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时顷会意，道：“我立刻联系他们回协会。”
可惜事与愿违，她先是联系安娜，无回应，又联系丁棋，同样如此。
时顷只好去找金小竺，让他去安娜家中找人。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安娜家中。
二人正在烛光晚餐，安娜穿着一袭明黄色长裙，大裙摆，内有裙撑，十分华丽。
她却不像公主一样优雅用餐，反而一直偷偷瞧丁棋的面色，小心提及：“这次选举其实不太公平，我们来十九号边缘星的时间比萨组长短，自然支持的人会少一些。”
丁棋刀叉一顿，道：“不用安慰，我没事。”
他切下一块肉，送到安娜餐盘内：“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口感，多吃一些。”
看丁棋这个态度，安娜咬唇，灰蓝色的眼睛藏起忧虑。
她吃下那块肉，低声道：“我已经联系家里人，催他们早点调我们回澄星，你也知道，这里的分会长位置，在澄星根本不算什么，等我们回去……”
“我不会就这么回去。”丁棋并不领情，直截了当拒绝。
他似乎动了气，用了训斥人的口吻：“毫无建树的回去，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说罢，见安娜失落的神情，丁棋放下刀叉，缓和面色。
他取下光脑，邀请道：“安娜，正好有音乐在，我们跳支舞吧。”
安娜自然不会拒绝，也跟着取下光脑。
丁棋的手比安娜大，将她的手从腕间到手指全都握住，他们轻轻拥抱，在音乐中起舞。
安娜慢慢翘起嘴角，高傲美丽的天鹅低下头，缓缓依偎入眼前人的怀中。
却没看见，放在一处的两个光脑，因为某个程序的进度条完成，齐齐黑屏。
协会那边，因找不到丁棋和安娜，几人只有兵分两路。
金小竺去找人，时顷和萨温去疯羊帮救人。
出发前，金小竺建议他们带武器去，被萨温否决。
萨温正在写行动报告，却将定时发送时间设置在了凌晨：“我们分会的武器落后，数量小，拼不过疯羊帮。”
“去谈判，态度很重要，不带武器更显得有底气。”
她突然笑了一声，看向时顷：“带一瓶酒去吧，庆祝我新官上任。”
两人出发，萨温开车，没带其他人。
金小竺开另一辆车，去安娜家。
入夜后的十九号边缘星总是格外静寂，路上几无行人，空荡得仿佛一座空城。
车辆一靠近疯羊帮的地盘，环境立刻发生变化。
热浪顺着风吹进车内，远远地就看见疯羊帮夜场门前，一左一右两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
萨温将车停在门外，没有着急进去。
不一会儿，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
时顷看见打头的人是越人践，他脸上还留着她打的伤。
越人践走近车旁，扫了一眼两人，又往车后座看，确认只有她们两个，开口问道：“有事？”
不知为何，时顷总觉得这双淡漠的眼睛对她有情绪，她安静不语。
萨温拿出酒，道：“有事，我找尼兹·霍尔奇。”
又等了许久，越人践进去出来一趟，方才有人带着他们往夜场内去。
进入最里面的一个包间，时顷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魔鬼”。
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一双病入膏肓的眼睛。
魔鬼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仿佛是欢迎许久未见的朋友：“萨会长，恭喜恭喜啊，这么大的好消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要和我一起庆祝。”
萨温将酒递给旁边的侍酒人员，谦虚道：“正式的调令还没下来，恭喜早了，不过还是谢谢。”
“十九号边缘星谁不知道疯羊帮的存在，我既然被选做了分会长，自然要来见一见疯羊帮的帮主，提前多熟悉。”
萨温看了一圈包间的环境，微笑点评：“你这儿倒是热闹。”
尼兹挑眉，接过倒入了萨温带来的酒的酒杯，微微晃动：“再热闹也比不上萨会长来一趟蓬荜生辉啊，欢迎萨会长常来。”
“常来就不必了。”萨温也接过酒杯，敛了笑。
她直接放下杯子，进入正题：“协会总部一直对十九号边缘星的分会不满，认为这儿法制不严，犯罪率高。”
萨温不光说，还用光脑投映出具体数据，拿证据说话。
“帮主你看，这么高的犯罪率，总部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派一支驻军过来。”
“驻军？”
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尼兹不禁放声大笑：“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派驻军过来？哈哈哈哈……萨会长真是会开玩笑。”
他的笑声越大，眸光就越是阴冷。
毒蛇一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包间内，许多疯羊帮的人完全不敢再看，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
时顷指尖轻搭，又放开。
看得出来，魔鬼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疯子。这种人，她算不出来他什么时候会真的发疯。
萨温神色坦然，强调：“是真的，我已经正式写函，准备向上面请求。”
她调出离开协会前写的报告，展示出来：“一般情况下，总部是不可能向十九号边缘星派出驻军，但若是分会沦陷，就不得不派了。”
一个星球，一个可居星，协会可以不管其内部生态如何，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容忍被夺权。
这是底线。
尼兹笑不出来了。
萨温的打法伤人八百自损一千，若是报告分会沦陷，她就是前途尽毁。
时顷也没想到，萨温临时写出来的报告是这个作用。
走到这一步，萨温来此的目的已经不止是救伊娃女儿这么简单了，她是真的想趁着来之不易的机会，清肃十九号边缘星的沉疴旧疾。
这其中，有多少见不得光的潜规则，就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惨痛悲剧。
疯羊帮是最大的顽疾。
尼兹明显听懂了，他把这番话当做威胁，一瞬间，怒火中烧。
他深吸了一口，隐忍道：“萨组长来，究竟为了什么？”
萨温自进包间开始，一直正襟危坐，这时，才回头看了一眼时顷。
时顷接收到信号，想了一下，道：“今天有人来协会报案，说女儿被疯羊帮的人当街强抢。”
她没提伊娃，也没提自己认识伊娃。无论是谁，都不应该遭遇这种事。
话音刚落，尼兹不屑地轻笑：“什么女儿？”
他摔碎酒杯，怒道：“谁抢的！”
无人站出来认领，尼兹扯着嘴角，一摊手，表示——刚刚的指认是没有的事。
时顷正想着要怎么对付这种无赖，萨温站起身，态度寸步不让，道：“若是无人知道，我只好自己找。”
萨温转身要出包间，身后响起一声冷笑：“呵。”
尼兹摊开的双手缓慢收回，交叉置于腹部。
他定定看着萨温，几番变色，险些翻脸：“萨组长这是，非要与我为敌？”
疯羊帮的人已经悄悄摸出武器，时顷警觉地暗中环伺，人数差距太大，她又不清楚萨温的身手如何，强行突围成功的可能性小。
萨温没有立即回答问题。
她沉默片刻，右手忽然摸了一下上衣口袋，又放下：“这不止取决于我。”
“协会在之前一直没有出手干预疯羊帮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不想给边缘星的人们额外增加负担。”
萨温从见尼兹起，一直态度算温和了，此时，却突然多了强硬。
她真正说出威胁的话：“疯羊帮若是安安分分做你们的地下交易，赚星钞过日子，无论你们与哪方有利益往来，协会都不会管。”
“一旦你们，烧、杀、抢、掠，欺辱普通民众，协会的驻军就会来到十九号边缘星。到了那时，不出半天，疯羊帮将不复存在。”
包间内，落针可闻。
一众人连呼吸声都放轻，生怕触到谁的爆发点，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尼兹一张脸五颜六色地变换，时顷都以为他忍不住要发疯了，没想到，这人相当能屈能伸。
“小越，带人去找，把萨组长要的人带过来。”
越人践带着人离开包间。
萨温旋即道：“我们出去等，不打扰帮主了。”
二人走出包间，身后窸窸窣窣作响，时顷隐约听见一句“这娘们真狠”。
她们回到车上。
暗地里有人跟出来，一直盯着她们。
时顷一一记下藏人的位置，正要告诉萨温，却见她从上衣口袋内拿出一枚卡通粉色小花发夹。
萨温深深呼出一口气，靠在车座椅背上：“这是我女儿的发夹，出发前我看了伊娃的资料，她的女儿和我女儿同岁。”
“我的能力太有限了，我没有办法真正消灭疯羊帮，只能借力钳制。”
时顷也轻轻往后靠，她看着夜场门口烧的正旺的火盆，道：“就算没了疯羊帮，谁知道过段时间会不会又冒出一个疯牛帮，疯马帮，您的做法没有问题。”
以前小的时候，有人欺负时顷，她就拼命练武打回去，可是打过这一个，总是还会有下一个。
所以萨温这样，不用打架就解决问题的方式，她更欣赏。
约莫等了半个小时，越人践带着人出来了。
伊娃的女儿和伊娃长得有六分相像，时顷一眼认出。
不过伊娃女儿的状态似乎不对，耷拉着脑袋，四肢无力，像一只玩偶娃娃，被人提着胳膊，才勉强站立。
时顷下车去接应，刚接过人，觉察到不对：“她在发高烧。”
越人践“嗯”一声，淡漠道：“是在发烧。”
时顷扫了他一眼，没工夫和他计较，将人抱到车辆后座。
还没来得及上车，突然，一声枪响。
可惜事与愿违，她先是联系安娜，无回应，又联系丁棋，同样如此。
时顷只好去找金小竺，让他去安娜家中找人。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安娜家中。
二人正在烛光晚餐，安娜穿着一袭明黄色长裙，大裙摆，内有裙撑，十分华丽。
她却不像公主一样优雅用餐，反而一直偷偷瞧丁棋的面色，小心提及：“这次选举其实不太公平，我们来十九号边缘星的时间比萨组长短，自然支持的人会少一些。”
丁棋刀叉一顿，道：“不用安慰，我没事。”
他切下一块肉，送到安娜餐盘内：“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口感，多吃一些。”
看丁棋这个态度，安娜咬唇，灰蓝色的眼睛藏起忧虑。
她吃下那块肉，低声道：“我已经联系家里人，催他们早点调我们回澄星，你也知道，这里的分会长位置，在澄星根本不算什么，等我们回去……”
“我不会就这么回去。”丁棋并不领情，直截了当拒绝。
他似乎动了气，用了训斥人的口吻：“毫无建树的回去，跟废物有什么两样。”
说罢，见安娜失落的神情，丁棋放下刀叉，缓和面色。
他取下光脑，邀请道：“安娜，正好有音乐在，我们跳支舞吧。”
安娜自然不会拒绝，也跟着取下光脑。
丁棋的手比安娜大，将她的手从腕间到手指全都握住，他们轻轻拥抱，在音乐中起舞。
安娜慢慢翘起嘴角，高傲美丽的天鹅低下头，缓缓依偎入眼前人的怀中。
却没看见，放在一处的两个光脑，因为某个程序的进度条完成，齐齐黑屏。
协会那边，因找不到丁棋和安娜，几人只有兵分两路。
金小竺去找人，时顷和萨温去疯羊帮救人。
出发前，金小竺建议他们带武器去，被萨温否决。
萨温正在写行动报告，却将定时发送时间设置在了凌晨：“我们分会的武器落后，数量小，拼不过疯羊帮。”
“去谈判，态度很重要，不带武器更显得有底气。”
她突然笑了一声，看向时顷：“带一瓶酒去吧，庆祝我新官上任。”
两人出发，萨温开车，没带其他人。
金小竺开另一辆车，去安娜家。
入夜后的十九号边缘星总是格外静寂，路上几无行人，空荡得仿佛一座空城。
车辆一靠近疯羊帮的地盘，环境立刻发生变化。
热浪顺着风吹进车内，远远地就看见疯羊帮夜场门前，一左一右两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
萨温将车停在门外，没有着急进去。
不一会儿，一群人从里面走出来。
时顷看见打头的人是越人践，他脸上还留着她打的伤。
越人践走近车旁，扫了一眼两人，又往车后座看，确认只有她们两个，开口问道：“有事？”
不知为何，时顷总觉得这双淡漠的眼睛对她有情绪，她安静不语。
萨温拿出酒，道：“有事，我找尼兹·霍尔奇。”
又等了许久，越人践进去出来一趟，方才有人带着他们往夜场内去。
进入最里面的一个包间，时顷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魔鬼”。
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一双病入膏肓的眼睛。
魔鬼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仿佛是欢迎许久未见的朋友：“萨会长，恭喜恭喜啊，这么大的好消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要和我一起庆祝。”
萨温将酒递给旁边的侍酒人员，谦虚道：“正式的调令还没下来，恭喜早了，不过还是谢谢。”
“十九号边缘星谁不知道疯羊帮的存在，我既然被选做了分会长，自然要来见一见疯羊帮的帮主，提前多熟悉。”
萨温看了一圈包间的环境，微笑点评：“你这儿倒是热闹。”
尼兹挑眉，接过倒入了萨温带来的酒的酒杯，微微晃动：“再热闹也比不上萨会长来一趟蓬荜生辉啊，欢迎萨会长常来。”
“常来就不必了。”萨温也接过酒杯，敛了笑。
她直接放下杯子，进入正题：“协会总部一直对十九号边缘星的分会不满，认为这儿法制不严，犯罪率高。”
萨温不光说，还用光脑投映出具体数据，拿证据说话。
“帮主你看，这么高的犯罪率，总部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派一支驻军过来。”
“驻军？”
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尼兹不禁放声大笑：“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派驻军过来？哈哈哈哈……萨会长真是会开玩笑。”
他的笑声越大，眸光就越是阴冷。
毒蛇一样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包间内，许多疯羊帮的人完全不敢再看，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
时顷指尖轻搭，又放开。
看得出来，魔鬼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疯子。这种人，她算不出来他什么时候会真的发疯。
萨温神色坦然，强调：“是真的，我已经正式写函，准备向上面请求。”
她调出离开协会前写的报告，展示出来：“一般情况下，总部是不可能向十九号边缘星派出驻军，但若是分会沦陷，就不得不派了。”
一个星球，一个可居星，协会可以不管其内部生态如何，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容忍被夺权。
这是底线。
尼兹笑不出来了。
萨温的打法伤人八百自损一千，若是报告分会沦陷，她就是前途尽毁。
时顷也没想到，萨温临时写出来的报告是这个作用。
走到这一步，萨温来此的目的已经不止是救伊娃女儿这么简单了，她是真的想趁着来之不易的机会，清肃十九号边缘星的沉疴旧疾。
这其中，有多少见不得光的潜规则，就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惨痛悲剧。
疯羊帮是最大的顽疾。
尼兹明显听懂了，他把这番话当做威胁，一瞬间，怒火中烧。
他深吸了一口，隐忍道：“萨组长来，究竟为了什么？”
萨温自进包间开始，一直正襟危坐，这时，才回头看了一眼时顷。
时顷接收到信号，想了一下，道：“今天有人来协会报案，说女儿被疯羊帮的人当街强抢。”
她没提伊娃，也没提自己认识伊娃。无论是谁，都不应该遭遇这种事。
话音刚落，尼兹不屑地轻笑：“什么女儿？”
他摔碎酒杯，怒道：“谁抢的！”
无人站出来认领，尼兹扯着嘴角，一摊手，表示——刚刚的指认是没有的事。
时顷正想着要怎么对付这种无赖，萨温站起身，态度寸步不让，道：“若是无人知道，我只好自己找。”
萨温转身要出包间，身后响起一声冷笑：“呵。”
尼兹摊开的双手缓慢收回，交叉置于腹部。
他定定看着萨温，几番变色，险些翻脸：“萨组长这是，非要与我为敌？”
疯羊帮的人已经悄悄摸出武器，时顷警觉地暗中环伺，人数差距太大，她又不清楚萨温的身手如何，强行突围成功的可能性小。
萨温没有立即回答问题。
她沉默片刻，右手忽然摸了一下上衣口袋，又放下：“这不止取决于我。”
“协会在之前一直没有出手干预疯羊帮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不想给边缘星的人们额外增加负担。”
萨温从见尼兹起，一直态度算温和了，此时，却突然多了强硬。
她真正说出威胁的话：“疯羊帮若是安安分分做你们的地下交易，赚星钞过日子，无论你们与哪方有利益往来，协会都不会管。”
“一旦你们，烧、杀、抢、掠，欺辱普通民众，协会的驻军就会来到十九号边缘星。到了那时，不出半天，疯羊帮将不复存在。”
包间内，落针可闻。
一众人连呼吸声都放轻，生怕触到谁的爆发点，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尼兹一张脸五颜六色地变换，时顷都以为他忍不住要发疯了，没想到，这人相当能屈能伸。
“小越，带人去找，把萨组长要的人带过来。”
越人践带着人离开包间。
萨温旋即道：“我们出去等，不打扰帮主了。”
二人走出包间，身后窸窸窣窣作响，时顷隐约听见一句“这娘们真狠”。
她们回到车上。
暗地里有人跟出来，一直盯着她们。
时顷一一记下藏人的位置，正要告诉萨温，却见她从上衣口袋内拿出一枚卡通粉色小花发夹。
萨温深深呼出一口气，靠在车座椅背上：“这是我女儿的发夹，出发前我看了伊娃的资料，她的女儿和我女儿同岁。”
“我的能力太有限了，我没有办法真正消灭疯羊帮，只能借力钳制。”
时顷也轻轻往后靠，她看着夜场门口烧的正旺的火盆，道：“就算没了疯羊帮，谁知道过段时间会不会又冒出一个疯牛帮，疯马帮，您的做法没有问题。”
以前小的时候，有人欺负时顷，她就拼命练武打回去，可是打过这一个，总是还会有下一个。
所以萨温这样，不用打架就解决问题的方式，她更欣赏。
约莫等了半个小时，越人践带着人出来了。
伊娃的女儿和伊娃长得有六分相像，时顷一眼认出。
不过伊娃女儿的状态似乎不对，耷拉着脑袋，四肢无力，像一只玩偶娃娃，被人提着胳膊，才勉强站立。
时顷下车去接应，刚接过人，觉察到不对：“她在发高烧。”
越人践“嗯”一声，淡漠道：“是在发烧。”
时顷扫了他一眼，没工夫和他计较，将人抱到车辆后座。
还没来得及上车，突然，一声枪响。