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蝉鸣从四面八方涌来。
今年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它们变成盘中餐，如往年一样叫的撕心裂肺，叫的纯粹。
“再往前走，就是小巷子了。”
这么热的天，短期之内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妈，小隔间就小隔间啊，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她追上去，像是房东派来的亲信，“这是小巷子，晚自习回来不安全，我不想住这边。”
“先去看看，又没说就租在这。”
姜宜蹲在门口，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出来，她身上全是汗，站起来时头晕眼黑，只得靠着水泥墙缓会儿，吃力地往里面走去。
小院很干净，院中央满目的绿色，爬藤花架上不知名的花和不知名的叶生机盎然，靠近水井的地方还有一棵粗壮的树，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铁板的材质，有些生锈，板子上满是五颜六色的涂鸦，姜宜想看看那些是什么，刚踩到台阶就听到有人喊：“小姑娘，别上去了，二楼的房间都租出去了。”回头就看到王娅在跟别人说话，跟她招手让她下来。
“我这房子也算是附近最早一批全部都出租的，基本上都是一中的学生，中间这间还有上边最左边那边是二中的。”
“这里环境是真好，看那么多房子就这里最舒服。”
不知道两人再聊什么，姜宜看着房东在笑，想着等会有你难受的。
“还有一间，堆放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这有床和桌子，如果觉得行，我找人帮忙收拾下，就你们后面这间。”房东开门的一瞬，姜宜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挺好，这房子再给我们便宜点。”
“价格好商量。”
院子有别的人进来，她没多余心思，挑了那么多家，哪家都比这间好，姜宜闻着自己满身的汗味儿，越发觉得自己跟屋里这些没有用处的闲置品一样。
“大姐，这俩男生也是一中的，就住你们楼上那两间。”
“张老师，又有新租客啊。”
在姜宜极其难过的时候，熟悉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嘿，这我同学啊。”
姜宜皮笑肉不笑的朝他们挥挥手。
“阿姨，我跟你说，我们这环境特好，张老师人也特好，这还有一学霸，我们仨之前在三中都是一个班的，您就放心让姜宜住这里。”
他越说越多，姜宜的脸越来越难看。
“房子租了？”
姜宜扭着头一声不吭，李尧看了她几秒，用手肘碰了碰刘元，示意他闭嘴。
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现在跟听不懂话似的，同两个可以当他妈的人说个不停。
姜宜低声对李尧说：“还没付钱。”
“这里离一中有点远，怎么不租个近一点的？”
她们压根也没去一中那边找，但她不想说，去一中的事，她没瞒过谁，但最终能不能去，她心里也没底。
“你们怎么也找这么远？”
“便宜。”
姜宜有些怔愣，他过于直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等下午四点多我们再来看看收拾的怎么样。”
“行，大姐咱俩留个电话。”
姜宜在后面对着刘元的小腿踢了一脚，头也不回的走开。
王娅拉着她到旁边的饭馆，她们很久没有下过馆子了，上一次是姜磊请客，姜宜刚中考结束，正是全家都开心的时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喝的烂醉，从口袋掏出钱包扔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这顿饭谁都别跟我抢，我请客。”
现在的饭馆里冷冷清清，王娅点了几盘菜，又要了一瓶啤酒，姜宜坐在空调的风口，吹的她直起鸡皮疙瘩。
“妈托你的福，又来城里看看了。”
姜宜起身准备去要一个啤酒板子，她用手一下子就给拧开了。
“要喝吗？”
真是稀罕事，王娅这个嗜酒的人从不问这种话，她摇摇头。
“你还小，一会儿多吃点菜。”
两人天天都拉着个脸看对方，迟来的温柔体贴，让人不适，沉默片刻，她问：“房租给了吗？”
“你要实在不喜欢，就住一年也行，到时候转到一中，再去一中附近租。”
姜宜夹了一口菜，摇摇头，“住哪都一样，就这样吧。”
菜很丰盛，但是没有一盘是吃完的，这大热的天，也不能带走，真是浪费。她想起了屋后的那条野猫，都生猫崽子了，也没见过荤腥，王娅要是知道她现在想的东西，非得骂死她，这些个野东西，不被别人吃就万幸了。
一直待到下午四点，俩人又回去看收拾好的房子。
姜宜松了口气。
中间刘元下来一趟，拿着两瓶水，眼睛里满是笑意，“要是能尽快来一中就更好了。”
姜宜瞥他一眼，没说话。
一转身人不见了，她刚去房东那领了把新锁的功夫，人又回来了。
他端着一盆水，蓝色的毛巾沉在下面，拧干后递给她，“把屋里擦擦吧。”
接着又跑上楼，铁皮焊接的楼梯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姜宜把手泡在水盆里，透心的凉，让她想起搭在盆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还有那双好看的眼睛。
越是冰凉，越是清晰。
“你怎么还泡上了？”他也跟着蹲下，抬眼看她，“还凉吗？”
姜宜凝神，一动不动，好像在认真思考该怎么回他这个问题。
刘元把手放到水盆里，又拿出来，湿漉漉的，手指一弯曲，水被弹到她脸上几滴。
正在发愣的人，皱起眉头看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微微亮起。
刘元捞出毛巾，拧干给她，“你在一楼，晚上蚊子多，下次来之前买点蚊香。”
没等她开口又接着问：“你今晚不住这里吧？”
“不住。”
毛巾扔到水盆，刘元先她一步在那搓洗，洗好又拧干给她，“书都预习了吗？”
“你们学霸都这样吗？这才几月份啊？”话刚落音，王娅回来了，看到屋里有别人，有点意外，还是笑着说了两句话。
他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冷清。
“你同学多大？”王娅换盆干净的水，拖着地问她。
“这我哪知道。”
“刚你说学霸，他成绩特别好？”
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那句预习呢？是不是又要开始谈学习了？
姜宜想结束这个话题，问她：“你去哪里买东西了？”
“商城门口。”她忍不住感慨，“骂归骂，死老头子也确实是个狠人，骑个摩托就能从县城拉回十几箱货，奶奶的，也不怕自己死路上。”
“什么死老头子？”
“砸我们店的那家。”
大人之间的恩怨，姜宜从不干涉，她不愿意，也没人非要拉着她趟浑水。
“要去看看吗？”
王娅有个梦想，姜宜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但总觉得王娅是个有梦想的人。
“有点远了，别到时候赶不上车。”
她声音里的可惜，姜宜听的一清二楚，毛巾被摊开在外面的绳上挂着，“赶不上就在这睡一晚呗，要是怕开门晚，那就明天赶早走。”
王娅没说话。
大人的思考总是瞻前顾后，姜宜不明白，地方再远，能有镇上到县里这么远吗？
她决定逼她一次，语气生硬的问：“去不去？”
“可是你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姜宜没应声，按照往常，在这句话落地后，她现在应该是一只斗鸡，但现在在外面，她不想让人看热闹。
爱去不去！
屋里太安静，姜宜眯着眼快要睡着时，听到身边人说话。
“太热了，等晚点再去吧。”屋里没风扇，窗户都打开也还是热。
“哦。”姜宜配合的接着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她是真困了，等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收拾收拾，我们去商场。”
姜宜趿拉着鞋，朝水龙头走去，用凉水洗了把脸，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她站在那缓神儿，瞄了眼楼上那间房，人到现在也没回来。
虽然在县城上了一年的学，但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学校和宿舍，偶尔还有公交车站，因为每周都会回家一次。
先是去人多的地方逛一圈，皮蹭皮，肉挨着肉的，姜宜不愿意走，她看着墙上挂着的衣服，眼睛闪闪发亮，一动不动的盯着，像是在等着身边的人察觉。王娅的嘴巴这时候闭上了，连条缝都没有。
天已经黑了，逛夜市的人越来越多。
姜宜不愿意跟着去找同行进货的铺子，她心里有个小勾子，勾的她留意路过的每一家店铺。
李尧手里拿着东西，不经意的抬头，两人视线交汇，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她刚走远，有人挡住她。
“怎么没回家？”李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
姜宜盯着他的鞋尖问：“你怎么也没回家？”
“你这是出来找我？”他有心戏弄她一句。
只是想碰碰看，被窥探心事，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
“陪我妈出来的，你在这里干嘛呢？”她轻咳一声，“看起来挺忙。”
他回头看了眼，“是挺忙，一个人注意安全。”
姜宜昂头看着他，没有路灯她看不真切，听着声音倒对他又生出几分好感。
没人离开，也没人说话。
像是想了半天才找出点话，“我搬进去了，在你楼下。”
“嗯。”
又是沉默，姜宜说：“不耽误你事了，忙去吧。”
“好。”
路边有卖冰棍的，她摸了摸口袋，只扒拉出姜磊给的十块钱，买了两瓶水，趁着人还在，丢一瓶给他，“你也注意安全。”
今年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它们变成盘中餐，如往年一样叫的撕心裂肺，叫的纯粹。
“再往前走，就是小巷子了。”
这么热的天，短期之内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妈，小隔间就小隔间啊，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她追上去，像是房东派来的亲信，“这是小巷子，晚自习回来不安全，我不想住这边。”
“先去看看，又没说就租在这。”
姜宜蹲在门口，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出来，她身上全是汗，站起来时头晕眼黑，只得靠着水泥墙缓会儿，吃力地往里面走去。
小院很干净，院中央满目的绿色，爬藤花架上不知名的花和不知名的叶生机盎然，靠近水井的地方还有一棵粗壮的树，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铁板的材质，有些生锈，板子上满是五颜六色的涂鸦，姜宜想看看那些是什么，刚踩到台阶就听到有人喊：“小姑娘，别上去了，二楼的房间都租出去了。”回头就看到王娅在跟别人说话，跟她招手让她下来。
“我这房子也算是附近最早一批全部都出租的，基本上都是一中的学生，中间这间还有上边最左边那边是二中的。”
“这里环境是真好，看那么多房子就这里最舒服。”
不知道两人再聊什么，姜宜看着房东在笑，想着等会有你难受的。
“还有一间，堆放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这有床和桌子，如果觉得行，我找人帮忙收拾下，就你们后面这间。”房东开门的一瞬，姜宜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挺好，这房子再给我们便宜点。”
“价格好商量。”
院子有别的人进来，她没多余心思，挑了那么多家，哪家都比这间好，姜宜闻着自己满身的汗味儿，越发觉得自己跟屋里这些没有用处的闲置品一样。
“大姐，这俩男生也是一中的，就住你们楼上那两间。”
“张老师，又有新租客啊。”
在姜宜极其难过的时候，熟悉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嘿，这我同学啊。”
姜宜皮笑肉不笑的朝他们挥挥手。
“阿姨，我跟你说，我们这环境特好，张老师人也特好，这还有一学霸，我们仨之前在三中都是一个班的，您就放心让姜宜住这里。”
他越说越多，姜宜的脸越来越难看。
“房子租了？”
姜宜扭着头一声不吭，李尧看了她几秒，用手肘碰了碰刘元，示意他闭嘴。
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现在跟听不懂话似的，同两个可以当他妈的人说个不停。
姜宜低声对李尧说：“还没付钱。”
“这里离一中有点远，怎么不租个近一点的？”
她们压根也没去一中那边找，但她不想说，去一中的事，她没瞒过谁，但最终能不能去，她心里也没底。
“你们怎么也找这么远？”
“便宜。”
姜宜有些怔愣，他过于直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等下午四点多我们再来看看收拾的怎么样。”
“行，大姐咱俩留个电话。”
姜宜在后面对着刘元的小腿踢了一脚，头也不回的走开。
王娅拉着她到旁边的饭馆，她们很久没有下过馆子了，上一次是姜磊请客，姜宜刚中考结束，正是全家都开心的时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喝的烂醉，从口袋掏出钱包扔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这顿饭谁都别跟我抢，我请客。”
现在的饭馆里冷冷清清，王娅点了几盘菜，又要了一瓶啤酒，姜宜坐在空调的风口，吹的她直起鸡皮疙瘩。
“妈托你的福，又来城里看看了。”
姜宜起身准备去要一个啤酒板子，她用手一下子就给拧开了。
“要喝吗？”
真是稀罕事，王娅这个嗜酒的人从不问这种话，她摇摇头。
“你还小，一会儿多吃点菜。”
两人天天都拉着个脸看对方，迟来的温柔体贴，让人不适，沉默片刻，她问：“房租给了吗？”
“你要实在不喜欢，就住一年也行，到时候转到一中，再去一中附近租。”
姜宜夹了一口菜，摇摇头，“住哪都一样，就这样吧。”
菜很丰盛，但是没有一盘是吃完的，这大热的天，也不能带走，真是浪费。她想起了屋后的那条野猫，都生猫崽子了，也没见过荤腥，王娅要是知道她现在想的东西，非得骂死她，这些个野东西，不被别人吃就万幸了。
一直待到下午四点，俩人又回去看收拾好的房子。
姜宜松了口气。
中间刘元下来一趟，拿着两瓶水，眼睛里满是笑意，“要是能尽快来一中就更好了。”
姜宜瞥他一眼，没说话。
一转身人不见了，她刚去房东那领了把新锁的功夫，人又回来了。
他端着一盆水，蓝色的毛巾沉在下面，拧干后递给她，“把屋里擦擦吧。”
接着又跑上楼，铁皮焊接的楼梯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姜宜把手泡在水盆里，透心的凉，让她想起搭在盆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还有那双好看的眼睛。
越是冰凉，越是清晰。
“你怎么还泡上了？”他也跟着蹲下，抬眼看她，“还凉吗？”
姜宜凝神，一动不动，好像在认真思考该怎么回他这个问题。
刘元把手放到水盆里，又拿出来，湿漉漉的，手指一弯曲，水被弹到她脸上几滴。
正在发愣的人，皱起眉头看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微微亮起。
刘元捞出毛巾，拧干给她，“你在一楼，晚上蚊子多，下次来之前买点蚊香。”
没等她开口又接着问：“你今晚不住这里吧？”
“不住。”
毛巾扔到水盆，刘元先她一步在那搓洗，洗好又拧干给她，“书都预习了吗？”
“你们学霸都这样吗？这才几月份啊？”话刚落音，王娅回来了，看到屋里有别人，有点意外，还是笑着说了两句话。
他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冷清。
“你同学多大？”王娅换盆干净的水，拖着地问她。
“这我哪知道。”
“刚你说学霸，他成绩特别好？”
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那句预习呢？是不是又要开始谈学习了？
姜宜想结束这个话题，问她：“你去哪里买东西了？”
“商城门口。”她忍不住感慨，“骂归骂，死老头子也确实是个狠人，骑个摩托就能从县城拉回十几箱货，奶奶的，也不怕自己死路上。”
“什么死老头子？”
“砸我们店的那家。”
大人之间的恩怨，姜宜从不干涉，她不愿意，也没人非要拉着她趟浑水。
“要去看看吗？”
王娅有个梦想，姜宜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但总觉得王娅是个有梦想的人。
“有点远了，别到时候赶不上车。”
她声音里的可惜，姜宜听的一清二楚，毛巾被摊开在外面的绳上挂着，“赶不上就在这睡一晚呗，要是怕开门晚，那就明天赶早走。”
王娅没说话。
大人的思考总是瞻前顾后，姜宜不明白，地方再远，能有镇上到县里这么远吗？
她决定逼她一次，语气生硬的问：“去不去？”
“可是你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姜宜没应声，按照往常，在这句话落地后，她现在应该是一只斗鸡，但现在在外面，她不想让人看热闹。
爱去不去！
屋里太安静，姜宜眯着眼快要睡着时，听到身边人说话。
“太热了，等晚点再去吧。”屋里没风扇，窗户都打开也还是热。
“哦。”姜宜配合的接着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她是真困了，等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收拾收拾，我们去商场。”
姜宜趿拉着鞋，朝水龙头走去，用凉水洗了把脸，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她站在那缓神儿，瞄了眼楼上那间房，人到现在也没回来。
虽然在县城上了一年的学，但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学校和宿舍，偶尔还有公交车站，因为每周都会回家一次。
先是去人多的地方逛一圈，皮蹭皮，肉挨着肉的，姜宜不愿意走，她看着墙上挂着的衣服，眼睛闪闪发亮，一动不动的盯着，像是在等着身边的人察觉。王娅的嘴巴这时候闭上了，连条缝都没有。
天已经黑了，逛夜市的人越来越多。
姜宜不愿意跟着去找同行进货的铺子，她心里有个小勾子，勾的她留意路过的每一家店铺。
李尧手里拿着东西，不经意的抬头，两人视线交汇，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她刚走远，有人挡住她。
“怎么没回家？”李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
姜宜盯着他的鞋尖问：“你怎么也没回家？”
“你这是出来找我？”他有心戏弄她一句。
只是想碰碰看，被窥探心事，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
“陪我妈出来的，你在这里干嘛呢？”她轻咳一声，“看起来挺忙。”
他回头看了眼，“是挺忙，一个人注意安全。”
姜宜昂头看着他，没有路灯她看不真切，听着声音倒对他又生出几分好感。
没人离开，也没人说话。
像是想了半天才找出点话，“我搬进去了，在你楼下。”
“嗯。”
又是沉默，姜宜说：“不耽误你事了，忙去吧。”
“好。”
路边有卖冰棍的，她摸了摸口袋，只扒拉出姜磊给的十块钱，买了两瓶水，趁着人还在，丢一瓶给他，“你也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