迹。
显然不是寻常人动的手，到底是魔法师……还是，精灵？
他突然想起方才遇见的那行人，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疼，谁说精灵打仗没有章法的？表面佯攻欧赛城，实际破门潜入，这不是很有想法吗？
“哈哈，有意思！”马夫一甩马鞭，冲过城门，浑不在意马蹄上沾满血肉。
只是逐渐远离光盾的庇护，能明显感到风力开始嚣张，几乎要将人卷上天，冰屑割脸，饶是马夫的骑术再了得，也寸步难行。
他敲了三下佩戴胸口的铁徽章，赤红色鲁泊丝勾勒出的海浪纹路中清晰可见一个大写的“K”字，徽章却又不是纯铁的，嵌着一小枚黄色晶石和几片褐色木片，在三扣之下发出淡金色辉光，柔柔地挡住了狂风。
“公爵府分发的徽章，还挺好用。”马夫嘀咕着。
可惜艾尔薇小姐没带，否则象征她身份的那枚银徽章会比自己这破铁徽章好用得多。
两人一马冲进风暴中，背离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